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都是穿著板鞋的,一來模仿廖擎極習慣了,穿著那麽一身還扣著腰包,不可能穿高跟鞋。二來我也不是高跟鞋風格的女生。今晚上就因為這個該死的聚會,穿什麽高跟鞋啊。走上土路才知道自己有多狼狽。


    打開手電筒,照著那節路。路邊的水管爆了,一地的水,把土路都弄得**的。我的高跟鞋走上去,就是一個個的小深洞。


    司機果然是好人,沒有騙我,十幾米的路而已。不過我整整走了六分鍾,才站在那平房前。那是三間平房。兩間大的,一間小的。第一眼,第一感覺,沒亮燈!廖擎極不在這裏?他明明說來長生店的。


    長生店這地方,我以前沒接觸過,不過廖家的筆記上有兩頁紙,寫得特別的詳細。上麵標注的時間是二十多年前,廖家有一個人,來找過一家長生店做了一口特別的棺木。那棺木沒有詳細寫,但是卻是對我們這附近的好幾家長生店做了對比。感覺就跟做過市場調查一樣。


    從這份市場調查中。能看出來,長生店都是有地域性的。一個地方,不會出現兩家長生店。現在火葬已經開始推廣了,骨灰盒也會由一些長生店做,但是從這樣的平房來看,就知道他是不賣骨灰盒的。那種一條街上很多家賣棺材的,或者是開個小廠說是做棺材的,那棺材基本上都不是給死人睡的。或者說那根本就不是棺材,而是官財!官財!棺材不等於官財!


    我的光線往上照去,在平頂房子的頂上,就是大門上方的左邊,在樓頂上,釘著一塊兩個巴掌合起來那麽大的木牌子。木牌子沒有任何的過漆,就上麵幫著一根紅布條,用毛筆寫著“長生店”三個字。


    我用給廖擎極打了電話,信號接通了,隻是他沒有接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這附近呢。


    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在看看那毛筆寫著的“長生店”三個字,我開始緊張了起來。咬著唇,?起勇氣叫道:“廖擎極!老頭子!廖擎極!廖……”


    燈亮了!突然就亮了!我的心震了一下。而同時,屋門就這麽打開了。更讓我震驚的是,門口沒有看到開門的人!


    我站在門前,看著裏麵那盞昏黃的燈光。還有裏麵還沒完工的棺材,咽咽口水。“有人在嗎?我是來找人的!”我說著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在這間大屋子裏,靠牆堆放著七口棺材,一模一樣的棺材。而中間放著一個還沒有做完的棺材。


    “死在柳州”,那是因為柳州的棺材好。柳州棺材好的原因是木頭好。其實柳州市區根本就沒什麽好木頭,說柳州棺材好,那柳州棺材的木頭都是從三江、龍勝、融安、融水上麵衝木衝下來的。上次在麻石水電站那附近,是真實看到了衝木了。香樟、香杉、香柏,都是做棺材的好料子。


    柳州棺材說好,那也是有廣告效應的。最先做廣告的是柳宗元。柳宗元做到柳州刺使,得到人們的愛戴。據說他死了以後,人們就做了一口上好的棺材送他會他的家鄉安葬。那年代,沒飛機沒火車的。就馬車拉運,以走路的速度送迴去的。差不多三個月才送到他家鄉。開棺斂葬的時候,發現他在棺材裏沒有腐化,還栩栩如生。這柳州棺材的廣告就打響了。


    之後就是民國的時候,一個大軍閥。在柳州定製了一口楠木棺。精美得讓人咋舌。下葬的時候,三十二個人抬,才抬得動那麽棺材。據說那棺材是曆史又記錄中,購買時最昂貴的棺材。這就是打響了第二次廣告。


    接著,金庸,古龍等大神的小說中,也有多次提到柳州棺材。廣告就這麽越過越大,到現在長了全國聞名的了。


    我蹲下身子來,看著就在我麵前的那半成品的棺材。這個應該是人家定製的。現在這年代,就算是老人家喜喪走了。也不會用這麽華麗的棺材。那上麵雕刻著的,可是九龍圖!而且棺材的紋路上就能看出,是一根大原木製作而成的,沒有拚加。


    我知道這些,就是因為我讀曆史的。對於本地的曆史,在圖書館裏看過。《魚峰文史》很詳細的記載,甚至還有各類棺材的圖。


    “哇!有錢人!”我忍不住伸出手來,想要摸摸那上麵的龍。就在這時,光線變化了!一抹光,從我身旁的左側照過來,而我沒有聽到然後聲音。沒有開燈的聲音,也沒有人走動的聲音。


    我的渾身都僵住了,就跟少了潤滑油的機器人一樣,一點點挪著看向了我的左邊,就在我身旁,一個紙人,提著一盞煤油燈,彎著腰,湊在我身旁。


    “啊~”我尖叫著,跌倒在地上,連連爬著後退。


    第三章 如果我是紙人老婆


    突然,爬著的手,感覺到碰到了東西。就在我的身後還有東西!我慌著迴頭看去,就看到一個同樣的提著煤油燈的駝背老頭,一副剛從外麵走進來的樣子,我還爬在地上,這麽抬頭就是從他下巴看上去,那視覺效果。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我慌亂著爬起來,那駝背老頭也說話了:“怎麽跑到我這裏來了?”


    我看麵前是這個駝背老頭,一身灰灰黑黑的長衣長褲,那雙全是皺紋的粗大的手裏提著煤油燈。他還舉著等,照照我的臉,然後才說道:“活人?!”


    我心裏顫抖著罵著:“廢話!”但是麵上還是說道:“大爺,我來找人的。”


    駝背老頭把煤油燈放下,走了過去,熄滅了那邊紙人提著的燈,抱著紙人,放到了屋子的角落裏。這麽看來,這個駝背老頭也是一個活人。我的心稍稍穩定了一些。一隻手壓在胸前,壓製住狂跳的心髒。感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都不知道這麽一嚇死了我多少細胞呢。


    我也能用平常心去看看那個紙人。紙人就和我們昨天燒的那個紙人很像,都是一樣高的。就是畫的衣服不一樣。這個紙人穿著的衣服。比較像那種年代的女人穿的長裙。從畫法上看,我能確定廖擎極給我的那兩個紙人就是從這裏要出去的。


    大爺從新給紙人提上了燈,我也沒敢問為什麽這個紙人手裏的燈會自己亮起來。我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它,它怎麽一下就出現在棺材前,還就在我的身旁了。這答案,我都已經能想到了。紙人會動!也不知道我們昨天燒掉的那兩個紙人是不是也會動,要是會動的話,在我們把他們放在火裏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因為燙,而在火力扭來扭去呢?


    我隻是問道:“這裏明明有點燈,為什麽還亮煤油燈?”


    “電燈照的是這個世界。煤油燈照的是喏世界。”駝背老頭是用桂柳話來迴答我的,“你來找喏?”


    “廖擎極!廖擎極說,他到長生店來的。”


    “他剛走,你打電話喊他迴來接你。”老頭子站在那半成品的棺材前,繼續問道,“你剛才沒有摸過這個棺材吧?”


    我趕緊搖頭,愣了一下,趕快給廖擎極打電話。這個駝背老頭,看著也不是什麽好人的樣子。他一身都是皺紋,人也黝黑黝黑的。那雙手大得有點跟身體不匹配。而且看著他摸向那棺材的手,能看到他手指的最前麵一個關節都比正常比例短很多。特別是其中的三個,看著應該是被人砍去了最前麵那節的。


    裏,我機會用一種快要哭出來的聲音說道:“老頭子。我在長生店。”剛才我打過幾次電話都沒有打通,可是這一次打通了,他也馬上就接聽了。有點奇怪。


    廖擎極在中說道:“站在那,什麽也不要動。什麽也不要說,我現在就過去。”


    他掛斷了電話,我放下後,用一種害怕的表情看看眼前的駝背老頭。不敢說話了。廖擎極都叫我不要動,不要說話,那就是說這裏確實存在危險。甚至有可能會從談話中出現危險。所以廖擎極就讓我連話都不要說了。


    老頭子小心翼翼的看著那九龍大棺材,正難想象,那上麵精致的雕刻的龍是出自他那雙粗糙變形的大手。


    我看看一旁的七口棺材,咬咬唇,心裏冒出了一個念頭來。


    對棺材我是不太了解,但是廖家的筆記上寫過,我們這裏有囤棺材習俗,不過不是家家都囤,而是家裏有高壽的老人,或者是差不多的老人的時候。就會先買個棺材放在家裏,讓老人自己看看,好不好。要是有什麽不喜歡的地方,老人能提意見,子孫們就會根據老人的意見來請人修改。棺材又叫壽材,不是說放家裏就不好。這個也有讓老人長壽的意思。這是一種孝心的體現。有些老人,還會每天去摸摸自己的棺材。廖家的那本筆記本上就寫著,那廖家人為了得到一口特別的棺材,去了好幾戶人家家裏去看。上麵清楚寫著,194*年,後麵的數字看不清楚,墨跡泛開了。6月*日。**村,羅二奶家,杉木棺材,什麽什麽的。


    但是棺材店一般是不會囤著棺材的!就算有人急需,他們會準備好一口兩口普通的棺材。但是這裏,那邊的七口棺材,和這個大棺材肯定不是囤著給急需的人的。


    七?用來擺七星陣的?北鬥七星是一直旋轉著的。在地上的七星陣雖然不能旋轉,但是卻能帶動著氣場旋轉起來。讓方圓的氣。能聚集在一個點上。同時也能防止盜墓的。能擺出這樣的陣,那家人肯定有錢。


    這老頭到底接了什麽活,竟然用得上這個。


    聽著那駝背老頭,慢慢撫摸著棺材一邊自言自語著:“好在你這個女人沒有摸我的棺材。我一輩子就出了這麽兩口好棺材。讓你這個女人摸了,我的九龍棺就廢來了。上次那口好棺材,被廖家的人要走了,這個可是我這輩子最後的棺材。我這輩子,值了。”


    廖家人要了棺材?我心裏打上了問號。廖家的人確實四處尋找棺材,原來最後找到的就是這個老頭這裏的。不對!那記錄上看到的他們尋找棺材的時間是七十年前。看這個老頭子也就八十多歲的樣子,那他是幾歲的時候造的那棺材呢?


    因為事情跟廖家有關係,我還是忍不住問道:“大爺,那個被廖家要走的棺材是七十年前的事情吧,那時候,你多大啊?”


    “七十二年!七十二年前。我都記得呢。那年我是才十七,瞞著我師父幫他們家奏的那棺材。為了那棺材,我還挨我師父,用斧頭砍了三個手指頭。值了,為了那個棺材,挨了三個手指頭,值了。”


    “是什麽棺材,讓你覺得,三個手指頭都沒了也會值?”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了一點線索了。廖擎極七十歲左右,他出生後因為遺傳屍毒的關係,身體很差,甚至接近死亡。他老爸就把他用養屍的方法養在棺材裏。這個是廖擎極自己跟我說的。這裏麵的時間,裝備都跟這個老頭說的對上號了。廖擎極睡的那棺材,就是這個老頭在十五歲的時候打造的!


    老頭站了起來。手裏隨手就拿了放在一旁的一把斧子,緩緩走向我,邊說道:“妹崽,棺材最怕西馬。你曉得嗎?怕屍體不化。但是廖家要奏的就是一口養屍的棺材。奏棺材的,喏也不願意幫他們家奏的。我也是不服我師父,才幫他們做了。按照他們講的法子做出來了。那時候,我才十七,根本沒曉得這種事情的厲害。人死了就應該塵歸塵土歸土,還非要留下來。這是逆天道的。這報應還是報應到我身上的。”


    “黃老頭!”門口處傳來了廖擎極的聲音,“離她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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