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不就是早上我接待的那個帶著身子長得豐滿的新娘嗎?在醫院?我抽走了電話聽筒說道:“阿姨你好,我是月月的造型師,我想確認一下,月月是不是動了胎氣?”


    “哎呀,人都在醫院打著安胎針了。就這樣吧。”電話就這麽掛斷了。


    譚哥搶過聽筒,道:“你幹嘛啊?你這樣一會你客戶不投訴你,我投訴你了。”


    我馬上仰著頭,給他一個大微笑。轉身的時候,心中卻沉了下去。明明告訴她不要搬家的,現在家估計還沒有整理好呢就出事了。


    下午的工作,我依舊是接待新娘子。這個新娘子很快就確定了禮服和首飾,簽名離開了。這樣我有更多的時間來做自己的事情。例如在那紫荊花樹下給祖航打電話。


    雖然我在上班,但是我還是沒有放棄過尋找他。我知道總有一天他會出現的,手機會接通的。


    在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店鋪裏走進來一個一頭金黃色,打著卷的頭發的阿姨。看上去挺時尚的,但是她卻是一進門就喊道:“你們誰是月月的造型師啊?”


    她這獅吼功,讓大家都看向了我。覃茜就站在我身旁,壓低著聲音說道:“她不會是上門找你算賬的吧。”


    因為大家看向我的目光,讓阿姨確定了我就是她要找的人。看著她那樣咚咚咚地朝我走來,我怯怯地退了一步,才展開了職業性微笑:“阿姨好,我就是,你有事嗎?”在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我已經看向了保安的方向。要是這個阿姨敢動手打我,希望他能幫忙拉開這個阿姨。


    阿姨上前就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往外扯去,並說道:“走,跟我去看看月月。這個孩子還保不保得住啊?”


    原來是孩子的原因啊。我幾乎是被她拽上的士的,上了車子,我才有時間問道:“阿姨,到底怎麽迴事啊。我已經下班了。再說她的孩子會動了胎氣,那也不是我的錯啊。”


    “月月說今天你跟她說了不要搬家的。要是聽了你的,她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呢?我的月月啊,以前三年沒懷上,現在懷上了,卻還出這樣的事情。”


    我心中緩緩吐了口氣,怎麽艱難懷上的孩子,怎麽也不小心一點呢。


    車子是直奔醫院的。下了車子,那阿姨就拽著我往婦產科住院部去了。


    第七十六章 曲天住院


    婦產科的住院部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這麽的熱鬧。孕產婦,新生兒,就沒幾分鍾是安靜的。


    阿姨帶著我走進了一間兩人間的病房。那躺在床上的就是月月。今天早上我才服務過的準新娘,現在卻是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眼睛閉著,卻是準備要哭出來的樣子。在床邊上,一個男人也皺了眉頭。


    聽到聲音,看到我過來了,月月才睜開眼睛,看向我。這個動作之後,眼淚就滑下來了。


    她說道:“今天要是聽你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我看了看她的床頭卡,上麵寫的是“先兆流產”,那就是還在保胎沒有流產啊。我說道:“聽醫生的吧,說不定能保住。”


    “那我們的家都搬到半了,還搬不搬?還是把那些東西都再搬迴去?”月月問道。搬家這件事,不是由她老公問出來的,而是她自己問的,還是在身體都已經處於這樣一種狀態下問的。可以想象她是一個多麽強悍的女人。


    我憂鬱了一下,對於這樣的民俗風水,我也不敢隨便開口。想了想才說道:“既然已經搬了,就不要動它。你在醫院裏養著,家裏讓人去看。能不用釘的地方就不用。房間裏的擺放,床頭的位置什麽的,盡量跟之前的房間一樣。其實科學的說就是造一個和原來一樣的磁場環境讓孩子能適應。”


    “那這個……我們也不太會看啊。”阿姨皺了眉。


    我也是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找個大師給你們看吧。我寫他手機號給你,你們自己聯係吧。”


    把零子的手機號留下之後,我說了告辭的話。她這麽匆忙把我拉出來,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給祖航打電話呢。雖然祖恆的手機也許還是不在服務區。


    我走出了病房,走進了電梯中。電梯下樓之後,人就漸漸多了起來。加上又有傷員病號,我早已經被擠到電梯角落裏。


    “真不知道他們對兒子什麽意思啊。那個曲天我看著都是個死人了。”


    “說不定就是留著兒子這樣吊著,等人家來看望了,給了紅包,再拔管辦喪事的吧。”


    曲天?我聽到這個名字就愣住了。什麽拔管?曲天在醫院裏?我站在電梯最角落看向了前麵說話的啊兩個人。那是兩個中年男人,從穿著上看,應該是上班的。


    兩人繼續說道:“他兒子也是的,突然就這麽昏倒,就成這個樣子了。”


    “命吧。不過人都這樣了,還插管維持著,真是浪費錢啊。拔管就死的,何必還要浪費這些錢呢?”


    “我看以後就算能活下來,也是植物人。”


    電梯停了,一堆人出了電梯,我在最後麵,急急按下關門,然後憑著記憶按下了四樓。剛才那兩個男人就是在四樓進的電梯。


    電梯停在四樓,我走向了護士站。我微笑著問道:“小姐,麻煩問下,曲天在哪個病房?”我臉上微笑著,聲音沉穩著,可是那握著一起的手,指尖都開始顫抖了。曲天就在醫院裏,那麽祖航呢?我盡量讓指尖放慢唿吸,盡量讓自己的笑不是那麽僵硬。


    護士小姐頭也不抬地說道:“走廊最後麵一間的單人病房。”


    我點點頭,說道:“謝謝。”轉身朝著裏麵走去的時候,就聽到了護士小姐低聲嘀咕著:“不就是一個市級領導的兒子嗎?死都死了,還這麽多人來看。”


    另一個護士小姐說道:“別亂說話,說不定還能醒過來呢。”


    “醒得過來才是奇怪了呢”


    我沿著走廊走下去,停在了最後一間病房。這裏不是走廊的盡頭,後麵還有醫生休息室。隻是從門口就能看出這間病房的不一樣來。病房的門牌上,是帶著花朵裝飾的。這病房裏應該是好好裝飾過的。照著曲天他爸媽的那性子,是絕對不會委屈了自己孩子的。


    而且之前曲天和麗麗的婚禮的時候,曲天媽媽就已經說了,他們是知道曲天已經走了,是陽壽已盡的。他們也不追求什麽,現在隻要能看到能動的曲天就滿足了。作為家長,他們已經把自己的要求放得那麽低了,但是還是出事了。他們的曲天不能動了,隻能躺在床上,渾身上下插滿了各種管子。因為唿吸機的作用,他的心肺重新開始工作。


    這些我是在曲天爸爸正好開門的時候看到的。


    看到我,曲天爸爸也很吃驚。他是愣了一會,在我進門之後就匆匆關上房門,說道:“你怎麽來了?”


    “曲天……”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我在乎的不是曲天,曲天早就是一個死人了。我在乎的是岑祖航,可是我卻不能用祖航這個名字開頭。


    曲天媽媽衝了過來,厲聲就說道:“你們到底把曲天怎麽了?他……他怎麽會傷得這麽重?再怎麽樣,他也是我的兒子啊。”


    我沒有辦法迴答她。我也很想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可以去看看曲天嗎?”


    曲天爸媽猶豫了一下,才讓我進了病房。病房裏很溫馨,裝飾得很漂亮。床上的人,很熟悉。他沒有什麽變化,早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我看著他那起伏的胸口,有一絲錯覺,曲天活迴來了,所以岑祖航離開了。


    我是做了一個深唿吸,才走了過去了。曲天的身體沒有腐爛,那麽定屍珠就應該還在他的身上。要想幫祖航留下這個軀殼,就要隱藏好定屍珠。


    既然曲天爸媽的目的很簡單,那麽我就可以坦白直說了。我說道:“阿姨,曲天的身上應該有一顆珠子,那珠子能保護他。不要讓任何人拿走,也不要讓珠子遠離他。”


    曲天媽媽點點頭,說道:“醫生說他肚子裏有顆珠子,不知道是什麽。如果人醒來,可能的話,就要動手術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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