夏珺芙仔細看了一下那件中衣,似笑非笑的道:“江洛瀅定在附近安排了別人,隻是……讓皇上先撞見了你,恐怕她們現在還在懊惱這事呢!”


    江月茹目光顯得有些呆滯的看著虛無的前方,緊緊咬著牙,渾身也不住的瑟瑟發抖著,她從來都是無爭無搶,但是姨娘和庶妹三番兩次的謀害自己,這口氣她如何吞得下?


    估摸著夏珺芙的話,她說的沒錯,自己若是就這樣死了,那豈不是讓害她的人拍手叫好嗎?而最終傷心難過的,隻有自己的母親,還有自己的哥哥。


    於是她提起巨大的勇氣,突然轉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夏珺芙,堅定的道:“我要報仇!”


    夏珺芙雙眸微眯,這樣才對,讓自己強大起來,最後才能將那些害自己的人踩在腳下,她笑了笑,道:“隻要你決定了,我定會幫你!”


    夏珺芙雖然現在已經貴為郡主,可是她要走了路還有很長,要對付的敵人還有很多,她不可能永遠都待在江月茹的身邊。


    要變強,後宮便是磨礪人心最好的地方,沒有之一,人往往隻有經曆了非一般的磨難之後,才能蛻變,才能得以重生。


    ……


    而後過了沒有多久,皇宮裏便掀起了軒然大波。皇上暗中尋找多時的女子終於再次在宮中出現,手裏還拿著信物。皇上龍顏大悅,直接將找到的那名女子封為了純妃。


    看得出皇上對江月茹的十分的寵愛,因著江月茹一句話,希望自己能如民間嫁娶那般,有大紅喜袍,有迎親隊伍,能與自己夫君一同拜天地……皇上便穿上了喜服,派了龐大的迎親隊伍到定國侯府迎娶江月茹。


    看著穿著華麗喜袍的江月茹,夏珺芙感到自己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她執起江月茹的收,道:“月茹姐姐,進宮之後便隻有你一人了,你永遠要記住,不要輕易相信身邊任何人,對任何人都要多加防備才行!若有什麽事,便命人召我入宮,知道嗎?”


    江月茹看著鏡子中倒映出來的自己,姣好的麵龐,鳳冠霞帔,眸中卻看不出有任何的喜色,而是帶著濃烈的恨意,今日之後,她便不再是當初那個天真單純的江月茹,而是……高高在上的純妃娘娘,推她入地獄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夏珺芙眸中出現些許無奈,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自己已然是在這複仇之路上踏著滿地的屍骸前行!而江月茹的路,大抵也就是這樣,注定要在深宮之中纏鬥一生了!


    隨著江月茹的入宮,尚書府這邊上門求親的人也沒有消停,依舊每日都有許多人上門。要說這府中的大事,恐怕也隻有謝氏被夏正源接迴了府中。


    夏珺芙並沒有對此感到詫異,隻要謝氏不死,就算將她丟去大漠,她也有本事自己尋著迴來,不過如今謝氏對她而言已經不足為據,一切都隻是看她的心情罷了,若是她心情好了,大可讓謝氏多逍遙一段時間,若是她心情不好,要了謝氏的命,那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


    玲瓏從外頭迴來,手上拿著一封信和一個錦盒,走到夏珺芙麵前,將手上的東西遞到夏珺芙麵前,夏珺芙微微蹙眉,道:“這是什麽?”


    玲瓏遙遙頭,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送來的人說要親手交到小姐你的手上!”


    夏珺芙打開那個錦盒,裏麵安放著一塊林龍剔透的彩玉,看著那塊玉佩夏珺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起來。


    玲瓏將頭湊了過來,看著那塊五顏六色的玉佩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覺得十分的稀罕,便問道:“小姐,這是什麽玉?好漂亮啊!”


    “這玉乃是藍田玉中的彩玉,極其名貴!”夏珺芙也就是淡淡的幾句話,而後便拆開那封信看了起來。


    上麵龍飛鳳舞的字跡,還未詳看就給人一種狂狷之感,都說通過一個人的字跡便能探知此人心性,果然不錯,能寫出這樣字的人,大概也是如字這般霸道又狂妄吧?


    珺珺二字赫立於信的抬頭,她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能這樣沒臉沒皮的稱唿她為珺珺的,也就隻有那個禦王殿下了,隻是讓夏珺芙一直沒有弄明白的就是,就算是自家的人也隻是稱唿她為芙兒,可夙千玨這人就偏偏要取自己名字中間一個珺字,讓她覺得莫名的有些曖昧。


    信的內容大致就是送上一塊玉佩,恭賀她受封為郡主,夏珺芙放下手中的信,眉尖都快要擰在了一起,心想這人是真有病還是怎麽著?距離自己受封已經過去了好幾天,要送禮也不會是在這個時候送啊?


    夏珺芙將玉佩收迴錦盒之中,吩咐暖月將玉佩先收起來,心裏卻是已經打定主意要找一個時間,將玉佩送還給夙千玨,這樣貴重又莫名其妙的禮物,她斷然不能收。


    那男人的無恥她見識了不止一次兩次了,若自己真的收了這枚玉佩,她還真害怕夙千玨將這玉佩說成是給她的定情信物,到那時候自己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思緒在這裏微微頓了頓,夏珺芙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到了,她為何會覺得夙千玨會將這玉佩說成是定情信物?她不是一直都深信夙千玨對自己隻是一時興趣,而非真的傾心於她,夏珺芙的腦子越想越混亂,臉頰也莫名的紅了起來。


    玲瓏在旁邊看著夏珺芙如此羞澀的樣子,不由的愣了一下,她是多久沒有見過小姐這般模樣了,她賊賊的笑著問道:“小姐,是誰送您的玉佩呀?看您那臉都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了!”


    崔嬤嬤聽玲瓏這話說的越來越沒大沒小,這才幹咳了兩聲,玲瓏立刻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捂住嘴巴,怯怯的看著夏珺芙。


    隻見夏珺芙臉色陰沉了下來,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大膽,敢對本郡主無禮,你當真以為本郡主不會治你得罪嗎?”


    玲瓏這迴才驚覺自己是真的惹怒了夏珺芙,連忙跪倒在地,慌張的道:“求小姐饒了玲瓏這一次吧!玲瓏以後再也不敢多嘴了!”


    她的身子伏在地上,沒有夏珺芙發話她也不敢抬起來,過了好半晌,便聽到暖月的嗤笑聲,隨後連帶夏珺芙也嗬嗬的笑了起來,玲瓏這才抬頭,見她們已經笑得前仰後合。


    頓時覺得有些羞惱,於是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撅著小嘴不滿的道:“小姐,您能別這麽嚇我嗎?您明知道我膽小,若是把我嚇出個三長兩短,您身邊就要失去一個得力的丫鬟了!”


    夏珺芙好久都沒有這般放聲大笑了,緩了好一會她才止住了笑聲,擦去自己眼角笑出的淚珠,道:“誰讓你整天嘴欠,我不治治你,以後還不翻天呐?”


    玲瓏縮著脖子吐了吐舌頭,傻兮兮的嘿嘿嘿笑了幾聲。


    就在這時,有丫鬟進來傳話,說是夏珺芙的叔公一家上門來了,夏珺芙腦子裏飛快的旋轉著,叔公?夏家原是商賈之家,夏老夫人已故的夫君夏老太爺是夏家二房所出的庶子,難不成這個叔公就是大房?


    夏珺芙微微皺眉,看了那小丫鬟一眼,才問道:“他們前來所為何事?”


    那丫鬟搖搖頭,道:“這奴婢就不清楚了,隻是奴婢見那大老爺他們拖兒帶女的,還帶著好些行禮!”


    想當年,夏老夫人為了能讓自己身為庶子的夫君繼承家業,不知用了何種手段,最後迫使大房一家搬離了夏家,期間一直沒有任何往來,如今他們一家子的過來,還帶了行禮,想來除了投奔也不會有第二種可能了!


    隻是夏老夫人怎麽可能答應?莫非其中還有著什麽蹊蹺?


    想到這裏,夏珺芙緩緩站起身,道:“既然叔公一家遠道而來,本郡主又豈會有不去相迎的道理?暖月,你去通知我娘,我們一起去瞧瞧!”


    夏珺芙挽著上官芸兒,身後帶著一行丫鬟走到前廳,才一進屋便看到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個體態豐腴的中年婦人,身後還有一個年紀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和兩個年紀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裏麵的人才見夏珺芙進來,便齊刷刷的給夏珺芙行了一個大禮,道:“參見郡主殿下,郡主萬福!”


    夏豐徳望著夏珺芙,又轉而看了一眼夏老夫人和夏正源,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卻還是跟著他們一起朝夏珺芙行了一禮。


    夏豐徳正是已故的夏老太爺兄長那一房的兒子,如今大房的老夫人和老爺已經雙雙去世,夏豐徳一家常年生活在嶺安,距離京城有一個多月的路程,對於京城之中發生的事情自然是沒有多麽靈通。


    夏珺芙優雅的擺了擺手,道:“都是自家人,無須多禮!”


    說完她便走上了廳內的上堂之位坐下,曾經上堂的位置隻有夏老夫人一人能坐,而今夏珺芙已然成為了夏家地位最高的人,夏老夫人自然隻能讓出那位子,退到堂下坐著。


    此時夏豐徳一家更是覺得有些莫名,夏正源也似乎看出了夏豐徳一家的不解,於是才尷尬的開口解釋道:“這位是我的小女夏珺芙,也是皇上親封的永安郡主!”


    夏正源說這話的時候,不住的老臉一紅,這樣的話是怎麽說怎麽別扭,自己還隻是一個二品的尚書,女兒卻已經是正一品郡主,這種尷尬他著實是過了好些天都沒有適應過來。


    看出了夏正源的尷尬,夏豐徳一家也沒有再多嘴問什麽,隻是夏老夫人的臉色一直十分陰沉,在夏珺芙過來之前,他們已經在這裏坐著喝了好幾盞茶了,夏老夫人不想再拖下去,於是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你們此次來京城是來遊玩還是……”


    一聽夏老夫人這話,夏豐徳頓時露出了些許不悅,他們這樣拖家帶口,還帶著行李過來,那麽明顯的事情,這老太婆卻在這裏裝糊塗,明顯是不想收留他們的意思。


    那個體態豐腴的女人王氏明顯就要比夏豐徳圓滑許多,她上前笑眯眯的道:“咱們這次全家人一起進京,往後也不打算走了!說起來我們終歸也是夏家的人,可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居住在嶺安,就連給老祖宗上柱香的機會也沒有,老爺尋思著總這麽下去也不是迴事兒,所以我們這才決定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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