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下午的課,我讓同學幫忙簽到,就離開了學校,聯係著中介去看房子。那是一套二十多平米的一房一廳。就位於我們學校斜對麵的一個商業街的樓上,樓下是商鋪,三樓以上是住房。雖然樓下是商鋪有可能會比較吵,但是好在這裏房子是新房子,剛裝修有半年吧。房東買房子的時候,就想著是租出去的,所以連著房子裏的基本家具家電都有。交了三個月租金,看著這房子,我就笑了。這地方以後就是我和廖擎極的家了。


    雖然我知道,對於家這個字,用得太輕易了,但是現在我是真的愛上他了,巴不得跟他在一起不嫌膩歪的。


    愛情讓人衝昏頭,這句話說得真對。


    第二天,我依舊曠了公開課,開始逛街買著東西,螞蟻搬家一般,一點點的去填滿我們的小家。情侶睡衣。情侶牙刷,情侶杯子,拖鞋等等。當然,這些都是我一個人在做的,我不可能叫同學一起幫忙。校外同居在我們學校是被禁止的。雖然也有同學這麽做,但是都是悄悄的,不讓別人知道的。就算大家知道了也都當不知道,不會提到明麵上來說。


    晚上,我累癱在租屋的沙發上,小桌麵上還放著剛泡上開水的泡麵。拿著手機給廖擎極打了電話。這人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道他這次會不會接電話。


    讓我意外的是,這次他接電話挺快的。


    “喂。”


    “老頭子,”我的語氣中有著疲憊,也有著興奮的喜悅,“房子我租好了。已經把這裏該買的都買好了。一房一廳,家具家電都是新的,現成的。今天報了裝網線,明天應該就能裝……”


    我的話斷了,因為我在手機的那頭,好像聽到了我媽的聲音。我媽的哭聲!在我的話斷了之後,就感覺到手機裏一陣吵雜不穩定之後,就是關門的聲音。廖擎極問道:“繼續。”


    “那個,你在我家?我好像聽到我媽的聲音了。”


    “沒有!要是沒事,就掛了。”他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我也不客氣的掛斷之後,就給我媽打去了電話。我爸媽現在的情況我很了解。他們能讓我叔過來看我,那就是說他們的行動並沒有被限製。廖家人隻是監視兼照顧他們而已。廖擎極要是去了我家,那是什麽意思?


    我媽的電話,是好一會才有人接聽的,而且接聽的並不是我媽,而是我爸。我急著問道:“爸,我媽呢?”


    “你媽,睡了。她不是腦震蕩嗎?一天睡十幾個小時呢。”


    “這都大半個月了,還這麽天天睡?”


    “醫生說要穩定需要一個月,多睡點有好處。”


    “爸,家裏,沒事吧。”我也不敢明著問,廖擎極是不是在家裏。一來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在我家,二來我不確定他去我家的目的,這還是不要那麽針對性的好。


    “沒事,能有什麽事。你,你自己在外麵也多注意安全。要是不迴來就不迴來吧。”


    我心裏更加不明白了,就兩天前啊,我爸還專門讓來出差的叔叔到學校裏來看看我。懷疑我交了男朋友。其實,他說的交男朋友就是廖擎極的事情。現在怎麽兩天之後,就變了呢,還說讓我不迴去就不迴去的話。“爸,”我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廖擎極是不是在我們家裏?”我還是問出口了。我爸媽變得這麽快總要有理由吧。之前廖擎極確實說過他來解決的。他打算怎麽解決?我爸媽的轉變是不的跟他有關係?


    “不在,他來我們這裏幹嘛?他忙著呢。你好好上你的課吧。”電話就這麽掛斷了。我握著手機,是一腦子漿糊了。麵前的泡麵也泡好了,還是先把這個放放,就算廖擎極真的在我們家,我就不信,他能對我爸媽怎麽樣。


    第三天的傍晚,廖擎極終於出現了,他還真準時。說三天就是三天。不過讓我吃驚的是,他不是一個人出現的,而是帶著楊毅和蘭雪一起出現的。


    蘭雪走進租屋,就驚訝得抱住我:“李福福,你是真的拋棄我了嗎?就這麽一點大的房子。我來了睡哪裏?”


    楊毅鄙視著,我開個網絡都不肯開個1000的,還是500的。


    廖擎極沒說話,就這麽冷冷的表情,甚至就連好好看看房子都沒有。就這麽靠在大門看著我們三個,要不是對他了解,我肯定會以為他在生氣呢。


    晚上,我們四個就在外麵的街邊宵夜攤弄了一大堆吃著,慶祝著我們的新房子,也是慶祝著,我和廖擎極同居了。


    蘭雪叫了四支啤酒,大家就這麽一人一瓶的喝了起來。一開始還以為廖擎極那種冰冷的人,會連酒都不喝呢,真喝上了才看出來,他喝酒,豪爽著呢。他是豪爽了,跟著蘭雪幹了幾次,我已經暈乎乎的倒在一旁了。高興的,願意醉了。不過我腦子裏卻很清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是渾身沒力氣。


    我知道,他直接背著我上樓的。蘭雪和楊毅早就不知道去哪裏了,我就這麽靠在他肩膀上,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著話。平時那些很想跟他說,卻不敢說的話,現在都敢說出來了。


    “老頭子,”我拍拍他的頭,男硬硬的頭發,都紮手,“你以前是不是有過一個很相愛的女人,後來,她死了呢?”


    他沒說話,不理我。


    “說話啊!你又不是啞巴。”


    他還是沒說話。


    “我知道,我不可能是你的第一個女人。你都是七十歲的老頭了,還是個處,怎麽可能呢?喂,說話啊,你是不是有過很愛的女人啊?就算她真的死了,你應該也能放下了吧,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不說話,不理我,我嘟嘟嘴,貼著他微涼的皮膚,閉上了眼睛。


    “永遠不會放下。”


    我迷糊中好像聽到他說這麽幾個字的,不過後來,我是睡著了,不知道到底是他說的,還是我自己瞎想出來的。我都不確定。


    這一場喝醉,醒來之後,他們幾個都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了。我是什麽也沒能想,就換好衣服,跟著他們上了車子。


    上了車子才知道他們的計劃。就是這一趟,我們先去楊毅師姐家那邊看看。要是能找到那種大魚鱗的話就最好了,要是找不到的話,就再去廖擎極認識的幾家蛋家人那看看。


    因為楊毅已經從他師姐那問到了確切的地址了,我們的路線也更像是去旅遊,沒有什麽緊張感。不過我還是在車子上,吃著早餐邊說著:“廖富海不知道有沒有跟上什麽。他給我寄了相片,引導我們去找那大魚鱗,他應該會跟著我們吧。看著我們到手了就搶。”


    “有可能,不過也有可能,他會在我們準備下那河村的時候,才動手。動手越早,變故越大,他完全可以在我們去到河邊,準備下水的時候,殺了我。這樣一來,廖家就那隻能答應讓他帶隊了。”


    蘭雪沒好氣地說著:“就算是他帶隊又怎麽樣?借條寫得清清楚楚,那些東西的李福福家祖上的。他要的敢獨吞的話……”


    “他還真想過。讓我爸媽出車禍,拿走借條,自己下水,撈上什麽都是他自己的。”


    楊毅在車子上玩著遊戲,邊笑道:“撈個日本僵屍上來,他就更發財了!哈哈!”


    “真讓他撈上一個日本兵僵屍來,說不定真的就發財了呢。放在玻璃箱子裏,進行無人道的巡迴參觀,就能賺不少了吧。”


    第四章 尋找大鯉魚


    我們就這麽閑扯著,一路從早上到了中午,這一路跑著高速,我們都差不多走了半個廣西了。從高速下來,我注意這衛星定位上,我們的附近,既沒有大海,也沒有大河都不知道那蛋家到底在哪裏呢。


    吃過午飯。我們又沿著鄉鎮的三級路上跑了一個多小時。看著車窗外連綿的山坡,我說道:“楊毅,你這個師姐到底住在哪裏的?能有那麽大的魚,不應該是大河大海嗎?再往裏麵走,這都能到山裏小溪了吧。那地方就算是有釣魚的人,也不會叫蛋家吧。”


    楊毅也有些猶豫的意思:“不知道,我也沒到過,而且那地方衛星圖搜不到。”


    “我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呢?”之前幾次,凡是衛星圖搜不到的地方,我們就沒好過過。


    車子停了下來,廖擎極摘下墨鏡,降下車窗對著車子外麵帶著草帽的大爺問路。那地方,走到這裏,就連導航都沒有了,出現是隻是無名小道。那大爺揮揮手。沒說話,廖擎極竟然換了壯語來跟他問路。那大爺迴他的是肯定不是壯話,壯話我聽不懂但是能聽出語調來。


    廖擎極竟然又換了,換成了跟那大爺一樣的方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就是覺得他好神奇啊。怎麽就會這麽多話呢?


    等車子重新啟動了,我趕緊說道:“你剛才跟他說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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