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嘴皮子,紮西哪裏有我利索,頓時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了,鬼魂陳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無奈,慢吞吞的說道:“別耽誤了,走。”


    我們重新迴到之前的洞口,這一次是鬼魂陳打頭,王哥第二,為了防止紮西掉鏈子,所以我讓紮西走第三,自己走第四,當然,主要原因是為防止又出現什麽變故需要後退,那麽走在最後一個沒那麽痛苦。


    結果一路上很順利,我感覺這狐狸洞也太長了,在我的印象中,狐狸這種東西,總喜歡侵占其它動物的巢穴,一般懶得自己打洞,但這洞明顯不是人工弄出來的,而是動物在凍土層裏打出來的,這裏的土又冷又硬,凝結的非常緊,堪比石頭,靠狐狸那小爪子打洞,還真難為它們了。


    正想著,後麵就有人推我的腳底,催促我爬快些,我剛想罵人,說老子又不是耗子,這麽窄的洞,想快也快不了啊!話沒出口我就一愣,不對,我是最後一個,後麵怎麽可能有人?


    但我感覺的很清楚,有一隻手一直在將我往前推,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鬼魂陳的聲音:“開始塌方了,快往後退!”


    我顧不得後麵是什麽玩意兒,是鬼也好,是僵屍也好,總之我不想被活埋,還是從這該死的洞裏出去再說,但我往後一退,那雙手卻一直抵著我的腳,力道特別大,導致我跟本無法往後退,而這時,紮西已經退了一半,屁股幾乎頂到我的臉上,穿了將近一周的褲子,又被狐狸墊過窩,那味道就別提了。


    我被熏的連忙轉頭,叫道:“別退,停下來!”


    而前方的王哥卻聲音嘶啞道:“快,快,洞塌了,後麵怎麽迴事,快退!”


    紮西也用腳一直蹬我的肩膀,急道:“孫老板,你快點了。”他急我也急,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忽然塌方,但我依舊可以感覺到有土塊不停往下落,黑暗狹窄的洞穴裏空氣稀薄,我們擠在一處,喘氣都顯得困難,我心一橫,猛的發力踹後麵的東西,一踹竟然空了。


    怎麽迴事?


    那東西已經走了?


    我也顧不得高興,立刻開始往後退,但退著退著,我忽然發現身後空了一段,整個人就猛的栽下去,瞬間沒入了黑暗,沒等我反應過來,上麵的紮西也栽了下來,緊接著是王哥,然後是鬼魂陳。


    怎麽會這樣?


    我們來時,這條洞可沒有任何的分岔口,怎麽突然多出一條向下的洞?


    我感覺到這個洞也非常狹窄,根據我們墜下來的時間看,洞的高度應該並不高,估計隻有五六米左右,搭個人梯就能出去,但緊接著,就不斷有土往我們身上落,就仿佛有人用鏟子準備活埋我們一樣。


    我立刻想起了那個堵住我退路的手,趕緊去摸滾在一邊的探照燈,隨後將燈光網上一打,隻見在上方洞口的邊緣,有十多個毛茸茸的爪子,正在使勁兒蹬土,大量的土朝我們砸下來,才看了一眼,眼睛就被土迷住了,完全睜不開,火辣辣的直流淚,洞特別狹窄,我們幾個人接連栽下來,姿勢都不規矩,稍微動一下,要麽壓到你的手,要麽踩到他的蛋,動彈都很困難。


    我心頭又氣又急,合著還是那些狐狸在做怪,真他媽是成了精的,挖個洞準備把我們活埋了。


    這時,最後跌下來的孤魂陳忽然脫了外套,外套一抖,便如同東北二人轉裏的手帕一樣抖開,擋住了向下的泥土,我們趁著這功夫,趕緊調整姿勢。


    我聽人說迷了眼睛吐口唾沫就能好,當即就往外吐口水,隻聽紮西忽然叫道:“哎呀,狐狸還朝我們撒尿了。”


    我嗆了一下,心說我的口水跟狐狸尿能是一個味道嗎?這一吐,眼睛還真能睜開了,周圍的一切也看得更清楚,鬼魂陳的衣服就如同一麵牆一樣擋住了泥土,但隨著泥土的增加,抖直的衣服越來越沉,鬼魂陳一個人也支撐不住,王哥便去幫忙,兩人分辨拉住衣服的四個角,勉強擋住了勢頭,但這樣一來,空間縮小,空氣也就稀薄了。


    生死雪域第四十二章消失


    我著急上火,心說現在外麵土太多,要想翻出去隻怕不易,而且外麵的洞十分狹窄,又全是狐狸,即便真的翻出去,也隻有狐狸咬我們的份兒,我們根本騰不出空間反抗,出去也是死,不出去就等著被活埋,該怎麽辦?


    我目光一下子轉到了折疊鏟上,心說帶這東西,不就是為了挖土嗎,洞是人打出來的,我就不信挖不出一條生路,當即抽出折疊鏟,和紮西人手一把,估算出口的方位,開始挖洞工程。


    挖洞時會帶出一些泥土,我們隻能用鏟子拍實了擠出一些空間,將土全部堆到現在躋身的這個洞裏,幸好這些凍土凍的結實,雖然挖起來費力,但我們也不用考慮結構的問題,不用擔心為塌方,隻要一個勁兒挖就好,人在危急時刻所迸發出來的潛力特別巨大,我和紮西一下子就挖了兩米深,王哥等人也被土越壓越矮,時不時的抖一下,爭取帶一些空氣進來,很快我便發現王哥臉色潮紅,看來是泥土已經填的很滿,他們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鬼魂陳忽然神色一鬆,道:“土已經填平,它們沒有再繼續家土,快挖。”


    我知道,現在鬼魂陳和王哥的壓力很大,就像背了百來斤泥土一樣,也不敢耽誤時間,拚了命的挖洞,挖著挖著,前方的泥土忽然一榻,我們竟然挖進了另一條洞裏,我一愣,心說運氣真好,趕緊招唿眾人進洞,結果一進去我才發現,這個洞不是動物掏出來的,而是人用鏟子挖出來的,挖的也比較倉促,土的顏色很新,應該就是最近的事。


    難道是小黃狗他們?


    他們怎麽也開始掏洞了?莫不是和我們遭遇了同樣的事情?


    我忽然覺得,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陷阱,我們都上了狐狸的當了!


    難怪老一輩的人形容一個人狡猾,就用狐狸這個形容詞,狐狸狡猾,活的久的狐狸,簡直比人更狡猾,甭管那青狐是不是真的成精了,但它活的年頭肯定很久。


    我們趴進這條洞裏,順著鏟子挖土的方向,我們斷定小黃狗等人是一路朝左,便立刻追了上去,才追上去沒多久,便看到幾個擠在一起的人,全都是灰頭土臉的,我們八人在這個狹小的地方乍一重逢,看著對方狼狽的模樣,都隻能相視苦笑。


    這幾人正是小黃狗四人,手裏捏著鏟子,身邊還有土,顯然是累趴了,一番詢問才知道,我們既幾人的遭遇,幾乎是一模一樣,隻不過小黃狗等人,一直是被青狐引誘著往前走,走著走著,前後都開始塌方,無奈之下,隻能從側麵趕緊挖洞逃生,於是我問道:“那你怎麽不挖了?趕緊繼續挖,我快憋屈死了。”


    小黃狗體力衰竭,也得瑟不起來了,灰溜溜的說道:“再也挖不動了,我是人又不是地鼠,手都抽筋了。”當即,我們便交換位置,由我和紮西四人繼續打洞,而小黃狗等人則繼續休息,算我們運氣不錯,挖了沒幾下便見到雪,我估計我們是的出口,應該直通某個低窪地帶,當即牟足了勁兒加油,當天光撒下來的那一刻,我幾乎要流淚了。


    一行人爬出洞口,我們這才發現,出口依舊是在湖泊右側,隻不過是處於一個低窪地,這裏的雪層比較薄,下方有薄薄的堅冰,冰下是泥土,如果我們的洞是打向高地,恐怕真會累死在打洞的路上。


    八人也顧不得走了,倒在雪地裏猛喘氣,蠻子罵道:“這一趟都是那姓何的害的,老子差點兒被狐狸玩死。”


    我道:“那青狐還是跑了?”


    小黃狗點了點頭,道:“不過它估計以為我們已經被活埋了,應該不會來找麻煩,此地不宜久留,先往前走一段在休息。”雖然已經疲憊不堪,但一想到腳下的土層下麵有無數狐狸竄動,我就覺得心神難安,一行人當即起身,勾肩搭背,互相攙扶著往前走。


    我們一直走到湖泊的盡頭,這段路程大約走了兩個消失,原計劃是在湖泊盡頭處紮營,順便嘎什或者大伯留下的下一步線索,但有人比我們先一步,已經在那裏紮了帳篷。


    帳篷一共有五頂,根據大小來看,應該是三人帳篷,這樣看來,紮營的人數,也至少在十五人以上,五頂帳篷靠湖比較近,周圍沒有一個人。


    現在是下午的五點鍾左右,由於雪山地理位置較高,因此光線還很明朗,這麽多帳篷,我推測應該是海姐等人的,他們比我們提前兩天動身,帳篷怎麽會紮在這兒?


    難道這裏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我們八人立刻俯趴在雪上,隱藏身形觀察那幾頂帳篷,但看了半天,也沒有人出來,蠻子道:“我看這帳篷像是空的,這麽早,也不可能睡覺,人或許都離開了。”


    紮西道:“我看也像,你們瞧,帳篷有些地方都結冰渣了。”


    確定那裏沒人,我們便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走進了才發現,這五頂帳篷中,其中一頂和其餘四頂都不一樣,大小差不多,但款式和顏色都不同,而其餘四頂,則是統一規格,統一顏色的。


    我心中一動,心想:難道這頂帳篷不是海姐等人的,而是大伯留下的?這麽一想,我便鑽進了那頂與眾不同的帳篷裏麵。


    帳篷裏是空的,但有一本筆記本,那筆記本我雖然不認識,但那是大伯最喜歡用的老款的黃紙皮筆記本,現在一般隻能在鄉下買到,城市裏已經很少見了,我立刻就確定了這頂帳篷的主人,激動不已,裏忙將翻看筆記本。


    我原以為,這裏麵會記錄某些線索,或者是大伯一路上的經曆,但另我驚訝的是,這裏麵卻沒有太多的東西,僅僅隻有一首打油詩,寫的是一個痞子調戲花姑娘的橋段。


    我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大伯這個老不正經的,怎麽寫這種歪詩?、


    這時,楊博士也撩開簾子走進了帳篷裏,一股寒風頓時被夾帶進來,我打了個寒顫,她湊到我身邊一起看,神色很專注,如同女神一樣的輪廓讓人有些恍惚,但看著看著,我腦海裏忽然響起了鬼魂陳的話:離她遠一些。


    這時,楊博士抬起了頭,道:“這好像是孫先生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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