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兄弟久別重逢,分外親熱,曲柔、葉窮歡早已認定楚天逍兄弟死在了三目飛狐手下,此時突然又出現眼前,均覺如在夢中,興奮之情,無以言表。曲柔雖有滿腹心事,卻也暫時拋到一邊,和幾個徒弟聊得興高采烈,不斷追問他們如何擺脫三目飛狐?又如何逃出生天?
楚天逍把當日與師父師娘分散後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桃神淵負有守護桃神樹的責任,不便泄露,楚天逍隻把葛蘭素使說成是普力羅山的土著;雪翼是雁陣的奇兵,楚天逍也略過未提,饒是如此,仍有許多驚心動魄之處,聽得曲柔、葉起遙心驚肉跳,憑添了無數輕喘香汗......
有葉起遙陪伴在側,又重迴師門,楚天逍心情極其舒暢,和師娘、師兄正聊得興起,突聽舟帆揚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楚大哥”、“楚大哥”,漠然中透著激動,舟帆揚在刻意壓製自己的興奮之情。
“是阿揚!”楚天逍猛然站起,喜形於色,“阿揚,我在這裏。”
“咣當!”房門被重重推開,舟帆揚如一縷輕煙,閃身飛進,幾步便撲到楚天逍近前,雙手仿佛兩隻鐵鉤,死死握住楚天逍雙肩,似乎擔心他會再一次在自己麵前消失,“我一直不相信你會死!”一向冷漠如山的少年,見到楚天逍,極為罕見的灑下幾滴真情之淚。
楚天逍忍著雙臂劇痛,望著舟帆揚淡淡一笑,“你的修為又精進了!”
“小揚修煉迴來了,快過來坐下,咱們一起聽聽小逍他們的經曆,很是驚險刺激。”曲柔不願看到弟子們為往事傷懷,連忙把話題扯遠。
**********
得知楚天逍兄弟平安歸來,各堂與三兄弟要好的弟子紛紛前來探望,應天求、浪鶴、靈魅、休謹夢、楓錦賀等人赫然在列。
楚天逍在影獸門聲譽不佳,除舟帆揚外,沒有知交好友,眾同門見到他,隻是禮節性的打了聲招唿,繼而,便圍著雁陣、楚天豪噓寒問暖,吵吵嚷嚷,第七堂仿似過年一般。一直到掌燈時分,葉苦雷垂頭喪氣的迴來,各堂弟子才知趣散去。
近一年的時間,舟帆揚一直潛心修煉狂雲鬥氣,休飲紅對休謹夢的督導也極其嚴格,二人平日裏見麵機會極少,雖然最後才離開,休謹夢猶自覺得依依不舍。楓錦賀對雁陣舊情難忘,見他隻顧和要走的應天求胡侃,視自己如不存在,禁不住傷心欲絕。
**********
“臭小子,命夠大!”葉苦雷一進門,便用故意的大聲喧嘩,掩蓋內心的憤怒和沮喪。
“師父!”楚天逍兄弟再次跪倒在師父師娘麵前,以頭搶地,“弟子迴門太遲,讓師父師娘掛念了!”
“你們也是情非得已,人都迴來了,還說這些幹什麽!”曲柔一個接一個,把幾個寶貝徒弟拉了起來。
“除死無大事!沒什麽大不了的!哈哈!”葉苦雷心中雖然抑鬱悲憤,但是看到徒弟平安,也著實喜歡,“師妹,快去做幾個好菜,再把那瓶老酒取出來,昨天起遙來看我,今天天逍兄弟又平安歸來,喜上加喜,我們師徒一定要好好樂上一樂。”
“早就準備好了!”葉苦雷雖然豪爽,但極少飲酒,曲柔心知肚明,休飲紅肯定還是堅持逐出楚天逍,葉苦雷是在借酒澆愁,曲柔無聲一歎,連自己的徒弟都無法保護,她的神情有些哀傷。
是夜!葉苦雷酩酊大醉......
楚天逍兄弟都是第一次飲酒,無不喝得搖搖晃晃,天花亂墜,倒頭就睡。留下曲柔、葉起遙,收拾殘局。
**********
第二日,楚天逍一起床,剛要去向師父請安,見葉窮歡耷拉著腦袋,愁眉苦臉的推門進房,“大師兄,早!”楚天逍熱情的打招唿。
“幾位師弟!”葉窮歡一反常態,沒精打采,“休師伯派人,請你們去第一堂。”
“休師伯找我們?”楚天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你、雁師弟和小豪師弟。”
“什麽事?”剛好雁陣和楚天豪推門進屋。
“不會是要給我們接風洗塵吧!”楚天豪沒心沒肺。
“唔......”葉窮歡似乎猶豫不決。
“大師兄,咱們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麽話但說無妨。”楚天逍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安。
“楚師弟,”葉窮歡狠了狠心,“反正一會兒你們也會知道,不如先告訴你們,也好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大師兄請講!”楚天逍默默坐在床前,他已經猜到了十之七八。
“你和葛蘭被英奇國布告追殺,休師伯知道後,擔心牽連影獸門,便決意將你們逐出門牆。”葉窮歡低下了頭,眼角微有淚痕,“昨天下午,師父去和休師伯理論,但休師伯卻始終固執己見。今天一大早,師父和師娘又去了第一堂,並邀了其它五堂的師叔伯們去評理。”
“休師伯為影獸門基業打算,小弟能理解!”楚天逍神色黯然,當日在淩州城外,為不牽連飛虎傭鏢團,他與葉起遙擦肩而過,都能強忍不去相認,休飲紅這樣做,楚天逍並無恨意,“可是,他為什麽要將小陣和小豪也一同逐出師門呢?”
“這個......”葉窮歡一時語塞。
“影獸門是他們休家的嗎?”聽說大哥即將被逐,雁陣勃然大怒,“大哥、小豪,休師伯不是要找咱們嗎,咱們現在就去找他算帳。”
楚天豪氣鼓鼓的應了一聲,也不待楚天逍答應,兩兄弟一前一後,如風而去。
“不可鬧事!”楚天逍雖不情願,也隻得跟在兩兄弟後麵,追了出去。
**********
影獸門山門向北,第一堂則在正南,楚天逍剛追至第一堂主門前,見雁陣、楚天豪正趴在門邊向裏張望。楚天逍好奇的走到近前,見第一堂幾十名弟子在天井院落中齊聚一堂,鴉雀無聲,傾聽著第二井院落中傳出的吵鬧聲。
“休師兄,”葉苦雷聲如滾雷,響徹雲霄,顯然怒火正旺,“自古王子犯法,向與庶民同罪!平陽府主雷拓雖是英奇王族,但一向殘暴不仁,見百姓身處水火而置之不顧,天逍是影獸門弟子,激於義憤,出手把這個敗類除掉,不但應民心,而且順天命,為何你休掌門卻容不下他?”說到這裏,葉苦雷不斷嘿嘿冷笑。
“師兄,不要這麽大聲和休師兄說話!”曲柔在輕聲解勸。
“放肆!”休飲紅拍案而起,“你既然知道我飲休紅號令影獸門,這裏便沒有你決定的權利!楚天逍不經師長同意,便魯莽行事,獨斷專行,為師門樹一強敵,豈能不予以懲戒。”
“休師兄息怒,”是二堂主俞烈的聲音,“鋤強扶弱、扶危濟困,本是我輩修者立身之本!楚天逍的做法雖然冒失,但也是人間正道,如果因此把他掃地出門,恐怕會冷了影獸門弟子的正義之心。”
“俞師兄,”四堂主嚴重為表忠心,急忙搶在休飲紅麵前接話,“小弟一大早被葉師兄邀至第一堂,本不知緣故,依小弟看,楚天逍此舉,擺明是未將本門師長放在眼中,休師兄將楚天逍逐出影獸,也是為各堂弟子戒!”
“水雲八百國,英奇雖是一小國,但擁兵百萬,國內修者,多如過江之鯽。咱們影獸門,地處英奇國境內,見到英奇七鷹絕殺令,本應遵從王命,立即將楚天逍和那個少年格殺。而今,休師兄隻將楚天逍掃地出門,已是甘冒奇險,如此大仁大義之舉,葉師兄怎麽還不理解休師兄!”三堂主顧傳星虛情假意,儼然一個正人君子。
“無論如何,楚天逍總是影獸門的弟子,而今楚天逍有難,影獸門不能為之分憂,也絕不能棄之不顧!”五堂主秋末影看不下去了。
“不要再爭論了!”休飲紅氣急敗壞,“不管是對是錯,以影獸一門之力,絕對無法抵抗英奇一國之眾。我意已決,已派人去叫楚天逍兄弟,待他們到來,我便當眾將他們逐出門牆。”
“休師兄,即使楚天逍有錯,但雁陣、楚天豪何辜?你為何要將他們一起逐出?”葉苦雷仍未放棄,還在為自己的弟子爭取。
“楚天逍兄弟本是一丘之貉,誰能保證此事雁陣、楚天豪沒有參與?”
“哈哈哈!”葉苦雷氣急反笑,“休師兄,你如此堅決,大概是擔心我第七堂弟子會奪鼎七堂會武,破壞了你的如意算盤吧?”
“葉苦雷,”休飲紅戟指怒喝,“你若再敢對掌門不敬,當心門規處置!”
“門規又如何?”葉苦雷不愧是條硬漢,毫無懼色,“你若有種,咱們便遍約水雲同道,請天下修者來評評這個理!”
**********
楚天逍心中酸楚,眼淚險些奪眶而出,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但絕不能讓師父和休飲紅破臉,他急忙展衣袖擦了擦濕潤的眼睛,又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小陣、小豪,你們跟我來,記得不要插話。”說完,昂首闊步走進第一堂。
三兄弟並排而進,一陣風吹過,破衣亂發隨風飛舞,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之感!影獸門弟子,無聲的讓開一條道路,目視三人走進內院。
“休師伯,第七堂弟子楚天逍率二弟求見!”
“吱嘎!”曲柔滿麵戚容,眼角含淚,迎出門外。
“師娘!”三兄弟各施一禮,隨曲柔走進房中。
“天逍,你來得正好,我們和你師父正在談論你們兄弟的事!”望著這個為正義而犧牲的可憐孩子,秋末影十分敬重,強擠出一絲笑容。
“多謝秋師伯!楚天逍終身不忘!”楚天逍一躬到地,發自內心感謝秋末影的仗義執言。
“休師伯,”楚天逍麵向休飲紅,躬身道:“家師為弟子之事,衝撞師伯之處,還請師伯念在同門之誼,多多擔待。”
休飲紅本待插上幾句漂亮話,但楚天逍話語連貫,一氣嗬成,又隻得打住。
“弟子自知行事莽撞,惹怒英奇王族,此次歸山,原本是要向各位師長負荊請罪。方才,弟子在門外,無意之中,將眾師長的話,盡收於耳!弟子不敢請休師伯收迴成命,隻想請休師伯念在弟子曾是影獸門弟子的份上,在弟子離開影獸門前,答應弟子一件事。”
“什麽事?”
“明日即是七堂會武之日,弟子想請休師伯允可,待會武之後再離開者羅山!”
“這......”休飲紅遲疑不決。
“弟子絕會參加七堂會武之意!”楚天逍連忙解釋。
“即使是你們不是影獸門的弟子,也是我第七堂的貴客,影獸門老子管不了,第七堂,我葉苦雷說了算!”自己的寶貝徒弟臨走前就這麽一個要求,葉苦雷寧可肝腦塗地也要為他做到。
“好!”葉苦雷說得沒錯,得知楚天逍、葛蘭素使雙闖平陽,於千百修者包圍之中,取雷拓首級全身而退,休飲紅擔心一旦楚天逍參加七堂會武,第一堂中無人是他的對手。為防萬一,在逐出楚天逍時,順便將雁陣、楚天豪也逐出了影獸門。楚天逍答應不參加七堂會武,休飲紅心下大定,爽快的應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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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逍把當日與師父師娘分散後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桃神淵負有守護桃神樹的責任,不便泄露,楚天逍隻把葛蘭素使說成是普力羅山的土著;雪翼是雁陣的奇兵,楚天逍也略過未提,饒是如此,仍有許多驚心動魄之處,聽得曲柔、葉起遙心驚肉跳,憑添了無數輕喘香汗......
有葉起遙陪伴在側,又重迴師門,楚天逍心情極其舒暢,和師娘、師兄正聊得興起,突聽舟帆揚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楚大哥”、“楚大哥”,漠然中透著激動,舟帆揚在刻意壓製自己的興奮之情。
“是阿揚!”楚天逍猛然站起,喜形於色,“阿揚,我在這裏。”
“咣當!”房門被重重推開,舟帆揚如一縷輕煙,閃身飛進,幾步便撲到楚天逍近前,雙手仿佛兩隻鐵鉤,死死握住楚天逍雙肩,似乎擔心他會再一次在自己麵前消失,“我一直不相信你會死!”一向冷漠如山的少年,見到楚天逍,極為罕見的灑下幾滴真情之淚。
楚天逍忍著雙臂劇痛,望著舟帆揚淡淡一笑,“你的修為又精進了!”
“小揚修煉迴來了,快過來坐下,咱們一起聽聽小逍他們的經曆,很是驚險刺激。”曲柔不願看到弟子們為往事傷懷,連忙把話題扯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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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楚天逍兄弟平安歸來,各堂與三兄弟要好的弟子紛紛前來探望,應天求、浪鶴、靈魅、休謹夢、楓錦賀等人赫然在列。
楚天逍在影獸門聲譽不佳,除舟帆揚外,沒有知交好友,眾同門見到他,隻是禮節性的打了聲招唿,繼而,便圍著雁陣、楚天豪噓寒問暖,吵吵嚷嚷,第七堂仿似過年一般。一直到掌燈時分,葉苦雷垂頭喪氣的迴來,各堂弟子才知趣散去。
近一年的時間,舟帆揚一直潛心修煉狂雲鬥氣,休飲紅對休謹夢的督導也極其嚴格,二人平日裏見麵機會極少,雖然最後才離開,休謹夢猶自覺得依依不舍。楓錦賀對雁陣舊情難忘,見他隻顧和要走的應天求胡侃,視自己如不存在,禁不住傷心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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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楚天逍兄弟再次跪倒在師父師娘麵前,以頭搶地,“弟子迴門太遲,讓師父師娘掛念了!”
“你們也是情非得已,人都迴來了,還說這些幹什麽!”曲柔一個接一個,把幾個寶貝徒弟拉了起來。
“除死無大事!沒什麽大不了的!哈哈!”葉苦雷心中雖然抑鬱悲憤,但是看到徒弟平安,也著實喜歡,“師妹,快去做幾個好菜,再把那瓶老酒取出來,昨天起遙來看我,今天天逍兄弟又平安歸來,喜上加喜,我們師徒一定要好好樂上一樂。”
“早就準備好了!”葉苦雷雖然豪爽,但極少飲酒,曲柔心知肚明,休飲紅肯定還是堅持逐出楚天逍,葉苦雷是在借酒澆愁,曲柔無聲一歎,連自己的徒弟都無法保護,她的神情有些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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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逍兄弟都是第一次飲酒,無不喝得搖搖晃晃,天花亂墜,倒頭就睡。留下曲柔、葉起遙,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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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楚天逍一起床,剛要去向師父請安,見葉窮歡耷拉著腦袋,愁眉苦臉的推門進房,“大師兄,早!”楚天逍熱情的打招唿。
“幾位師弟!”葉窮歡一反常態,沒精打采,“休師伯派人,請你們去第一堂。”
“休師伯找我們?”楚天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你、雁師弟和小豪師弟。”
“什麽事?”剛好雁陣和楚天豪推門進屋。
“不會是要給我們接風洗塵吧!”楚天豪沒心沒肺。
“唔......”葉窮歡似乎猶豫不決。
“大師兄,咱們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麽話但說無妨。”楚天逍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安。
“楚師弟,”葉窮歡狠了狠心,“反正一會兒你們也會知道,不如先告訴你們,也好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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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師伯為影獸門基業打算,小弟能理解!”楚天逍神色黯然,當日在淩州城外,為不牽連飛虎傭鏢團,他與葉起遙擦肩而過,都能強忍不去相認,休飲紅這樣做,楚天逍並無恨意,“可是,他為什麽要將小陣和小豪也一同逐出師門呢?”
“這個......”葉窮歡一時語塞。
“影獸門是他們休家的嗎?”聽說大哥即將被逐,雁陣勃然大怒,“大哥、小豪,休師伯不是要找咱們嗎,咱們現在就去找他算帳。”
楚天豪氣鼓鼓的應了一聲,也不待楚天逍答應,兩兄弟一前一後,如風而去。
“不可鬧事!”楚天逍雖不情願,也隻得跟在兩兄弟後麵,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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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獸門山門向北,第一堂則在正南,楚天逍剛追至第一堂主門前,見雁陣、楚天豪正趴在門邊向裏張望。楚天逍好奇的走到近前,見第一堂幾十名弟子在天井院落中齊聚一堂,鴉雀無聲,傾聽著第二井院落中傳出的吵鬧聲。
“休師兄,”葉苦雷聲如滾雷,響徹雲霄,顯然怒火正旺,“自古王子犯法,向與庶民同罪!平陽府主雷拓雖是英奇王族,但一向殘暴不仁,見百姓身處水火而置之不顧,天逍是影獸門弟子,激於義憤,出手把這個敗類除掉,不但應民心,而且順天命,為何你休掌門卻容不下他?”說到這裏,葉苦雷不斷嘿嘿冷笑。
“師兄,不要這麽大聲和休師兄說話!”曲柔在輕聲解勸。
“放肆!”休飲紅拍案而起,“你既然知道我飲休紅號令影獸門,這裏便沒有你決定的權利!楚天逍不經師長同意,便魯莽行事,獨斷專行,為師門樹一強敵,豈能不予以懲戒。”
“休師兄息怒,”是二堂主俞烈的聲音,“鋤強扶弱、扶危濟困,本是我輩修者立身之本!楚天逍的做法雖然冒失,但也是人間正道,如果因此把他掃地出門,恐怕會冷了影獸門弟子的正義之心。”
“俞師兄,”四堂主嚴重為表忠心,急忙搶在休飲紅麵前接話,“小弟一大早被葉師兄邀至第一堂,本不知緣故,依小弟看,楚天逍此舉,擺明是未將本門師長放在眼中,休師兄將楚天逍逐出影獸,也是為各堂弟子戒!”
“水雲八百國,英奇雖是一小國,但擁兵百萬,國內修者,多如過江之鯽。咱們影獸門,地處英奇國境內,見到英奇七鷹絕殺令,本應遵從王命,立即將楚天逍和那個少年格殺。而今,休師兄隻將楚天逍掃地出門,已是甘冒奇險,如此大仁大義之舉,葉師兄怎麽還不理解休師兄!”三堂主顧傳星虛情假意,儼然一個正人君子。
“無論如何,楚天逍總是影獸門的弟子,而今楚天逍有難,影獸門不能為之分憂,也絕不能棄之不顧!”五堂主秋末影看不下去了。
“不要再爭論了!”休飲紅氣急敗壞,“不管是對是錯,以影獸一門之力,絕對無法抵抗英奇一國之眾。我意已決,已派人去叫楚天逍兄弟,待他們到來,我便當眾將他們逐出門牆。”
“休師兄,即使楚天逍有錯,但雁陣、楚天豪何辜?你為何要將他們一起逐出?”葉苦雷仍未放棄,還在為自己的弟子爭取。
“楚天逍兄弟本是一丘之貉,誰能保證此事雁陣、楚天豪沒有參與?”
“哈哈哈!”葉苦雷氣急反笑,“休師兄,你如此堅決,大概是擔心我第七堂弟子會奪鼎七堂會武,破壞了你的如意算盤吧?”
“葉苦雷,”休飲紅戟指怒喝,“你若再敢對掌門不敬,當心門規處置!”
“門規又如何?”葉苦雷不愧是條硬漢,毫無懼色,“你若有種,咱們便遍約水雲同道,請天下修者來評評這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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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逍心中酸楚,眼淚險些奪眶而出,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但絕不能讓師父和休飲紅破臉,他急忙展衣袖擦了擦濕潤的眼睛,又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小陣、小豪,你們跟我來,記得不要插話。”說完,昂首闊步走進第一堂。
三兄弟並排而進,一陣風吹過,破衣亂發隨風飛舞,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之感!影獸門弟子,無聲的讓開一條道路,目視三人走進內院。
“休師伯,第七堂弟子楚天逍率二弟求見!”
“吱嘎!”曲柔滿麵戚容,眼角含淚,迎出門外。
“師娘!”三兄弟各施一禮,隨曲柔走進房中。
“天逍,你來得正好,我們和你師父正在談論你們兄弟的事!”望著這個為正義而犧牲的可憐孩子,秋末影十分敬重,強擠出一絲笑容。
“多謝秋師伯!楚天逍終身不忘!”楚天逍一躬到地,發自內心感謝秋末影的仗義執言。
“休師伯,”楚天逍麵向休飲紅,躬身道:“家師為弟子之事,衝撞師伯之處,還請師伯念在同門之誼,多多擔待。”
休飲紅本待插上幾句漂亮話,但楚天逍話語連貫,一氣嗬成,又隻得打住。
“弟子自知行事莽撞,惹怒英奇王族,此次歸山,原本是要向各位師長負荊請罪。方才,弟子在門外,無意之中,將眾師長的話,盡收於耳!弟子不敢請休師伯收迴成命,隻想請休師伯念在弟子曾是影獸門弟子的份上,在弟子離開影獸門前,答應弟子一件事。”
“什麽事?”
“明日即是七堂會武之日,弟子想請休師伯允可,待會武之後再離開者羅山!”
“這......”休飲紅遲疑不決。
“弟子絕會參加七堂會武之意!”楚天逍連忙解釋。
“即使是你們不是影獸門的弟子,也是我第七堂的貴客,影獸門老子管不了,第七堂,我葉苦雷說了算!”自己的寶貝徒弟臨走前就這麽一個要求,葉苦雷寧可肝腦塗地也要為他做到。
“好!”葉苦雷說得沒錯,得知楚天逍、葛蘭素使雙闖平陽,於千百修者包圍之中,取雷拓首級全身而退,休飲紅擔心一旦楚天逍參加七堂會武,第一堂中無人是他的對手。為防萬一,在逐出楚天逍時,順便將雁陣、楚天豪也逐出了影獸門。楚天逍答應不參加七堂會武,休飲紅心下大定,爽快的應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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