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被打擊了,隻能繼續用原始的方法,大約兩個多小時的作業後,我們都撐不住,開始爬上去休息,但奇怪的是鬼魂陳卻沒有上來,而是繼續往下,似乎不死心,還想再找一找有沒有其它出入口,我聯想到楊博士的事情,心想:如果楊博士當初也順著這個裂穀下來了,那麽她現在毫無音信,就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摔死了,二是找到了出入口。


    鬼魂陳難道還是認為楊博士跑路了?她穿著一件內衣,身上什麽東西也沒有,有可能跑路嗎?比起這個猜測,我覺得楊博士已經被老鱉害死,或者淹死在了湖底更為靠譜。


    我們在懸崖邊休整,放鬆渾身緊繃的肌肉,鬼魂陳一直沒有上來,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一樣,直到半個小時候,他才喘著粗氣,一臉沉默的坐到我旁邊,我問他有沒有線索,他搖了搖頭。


    看來我們之前的想法是多慮了,楊博士畢竟隻是一個人,又不是變形金剛,哪能折騰出這麽多的事情,於是我們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一邊留意著湖麵的動靜,一邊開始挖鑿那個地方。


    挖鑿過程比我們想象中的更艱難,原本以為需要兩天,但在第二天傍晚,我們發現冰層還剩下至少一米,別小看這一米,在這樣的作業條件下,要想打通出來,至少需要花三個小時。


    眼見天色已晚,我們隻能鬱悶的收工,迴了營地,三人下水泡溫泉放鬆,王哥傷口不宜沾水,因此任勞任怨擔當保姆角色,繼續給我們做吃了整整一周的餅幹牛肉糊,我現在一聞到那個味道都想吐。


    小黃狗說:“聽說狐狸肉的味道不錯,這裏離狐狸洞不遠,要不去逮一隻來。”我自然知道小黃狗是在開玩笑,但在這種什麽娛樂都沒有的情況下,不找點兒話題,絕對會被憋死,於是我也說道:“那感情好,你趕緊去,我在背後默默支持你。”


    “去你媽的。”小黃狗罵了句娘,道:“遇到這種事情就讓我上,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我倆泡在水裏,百無聊賴的鬥嘴,一抬頭就能看到滿天的星空,真有手可摘星辰的感覺,撇去這一路上的艱辛,現在的情景,說是旅遊也不為過,正想著,小黃狗閑扯的話頭忽然一頓,說道:“那是什麽東西?”


    我道:“別想再騙我,我不會上當。”小黃狗這人,典型的就是一個笑麵虎,而且是屬於有嚴重精神病一類的,這兩天一閑下來就喜歡放假消息,驚的我一下子蹦起來,然後他在一邊捂著肚子直樂,笑我容易上當。


    這個遊戲一點也不好玩!


    因此小黃狗說完,我根本連眼皮兒都沒有動一下。


    這時,泡在水裏的小黃狗忽然站了起來,兩半白花花,像肉包子的屁股直直對著我,氣的我正打算一腳踹過去,卻發現他直直朝著湖中央遊過去。


    難道湖裏真的有東西?


    我驚了一下,立刻從躺著的姿勢,變為坐姿,眯著眼看去,夕陽的餘暉中,湖麵果然有一個東西,似乎是有人潛伏在水裏,打算悄悄的上岸。


    竟然真的有人出來,我一個激動,立刻也站起身,朝著湖中央遊過去,準備和小黃狗前後夾擊,將那人逮住,小黃狗比我快一步,當先拽住了那人,那人似乎沒怎麽反抗,便被小黃狗擰出水麵,他穿著潛水裝備,頭部都包裹在頭盔裏,因此不辨男女。


    那人從湖底潛上來,估計耗費了不少力氣,因此被小黃狗拽住的時候,幾乎無力掙紮,直接被拖向了我們這邊。


    將那人拽到岸上,他如同死魚似的一動不動,看身形是個男人,身上穿著潛水服,背上背著氧袋,我不確定他究竟是海姐的人還是大伯的人。


    據說大伯當時也帶了兩個身形健壯的男人進山,我不知道那兩人大伯是從哪裏找來的,但能讓大伯帶進山的,必然是他很放心的人。


    我立刻將那人翻了個麵,剛打算對他進行審訊,忽然覺得不對勁,這人翻個身後,臉色是青白青白的,我心裏一驚,猛的伸手去探他的脖子旁邊的脈搏,竟然停止了,身體也是僵硬的,隻是皮膚還保留著湖泊的水溫。


    我趕緊收迴手,道:“晦氣晦氣,你怎麽撈了個死人上來!”


    小黃狗道:“有死人都不錯了,快把他的衣服扒下來,看看裝備有沒有用。”


    這事兒我可不願意幹,於是說:“我的手告訴我,它今天想休息。”


    小黃狗怒道:“你和女人上床的時候你的蛋怎麽不說想休息。”


    我掏了掏耳朵,道:“沒文化真可怕,你能不能別這麽粗俗,滿口都是女人和蛋蛋,跟你做兄弟,都降低我的格調了。”小黃狗氣的鼻子都歪了,嘴皮子也沒我利索,便去扒那死屍的裝備,扒下來後一檢查,發現這人是死於溺水窒息,但奇怪的是他的氧氣袋裏,氧氣還剩下三分之一。


    那他是怎麽溺水的?


    我們一檢查,才發現鏈接氧氣袋的吸管,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多出了一條大口,像是被什麽尖銳的利器劃出來的,這人肯定是在潛水的過程中,吸管出現異常,導致氧氣無法供應,所以才死於非命。


    他究竟是誰的人?


    又在水底遇到了什麽?


    根據小黃狗粗略的屍檢,他的死亡時間大約在一個小時前,也就是說,在一個小時前,他是準備遊出湖麵的,但在此過程中卻發生了意外。


    隻可惜這根吸管報廢,這套潛水裝備於我們也是無用,隨後,我們隻能將這人在附近挖了個雪坑掩埋,埋在土裏被蟲咬,埋在雪裏千百年都不會腐壞,也算是一處好墓地了,由於這個人的出現,我們對湖麵的戒備一下子嚴謹起來,因為不確定接下來還會不會有人出來,但既然有一就有二,下麵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要麽就是出了變故,要麽就是任務完成了。


    即便我們這次後人一步,也不能讓其餘人撿了便宜,原本我們是分開帳篷睡的,但為了能在發生變故的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我們便擠入了一個帳篷,四個人輪流守夜,第一班是小黃狗,他雖然嘴上不靠譜,但辦事很牢靠,因此我這一覺睡的很安心。


    夜間溫度極低,即便裹在睡袋裏,也覺得有些冷,迷迷糊糊間,我感覺有人似乎壓到了我身上,當時太累,也懶的醒過來,隻當是王哥或者是鬼魂陳之間的一個,可能因為冷所以將我當抱枕了,於是繼續睡,睡著睡著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把我當抱枕也就算了,這人怎麽還喜歡說夢話?


    我感覺壓著我的人,似乎一直在我耳邊說話,一聽,忽然一個激靈,那人在叫崽崽。


    是大伯的聲音!


    隻有他才會用這麽讓人蛋疼的稱唿。


    我猛的睜開眼,帳篷內並非漆黑一片,外麵的火光透過帳篷的材質,隱隱約約的照過來,我這才發現,並非有人將我當抱枕,而是我完全睡倒了,腳直接搭在了鬼魂陳的胸口上,他沒給我擰斷,真是謝天謝地,我趕緊把腳縮迴來,腦海裏迴想著剛才的一幕。


    難道是我做了一個夢嗎?


    但那夢的感覺太真實了,甚至那種猶如鬼壓床的感覺,使得我現在還覺得喘氣有些不順。大伯在叫我,那種聲音顯得極其焦慮,是一種很不祥的預兆,我抓了抓頭發,呆坐半天,隻能當這是一場噩夢,便重新擺正姿勢睡下,但迷迷糊糊中,我又感覺有人壓到了我身上,那個聲音又來了。


    “快下來……救命……”


    ……


    我又醒了過來,這次我發現鬼魂陳不知何時也坐了起來,他直接道:“你在說夢話,很吵。”


    “我在夢裏說了什麽?”


    鬼魂陳看著我,緩緩吐出兩個字:“……救命。”


    我想了想,將睡覺的事情說了,道:“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你說我大伯會不會已經……剛才是不是他托夢給我了?”鬼魂陳歪著頭,冷冷道:“或許是。”


    我苦笑,說:“你能不能別這麽誠實,不行,我不能等了,明天一定要鑿穿那個洞進去,我覺得,大伯他們很可能出事了,在向我求救。”


    據說,當你在夢裏夢到一個人的時候,說明那個人正在想你,大伯現在會不會正在遭遇著什麽危險,所以希望我去救他?這個想法有些荒誕,但連續兩個相當真實的夢境讓我睡意全無,便走出帳篷去,去接小黃狗的班。


    生死雪域第四十九章他是誰?


    大約是我來的太早,小黃狗有些詫異,說道:“你平時睡得跟死豬一樣,今天怎麽這麽有覺悟。”我心情抑鬱,沒心思跟他開玩笑,不遠處便是我們修建的雪墳,矮矮的一個包,估計明天早上就會被風雪壓平,人的生命走到最後,留下的除了活人的記憶,便是一具屍體了。


    小黃狗見我不接話,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忽然道:“當初是我想利用你,所以將你牽扯了進來,但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我不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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