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楚梁見林北慌慌張張的樣子,也霍然起身問道。方才他是騎著金毛汛來的,落地之後就叫金毛汛自己迴去了。


    大腦袋可是自己禦用的第二打手—第一自然是師尊,它可別出什麽意外。


    “就在通天峰外麵,你出去看看吧。”林北領路道。他也是來通天峰辦事,在外麵看見金毛汛與人打架,猜到楚梁肯定也在這裏,稍一打聽就找了過來。


    楚梁跟著他一路飛出去,就看見廣場外圍,正圍攏著一批人在那裏看熱鬧。


    而憤怒的獸吼聲與轟鳴擊打聲,不絕於耳。彭彭!遠遠看去,是一名白衣男子懸在半空,腳踏白雲,正不斷揮動條長鞭,鞭罡如白龍,—下一下向下抽打。


    每打中一下,就是轟的一聲爆響。而金毛泓則被壓製在地上,屢次想要向上撲擊過去都被打丁下來,氣得大腦袋不愕怒吼,嗷嗷怪叫。


    可以看見它的一身金毛皮開肉綻,有赤金色的血滴濺落,已然受了不輕的傷。


    之前跟著楚梁走南闖北,都從來沒見過血。在那白衣男子身後,雲上還站著一個五六歲的孩童,目光靈動,正在指著金毛叫道:


    “打死它!打死它!”這孩子楚梁隱約有些印象,似乎是丹鼎長老的曾孫,自幼頗有修行天賦。


    不到廣歲就邁入修行之路,產生氣感踏入第一境鍛體,前陣子還在蜀山小v小轟動了一下。


    至於那白衣男子,看上去三四十歲年紀,修為已經在第五境或者第六境,顯然旱楚梁他們不是同代弟子。


    楚梁疾飛上前,攔在中間,喝道:


    “住手!”


    “吼吼吼—”金毛汛還欲向前衝,被楚梁一把按住頭顱,喝道:


    “不許動。


    “而那白衣男子的鞭罡卻未停止,眼看著要落在楚梁身上,楚梁卻一動不動,就站在那裏目光灼人的看著他。唿—鞭風鼓蕩,到底還是在楚梁發梢被吹動之時,驟然停下。


    “這位師兄,不知我家靈獸犯了什麽錯誤,你要下此狠手?”見對方停手,楚梁這才出聲喝問道。


    “哼。


    “白衣男子當空怒道:


    “這畜生險些傷了丹鼎長老的曾孫,我懲治它,它還欲在此逞兇。打它是輕的,但凡傷了小童,我就要將它立斃當場!”


    “哼!”身後的孩子也示威似的哼了一聲。


    “吼吼—”身後金毛汛發出低低吼聲,似乎很是憤怒,身上的鮮血滴答滴答拍在地上,看得楚梁也是一陣心疼。


    這時候林北從一旁跳出來,道:


    “根本不是!我看見這小孩子拿石頭砸的金毛孔,金毛汛這才落地向他吼了兩聲,然後你就出來動手!分明就是欺負人家汛!”


    “一隻畜生,砸匝就砸了,有什麽打緊?”白衣男子目光冷漠,居高臨下,


    “你們若是再敢縱容它咆哮蜀山,待我稟報長老,你們統統都要受懲戒!”


    “吼!”金毛汛雙爪刨地,就想再度一飛衝天,去將這白衣男子撕裂。


    “不許動!”楚梁再度頓喝一聲。今日不論占不占理,幸虧金毛汛沒有傷人。


    它如果隻是挨一頓打,那事情還不篝大;它要是傷了人,那蜀山可就留它不得了。


    不止是蜀山,普天之下的律法都是如此。對獸要遠遠比對人嚴苛,人若是傷了牙獸,輕易也不會有人來追究你。


    但妖獸若是傷了人,那斷然是留不得的。即使價是占理的一方。楚梁朝天道:


    “這位師兄,今日既然孩子沒有受傷,我家靈獸也受了懲戒,來日定然不敢在蜀山傷人。這件事,就暫且到此為止吧。


    “


    “迴去好好管教它,你們這些毛頭小子,不要以為有一頭坐騎就多了不起。但凡出了點什麽事,可不是你們能擔待的!”白衣男子冷冷丟下—句。


    這才轉過身按落雲頭,護著那/小孩子離開。那/小孩子臨走時,還朝楚梁吐了吐手頭,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等他們走遠了,林北這才怒道:毣趣閱


    “這小鬼頭真是欠教育,要是他身邊沒大人,偽看我不上去給他兩個大比兜!”


    “先迴去再說。


    “楚梁麵色沉凝。他抬手摸了摸金毛汛的脖頸,大腦袋嗚咽嗚咽地蹭過來,似乎很是委屈。楚梁先托林北去請了一下陳酥利師姐,這才迴到銀劍峰。在翼火蛇妖的事情之後,蜀山高層對惡煞山發生了什麽極為關心。條第五境翼火蛇尚且是小事,惡煞山內生活的


    兇獸茫茫多,如果都外逃出來,那可就是大事了。於是派了三名第七境的峰主聯袂過去查看,帝女鳳因為處理了木妖山的事情,便順勢就被派了過去。此時的銀劍峰上,又是楚梁當家。若是師幣尊在這,他現在肯定毫不猶豫地帶大腦袋過去賣慘,一頓痛哭流涕,然後跟著帝女鳳上門討賬….不,上門討固說法。可惜現在師尊不在,隻好先給金毛療傷。蜀山上沒有專門的醫者,通常醫藥之事,都是丹鼎堂的人負責。剛啊跟楚梁發生矛盾的人應該就是丹鼎堂的,他也不好直接上門,於是請了熟識的師姐。金毛汛趴在地上嗚咽嗚咽的,皮開肉綻、傷口似乎很疼,楚梁為了安慰它,往它嘴裏塞了兩個果子。


    “吼?”金毛汛一見這樣,頓時整個癱軟在地,口中哀嚎不止,眼看就已經奄奄一息了…楚梁看著又好氣又好笑,看在受傷的份上,索性就寵著它,將金紋漿果一個一個往它嘴裏續。


    大腦袋一口一個,吃得吧唧吧唧,一下子就忘了傷痛的事情,眼中滿是幸福。


    要是每天都可以躺在這等人往它嘴裏喂果子,相信它不會介意每天挨一頓揍。


    過了一會兒,陳酥利師姐才趕過來。


    “我看看…”她仔細檢查了一下金毛汛,之後道:


    “都是皮肉傷,抹點藥養一養就好了,不用擔心。”楚梁這才放心。陳酥將藥粉替金毛汛敷在傷口上,而後輕輕包紮。


    過程中應該有些疼,但是大腿袋隻是一抖一抖的,並不反抗。


    “這大家夥挺乖的啊,也不知道劉師兄怎麽忍心下這麽重手。”陳酥看著金毛羽憨態可掬的樣子,也有些替它抱不平。


    “打金毛那人是誰啊?”楚梁似是不經意地問道。


    “劉欽師兄,是丹鼎長老的親傳七弟子。


    “陳酥道,


    “丹鼎長老隻有小童這一個曾孫,平日裏極為寵愛,但他沒時間整日帶著,常常讓弟子代為看護。”


    “這小孩子有點調皮啊。


    “楚梁淡淡說道。


    “唉。


    “陳酥和歎氣道:


    “小童沒有父母,又天生聰明,很受長輩嗬護,自幼被漾愛長大,是以有些許頑劣。


    “楚梁聽她三言兩語,便猜出了大概。肯定是這小孩子調皮打砸金毛汛,金毛汛也不是好脾氣,落地就想兇他一下。其實大腦袋也知道在蜀山上不能傷人,本來也不會傷害它。但那劉欽害怕自己落下看護不力的罪名,肯定就要下手重一點,以示重視。


    “好啦。”陳酥拍拍手,完成了傷口的包紮。就見金毛汛渾身上下纏了好幾道繃帶,上麵還打著漂亮的蝴蝶結,整隻汛看起來一下就秀氣了起來。


    “多謝師姐了。”楚梁道。


    “不用謝啦。


    “陳酥笑道,想了想,她又提醒道:


    “我知道金毛汛被人打你肯定很心疼,但是小童是丹鼎長老最寵愛的,劉師兄又是為了保護/小童。這個事情你要是想繼續追究的話,說不定會惹怒丹鼎長老,在蜀山上以後會很難辦事,不如就…她說得也是實情,丹鼎長老位高權重,得罪了他,在蜀山確實會寸步難行。


    “放心吧,師姐。


    “楚梁微笑道,


    “還請你迴去丹鼎堂,順便替我捎個口信。就說今日家中坐騎驚擾了丹鼎長老的曾孫,十分過意不去,來日必定登門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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