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生門在哪裏了?”


    “那邊!”我對著他手中的圖指著。那邊是村子的另一麵,之前我們根本就沒有走過那邊。他收來了紙筆,突然就這麽攬住我的腰,就帶著我一起從那大梁上跳了下來。這個速度也太快了,快得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沒有尖叫出聲已經踩在地麵上了。


    我驚訝地看看四周的土:“這麽,就下來了?”我抬頭看著他,驚訝中帶著驚喜。而他也看著我,表情還是那麽淡淡的,不過不再是一開始的那種冰冷的感覺了。雖然沒笑,但是淡淡暖暖的。


    在那邊,蘭雪笑嘻嘻的說道:“福,帥哥抱呢?我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


    楊毅伸長脖子就對他說道:“我抱你?”


    “算了,我抱你還行,你抱我?我壓死你還差不多呢。”兩個人還是這麽嘰嘰喳喳的從那大梁上一點點,小心翼翼地往下,有些地方,甚至需要坐著慢慢挪下來的。如果不是廖啞巴抱了我一下,說不定我也跟他們兩一樣呢。


    楊毅還在那邊“啊啊”叫著,說什麽老房子不是沒有釘子嗎?怎麽這木頭上有釘子劃他的手呢,都出血了。蘭雪還笑著他細皮嫩肉的。


    楊毅在下來之後,就先讓我幫忙倒點水洗洗手掌上的傷口,一邊說著:“周蘭雪,現在就流行我這樣的帥男了。他那種?”他用嘴努努廖啞巴的方向,“過時了。”


    蘭雪還不忘刺他幾下:“現在流行的是長腿歐巴。你的腿,不長!他的腿,挺長!”


    “他那種一看就有殺傷性,那種男人,在十幾年前也許還行,現在!我這種萌萌噠小鮮肉才是主流!”


    “你?!小鮮肉?還萌萌噠?”蘭雪戳戳他的頭,因為他的手,還在被我抓著正準備貼上創口貼呢,動也不能動的,隻能“哦哦”直叫。


    “別叫得跟驢子似的。”蘭雪說著,手上戳得更厲害了,“你不知道你以後就是一隻程序猿嗎?我可不覺得一隻猿還有什麽萌萌噠的。”


    “行了!”我幫他貼上創口貼,同時說著:“你們兩別吵了,走吧,這迴肯定能走出去了。”


    我迴身,對著廖啞巴看著,他一直不說話,就這麽看著我們。現在他還是這麽不說話的看著我們,隻是目標更聚集了,他是看著那從楊毅手掌上滴下來的血跡。


    那些血跡在滴下去之後,那地麵上竟然出現了兩個巴掌還大的血浸濕的地方。兩個巴掌那麽大呢。我剛才從水給他衝掉手上的沙子的時候,都沒有倒這麽多水吧。而且他那些都是刮傷,沁血,但是血也沒有到滴了一地的程度,對多就兩三滴而已,怎麽會有這效果呢。


    “快走吧!”廖啞巴終於說話了,轉身就走,帶著我們一起,從剛才看到的生門的方向走去。他臉上的表情又恢複到一開始的冰冷,整個人就像會讓周圍都結冰了一樣。


    四個人走在石板小路上,廖啞巴走在最前麵,跟著就是楊毅,蘭雪應該是故意稍後一些跟我說話的。


    她挽著我的手臂,狹窄的石板小路,也就正好能通過我們兩個人而已。她湊在我的耳邊說道:“那男人到底能不能相信啊?”


    “能吧,姓廖的。他們廖家聽說很厲害。”


    “想不到你還會這個?”


    “我就看過幾本書,就是知道一點點皮毛都不到的程度。”


    “福,”蘭雪把聲音壓得更低了,說,“那個男人的表情變了,你感覺到沒。他一開始應該是真的像帶我們出去的。可是現在,他那表情很沉重,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瞞著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我們留在這裏。”


    “不會吧。他也要出去的啊!”


    “他要不要出去,我們還真不知道。想想啊,他一開始就在這裏的。說不定,他能在這裏住個幾年,就因為我們來了,他才要出去的呢?或者他根本就不打算帶我們出去呢?那個廖家,就算有本事,說不定也會出叛徒,出壞人啊。憑什麽他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蘭雪這麽說也有道理,剛才他的臉色變化還是挺明顯的。


    我快跑了幾步,跟在了廖啞巴的身旁,剛想跟他說話,就聽著身後楊毅大聲說道:“我看來啊,那幾個老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我們三個,他們隻是湊巧跟我們長得像罷了。想想,就這種村子,連網絡都沒有,我怎麽可能留下來住?要我在這裏住,我寧願上吊自盡,從新投胎了。”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的廖啞巴,低聲說了一句:“死在這裏是出不去的。”


    蘭雪也走到了楊毅的身旁:“別說這種話,反正我們現在能出去了。福,你說是吧。”


    “對。”我應著,看看身旁的男人,還是那張冰冷的臉,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要是真的開口問了,感覺那是對他的不信任。


    漸漸的,我們走到了一條有著很多轉折的巷子裏。兩邊的牆更近了,有些地方還留出了水溝的位置,讓我們沒有辦法兩個人並排通過。這麽一來,我們再次變成了豎排的隊伍,隻是我在廖啞巴的後麵了。


    不知道我們走了多遠,從一開始的精神不錯,還能說說笑笑到後來的,各自沉默,悶頭走路。


    天空還是那種陰沉沉的,讓人感覺很壓抑。仿佛在這裏的時間,都停止了。腦袋漸漸有種發昏的感覺,一直都是石板,青磚,牆,石板青磚,牆。我都不知道廖啞巴是怎麽能記住方向的,我在這裏早就轉暈了,覺得以我們走的路程來看,我們都能轉著整個村子兩三圈了。


    就在這裏昏唿唿,一直朝前跟著走的狀態下,我身後的楊毅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我一迴頭,就看到他指著就在左邊的那扇小窗子,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喊著。“你到底怎麽了?你怎麽了?楊毅!”我們慌了,大聲說著。


    幾秒鍾之後,蘭雪抓過他,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臉上。這巴掌,讓楊毅停下了尖叫,看看我們,還是指著那邊的窗子說道:“我!我!在那裏麵!上吊!”他的話說完,猛地就朝著前麵跑去,甚至還推開了我,推開了廖啞巴。


    第十九章 楊毅上吊


    廖啞巴並沒有去攔著他,他就這麽衝出去了。蘭雪急著喊道:“楊毅!楊毅!你站住!你給我站住!你這麽亂跑是想害死我們嗎?”前麵的楊毅就好像沒有聽到一番,轉到了下一個轉角中。


    蘭雪也朝著楊毅那邊跑去:“楊毅,你站住,你這麽亂跑要是迷路了,我們還要去找你呢!楊毅!”


    這下好了,就連蘭雪也進入下一個轉角不見人影了。我急著想要跑過去,但是廖啞巴已經拉住了我,沒說話,就是這麽看著我,拉著我的手臂,不讓我追過去。


    就這麽耽誤了幾秒鍾之後,就連蘭雪和楊毅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在這個村子裏走了這麽大半天的時間,我已經對這個村子有了個基本的認識了。這村子根本就不是我們腦子裏能理解的邏輯方位。我們感覺,我們已經走了好幾個小時,已經能在村子轉了幾個圈了,而我們走的這些石板路卻不是相同的。在一旁的青磚房子也不是相同的。這個村子好像在無限的延伸中。這種感覺就跟我之前在黑暗中看著村子的感覺是一樣的。這個村子在黑暗中被淹沒的那部分,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也許真的不存在!客觀上它們就是不存在的。是因為我們的走動,才會無限的延伸,才會有這麽多沒有重複的路。


    “你幹什麽?放開我!”我氣唿唿地掙紮著,“你總是這麽攔著我,他們會有危險的!”


    “那就是這個**想要看到的!”


    “**想要看到的?!”一個村子,想要看什麽?除非,這個村子是有感覺的,它能自己選擇想要看什麽。我頓了一下,讓自己沉默下來,冷靜下來。現在蘭雪是追著楊毅出去的,以蘭雪的速度,要追上楊毅根本就不成問題。所以他們兩肯定是在一起的。這樣他們的安全係數也會高很多。


    我在冷靜下來之後,放低著聲音說道:“稻草人是活的,這個村子也是活的,也有著自己想要看到的事情,所以它讓我們順著它的設計走下去。而這些,你剛才就已經知道了,卻沒有告訴我們。”


    “告訴你們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麽。在這裏村子沾血的時候,就會引發這裏鬼魂的怨氣。他們會讓你們看到自己最害怕的一幕,讓你們就像楊毅一樣,瘋一般的在這裏亂撞,最後,永遠也走不出去了。這就是它最想看到的。”


    我長長吐著氣:“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們,讓我們有個防備?”不知道為什麽,我選擇信任他。我覺得我很奇怪,剛才蘭雪說他可不可信的時候,我也懷疑經過,但是現在我卻又相信他了。說不定是那兩個吻的後遺症。


    “這些告訴你們也沒用,隻會讓你們更早,更快看到你們最害怕的場景。楊毅害怕的,應該就是他被吊死在這裏走不出去吧。看著他大大咧咧的,其實他心裏很在乎,很脆弱。”廖啞巴說著,看看一旁的那扇窗子。


    我也看了過去,窗子破爛不堪,還是木頭做的窗欞。上麵有著木刻出來的喜鵲,可是那上麵已經布滿了蜘蛛網。我定眼從那窗子裏看了過去,在屋裏,光線更加的昏暗,但是我也看到了一個人吊在裏麵的大梁上,掛在他脖子上的線是黑色的手機平板的sb線。他在那晃動著,一點點搖著晃著轉了過來。那頭發,那衣服,那鞋子,還有在屍體下方摔下來的,就是楊毅的手機。手機屏幕還亮著,光線往上打,那藍色的光映在她他的臉上。他緩緩轉了過來。


    “楊毅!”我叫出了聲,就要推開那窗子。我伸出去的手,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了,壓了下來。“楊毅!”我掙紮著,喊叫著,“他真的就在裏麵,我也看到了。”我揮舞著手,打在廖啞巴的身上。


    他別開臉,不讓我打到他,卻也沒有放開抓著我的手腕。下一秒,他抓著我,一個轉身,推了我一把,我就被他壁咚在了那冰冷的青磚牆上。我看著他貼近我,一隻手依舊抓著我的手腕,一隻手壓在我耳邊的牆上。近距離的這麽看著我,也擋住了我所有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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