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道:“你相信我?”


    鬼魂陳點頭,冷冷道;“為什麽不相信。”我不知道鬼魂陳對我的信任時從哪兒來的,但這種時候,能有人接受我這樣的經曆,就如同有了同伴一樣,我立刻說出自己的猜測,道:“我懷疑,這和我們身體的變異有關。”


    大約是我的神情太過嚴肅和反常,小黃狗玩笑的神色也收斂了,皺眉道;“真的?”我壓根不理他,小黃狗確信了,倒抽一口涼氣,道:“這麽說你相當於出現特異功能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又什麽時候會消失,反正一但出現的時候,預言和現實幾乎是分不清的。”


    小黃狗思考道:“或許是這裏的某些東西在起作用,你們別忘了輻射的事情,我還是不相信什麽預知,但我寧願相信,那隻大螃蟹,是我們共同的幻覺。”


    如果那隻大螃蟹真的是我們所有人的幻覺,那麽引起幻覺的東西是什麽?我們現在還是處於幻覺中嗎?我看了看旁邊那堆吃剩下的貝殼,覺得小黃狗這個推測不靠譜。


    這時,眼鏡兒說道:“我倒是相信有先知的。”


    小黃狗懶懶散散的笑道:“我一直忘了給大家介紹,這一位在美國留過學,據說留學期間,加入了古代神學研究會?”


    眼鏡兒聳了聳肩,道:“難得黃老大記得我的信息,不錯,我確實是對這方麵很有興趣,據我所知,在各個民族、各個國家,各個時代,都流傳有先知的傳說,並且已經發現了很多相關遺跡,空穴不來風,其風必有因,古代先民不是笨蛋,如果真的是騙子,即便能欺騙一個國家、欺騙一個時代,也不可能欺騙所以的國家,欺騙所以的時代。”


    他的話讓小黃狗沉默下來,最後小黃狗才開口,道:“那你有什麽看法?”


    眼鏡兒道:“根據現代的研究,認為人腦有百分之九十五終身都處於沉睡,而沉睡的那一部分,擁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力量,比如我們所說的特異功能?”


    小黃狗麵上笑著,眼神卻有些陰冷,說道;“這麽說,你認為我們所有人的命運,都是事先被安排的,可以預知的?”


    眼鏡兒攤開雙手,道;“當然不是這樣,比如他,他說看到螃蟹把這位姓王的兄弟夾死了,如果這個未來真的是注定的話,即使後來如何改變,也不可能避免,但現在王兄弟不是還安安穩穩的活著嗎?與其說是預言未來,不如說是他的大腦,對於未知事物未來發展方向的潛在分析,這在現代理論中,被認為是人的第六感。”


    我沒想到眼鏡兒居然能給出這種解釋,說實話,我對這人看不慣,遇到雪人時拿我當擋箭牌,凡是縮在最後麵,自己不願意冒險,又心胸狹窄,但他現在說的話,確實為我現在所麵臨的狀況,給出了一個解釋,雖然這個解釋不一定是正確的。


    小黃狗神色緩和了,看著我,忽然說了句讓我想吐血的話,他道:“就他的智商,大腦能被開發多少?什麽第六感潛在分析,我看是巧合吧?”


    我冷笑道:“不好意思,這還真不是巧合。”


    小黃聳了聳肩,顯得無所謂,如果真像眼鏡兒說的那樣,那像之前那種情況,出現是屬於一種巧合,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會發生的,我們結束了這個話題,也休整的差不多,由於潛水裝備過於沉重,於是我們將裝備脫完放在一起,堆放在平台內側,準備等出去的時候再用。


    緊接著,我們走入了那條豎直的裂縫,裂縫的上方彎彎曲曲的延伸,不知有多高,而下方則漆黑一片,寬大概有四米左右,兩側的內壁有很多可以供人攀爬的地方。


    要麽往上爬,要麽往下爬,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大伯難道真的進入了這裏嗎?這條隱藏在山體中,明顯是自然形成的裂縫有什麽秘密?我們是來尋找被水流所攜帶下來的東西的,大伯的目的應該也是如此,他為什麽不在外麵的水域搜尋,反而進入了這裏麵呢?


    這麽一想,我便問了出來。


    但這個問題沒人能夠迴答,我們下到水底,到目前為止,出了看到大伯留在螃蟹上的線索以外,就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東西,海姐和她的人出了什麽事,現在在哪裏,大伯又是死是活,這一切都顯得迷霧重重。


    最後蠻子問道:“這路要麽向上爬,要麽向下爬,咱們怎麽走?”


    我心想,大伯既然估計到小黃狗會來,並且一路上都給小黃狗留下線索,那麽這裏應該也不例外,便示意眾人在上下的交界處尋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生死雪域第六十一章被女鬼那啥了?


    我心說晦氣,這就好比賣遮陽帽的遇上下雨天,心情非常不爽,於是道:“弄死它。”蠻子道:“已經死了,咦,是被一根釘子釘上去的。”


    釘子,我趕緊一看,發現那蟲子果然死了,而且身體已經有些幹扁,尾部用一根細鐵棍盯住,插在了縫隙間,我將那細鐵縫拔出來一看,才發現這是從繩索一類的東西上切割下來的,顯然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我立刻就聯想到了大伯,除了他,沒有誰會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這種蟲子對於醫者來說不吉利,蟲子的頭部朝下,難不成大伯是想警告後來的人,不要往下麵走?


    那他自己呢?他自己去了哪裏?


    小黃狗顯然跟我想到了一處,而且他是大伯的得意弟子,一見蟲子,立刻沉聲道:“咱們往下走。”


    我道:“怎麽說?”


    小黃狗道:“如果師父真的不想讓我們下去,他為什麽不直接刻字,而是留這麽隱秘的線索?換句話來說,這些線索,也隻有我們能看得懂了,我們看懂了便不會往下走,那麽其他看不懂的人呢?”


    我會晤過來,驚道:“你是說大伯算到除了我們還會有其他人,所以故意將那些人往下麵引?”


    “孫老爺子怎麽會知道下麵有危險?”蠻子問道。


    我沒吭聲,心說大伯這次瞞著我們行動,似乎所有的路線他都事先掌握一樣,疑點實在太多了。


    鬼魂陳上下看了看,雙手環胸,平靜的說道:“有沒有危險,不是他說了算。”我們趴在裂縫處觀察環境,相對來說,這種地形屬於比較便於攀爬的,我們就地打了兩根鑿子,拴上繩索,一行人開始有秩序的往下,這個過程對於已經習慣攀爬的我來說不算什麽,比較簡單,隻是越往下,我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片刻後我總算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小黃狗離我很近,大概是由於脫了潛水服,這裏又沒有雪,因此他身上的腐臭味兒開始明顯起來,似乎比我記憶中的要更為濃烈,我有種想作嘔的感覺,伴隨著這種感覺而來的,還有頭暈和虛軟的症狀,一開始還能堅持,但爬著爬著,忽然有那麽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渾身抽搐了一下,仿佛要靈魂出竅似的,手一抖就鬆開了繩索。


    本應該掉下去,但鬼魂陳在我下麵,這千鈞一發間,他拽住了我的皮帶,重新將我提了上去,眉頭一皺,冷冷道:“你不該來。”


    我道:“沒關係,我不怕死。”


    鬼魂陳看著我,目光仿佛在看一個傻子,慢吞吞的說道;“我是說,你很麻煩。”


    小黃狗在一邊幸災樂禍的譏笑道:“我說,你***不會真做過變性手術吧?老實說,你是不是女人?手上怎麽一點兒勁都沒有。”


    剛才那種虛軟的感覺隻是一瞬間,這會兒我已經恢複過來,根本沒有乏力感,對於小黃狗的調侃我不知該怎麽說,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雖說我的身體素質比不上鬼魂陳這種變態,但放在正常的都市人群中,也是能以一挑三的,像剛才那種林妹妹的劇情,不該發生在我身上才對。


    難不成是我最近沒怎麽吃好,所以身體發虛了?


    我們繼續往下爬,這裂縫挺深,彎彎折折,沒多久繩子便到了頭,我們考慮到這裏的地勢便於攀爬,為了節約繩索,便沒有續繩子,開始徒手往下爬,爬著爬著,蠻子開口了,對小黃狗說:“頭兒,我覺得身上有些痛。”


    小黃狗沒好氣的說道:“要不要我給你按摩?”


    蠻子苦著臉不吭聲,紮西的父親有些吃不消,他雖然體力不錯,但估計從來沒有這樣徒手攀崖的經曆,臉上全是汗,手臂也有些哆哆嗦嗦的,再加上我身體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有些心慌氣短,那感覺,有些許發燒的症狀,但我將額頭跌倒手臂處感受,又沒有什麽溫度。


    究竟怎麽迴事?


    我有些支持不在,紮西的父親也快要力竭,蠻子似乎也不對勁,可惜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休息的地方,就在這時,我下方的鬼魂陳忽然拍了拍我的腳,我低頭一看,原來在我們左側,就有一條橫著的裂縫,高月兩米,可以容忍休整,我鬆了口氣,挺感激鬼魂陳的,這小子一向毒舌,不說話則已,一開口就氣死人不償命,但相處下來,還是很貼心的。


    我們鑽進那條裂縫裏休整,我直接躺著,覺得身體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小黃狗給我把脈,說:“挺正常的,你不會是裝的吧?我說兄弟,隻有女人才會用這一招,你能不能別裝病。”


    我有些氣短,說道:“兄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會用這一招,又不是小時候逃學,我真的很不舒服,拜托你別在瞎扯,讓我睡一覺,就睡一會兒。”一邊說,我一邊陷入了混沌中,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有些很大的動靜,似乎有人在說什麽不好了,暈過去了,我一開始以為是說我暈過去了,後來才聽出了,原來是蠻子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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