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昊也不理會這些人的威脅,依然仔細尋找著。


    發現了,一個細微的小孔,如果用現在計量單位說,那個小孔在微米與納米之間。


    也難怪帝昊的陰陽眼都這麽難找,他隱藏在諸多的金屬結構間隙中間,很難分辨。


    心中驚歎煉製此遁之人的技藝神乎其神,不知是哪位大師煉製的。


    揮手一拂,空間上空頓時出現青光盾斷麵放大影像。


    探手將剛才叫囂最兇的那個青年抓到身前,指著空中斷麵上的那個空洞問道:


    “你不是要個交代嗎?看好那個空洞,那是暗器發射孔。這個交代你可滿意?”


    青年脖子被掐住,全身法力被禁錮,臉色漲的通紅,眼中含著滿滿的驚悚,不住地點頭。


    每點一下,嘴角有一絲鮮血溢出。


    看的眾人毛骨悚然,這人是蘊道期嗎?怎麽如此恐怖?


    我們這些人在他眼中就是一群弱雞,不,是雞仔。


    隻有火漫天眼中閃爍著亮光,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戰意。


    帝昊泠冷的道:


    “那麽,你該給我一個交代了。告訴我,這麵盾牌是出自何人之手?”


    那人眼中現出絕望,心中哀嚎:


    “修真界的練器大師身份何等尊貴,那是我一個小小黃榜弟子有資格接觸的。別說黃榜,就是那些玄榜高手也沒資格接觸到啊。我怎麽就豬油蒙了心,和這魔頭過不去,想死也別選這個辦法呀。這被拎在空中質問,那感覺比死了還難受。”


    帝昊知道他不會知道,冷哼一聲:


    “能耐不大,你脾氣不小。再有下次,滾迴玄黃修真界,這裏不歡迎你!”


    揮手將那嚇得半死的青年扔到一邊。


    環視眾人一圈,那些剛才叫囂的人,紛紛低下頭顱,害怕被帝昊看見自己。


    “我把大家叫來,是想叫大家看看,這種暗殺人族天才的手法會是哪個勢力慣用的?


    還有,能煉製出如此精密的暗器,修真界哪些大師能做到,誰最有可能?


    也許這些人是你們得罪不起的,你們也不願給門派帶來麻煩。


    這樣,待我給穆秋雨取出暗器,你們看完後,可以迴到自己的勢力去,想起什麽,傳音告訴我即可。”


    這敏感的問題,帝昊知道他們顧慮重重,逼迫也沒用。


    扔掉盾牌,來到穆秋雨身前,探手衝著穆秋雨前胸搖搖一抓。


    一根比牛毛還細的三寸銀色針狀物出現在掌心,眾人紛紛圍觀,肉眼極難發現。


    用精神力探查,發現針上篆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這是一枚道器。


    此物介乎於密寶和靈寶之間,是一種特殊的武器。


    修真界的道寶都是從萬界傳進來的,數量極少,此寶價值不比通靈法寶低。


    眾人目光火熱的盯著帝昊手中的銀針,卻沒人說話。


    半晌,陰九柔將此物的來曆和用法說了一遍,帝昊收起銀針,與眾人離開比試場地。


    冰龍解除對兩人的封印,兩人恢複正常。


    穆秋雨怒視血如虹,沉聲喝道:


    “你竟敢用道器暗害我,我要宰了你!”


    就待他欲拚命時,耳邊響起帝昊的聲音:


    “你殺了他也沒用,卻正好中了幕後黑手的詭計。此事他並不知情。”


    穆秋雨知道是帝昊提醒他不要衝動,轉身衝帝昊抱歉道謝。然後冷冷的看著血如虹,


    “你是認輸滾出去,還是讓我將你殺了?”


    血如虹也被帝昊展示的畫麵和穆秋雨體內的東西驚呆了。


    雖然他不知道帝昊從穆秋雨體內取出了什麽東西,但從眾人的臉色中猜到此物定不一般。


    此時的穆秋雨已經紅了眼,在比試下去想全身而退很難。


    二話不說,撿起青光盾的碎片,快速走出場地。


    穆秋雨一肚子氣沒處撒,繼續挑戰同為血月聖地排名第五的血染。


    血染走進場地,剛才發生的事情,他也在現場。


    衝著穆秋雨一抱拳“穆兄弟,如虹並不知盾牌裏有此暗器。


    盾牌也是師叔從拍賣會上得來,當時似乎價格還不高,畢竟是下品寶器。


    從種種跡象看來,是有人要挑起人族勢力之間的紛爭。


    迴到聖地後,我會將此事稟明聖主,他老人家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穆秋雨輕哼一聲“但願如此,出手吧!”


    血染渾身升起濃鬱的血氣,慢慢化為一個血色大繭將血染包裹在內。


    大繭漸漸收縮變小,穆秋雨臉色一厲,眉心再次飛出一道銀光,已沒有第一次淩厲,向血繭射來。


    銀光擊在血繭上,血繭凹起,小劍現出身形,逐漸向裏穿透。


    氣坑越來越深,卻始終不能刺破血繭。


    劍身開始抖動,緊接著血繭一震,開始強力反彈,將小劍彈得飛速返迴。


    那速度比射出時還快,穆秋雨臉色一變,雙手不斷打出法訣,將小劍速度減慢,收迴識海。


    雙眼微眯的看著眼前大繭,卻沒有辦法破除,隻能眼睜睜看著它的變化。


    帝昊已從穆秋雨兩次使用劍意中,看到了神劍門的劍典影子,隻是被他們進行了改進,核心還是神劍門的劍典。


    這樣,天劍宗的劍魔傳承的說法就是無稽之談,欲蓋彌彰。


    而血染修煉的血氣戰法,確實是脫胎自己前世所創的戰氣鬥法,不過也有自己的特點。


    少了原來的那份霸道和剛猛,多了韌性和揉勁。


    這倒是不錯的創意,剛柔並進,威力大升。


    有時間自己好好研究一下,有著上世的記憶,對於血染的功法武技一目了然。


    甚至可以猜測出這些後輩如何將戰氣鬥法改成血氣戰法的。


    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百息後,血色巨繭突然迴縮,化為一件猙獰的暗紅色戰甲覆蓋全身。


    這甲類似於帝昊的五色戰甲,全方位的防禦,連血染的雙眼都包裹在內。


    鬥法時,隻能使用精神力。


    對自己這些後輩們的才智還是滿意的,至於背叛自己的意誌,另行開辟修行法門,帝昊並不在意。


    別說自己離開血月聖地這麽久,就是活著,不肖子孫比比皆是,又能如何?


    這時,血染沉聲道:


    “穆兄弟,用你那上品寶劍刺來吧,如果刺破我的防禦,血染此戰認輸。”


    穆秋雨臉色出現前所未有的凝重,血染敢說這話,就有底氣。


    心中倒吸一口冷氣,能抗住上品寶器的鎧甲有,那都是玄榜高手的裝備。


    黃榜妖孽有件超品靈甲,就已經了不得了。


    像血染這樣將自身血


    氣煉化為能抗住上品寶器攻擊的寶甲,在修真界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帝昊也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的五色甲經曆了多少次的蛻變,也才達到中品寶器的程度,這家夥是如何做到的?


    帝昊將陰陽眼開啟到極致,目光深入寶甲內層,發現裏麵的血氣中含有大量的血道道韻符紋。


    這些符紋大約有七十幾個,快要形成法則符紋了,一旦凝聚出法則符紋,此甲的威能還會上升。


    原來是采用了這種方法,如果自己在身體和五色甲之間凝結出各種大道符紋呢?


    又受到了一些啟發。


    穆秋雨翻手取出上品寶劍,將劍意加注劍身。


    頓時,劍身亮起,散發著鋒銳和淩冽的劍氣。


    尖端暴漲出半尺長的劍芒,伸縮不定。


    劍身周圍的空間出現細小的裂縫,這些裂縫都是被劍氣割裂的,高級劍意的恐怖一覽無餘。


    血染瞳孔收縮,心中後悔。


    他沒想到對方會把劍意加注劍身,以現在那把寶劍散發出的威能看,自己這戰甲恐怕承受不住。


    事已至此,也不能退縮,弱了聖地的名頭。


    臉上閃過一絲狠色,張嘴噴出一道血霧。


    霧氣還未飄散,就被血甲吸收,血甲的威能又提升一成,低吼一聲:


    “來吧!”


    穆秋雨揮劍斬下,口中暴喝


    “劍斬長空!”


    一道丈許長的銀芒瞬間劈到血染的肩上,血甲表麵道韻符紋流轉,將劍光的銳氣和鋒芒吸走。


    消弱劍鋒的切割,隨著雙方的僵持,劍鋒的光芒在變淡,血甲上開始有血色符紋崩碎。


    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拚到這種地步,誰也不會輕易放手。


    血染蒼白的臉色湧上一抹潮紅,張嘴再次噴出一口血霧,血甲迅速吸收後,威能再次提升,隱隱有抗住劍刃鋒芒切割的趨勢。


    表麵流動的血道道韻符紋不再崩碎,快速的消磨著劍刃的鋒銳。


    穆秋雨眼中掠過一絲狠色,頓時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水從臉頰滾落。


    劍身上一道流光似水劃過,劍刃鋒芒頓漲,細小密集的劍氣鋒芒畢露,撕裂著一個個血道符紋。


    血染麵現痛苦之色,穆秋雨已經失去再戰之力,這場比試無論誰贏誰輸,雙方都無再戰之力。


    這是眾人的看法,帝昊卻惋惜兩人的修為,為了一個排名賽,兩人廢了自己的武道,不值得啊。


    不到十息,血染甲上的符紋全部被斬碎,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晃晃。


    劍刃磨滅七十幾個血道符紋,所剩餘力不多,依然切開血甲,深深嵌入血染的肩部肉體裏。


    鮮血順著甲身淌下,被血甲吸收。


    穆秋雨收迴寶劍,轉身向外走去,神色落寞。


    這場比試的輸贏已不重要,他的劍意崩碎,今生再與劍無緣。


    血染體內血色大道的道韻符文全部崩碎,遭到大道反噬,受了嚴重的道傷。


    此傷很難治愈,如不治愈,此生無法在修道。


    兩個武道奇才就要淡出人們的視線,這是一件很無奈的事。


    帝昊歎息一聲“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


    對命運大道的理解又上了一層,隱隱感覺到天外正張開一張大網,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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