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藍色男裝的霜兒打開車門,挑開了那錦緞的布簾。她長相十分可愛,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此時含笑的她臉頰邊有著兩個小酒窩,正用一種相熟的眼神看著單膝跪地的林鴻。“小姐說了,不用鴻少爺接車。她在這等著太子,隻管迴稟便是了。”


    林鴻站起身,疑惑的望著她:“太子乃是儲君,於禮法不合。”


    霜兒白了他一眼:“小姐還說了,身為女子不應該隨便進軍營,所以為了不讓太子為難,此次還是請太子殿下移駕的好。”


    林鴻遲疑了一下,“那微臣這就去稟告太子殿下。”他失落的轉身,那一瞬間似乎觸動了坐在車門邊的霜兒,也觸動了挑開車窗簾偷看的另一個人。


    他挑簾而入,帳內香氣彌漫,各位將軍麵前的桌上放滿了珍饈美味。龍陽斜坐在椅上,小麥色的皮膚,他麵無表情,不知道心裏想的是什麽。手中拿著一塊令牌,上麵用篆體寫著“蒲葦如絲”四個字。黃se的流蘇從手指細縫中流出,桌上隨意散落著酒杯於酒壇。劍眉入鬢,眼神迷離。


    林鴻又望了下龍謙緊盯的花銘銘,她坐在自己剛剛離開的座位上,手中的筷子剛剛放下,雙目含水靈靈的正看著自己。他們,隻是那麽對視。然後林鴻走向太子,俯身在他身邊說了句什麽。


    龍陽jing神一陣,“唰”的一聲站了起來。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他,以為塔刹又要開戰。可是龍陽臉上卻沒有那種冷漠,取而代之的確是溫柔。他們迷惑,因為太子從來沒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他的手握的緊緊的,令牌被握在手心。他大步跑出營帳,外麵的月色在挑簾的一瞬間灑了進來。


    一個人影被另一個人影從車上扶下來,龍陽見到,大喊一聲:“清兒。”他跑過去,讓正在巡邏的士兵張著嘴,看著自己心中的英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跑了過去。


    清兒抬起頭,望著龍陽跑過來,她心突然緊了一下。於是,她用手捂著自己的心髒部分。龍陽已經到了身前,雙手把她擁入懷中,閉上眼睛,感覺她真實的在這。


    “你來了。”龍陽溫柔的說。


    清兒抬著頭,與龍陽對視。“龍陽,清兒心緒不寧,甚是掛念。”她從懷中拿出那塊通透的玉佩交給龍陽。“殿下,清兒一直帶著它,如今想要還給你。太子乃是萬金之軀,不能出任何意外。”


    龍陽握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如今,你在我身邊,比任何事情都要開心。”


    他們背後離不遠的大帳門前站著一人,身穿白衣,見到這一幕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他從袖中拿出那支玉簫,癡癡的望著。


    “公子,如今還有什麽煩心事呢!”花銘銘身穿紅色衣裙,上麵點綴的珠子在月下反射著柔和的光。她皮膚bai皙,柳葉眉,一雙明亮的大眼,小巧的鼻子和一張g桃小口,鬢邊帶著一朵粉紅色的百合。


    林鴻迴頭看了她一眼,轉身朝著那個土坡走去。


    花銘銘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不免一痛。剛剛他的簫聲中滿是思念,訴說著他年少時的青梅竹馬。如今,雖然那位已經是當今太子妃。他仍然念念不忘,心中滿是迴憶。她不服,為何她不如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林鴻把玉簫放到嘴邊,簡單的吹出一個音節。那個音節,正是第一次學習音律的調。嗚咽的簫聲傳遍整個軍營,憂傷離別,千裏思念正在眼前。如今,相隔他們的隻是那麽一堵牆,一堵曾經埋沒了多少青春的紅牆。


    紅牆之隔,包含了所有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他們注定是要錯過嗎?


    背後的花銘銘不知何時抱出一把琵琶,她也簡短的撥了一下弦。林鴻迴過頭,望著她,眼神比較複雜。


    “公子,可否再同銘銘合奏一曲。”花銘銘仰著頭,看著那一輪皎潔的月。


    林鴻走到土坡頂上坐下,玉簫放到嘴邊,嗚咽的簫聲好像在暗訴情愫。花銘銘席地而坐,剛好和他背靠背。那一輪月色,就那麽懶灑灑的落在他們身上。


    悠揚之聲,時而低訴,時而開懷。心情婉轉不定,猶如在矛盾之中。


    清兒聽著熟悉的簫聲,有聞耳琵琶與簫的和鳴。她心中煩亂,緊緊的抱著龍陽,趴在他的xiong口聽著另一個男人的心。淚水,無聲無息。


    天空,月色迷蒙,就像走錯路未迴的彌生。


    “我帶你迴營帳休息。”龍陽抓著清兒的手,那隻小手冰涼,涼到了他的心。


    清兒跟著他,讓這個原本就寂靜的夜從新迴歸以前的寂靜。她望了一眼土坡邊的人影,風揚起了林鴻的長發,吹亂了花銘銘的衣裙。夜,如同沉默一樣讓人窒息。


    琴聲停,簫聲止。


    林鴻抬著頭,望著那遙不可及的月。他幽幽的說:“銘銘,若是我願意娶你為妻,你可願答應。”


    花銘銘眼中含著淚:“銘銘今生非君不嫁。雖然知道你愛的是太子妃殿下,但是銘銘願意等,等待公子愛上銘銘的那天。”


    軍營中比較靠中的一個營帳,此時楚雲飛身穿一套黑色勁裝,桌對麵是皮膚黝黑的王奎。那一張不算大的桌子上零散的倒著幾個小酒壇,上麵貼著的紅色菱形紙上赫然寫著“醉迴鄉”。


    楚雲飛同王奎就那麽趴著,在桌上打起了鼾聲。一個身影挑簾而入,他手中拿著披肩鬥篷,輕輕的走到楚雲飛身邊。那人動作輕盈,深怕吵醒了他們的美夢。那披肩鬥篷就小心翼翼的蓋在楚雲飛身上,然後他望了一下四周,拿起一個毯子蓋到了另一邊王奎的身上。


    帳中依然鴉雀無聲,偶爾會有幾聲鼾聲打破寧靜。他挑開帳簾,迴過頭望了一眼轉身離去了。楚雲飛抬起眼睛,剛剛的一切他看的清楚。如今,心中卻亂了,就像走火入魔了一般。


    夜,漫長無比。空空寂寥,那土坡旁的兩人,背靠著背沉沉睡去。明月西沉,天蒙蒙而亮。朝陽如火,漸漸升空。


    離軍營不遠的地方來了一隊人馬,前麵有身著華麗的仆人開道,後麵有一隊身強力壯的侍衛。中間是一輛裝飾jing美的豪華馬車,馬脖子上係著銅鈴,叮叮當當的響著。


    車夫手裏拿著馬鞭,車箱裏坐著一位身著妖豔服飾的少女。那女子黛眉輕描,細長的媚眼,眼角微微上翹。小巧的鼻子,殷紅的唇。她一笑,媚態百生,讓花兒都無了顏色。可謂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容。


    這隊人馬的目的地正是南朝出征的大營,於是走到營前則停了下來。派出一位仆人前去通報,等候太子的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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