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這精巧的箱子,所需要的是何墨的指尖血,按照惡鬼清揚的說法,當初的血脈還不夠穩定強大,所以有可能將何墨全身血液放幹淨之後,也未必就可以催發那其貌不揚箱子的機關。


    現在的何墨確實潛力已經都激發出來,而且還更進了一步,不過一滴鮮血就將那箱子激活。


    那個瞬間箱子亮度好像正午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不管玄月還是惡鬼清揚都好像極不適應,玄月做了個法術屏障防護在身前,可被捆住的清揚就淒慘許多,被那光線一掃後,甚至散發出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何墨與夏雅幾人並沒有受此影響。


    當光線弱下去之後,何墨從箱子中提出來一柄寶劍,除此以外就還有張羊皮卷,不過天長日久,那羊皮已經不剩下什麽,上麵記載的文字基本模糊得看不清楚。


    握住寶劍的劍柄,何墨有一種莫名熟悉的認知,好像千百年前他們本就該是一體共生的存在,從而他也第一次有了種睥睨天下的感覺,這很奇怪,不過何墨並沒有多想。


    “耀日,這就是此劍的名字。”玄月在一旁解釋說道。


    與此同時,這並無劍鞘的寶劍從箱子取出後,箱子竟然開始了龜裂,不多時就四分五裂,好像一下就經曆了千年的風霜,變成了戈壁灘上風化完成的石頭。


    耀日劍嗎,何墨將手中的劍輕輕掂量了幾下,那劍鋒也嗡嗡振動發出了叫人振奮的劍鳴。


    “你們,能放我離開嗎?”


    那是惡鬼清揚的請求。


    這請求遭到了毫不猶豫的拒絕,何墨如何還不明白,那惡鬼不過是偽善之人罷了。當年的契約在心中浮現,惡鬼清揚抵不住誘惑從地縛靈墮落,事到如今也該受到懲罰。


    得心應手的出劍,劍光所到之處,鎖鏈不見了,那本來肉眼看去空無一物的鎖鏈正中,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忽然起了一道黑煙。


    接著便是撲鼻嗆人的惡臭,那就好像是死去了幾年的老鼠在地窖中周身血肉腐爛發酵之後的氣味,叫人無法忍受。


    何墨趕緊將房門,還有客廳中的窗戶打開,用以仙元形成大風,將這室內的汙糟空氣排放出去。


    此時在沙發之中,夏北海他們幾個就像是看完了一場極其震撼人心的現場大片似的,久久不曾言語。


    當室外夜晚的冷風一激,蘇梅才有點驚懼問道:“何墨,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啊?不對,你是不是人?”


    這個問題有點無禮,何墨並不計較,他知道最終蘇梅等人還是會適應這件事,於是說道:“阿姨,我當然是人了。”


    他沒說自己是仙人之類的說辭,那樣的自我介紹目前來看還很是尷尬。


    何墨心想的是別的事情,他當即就說道:“經過今天晚上這些事,我想伯父和伯母在這裏住著也不習慣了吧,你們最好還是盡快找到新的住址,咱也不差錢。”


    說實在的,任誰知道,自家旁邊的住宅裏麵,曾經潛藏了一個惡鬼很多年,那都會心理承受不住。


    繼續待在這裏難免晚上會做噩夢。


    而在蘇梅那邊,早在她得到何墨給她黑卡的時候,這小市民就已經做起了當一個闊太太的夢想,隻不過這美夢沒持續多就,就被突然發生的驚險打斷,現如今她也分秒不想待在這個倒黴的房子裏了。


    事不宜遲,夏北海他們立刻動身,他們收拾過了家裏值得紀念的東西,與何墨匆匆下了樓。


    而到樓下的時候,遠遠地聽到了警笛的唿喊傳來,在何墨他們將行禮事物放在夏北海的老式轎車之後,已經有不少鄰居在樓下聚攏起來。


    他們都在談論剛才聽到的巨響還是淒慘的喊叫,也不知道是誰報了警。


    何墨瞥了一眼,就把想要去解釋的夏北海攔了迴去,他則開車帶著這一家人,決定就近找個安全的酒店暫且待一晚上。


    在車上何墨對夏北海解釋道:“你要怎麽跟那幫人說呢?”


    夏北海嘴角稍微動了下:“這,何墨啊,你說我們就這麽不聲不響的離開,他們還以為發生什麽事兒了呢。”


    “我說你腦子秀逗了吧老爸,你想想,要解釋起來,你怎麽解釋那麽多奇怪的光影聲音,就單單咱們那房門都說不過去。”夏雅說道。


    “就是就是,何墨,何墨他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哪能讓那些喜歡八卦的老婦女們知道,那還不傳到滿城風雨了?”其實聽得出來,蘇梅迫不及待要分享她方才經曆的那絕對不尋常的經曆了。


    他們還不知道,因為全盟在暗中的介入,夏北海他們一路離開的監控錄像都被做了替換,入住的那家酒店登記的身份信息也並沒有聯網,甚至所有有關夏北海,何墨等人的影像完全被消除。


    對於當日上門調查的民警來說,這無疑就是一件莫名失蹤案件,而且無跡可尋,沒法調查。既然警方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說法,眾多鄰裏在圍觀過那破爛的防盜門,還有恐怖的人形撞擊痕跡後,開始了添油加醋以訛傳訛。


    最終都把自己嚇得不輕,他們的說法是,夏北海夫婦被外星人綁架了,那天晚上幾乎照耀小半個街道的強光,就是飛碟帶走他們的證明。


    半年之後,當夏北海夫婦歸來取他們的老照片時,可把那些老鄰居嚇壞了,因為那時候傳說夏北海等人已經成了孤魂野鬼,而他們家裏的東西,因為沒加門鎖的緣故,早就不知道被誰給偷偷瓜分,家裏甚至連個床板都沒剩下,隻有床頭牆上的全家福還掛在那裏沒有動過,不過那上麵被好事者貼了道黃符。


    ……


    那天何墨開在路上接了個電話,不過不是打給他的,而是打給夏雅叫夏雅轉給何墨的,因為何墨的手機趙乾昌壓根就打不通。


    調查夏雅的電話當然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趙乾昌在聯係上何墨之後,簡單地說明了當前的形勢,在花都有一夥人在追蹤何墨,而何墨最後將夏雅等人帶到全盟的避難所,免得他們落在敵對勢力的手中,成為威脅何墨的砝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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