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蒼山弟子們麵麵相覷一臉的懵逼,寒蒼山上怎會有魔族餘孽?


    蒼峒派明顯有備而來,山主從袖中掏出一個鈴鐺,聲稱搖此鈴三下餘孽必露端倪。


    一旁的齊橫秋大感不妙,事已至此必須馬上通知景煜躲起來,不然落入蒼峒派手中必會遭到無辜波及。


    他趁林晚舟不備,撒腿就跑迴屋,誰知景煜不在屋裏。


    身邊路過一個正欲穿衣趕去的弟子,驚訝道:“小師叔,您還沒去白玉台?”


    齊橫秋忙問:“可見著景煜沒?”


    “剛才有人說,師叔你喊他過去有事,他便過去了……哎小師叔你上哪去!”


    他讓景煜跑都來不及,怎麽會喊他過去送死!


    齊橫秋顧不上想那麽多了,轉身往迴狂奔。


    跑到半路時,令人毛骨悚然的鈴鐺脆響悠悠傳來。鈴音穿過層層殿宇,遠處紅光四射,染紅了寒蒼山的天空,眾人潮水般的驚唿聲交替傳疊。


    齊橫秋手腳登時冰涼,腳步卻仍不敢停下,奔近至跟前時,前方突然爆炸般響起景煜淒厲的低吼,齊橫秋腦中死一般的寂靜。


    不知是誰帶有恐懼的顫音打破了鬼謐:“景煜殺人了!”


    後麵看到的一切就像做夢。


    景煜猩紅一雙眼,身上、臉上濺滿鮮血,額間魔印恍若融入血中,黑發在空中飛舞,妖冶娟狂。


    他手握一團鮮血淋漓的紅肉,那是蒼峒派長老的心髒。


    景煜被眾人團團圍在中間,蒼峒派德高望重的長老就這樣被他殺於手下。


    周圍人有恐懼,有憤慨,有辱罵,竊竊私語指指點點,仿佛在圍觀一頭發狂的野獸。


    那可是他的小景煜,怎麽會這樣。


    “景煜,你醒醒!”齊橫秋喊道。


    景煜發狠的神情一頓,似在努力尋找聲音的來源,但他神誌不清,尋不到齊橫秋。


    景煜茫然眼中帶有一絲哀求:“師叔,是你嗎,你在哪兒?”齊橫秋哽得說不出話。


    “師叔,你說有話對我說,我便過來了……”


    “我把那老頭殺了,從此他再不能傷你……師叔,你在哪兒?”


    景煜抬手想抹淨臉上的血,似乎這樣能掩蓋他殺人的事實,可越抹越多,越抹越亂。


    他忽然想起什麽,神色驟然陰狠毒辣,“不,師叔,你也想殺我!明知這裏布下天羅地網卻還喚我前來!”


    “是林晚舟叫你這麽幹的嗎師叔……是你心裏那位好師兄!”


    齊橫秋心下大慟,他想即刻衝過去喚醒景煜解釋清楚,卻不察被一道忽然蕩來的靈力攔住,而後捆仙繩死死縛住了他。


    林晚舟聲音平靜的可怕:“橫秋,老實待著,哪兒都不許去。”


    “師兄,你幹什麽!放開我!”齊橫秋咆哮掙紮著,然林晚舟動了重力,根本無濟於事。


    “孽徒,斬殺你本就是寒蒼山的責任。”林晚舟勾起一抹狠笑,對齊橫秋的喊叫充耳不聞,“周山主,寒蒼孽徒交由你處置,要殺要剮林某絕無二話。”


    蒼峒派的山主自師弟被殺後早已癲狂,恨不得即刻手刃景煜報仇。但還不夠,他要把他捉迴去一道一道淩遲,千刀萬剮。


    他聚集體內靈力猛地朝景煜打去,與此同時,林晚舟趁景煜不備用靈力死死困住他的雙腿,景煜挨下這一擊,當即口噴鮮血,前撲倒地。


    “景煜——師兄你瘋了嗎!”齊橫秋心如刀絞的同時又震驚於林晚舟的行徑。


    除了方紀雲外師兄不是最關心景煜的嗎?為何如今招招狠辣直奪性命?


    “橫秋,魔族餘孽不該除嗎?”林晚舟加重靈力,景煜倒地後不停咳血,又再度被縛住雙手。


    林晚舟命令道:“周山主,斷他的經脈!”


    此話簡直驚呆寒蒼山所有弟子。對於修行人來說,經脈一斷生不如死,景煜好歹也曾是林晚舟的愛徒,如今最是溫柔和善的師尊竟如此決絕,毫不遲疑嗎?


    “師兄,我求求你,停手吧!”齊橫秋無力地跪在地上。


    可是攔不住。


    周絕雲浮出一抹詭笑,手中的靈力已然凝結,就要向毫無反抗之力的景煜打去——


    “轟”的一聲,束縛解除了,靈力被攔截下來。


    漫天俱是魔氣,景煜周遭地麵上浮出一道深紫色的魔陣,來人著黑袍覆黑紗,腳腕上有鈴鐺“泠泠”作響。


    這人並不是上次蒼峒山為首的黑衣人,他周身的魔氣似乎更加濃厚強大,“林山主真是心狠手辣,性情一點也不像是沈山主的親傳徒弟。”


    林晚舟譏諷一笑,“像不像豈又輪的到你評說。”


    “此言差矣,”那人俯身將昏迷的景煜抱起,“若沈兄在天之靈,知道當年他拚死救出的孩子變成如今模樣,你說……他會不會對你很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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