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廖啞巴,你先起來讓我翻身,你好重。”在他說話的時候,我就確定他是廖啞巴了。


    空間就這麽點,我艱難翻身,必須翻身,不翻身的話,我趴著,他再壓著,下麵不是軟**啊,下麵是木板,我的胸都被壓痛了。他的手撐在我頭邊上,讓上半身稍稍有點空間,我才轉了過來。


    不過剛轉好,就聽到了木板外麵“哢擦”的一聲,他沒撐穩,晃了一下,又壓我身上了,還壓得那麽結實,那下麵的凸起都頂到我的……


    我在黑暗中咬咬唇,不好意思,卻也不好說什麽,這裏就這樣點空間,也不能埋怨他也進來。要是他不進來的話,就我一個人,我更加害怕了。


    我不安地動了動,他低低的聲音在我額頭那傳來:“別亂動!”


    “不怕,楊毅和蘭雪在外麵呢。他們兩肯定會幫我們開棺材蓋的。”


    他沒說話,幾秒鍾之後,他才問道:“剛才你在棺材裏看到了誰?”


    “你!那是不是你雙胞胎兄弟,他呢?現在呢?我們進來了,他去哪裏了?他為什麽躺在棺材裏,穿的衣服還跟你一模一樣的。我還以為是你呢。喂,說話啊。蘭雪他們幹嘛還不開棺材?”


    “哢“木板外麵傳來了輕微的聲響,他才說道:“他們不會來開棺材的。”黑暗中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棺材蓋子就打開了,四周不再黑暗,而是有著蠟燭的燭光。


    他就這麽近距離的看著我,幾秒鍾之後,他身子前送了一下,才撐著身子,單手扶在棺材邊上輕鬆一個跳躍翻了出去。他那動作,絕對是練過的。單手我卻躺在棺材裏懵逼了。他剛才那個動作是什麽意思?隔著衣服褲子做出那個動作,他是什麽意思?雖然隻有一下,隻有一秒鍾不到的時間,但是我確定他做出那個動作了!他的伸手那麽好,也不可能需要那種動作做輔助吧?


    我伸手拍拍自己的臉,對自己說:“冷靜冷靜,就當朋友之間開個玩笑,太在乎,太計較的話,就會把關係鬧僵。”哇,我的臉好燙,一定很紅。


    在棺材外,他朝著我伸出手來。我長長吐了口氣,調整心態,抓著他的手使力坐了起來。在燭光下看清楚這裏的場景的時候,我也驚訝得張大嘴吧了。“楊毅呢?蘭雪呢?不會我們進了棺材,他們兩就沒義氣的走了吧。這兩也太不夠哥們了!”


    廖啞巴就站在棺材旁,輕輕拂過大廳的主桌,說道:“你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我出了棺材,仔細看著四周,他這麽說,就是說這地方也許不是我認為的那樣。“我原來放在地上的包不見了。我砸向大門,掉在門邊的錢包也不見了。蘭雪,楊毅也不見了。”我沉默了幾秒鍾之後說道:“這裏不是剛才我們在的那個大廳。蘭雪和楊毅不可能丟下我不管。在棺材裏的時候,我也聽到了幾聲好像什麽啟動的聲音,應該是整個棺材被啟動了什麽,把我們帶到這裏來,就跟坐電梯一樣。但是這裏和那邊一模一樣,就連蠟燭都一樣。”


    他走向那邊的蠟燭,說道:“你要是有相機拍下兩邊的圖片,就能在這兩邊做找不同的遊戲了。那時候,你就會發現,兩邊唯一不同的就是這二十九支蠟燭裏有這麽一支或者兩支的高度不同,其他的都一模一樣。”


    “兩個空間?!什麽人這麽有時間有精力的,弄兩個一模一樣的房間出來?”我說著走向大門,嚐試著去開門,門口根本就沒有辦法打開,還是封死的,“我們怎麽出去?不會還是結個婚,讓鍾聲響起吧。那樣的話,這裏也沒有牧師和戒童啊?”


    我一轉身,就看到他站在我身後不遠處,他臉上的表情沉沉的,就好像四周都要凝結了一般。“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總是隨便抓個男人就親,看到個男人就說願意跟別人結婚的話?”


    他這是在生氣?我嘟嘟嘴:“不是看到男人就願意的好嗎?我是看到你的孿生兄弟躺棺材裏,以為是你呢!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都已經躺棺材裏了,我就當做做好事給你完成最後的心願嫁給你。反正結婚了,鍾聲響了,那門開了,我就出去了,其他的我也不管了!”


    “你為什麽這麽天真?!”


    我瞪著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我那時候確實有些混亂,但是我好想沒有做錯什麽吧。而且我是為了他,他還說我天真!所以我說道:“我不想跟你說話!我跟你不熟!隻是見過幾麵而已。現在請廖先生幫個忙,帶我離開這裏,我想要確定蘭雪和楊毅的安全,確定我爸媽的安全!我艸!剛才那個孩子捧的那手骨上的戒指是我媽平常都帶著的結婚戒指,說不定那手是我媽的手骨,我爸媽說不定就在這裏已經被殺了。這麽幾天的時間,不可能變成白骨,他們說不定,說不定是把我爸媽分屍了,煮爛了,剩下了那白骨!我沒時間跟你談天真不天真的問題。”


    我說完,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朝著左邊的門走去:“我要走到四樓鍾樓那,把這婚紗撕成條,綁成繩子,爬下去。”


    說完這句話,我也已經站在了左邊的小門那了,麵前全是黑,黑得什麽也看不到。轉身從燭台上取下最長的一支蠟燭,看著他就站在那看著我。我放下蠟燭,幾下從身上把婚紗扒拉了下來,露出我下麵穿著的牛仔褲和恤。一隻手抱著婚紗,一隻手拿著蠟燭,我又走向了左邊的那小門。在我踏進黑暗中的時候,他也走到了我的身旁,手裏拎著上次我見過的那煤油燈,就著我的手,吹滅了我手中的蠟燭,然後抓住我的手,把我往裏帶。


    “別迴頭,不管後麵有什麽,都不要迴頭去看,跟著我走就行。”


    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他這麽說的意思就是說,會有點什麽在我後麵,但是讓我不要去看。這裏的一切,就跟那邊一模一樣,在看到那一排門對門的房間的時候,我低聲說道:“每個房間裏,都有一具棺材,就跟我們乘坐的那棺材一樣。剛才我還害怕呢,現在想起來,這就是他們設計的電梯而已。”


    “是嗎?”


    他這個迴答是什麽意思?我還疑惑著的時候,就聽到了離我們最近的那個房間裏傳來了“嘭”的聲音,好像那棺材蓋掉下來,或者整個棺材掉下來的聲音。


    我的腳步僵了一下,被他扯著走了兩步,才跟上他的腳步。接著就是門口“嘰呀”的聲音,還不是一個門口開了,好像很多很多門口都開了。


    “別迴頭,跟著我走。”他說著,我已經開始腦補很多畫麵了。就在我身後,那看不到的黑暗中,那些房間的門都打開了,棺材都打開了,棺材裏走出了什麽東西,他們走出房間,朝著我們走來。


    第六章


    我的腳都在微微顫抖著,那種感覺就好像身後跟著人一樣。氣溫越來越低,冷氣似乎就是從身後撲過來的。雖然聽不到腳步聲,但是那種被人跟著的感覺還是那麽明顯。我還要很努力的忍住不讓自己迴頭的衝動。


    突然,感覺有個力道拖了我手中抱著的那婚紗。婚紗很長,我就算抱著,也會有一部分拖到地下。雖然那個拖出我手中婚紗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卻也很明顯。我的腳步僵了一下,感覺到我的不對勁,廖啞巴加重了抓著我手的力道,把我往前拖了一些。


    我咬著頭,很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這一次,我是真的有種被嚇哭的感覺了。明明知道他們就在身後,卻不敢更不能迴頭看。我甚至能感覺到,跟在我身後的那個東西,時不時的踩到拖在地上的婚紗,還會伸出手來,想要搭上我的肩膀。他的手,也是那種白森森的骨頭。


    一點點的往前,在一個轉角,有著一麵橢圓形的鏡子,那鏡子映著廖啞巴手中的煤油燈,光線很弱,但是一點點的靠近,轉身的時候,我的目光還是從鏡子中看到了我身後的……鬼影!那是一個更黑,很模糊的身影,他的手就在我的肩膀邊上,他的腳就踩著我的婚紗裙擺。


    差點就要叫出身的時候,我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種驚慌根本就隱藏不住。


    廖啞巴迴身麵對我,同時舉起煤油燈,照在我的臉上,但是他的目光卻是看著我的身後,那目光很沉,甚至帶著殺意。他不會是想打我吧?好幾秒鍾之後,他才看向我的臉:“走吧。”


    在這種驚慌之下,有人能這麽說,並且轉過身來,一隻手擁在我的腰上,走上樓的時候,比我落下一級樓梯。


    終於上到四樓的房間,看到了那口大鍾。我看向身旁的廖啞巴,他掏出了一枚銅錢,看也不看,直接就鬆開了手,銅錢落下地,朝著樓下滾去。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那銅錢並沒有像以往我們丟東西那樣,很快就落下了,而是一直朝著樓下滾動,並發出清脆的金屬的聲音。


    廖啞巴掏出了八枚銀元,在我們走入大門之後,放在了地上,擺成了一個圈,其實就是按照八卦的方位來放置的。


    “八卦?”


    “他們不會上來的。”他說著,走向了那邊是大鍾。


    “這個鍾跟我上次上來的時候看到的不一樣。上次我一個人上來,這個鍾還是吊在上麵的,可是現在……”我的話斷了,他蹲在地上,用手指敲敲那鍾。那鍾並沒有想之前我看到的那樣是吊起來的,而是落下來,扣在地麵的。這樣的鍾,怎麽可能敲得響?


    廖啞巴站起身來,走向窗子,一邊說道:“你看到的不一定是這個空間。”


    我皺著眉頭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就跟我們剛從棺材裏出來的時候一樣。我以為是一樣的大廳,可是實際上,我們是已經被移動了。也不知道蘭雪和楊毅他們兩現在怎麽樣了。


    廖啞巴拉了拉一扇窗子,還是沒有拉開。“砸了吧,”我說著,“這地方看著房子是年代久遠的,可是也沒有人管理保護,應該不是什麽名勝古跡。”


    他拿出了一把刀子,還真的對著那窗子撬了起來。


    在他撬窗子的時候,我還是小心翼翼的看著樓道,真擔心那下麵會有鬼爬出來。我也看了那鍾上的鐵線,那是很粗的鐵線,光線很弱看不清楚斷口,不過從磨損痕跡來看,這鍾是從上麵掉下來的。


    廖啞巴已經把一扇窗子撬開了,不愧是男人啊!體力好!這種體力活還是需要他這樣的上的。“你好厲害啊。要是不是你跟我在一起,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我臉上已經止不住的興奮了。從他手中搶過他的那把刀子,就對著婚紗劃,準備把婚紗變成繩子。


    但是這還沒有劃出一個口子來呢,就看著他已經把一把泥土捧到了我的麵前。沒說話,就這麽看著我。我再看看那邊的窗子,就是他搗鼓的地方,然後說道:“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的話,能不能多說幾句話。叫你啞巴,你還真以為自己的啞巴了。”就在他剛才撬的那窗子後麵,看去是一片的黑,感覺的黑夜的黑,但是仔細一看,那是泥!我們的窗子外麵全是泥!


    我走了過去,拍拍露出來的泥,感覺著就是實心的。“我們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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