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是離開醫院的時候還在笑,那樣的笑容仿佛是定了型,怎麽也動不了,即便內心苦得隻想大哭,也還是動不了。她就這樣保持著僵笑如行屍走肉般走在昆城的大街上。後來,笑容終究可以退下了,她才無力的蹲xia身,不顧一切的大哭了起來,也不顧是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也不管來往人群的詫異目光。她什麽都不顧,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想,就隻是哭,隻有哭。


    哭得累了,覺得夠了,她還是失魂落魄,隨便買了張迴申城的火車票。上了車她還是神誌不清,隻知道呆呆的望著窗外,愣愣的看著瞬間移動的景物,看得眼花繚亂還在看,看得眼睛幹澀得疼她也還在看,看得過了申城站台,她依然還在看。


    從昆城到申城隻需二十幾分鍾,可她卻乘了兩倍多小時都沒有到申城。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火車老早不曉得開到了哪裏。她隻好就近下了車,想著去補票出站再買票迴去。


    下了車才發現包包忘記在火車上,她身無分文,連手機都沒有。她一個人呆呆的站在站台上,仿佛是於這個世界的人,仿佛是被這個世界拋棄的人,孤立無援,孤苦伶仃。


    後來還是站台上的民警發現了她,詢問了詳情後,才幫她找迴了包包。隻是手機和錢都已經失去了蹤影。她就借了警衛室的電話打給瞿以,瞿以也許外出采訪,一直關機。


    瞿以關機,她突然就沒有了方向。她在申城八年,卻是沒有什麽朋友,她和同事都不是很親近,她一向淡漠。她此時才痛苦的發現,在那樣的時刻,她竟然除了鬱行雲找不到一個可以求助的人。


    她其實不想麻煩鬱行雲。她知道他忙,她也怕自己控製不住會在他麵前哭泣,她怕他問她為何哭泣。雖然他從來也不會問及她的傷痛,可她還是怕。


    終究沒有他法,她還是打給了鬱行雲。


    “喂,你好,鬱行雲,請講。”鬱行雲深沉的嗓音就那樣傳來,和以往不一樣的開頭,卻有著同樣的效果。


    她聽了,隻想掉眼淚,就像走失的兒童,無助時突然找到了家人,激動且悲苦,她帶著哭腔說,“行雲……我……”


    沒等她說出來,鬱行雲就焦急的問,“董是?是你嗎?董是!你在哪裏?你手機關了,瞿以的也關了,lush說你一早就走了,你在哪裏?你哭了,你怎麽了?”


    鬱行雲的語氣裏皆是慌亂,仿佛驚慌了很久,仿佛擔憂了很久。


    她更覺悲苦,哽咽著說,“我,坐過,了站,我,丟了錢,和手機……”


    鬱行雲忙心疼的安慰:“傻瓜,別哭,呆在那裏等我,我馬上來。別哭,知道麽,董是。”


    ……分割線……


    董是大約等了一個多小時,鬱行雲就趕來了。他依然沒有問她為什麽,隻是緊緊的抱著她,啞著嗓子似喃呢,“讓我擔心死了。”


    到了車上,他也一直沒有問原因,臉色一直很沉重,仿佛心事重重。


    董是內疚。成昱說他公司裏出了事,可她竟然在這節骨眼上把他大老遠叫來。她低頭,輕輕的說,“對不起。”


    他還是沒有說話,臉色依然沉重,他看了眼她,就突然把車靠在應急帶上。他的表情似乎很鄭重,又仿佛十分擔憂,他叫她,“董是……”


    她抬頭看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麽,隻是那樣的氣氛令人心慌意亂。


    他也看她,柔情似水的眼裏仿佛夾雜著諸多的苦楚,仿佛在解讀,亦仿佛在確認,好半響,他迴過頭,看著前方,緩緩的說,“我認識的她很堅強,即便再艱苦,即便受了再多再大的委屈,她依然能堅強的麵對。也許就是因為那樣的堅強,所以我才特別的注意她,特別的想嗬護她,特別想要幫助她,愛她。”


    董是不解,不解鬱行雲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她愣了愣,問,“你說的,是你想守候的那個……”


    董是差點忘記了這個女人,她一直受著鬱行雲的幫助,一直受著他的恩惠,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所作所為。可她忘記了,忘記了她隻是在替代別人受著恩惠。


    替代!這樣的字眼怎會刺痛心髒。董是覺得害怕,她在乎,她在乎替代,她在乎鬱行雲。她亂了。她一直沒能弄清楚她對鬱行雲到底算什麽感情,她一直把他擱著放著,卻不扔掉,她不知道,她不想知道。


    “就是她,一直隻有她。她一直很堅強,就像第一次見麵一樣,雖然是低著頭,卻還能給人堅毅的感覺。第二次也一樣,她一直很堅強,即便是流淚,也是堅毅的淚水。可她最近不一樣了,變得軟弱,變得慌亂,變得令人擔憂。雖然在我心裏,她一直令人擔憂,一直讓人心疼,可這次卻是特別的。她陷在了感情的沼澤裏,越陷越深,我怕,怕她就這樣陷進去再也掙紮不出來。”


    “董是,其實我不想這麽早說這些話,我知道也許這樣的時刻不是最最適合的時候,可是我忍不住,我忍不住看著她痛苦,卻什麽都做不了。以前我一直想,愛她就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她幸福,隻需遠遠的看著她幸福,自己就滿zu。可後來有人問我,為什麽隻想看著她幸福,你不能直接給她幸福麽?我傻了,是啊,我為什麽不能給她幸福,如果她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就有能力給她最好的,我有自信,我有這能力。所以我要把她栓在了身邊。”鬱行雲有些激動,說得話也有些雜亂。


    “你……”董是覺得天旋地轉,她不知道鬱行雲的話是什麽意思,他是要做什麽。


    鬱行雲迴過頭來,深深的望著她,那樣的深情,那樣的期盼,他說,“董是,我想對她說出我的愛,我想把真實的我表露給她看,我想要留住她。”


    他是要和她解除約定了,他要對他所愛的女子表白了。這樣的認知,她沒有釋然,她隻覺得愣,仿佛是石化了,沒有丁點的感覺。


    她想笑,可她卻怎麽也擠不出笑,仿佛唯一的依靠也被撤離,她隻覺得空,隻覺得無助,她根本笑不出來。


    她望著他,眼神有點閃爍,神色更有些狼狽。


    他卻依然深情,依然期盼,卻多了點心疼。看了許久,他才鄭重其事的說,“我愛你,董是。讓我給你幸福。”


    莎莎,記住了,嘿嘿。爛漫史,我一直記得咯,還有最可愛的小憶,還有微笑啊,聶小末啊,染上空,白啊等等,所有支持門的集體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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