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兄弟聽說了沒有,此次風君皇朝選拔戰者,據說為了前往南荒與西盟交接處的深淵絕壑中去開辟風君道場。一旦這個試煉場開辟出來,那風君趙氏便能獲得與主城拓跋一脈一較高下的資格。”卓雲身旁,一名麵色發黃,眉目幹癟的戰者與他一側的長臉漢子正在小聲對答。


    “就是,這邪魂城也應該改天換日了,拓跋氏執掌了邪魂數百年,其族人囂張跋扈,魚肉大中小型部落不說,還互相殘殺;這樣的家族即便是百足之蟲,也會有腐化墮落的一天。”長臉漢子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似乎對執掌主城的拓跋氏極為不滿。


    “噓,你小聲些,要是你這些話被拓跋氏的族人聽見,恐怕躲不了殺身之禍!”目光閃過的幹癟男子抬眼瞅了瞅身周,見沒有旁人目光看過來,心裏才稍微唿了一口氣。


    “哼,即便整個邪魂城都被他拓跋氏的族人占滿,老子還是要說;若是風君趙氏能取代拓跋氏,老子定他娘的去往邪魂主城最大的酒樓內去喝他娘-的三天三夜!”


    長臉漢子正待說話,卻被一聲冷哼打斷,隨即一名身著玄衣,青年模樣的戰者斜著眼從他身旁走過,眼裏滿是警告的意味。似是也顧及著這是風君皇朝境內不能生事,便隻能強行壓抑著怒火。


    卓雲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且這青年的修為他已經探知,應該是戰修之上。而從這青年的模樣上看去,他應該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樣,不過他料定這青年的年紀一定在八十開外才對。


    畢竟修為到達戰修之後便能暫時的將自身容貌駐守住,能保持百年內絲毫改變,從他體內的戰力凝實度來看,此人應該進入戰修境界也有了數十年的時間了。


    “這人對如今的我而言,沒有任何威脅!”卓雲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卻也不願攙和進別人的事裏,當即孤身一人朝著演武場內緩慢走去。


    風君皇朝演武場內,眼見聚集了千數人之後,便有四名戰修級別的戰者踏空前來,揮手布置出戰陣,免得在激戰之時旁邊的皇城區遭受無辜攻擊。


    眼見這四人淩空踏來,卓雲目光不由得一緊,因為他從這四人身上,明顯感受到了當日陸青身上才有的威壓,這麽一說這四人的修為絕對在五星之上,都不是什麽善茬!


    感歎了一陣風君皇朝與雲寧大部實力的差距之後,卓雲當即隨著參與比試的眾人在人群中坐了下來。調息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就聽得一聲鍾響從邪魂主城內傳出,那聲音落下,一名身材魁梧的戰者已經出現在演武場最高處的觀武台上。


    那人朗聲一笑,整個狹窄的空間立刻被笑聲所充滿。從他身著的貴氣服飾來看,此人一定在風君皇朝內擁有較高的身份。


    來臨的中年戰者一陣自來熟的哈哈之後,立刻一掃全場,隨即拱手開口道:“這麽多同道一起來我風君皇朝參與這次選拔,當真是我風君的榮幸,趙某就權且在此謝過各位的深情厚誼,若是日後我風君趙氏能夠有出人頭地的一天,絕不會虧待諸位!”


    “哈哈,就衝著趙侯爺你這句話,老子即便是血濺五步,也要參與進你風君趙氏宏大的版圖中來!”卻是一名滿臉遒紮胡須的大漢立刻高聲應和,看來這華服青年的名聲不說名滿整個邪魂主城,也至少在風君皇朝附近遠近聞名。


    “嗬嗬,老子也早就聽過你這“鐵殺神”的名號,原本早就相會會你這賊挫鳥,不想你今天終於來我風君皇朝,好,很好!”趙侯爺雖然滿口的罵言,事實上卻是在拉近彼此間的關係,若是沒有足夠曆練的人,絕對沒有這樣的氣魄。


    卓雲見這風君皇姓的青年與眾戰者談笑風生,不由得暗中凝神打量對方的修為。幾次探視之後,他確定對方的修為頂多與自己相當,同樣是為九星戰士、距離戰修境界隻差一絲。


    不過對方舉手投足之間傳來的王霸之氣,卻切切實實的說明對方的曆練比自己多了不是一點半點。


    靜靜的觀察了一陣,卓雲當即閉目站在人群中調息起來。既然決定了大幹一場,那這其中決不允許他出現任何差錯。而他想要得到合適的位置,也需得在最短的時間裏做到最足的威懾,隻有這樣,他才能阻止別人看出他更多的秘密。


    整個演武場上喧鬧了近半刻鍾之後,那趙侯爺當即停止嬉鬧,開始著手比試的事情。數千人在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分為兩隊,不過趙侯爺卻也並非讓彼此交手,而是信手一揮,四名五星戰修立刻出現,接著同時將四枚龜簡拋出。


    似是冥冥中之物受到了牽引一般,四麵龜簡爆開之後,一道巨鼎立刻出現在半空。而那巨鼎身上的氣息,卻遠遠超出了卓雲的感知,看來這大鼎說不定已經是超過了黃品方器的階層。


    卓雲緊緊的盯著那逐漸升騰向半空的大鼎,隻見它隨著四名五星戰修注入的戰力緩慢升騰至半空,而隨著那巨鼎的升騰,四周開始有壓力湧來,立時就將一些修為較低的戰者逼退十餘丈。


    “趙某在這裏要向被“地坤鼎”逼退的諸位同道說一聲抱歉了。”說著趙侯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些被大鼎威力逼退的眾多修者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接著朝他一拱手,緩緩退了出去。


    “眼下兩隊的人已經淘汰了一波,那接下來還請諸位同道朝著四名長老以及地坤鼎所組成的鼎陣內前進,能堅持到二十息而沒有絲毫退卻之人,留下!”趙侯爺一拂袖,在試煉場最高處的主位上坐了下來。


    根本不用他解釋,便見整個大鼎之上散發出兩道迷霧之門,直接指向四名戰者所在之處。


    兩隊裏餘下來之人均都側眼看了看旁邊之人,隨即朝著居中的大鼎陣法內走去。卓雲目光一凝,同樣朝著鼎陣內走去。他畢竟曾近進入過諸如風源深處那樣的聚魂石陣,對於這鼎陣他也倒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而且他在進入鼎陣的瞬間,已經清楚的捕捉到戰陣內的戰力遊動方向,他相信憑借著自己的明銳感知,不僅能在這鼎陣內堅持二十息,甚至更為久遠。畢竟這鼎陣的目的是為了選拔,並非攻擊,從這裏來看,這鼎陣的兇險程度就遠遜於當日囚禁雲闕的遊魂陣。


    果然,隨著卓雲的深入,每當那鼎陣內的戰力向他撲來的瞬間都被他輕易避過,輕輕鬆鬆就撐過了二十餘息。待鼎陣撤去之後,卓雲方才發現身旁眾人的表情,有的人僥幸過關,不過麵色極度蒼白,似是在鼎陣內遇到了極為兇險之事。


    就連那擁有兩星戰修修為的鐵殺神也是直直盯著地坤鼎看了幾眼,隨後才裝作若無其事的迴過頭去。畢竟他們沒有經曆過如同卓雲一般的遊魂陣,在猝不及防之下,沒少吃虧。


    “我剛才居然見到了上古兇獸,沒奈何之下,隻能退了出來!”一名麵色蒼白,已經被淘汰了的戰者低聲與身旁之人交談,猶自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嘿,你那還算是再平常不過了,我剛才才進入地坤鼎陣內就被一道莫名力量鎖定,就算我拚命往前走,也會一次次被撞迴來,猶如鬼打牆一般,真是邪門了。”


    不待這人話語說完,另一名修者繼續說道:“這哪是在測試戰力,明顯就是風君皇朝的四位高人借助這自身修為在禁錮我等,看來這次的風君皇朝選拔又沒戲了。”說話的戰者滿是挫敗,似乎在絕對實力下,他的脾氣已經被消磨殆盡。


    卓雲將這一切都聽在耳朵裏,隨即抬頭朝半空中的地坤鼎看去,隻見那鼎身上明顯有不少的兇獸浮雕以及小周天陣法,當即對三人的境遇有了大概的猜測:這三人一定是因為自身戰力過低,加之心性不夠堅定,方剛進入陣中就被地坤鼎上騰出的霧獸虛影以及小周天陣法給逼退。


    經過這一輪比試,原本的數千人居然隻剩下不足四百人,而這四百人裏依舊有一些修為低下的戰者明顯已經消耗過巨,不過在苦苦強撐而已。


    就在卓雲扭頭看去的瞬間,他身旁一個有些失落的聲音響了起來:“難道我陸木此生即便耗費全身經曆,也無法出人頭地麽?”這聲音雖然平靜,但聽在卓雲耳朵裏卻是無盡的心酸。


    掃了陸木一眼,卓雲正待說話,不料那個被趙侯爺稱唿為“鐵殺神”的遒紮男子立刻傳音過來:“剛才老弟你的表現為兄已經看得清楚,若是老弟不嫌棄,你我便合兵一處,爭得此次“風君使”之職如何?”


    卓雲想了想,隨即開口迴答:“要我同你一起可以,但我需帶上一人。”


    “誰?”鐵殺神見他一路都不與旁人交談,以為他是那種獨行的散修,此時卓雲忽然提出條件來倒是讓他始料未及。不過從他的預感裏,可以知道卓雲絕對是極為強大的對手。若是此次不拉攏,到時比試一開始,雙方就會進行明爭暗鬥,這樣頗不劃算。


    “就是我身旁這名六星戰士,若帶上他,馮某答應你的條件。”卓雲此時已經易容成馮執事的模樣,便直接借用了馮執事的姓氏,至於名字他也老早就想好,就叫馮阿黃。


    可見他經過紅狐一事,對馮執事的恨意已經達到了極點,即便對方死了他也不願忘記!或許這就是卓雲,大時代裏的經曆讓他的護短心性越發尖銳,旁人對他好,他可以百倍奉還,至於對他壞之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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