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事情,都是因為那件形如飛船殘骸的青銅器引起的,楊博士她們有沒有成功逃出去?查理老頭等人是否已經被黑影暗算了?那座金字塔有沒有被黑洞一樣的東西給吞噬掉?


    我現在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想來想去,一切都難以理解,我甚至隻能不靠譜的猜測到,沒準兒那黑洞是個時空隧道,我被它傳送到亞馬遜河岸了,運氣不好,或許還迴到了史前一萬年。


    當然,這隻是我無奈之下,可笑的猜想,沒多久,我便發現了現代人類的蹤跡,一些果皮和零食包裝袋,順著這些痕跡走,很快發現了路,沿著路一路往前,我眼前出現了一個集市,這個集市唯一亞馬遜河岸,不正是當初沙沙帶我們上船的地方嗎?


    我呆了呆,看著集市邊來來往往的遊客和當地人黑人,瞬間有種想流淚的衝動,雙腿一軟,差點兒跪了下去。


    很快有人發現了我,並且很好心的帶我會她的家,我認了出來,這正是我們出發前住宿了一夜的地方,救我的是個黑人姑娘,我們語言不通,但她明顯還記得我,仿佛是想起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憐憫,說著我聽不懂的葡萄牙語,片刻後,將我帶到了一個房間,那裏躺了好幾個人,我一看就差點兒跳起來。


    楊博士、波粒兒三人、還有孫二!


    須臾,那個黑人姑娘找來了一個中文翻譯,那老頭子翻譯道:“這幾個人都是在河裏發現的,他們應該是你的同伴,別擔心,都還活著。”


    這幾個人中,以孫二的情況最糟糕,他整個人瘦的皮包骨,我的外表雖然沒有帥到驚天動地,但也算五官端正,屬於耐看型,但現在的孫二,簡直瘦的脫形,跟骷髏一樣,他在手裏在打點滴。


    老頭說道:“隻有這一位一直沒有醒過,他太虛弱了,我們想送醫院,但他身上沒有證件,醫院不能接收,所以隻能先輸一些營養液,他隨時有性命危險,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估計,孫二被困在那個空間應該很久,而之前那些進去的人,或許早已經餓死渴死了,孫二不知道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因此在影響魔鬼城的力量消失後,才逃了出來。


    “那其它人呢?”我指了指楊博士四人,老頭道:“醒來過,但他們需要休息,所以吃過東西就睡著了,比起這三個,你現在更需要休息。”


    “不……”我想了想,說道:“能不能再派人去河邊找一找,我們還有一位同伴沒有迴來,他很可能擱淺在某個地方暈倒了。”


    老頭子露出為難的表情,片刻後,用葡萄牙語和那個黑人姑娘商議了半天,老頭子對我說道:“好吧,我們再派人找一找,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你那位同伴,很可能已經被亞馬遜河神帶走了。”


    我點了點頭,但心裏其實抱了很大的期望,我這樣的慫貨都沒死,鬼魂陳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易的死?


    我又想到自己被綁在浮木上的情景,心想:既然當時鬼魂陳還有力氣給我安排後事,那他自己要逃生應該並不是難事,隻是,他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


    是出了意外,還是因為某些原因,已經自己離開了?


    我看著孫二不成人形的身體,心知光靠營養液沒用,他需要更好的治療,但現在我們幾個黑戶,身在異國他鄉,能有個地方住都不錯了,當地醫院是肯定不行的,想了想,我決定找陳家的人幫忙,我讓黑人姑娘幫忙,她通過網絡,幫我弄到了最近的一家活人堂的電話。


    之前李巽那一家是在美國,而這裏是巴西,沒辦法查到那邊的信息,因此我隻能找就近的。打過去之後,接電話的是中國人,聽聲音應該是一個年輕小夥,我才開口說了句你好,對付就問道:“是孫先生嗎?“


    我一愣,道:“你怎麽知道?”


    對方笑了笑,沒有迴答我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現在需要幫助?”


    “沒錯。”我一邊迴答,一邊在心裏揣測,他怎麽會知道我?


    對方又道:“告訴我你的地址,我們會馬上派人過去接應你們。”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心想,莫非是鬼魂陳安排的?他是否已經迴了陳家,料想到我們幾個受傷的黑戶會找活人堂幫忙,所以事先吩咐下去了?


    可如果是這樣,鬼魂陳何必一個人離開,為什麽不等我們一起行動?


    事情有點怪,但孫二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我雖然心裏打了個突,但還是將我們目前的地址以及傷員情況告訴了對方,那個年輕人說:“好的,現在你們可以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大約七點鍾左右,我們接應的車輛就會到達。”


    掛完電話,我百思不得其解,而楊博士幾人也醒了過來,我和楊博士大難不死,一翻唏噓自然免不了,那黑人姑娘很快給我們弄了些吃的,我和楊博士邊吃邊聊後來的事情。


    楊博士說,她當時聽了我的話,跳入了風口裏,開始向上滑翔,在半空中時,忽然發現我們所在的位置,發出一種刺目的青色光芒,整個洞窟、包括她和還處於平台上的土著人,幾乎都被籠罩在這種光源裏,緊接著,便覺得周圍傳來很大的壓力,如果被擠壓一般,隨後的經曆就和我差不多,在壓力下暈了過去,醒來時已經被當地人救起。


    緊隨著她之後獲救的是三個土著,波粒兒在翻譯的幫助下訴說了自己的感受,他的比喻是,有一種大力在擠他,仿佛要將他擠扁,在暈過去的時候,他抓住了旁邊的人,也就是另外兩個土著,因此他們三人是一起被發現的。


    這讓我想起了被黑洞吞沒時,鬼魂陳恰好也抓住了我的胳膊,也就是說,在落水時,我們倆也應該是在一起的,但最後鬼魂陳先醒過來,將我弄在一塊浮木上順流而下,而自己卻消失了。


    這事情有點兒不對頭,如果鬼魂陳真想救我,完全可以直接將我拖上岸,畢竟水裏有可能會有鱷魚,順流而下,並不是最好的辦法,但他卻沒有那麽做,唯一的可能,似乎隻有一個。


    那就是他當時沒有辦法上岸。


    我越想越驚心,腦海裏自動腦補了多種可能性,比如鬼魂陳當時體力不支,而浮木隻有一塊,所以他將生存的機會讓給我了,這些想法在我腦海裏轉來轉去,讓我一夜都難以安眠。


    第二天,還在睡夢中時,活人堂的人到了,先將孫二弄上車,做了簡單的急救,我們才陸續登車,這些人給了黑人姑娘一筆可觀的費用,便帶著我們離開,我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接我們的人一共有五個,車一共兩輛,一輛是救護車一樣的類型,有三個人,一人開車,兩個人照顧孫二,剩下一輛我們坐,是一個年輕人開車,一個中年人在副駕駛位。


    波粒兒直接迴了自己的部落,而另外兩個奴隸土著,卻並不願意離開,找了翻譯溝通很久,隻要一讓他們走,這兩人就跪下了,他們認為,既然已經被送給我們,就是我們的人,除非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


    這話說的有些肉麻,但他們說的是事實,因為另外兩個土著,確實是用死亡,和我們做了離別。


    話說到這份兒上,我和楊博士也無法再讓他們迴去了,隻能帶著。


    車子開走時,我迴頭望了望身後的亞馬遜河,忽然發現,河邊有個身形佝僂的老頭,一直目送著我們的車輛離開,他帶著頭巾,大半張臉都包裹起來,身形佝僂的隻有一米五左右,我不記得自己認識過這樣一個人,他為什麽要一直看著我們?


    當時我沒有放在心上,於是縮迴頭在汽車的顛簸中閉目養神,但那老人的目光時不時便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裏,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半晌之後,我忽然想起了了,失聲道:“是他!”


    黑影,是那個黑影!


    他也出來了……


    但他老了,衰老的不成樣子。


    那麽查理等人呢?


    黑影原本就是陳家的人,難道是他聯係活人堂的?可惜,這時車子已經走遠,再迴去也不可能了。


    第一章從頭開始


    我們一路停停走走,用了兩天多的時間,到達聖保羅州位於活人堂的分布。


    這是一間白堂,門口的左側懸掛了一個小葫蘆,主要用傳統的中醫療法,我聽陳巽說過,如果是黑堂,門口的左側,會懸掛一柄拂塵。


    這間活人堂規模不算大,中醫在巴西流傳的並不廣,而且很多藥材都需要從國內空運,導致成本很高,這裏的人看病,都不願意看中醫,隻有家境稍微闊綽一些的,才會來這個地方。


    我們繞過前堂,從後門進入,孫二被抬到了一樓的診療室,兩個我沒見過的人分別為他看診,我在旁邊聽著,這二人也算有些本事,商量了片刻,便已經討論出一套方案,隻不過治療的時間在半個月左右。


    我和楊博士三人被安排的房間休息,連續兩天的顛簸,人確實疲憊不堪,我們也沒多說什麽,吃過晚飯,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這間活人堂的老大不在家,負責接待我們的,就是當時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中年人,他看起來比較忙,一直隻藥堂來轉悠,我觀察著,見他有了空閑,便走過去,問道:“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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