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伸出手,曲天一笑:“想摸就摸吧,這個又摸不壞。”


    手指摸上去的時候,知道它到底哪裏特別了。一般的八卦鏡,那上麵是八卦是畫上去的,這裏的卻的刻進去的。線上有著凹痕。


    我猛然抬起頭就說道:“你來我家就為了拿這個?”


    “對啊?”


    “那你怎麽知道我爸的鑰匙能開這門?”


    “我在這裏晃了幾年了,我怎麽不知道。”


    “幾年?”我提高的音量。一個鬼在我家裏晃了幾年了,我們竟然都不知道?


    曲天白了我一眼,才說道:“哪家古玩店沒幾個鬼啊。你用得著這樣嗎?在你拿下我聘禮的時候,我就在你家裏。”


    “那……那你為什麽到……那個時候才對我……對我……上下其手的?”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那件事了。他既然已經在我家有幾年了,為什麽要等到這個時候,才摸我,而且第七天就轉到了曲天的身上。如果說他是色鬼,為什麽不是早就下手呢?


    曲天勾勾唇角,看著我。我突然就囧了,臉上泛著燙,別開了臉。他拿著那八卦鏡,輕輕掃過我的臉頰:“喜歡我摸你啊?”


    “不喜歡!”我語氣很差,而且還該死的緊張了。我緊張什麽的,他又不可能把我怎麽樣了。要知道他自己也說了,這個是曲天的身體啊。


    “哦,可是那幾個晚上,你的表現也不像是不喜歡啊。”


    “我根本不知道是你!”他的八卦鏡下滑,掃過我的脖子,我叫道:“別,這個邊緣很鋒利的,別真劃傷我。”


    “這個八卦鏡,本來就是用來割人大動脈的。”曲天收迴了八卦鏡,裝進了盒子裏說道:“我那是需要汲取你的陽氣,才能順利上身的。我不是一般的鬼魂,我是……被煉化過的。”


    “什麽是煉化?”他嚴肅起來,我也跟著放鬆了一些,也敢大膽說話了。本想著開個玩笑來緩和一下現在這個緊張的氣氛的,所以我開了一個小玩笑。那就是我說道:“煉化就是被人吊起來爆菊了嗎?被煉成了絕世小受了嗎?”


    一個六十歲的老頭,他能聽得懂爆菊和小受嗎?我心裏暗暗得意著,笑也漾開了。


    曲天的臉沉了下去,然後說道:“今晚試試看,我是不是小受怎麽樣?哼!”我驚住了。


    晚飯我們是在我家吃的。我這才知道,我爸這算是非法同居了。飯菜都是那阿姨做的。對於曲天這個冒出來的人,我們隻介紹說是我男朋友。我也聽到了阿姨在廚房裏低聲跟我爸說,曲天怎麽怎麽沒禮貌。


    我爸也隻能迴一句:“沒事的。他也算是自己人吧。”反正我就是不爽,我爸那性格就這樣。當初不知道的時候,還那麽義憤填膺地說幫我。現在卻隻能一次次服從在曲天的淫威之下了。


    呃,這些是我心裏的句子。以前我可不敢這麽腹誹曲天的。畢竟那不是曲天,而是岑祖航。隻是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我開始熟悉他,開始不再害怕他,開始不再把他當成一個鬼了。


    誰看到一個拿著羅盤的人,還會想著他是被鬼上身的呢?


    本來還擔心今晚迴去,會被曲天怎麽怎麽怎麽著的。畢竟今天那個玩笑開過頭了。可惜他壓根就沒當迴事,直接進了他的房間。


    我又擔心他會晚上再用那招在夢裏摸我,弄得我大半夜的還不敢睡。結果表明,一切是我想多了。曲天那個晚上壓根不在家。他晚上在家的時間很少,他本來就是一個鬼可以理解。我第一次在心裏有個疑問,那就是他晚上去了哪裏?去幹嗎了?


    第二天,我是頂著黑眼圈去了畫室。就算再忙,我也要關心我那畢業作品的。覃茜她們幾個女生又開始八卦了。說那市裏某領導的兒子十七歲開車撞死人什麽的。又說我們學校誰誰也是官二代,富二代,又怎麽怎麽囂張的。


    然後不知道是誰說道:“曲天也是市領導的子弟啊。也是官二代啊。”


    “是啊,聽說曲天和一個女生同居了。”


    “誰啊誰啊?麗麗就該打上門去,扇那女人一巴掌。”說這句話的是覃茜,當時我就坐在她身後。我的心在下雨啊。好姐妹啊,如果我告訴你,你很想扇一巴掌的那個女人就是我呢?


    又過了一天,就是那被車夾死的工人的三朝了。那天我沒有急著去學校,因為……雖然我也很害怕,但是我還是很好奇,曲天怎麽去處理這件事的。岑祖航這麽用著人家曲天的身體,怎麽著都要報答一下人家的家人吧。幫人家家裏做點事是應該的。


    而曲天在一大早也叫了我,讓我跟他一起去趟曲天家。


    等著我下樓的時候,我看著他坐上了一輛黑色的三廂車的駕駛座,還愣了好一會呢。他降下車窗,說道:“王可人,上車啊。這不是紙車,紙車沒這款式。”


    (友情提示一下,今年的年運,五黃大煞在中宮,就是房子的最中心。是整個房子,不要用單個房間來算。五黃大煞在的地方,就要保持它的安靜,不要放洗衣機,電視,音響什麽的在那。年運是每年都在變的,明年可就不在這裏了。)


    第五章 五黃大煞4


    這算是給了做香燭紙錢的人一個線索了。下麵沒這款式的紙車啊。那麽是不是我讓我爸聯係家店做一點,再讓曲天去跟其他鬼說,現在有這款式的車子了,可以讓他們給家人托夢,到我家來買呢?


    呃,幻想一下罷了。


    我上了車子,摸摸那嶄新的,還帶著很大味道的皮椅子,說道:“你真會開車啊?”


    曲天是懶得迴答我,開著車子迴他家了。我們去到那小區的時候,那裏已經是圍著好多人了。


    原來是曲天家裏請人來做法事了。下了車子,擠在人群中,人家看到是曲天,趕緊讓出了道,讓他站在最裏麵。這畢竟是他們家出事的啊。


    雖然這裏是公務員小區,雖然這裏住著的都是別墅,雖然這裏的人都是在唯物主義教育下的長大人才,雖然這裏的人都領著國家的工資,但是吧,我們這裏的風俗就是這樣的。死了人呢,還是這麽橫死的,都要做法事的。在誰家都一樣。就算是這件事發生在市委書記,還是那軍隊某將軍的家都一樣。


    擠到裏麵一看,那正在做法事的人不正是那個帶著耳釘的帥哥道士嗎?他好厲害的樣子呢,一揮手那符就燃起來了。我正看得驚呆的時候,一個力道拍拍我的背,讓我看向了身旁。


    曲天偏過頭,壓低著聲音說道:“有什麽好驚訝的。他那大部分都是騙人的。”


    就算是騙人,人家也弄得那麽神奇了啊。銅錢丟出去,就正好串在那香梗上了。紅線一拉,好帥啊!


    零子將那出事地上的香梗拔了起來。三炷香,燒出了兩短一長,那就是厲鬼不肯走的。這種現象的還有過頭七,鬼魂力量不強大,沒有辦法對周圍的環境造成影響的。等過了頭七那就不一樣了啊。


    曲媽媽上前說道:“零子,零子師傅你看,這能不能解決啊。”


    “急什麽啊,對你們家沒多大影響,最多就是衰三年。倒是冤有頭債有主的,那開車的人就麻煩了。”零子說著。說完了,他就招唿著身旁的幾個工人說道:“生石灰刷牆去。整麵牆都刷,地上也刷。快點啊,天黑前完工啊。完工不了,你們就等著看精彩的吧。”


    曲爸爸上前問道:“就刷石灰就行了?”


    “行了,沒你這房子的事了。晚上別輕易開門就行。”零子應著,然後轉向了一旁看熱鬧的梁庚,笑盈盈地上前就攀上人家的肩膀道:“梁局長啊,我們來談談你兒子的事情怎麽樣啊?”


    曲天噗嗤笑了起來。零子因為聽到他的聲音看了過來,然後眨眨眼睛使著眼色。


    我低聲問道:“他什麽意思?”


    “他的意思是,讓我別揭穿他。”曲天帶著我走進了曲家。曲媽媽也跟著進來了,說道:“你們兩怎麽這個時候迴來啊。家裏出了事,正忙著呢。對了,曲天,你去對麵那xx酒店點一桌子飯菜,我們一會還要請師傅的。”


    “應該是梁庚請吧,可是他們家兒子的冤親債主啊。”曲天說著。她媽媽瞪了他一下:“叫你去你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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