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間,鬱行雲整理書桌時突然從文件夾裏掉落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是一個女孩,標準的瓜子臉,長得很甜美,笑起來甜甜的還帶有倆個小酒窩,看著特讓人舒服。


    鬱行雲笑,仿佛能聽到女孩喋喋不休的說,“呀,哥哥,你是速水重道麽?呀,我是你粉絲,給我合個影吧?”


    那是在巴黎開研討會時在大街上撞見的中國小姑娘,純純的,潔淨的大眼,水汪汪的盯著他,仿佛很驚訝,大有驚為天人之感。而後她就掛上那甜美的笑容,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說到後來她還不顧他的反對直接用手機拍照留念。


    鬱行雲是明星盲,對於國外的明星了解更是少之又少,大約他隻記得基努裏維斯,還是在校時看過幾部他的片子才勉強記得。


    速水重道,他都分不清是日本人還是韓國人。


    拍完照,她依然興奮,對著他仿佛自言自語,“啊呀,你肯定聽不懂我的話吧?我會說日語哦。”說罷她還真用日語說了一大堆話。


    鬱行雲其實是會日語的,工作需要,他哪個國家的語言都會一點,隻是眼前這位小姑娘的日語,他是一句沒聽懂。標準的中國發音日語,全是中國字拚接起來的那種。


    鬱行雲微微鄒了鄒眉,輕輕笑說,“小姑娘,你認錯人了,我是中國人。”


    她仿佛大失所望,張大了嘴,尷尬了很久,最後是有人叫她,“何微!”,她才反應過來,說了聲,“不好意思。”吐了吐she頭就拔腿跑得沒了蹤影。


    鬱行雲還是笑,在異國他鄉遇上一個這樣的中國女孩也算是一種“奇遇”。後來他就被地上一張照片吸引了,就是那女孩的照片,大頭照,笑的甜美得不可思議,小小的,深深的酒窩更顯可愛。


    鬱行雲覺得那樣甜美的笑容躺在地上被人踩在腳下是種罪過,就隨手拾了起來。看了看照片,他又笑了笑,也沒多想就塞進了包包。


    他以為那隻是個意外,就是每天都可能發生在常人身上的巧合。隻是他沒能想能再看到她……


    晚間,他煩悶異常,便去了酒吧喝酒。隻要出了國他便會煩悶,腦袋裏總會浮現那張清冷而堅強的臉。平時,他想她了,就能隨時在遠遠的地方觀望她,即便可能是短暫的數秒,對他來說也是奢侈的賞賜。


    他也不知道為何對她如此情有獨鍾,就像歌裏唱得那樣,隻因在人群中無意多看了一眼,就再也忘不了她的容顏。他大概死了都不會忘記那個下午,他受邀去一個合作夥伴的別墅用餐,下午茶後,他有事先走,路過書房時,正巧遇上女主人在訓人。他隻是反感女主人那惡毒的語氣,便留意了一下那個被罵的對象。


    那是一個女孩,直發,牛仔褲白t恤,清純得不可思議。她低著頭,一直忍受著女主人無理且粗俗的責罵,仿佛很柔弱。可在鬱行雲眼裏卻全成了堅強,她微微握住的拳頭揭示著她在隱忍,也預示著她的堅毅。


    後來,她就慘白著清冷的臉,走出了書房。看到鬱行雲還禮貌的點了下頭,全若無事。鬱行雲也才正式看清她的臉,消瘦的臉,仍然藏不住可愛,純淨的大眼盈盈,帶著無限的苦澀和委屈,卻依然能夠看到潛在的堅強。


    也就那樣一眼,那堅毅而純美的小臉就在他心上深深的烙下了印記,怎麽也揮之不去。他有意無意的尋尋覓覓找尋了她很多年,都未能找到。到了快要忘記的時候,老天又跟他開了個玩笑。他又見到了她,合作夥伴稱她董是,而她則是別人送與那個老se鬼陳主任的禮物。


    整頓晚飯,他都在留意她,她也一直很清冷,一直隱忍著,很明顯她感覺到了危險,卻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被賣了。在這個行業為了討好領導,這樣的事也司空見慣的,並不稀奇,有可能他被逼到不行了也會走上這步,可他看著她就是不忍,不忍她落入他人的魔zhua。


    她很聰明,陳主任的攻勢她化解得很好,中途她跟著對方經理出去,他以為她就此會走。誰料她迴來後整個人都變了,呆愣,仿佛沉入了痛苦的迴憶,就盯著那唱歌的女人不停的喝酒。


    也許她盯著的不是女人,而是女人唱的歌,那是鄧麗君的,他受姑姑影響對鄧麗君的歌也頗有了解,慢慢也習慣了那甜甜的歌喉和優美的旋律。所以他點了很多鄧麗君的歌,他沒有想到她聽了會有這樣的反應,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完全忘記了se鬼就在身邊。


    陳主任別提有多高興,還一個勁的推波助瀾勸她喝,喝到後來她就不醒人事,對於這樣的橋段他看多了,接下來陳主任定會帶著她直上五十二樓,那裏有總統套房,專門提供那些服務。


    而陳主任卻也那樣做了,也幸好他早有準備,叫人給se鬼主任的老婆去了電話。陳主任是靠著妻子走到這步的,他一直是出了名的妻管嚴。


    她獲救了,還和第一次一樣堅強,在陳主任和母老虎麵前一直很堅強。直到他們走了,她才留下了淚,那是屈辱的淚水,一顆接一顆,似岩漿直接熔了他的心。他從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哭啼還能如此打動人心,那無聲的哭泣,令人心疼得揪心,也許也為了那眼淚,他再也沒能放開她。


    他苦澀的笑了笑,頭一次感覺到無力和無奈,他對董是一往情深,他的心裏隻有她,而他卻清楚的明白,她的心裏住不下他。


    他猛喝了一口酒,入口的伏特加如的絲線,一直通往胃部,引起陣陣灼燒。他很少喝醉,他一直覺得酒多傷身,酒多還能亂性,所以他一直很控製。也許是命中注定的,他那wan卻是喝了很多,出了酒吧被絲絲冷風一吹,他就覺得頭暈目眩了起來,胃部也開始翻騰難受,他撐在一邊吐了很久都不覺好轉。


    他都以為會這樣一直難受死,死在異國他鄉,卻不想又聽到了有人問,“呀,你不是鄭允浩麽?呀,你怎麽喝這麽多……”


    他朦朧間看到一張甜美的臉,笑起來還有兩個深深的酒窩,他沒能說上話,就覺得暈暈的想睡覺,後來他真睡去了,睡在柔軟的懷裏,還有個甜甜的聲音一直在問,“你住哪呀,你別睡呀……”


    他朦朧間仿佛是拿出了房卡,他自己都記不得發生了什麽。隻是覺得那wan像是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夢裏有董是,她一直陪在他身邊,一直摟著他,眼裏都是以往沒有的愛戀,後來她還吻了他,冰冰涼涼的唇,柔軟得令人心醉,那一刻,仿佛什麽都可以不顧,什麽都可以不想,隻是想要她,隻是想留住她。


    他再也忍住對她的渴望,那無邊無際的渴望深深的燃燒了他,燃盡了他所有的理智和自製力,他在夢裏要了她,一遍又一遍的索要,仿佛怎麽也不夠,怎麽要都彌補不了他多年的相思……


    第二天起來,他才覺得倦,昨夜的夢仿佛是真的,他隻覺得倦,看著邊上空空的位置他還是苦笑,他身邊的這個位置,可能永遠不會有她……


    可昨晚的夢太真實,那樣的真實引發了他對她更多更深的愛戀,他覺得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再如以往那樣隻是平靜的呆在她身邊什麽都不做,隻當聖人。他給她打了電話,她卻又在電話裏流淚,他聽出她在流淚,大約也因為她能在他麵前毫無顧忌的流淚,所以他才能有毅力在她身邊那麽多年。


    可他不想當聖者了,經過昨晚那美好的夢後他不願再當聖者了,他下了決定,要為他的幸福而作最後一搏。


    鬱行雲想到這裏,又扯上了苦澀的笑,他拿著照片,想到了那個無稽的守護理由,他就是拿著這張照片誆騙董是的。


    董是答應的時候他有多高興,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為此還激動的親吻了照片裏這個甜美的人兒,是她幫了他這麽個大忙。


    隻是命運終究還是捉弄人的,命中注定在董是的故事裏他是配角,永遠隻是配角,永遠反串不了主角。


    槍擊事件後,成昱和董是就去了美國,成昱臨走的時候對他說,“哥,原諒我和董是的自私,別的說什麽都多餘,希望你早日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緣分。”


    爺爺似真似假的勸慰,“緣分是天定的,不是你的,想要要不來,是你的躲也躲不過去,這玩意強求不來!”


    緣分?屬於他的緣分該在哪裏?


    他看著照片裏的笑臉,又揚起了嘴角,喃喃,“何微。”


    ps:本文正式完結了,感謝大家一路的支持,門很感動,以後門一定存了稿再來,以便親親們等得不再那麽辛苦。這個番外是開始,門在打算寫鬱的故事名字暫定《鬱以何微》可能還有些虐,如有興趣的親就留言告訴門吧,嘿嘿。


    門近期不會開新文,為了存稿,門會續更《穿越而來的總裁夫人》有興趣的親親可以繼續支持門,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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