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的頭皮都發麻了,下意識的就去看自己的睡袋,好在是平的,我立刻衝紮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轉頭看去,他旁邊的鬼魂陳不見了,或許是出去放水去了。


    我一個人,一是也不知該如何下手,隻能拔出匕首,道:“你別動,我把睡袋割開,你確定是蛇?”


    紮西臉色慘白,嘴唇發抖,道:“像蛇,但又有些不一樣,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一動就纏的更緊。”


    我道:“那它現在在下麵幹什麽?有沒有咬你?”


    “沒有,它隻是到處爬,嘶……”紮西忽然睜大眼,慘叫一聲,猛的往外爬,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驚的頭皮都發炸了,眼見睡袋裏的東西忽然激烈的蠕動起來,也無計可施,匆忙之下,幹脆一下子爬上去壓住了那玩意兒,而這時,紮西也爬了出去,令我毛骨悚然的是,他屁股上全是血。


    怎麽迴事?


    屁股被咬了?


    紮西一瘸一拐的衝到了帳篷外,完全把我給扔下了,而我肚子下麵的睡袋中,那團東西蠕動的十分厲害,就在這時,從睡袋口探出了一個東西。


    我一看,頓時惡心的差點兒沒吐出來。


    那玩意的長相,就像人體的蛔蟲,隻不過是放大版的,外麵的表皮有點兒像蛇皮,天知道是什麽東西,頂端有四角形的小口,和地賴子很像,但又比地賴子惡心的多。


    什麽玩意!


    它探出來的部位,立刻朝我伸了過來,我心知這東西比較滑,也壓不住它,便拔腿就衝出帳篷,而小黃狗等人已經穿著內衣,手提槍械。


    我一出去,小黃狗立刻將我往後一拽,對著打開的帳篷就是一陣掃射,一時間碎肉橫飛,那玩意明顯在帳篷裏掙紮,如果不是帳篷紮的比較牢靠,估計直接被掀飛都有可能,十來槍後,裏麵的動靜終於停了,隻看得見一堆爛肉,蠻子和虎頭兩人當先進去,弄開紮西的睡袋,隻見裏麵果然是一種如同蛔蟲的東西,隻是已經被打的稀爛,粘液四濺,惡臭難當。


    我忙道:“對了,紮西怎麽樣?”


    鬼魂陳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說道:“受傷了。”他肩頭落著雪,似乎在帳篷外停留過很長一段時間,再加上這種東西是出現在我們的帳篷裏,一時間難免不惹人疑心,但經曆了這麽多,我也相信鬼魂陳的為人,他不可能害我們,更沒有理由去傷害一無所知的紮西,所以我也沒問,蠻子等人收拾帳篷和裝備,我則去看紮西。


    紮西此刻正趴在小黃狗等人的帳篷裏,褲子已經拖了下來,不停的哀嚎,我一看他的傷勢,頓時驚的頭皮發麻。


    他的傷太古怪了,而且受傷的地方,實在很驚悚。


    原本我以為他是被那種蟲子咬傷了屁股,但此刻一看,卻發現血是從肛門裏流出來的,靠,被爆菊花了?


    我拿著藥,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小黃狗和鬼魂陳兩人也走了進來,小黃狗道:“那東西有點兒像‘條子’,是一種寄生蟲,卵隻有米粒那麽大,動物隨地而臥時,卵衝會順著肛門鑽入腸道寄生,不過即便成蟲也隻有蛔蟲那麽大,像這麽大的玩意兒,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麽說,那蟲子是想往紮西腸子裏鑽,所以才會這樣?


    我隻覺的屁股一緊,渾身惡寒,紮西下麵流著血,我拿著紗布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天知道沒有人教過我該怎麽包紮菊花。小黃狗倒是特別有職業素質,他接過我手上的醫藥,麵不改色,麻利的收拾起來,總算止住了血,上了藥,紮西神色慘白,十分可憐。


    這時,鬼魂陳道:“不知道有沒有蟲卵進去。”


    蟲卵?我一聽就急了,道;“這茫茫雪山,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它是怎麽爬進我們睡袋裏的?這附近會不會還有?萬一真有蟲卵進去怎麽辦?”


    小黃狗說:“你問我我也不知道,難道你們就沒有任何感覺?”


    我說能有什麽感覺,當時我睡的就跟死豬一樣,要不是紮西叫我,我根本不可能有什麽感覺。


    還好那蟲子沒有挑我下手,否則現在躺在這兒的就是我了,紮西一邊呻吟一邊說:“我就說這裏真的很危險,咱們還是快下山去吧。”


    小黃狗沒搭理他,走出帳篷不知對蠻子等人交待了什麽,就看見蠻子等人將帳篷重新紮了,並且安排起了守夜,這裏雖然不知還有沒有那些蟲子,但我們睡下也不過兩三個小時,加上白天的體力消耗,此刻正是最累的時候,即便再想重新找紮營地也是不可能的了。


    紮西呻吟著漸漸睡了過去,我將小黃狗叫到帳篷外,點了根煙提神,道:“紮西那樣子是沒辦法再往前走了,你怎麽說?“


    小黃狗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直接道:“明天讓他自己下山。”


    我當然知道紮西必須要下山,問題是他現在這種傷情,走路都很困難,一個人怎麽下山?我們可是足足走了一整天加上半夜,才到達現在的紮營地,紮西如果一個人迴程,簡直就是讓他去送死。


    小黃狗不是笨蛋,顯然明白這一點,他聳了聳肩,道:“難道你準備送他下山?兄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別這麽天真行不行。”


    我吸了口煙,道:“放心,我孫邈也不是一年前那個孫邈了,該怎麽做我知道,隻是咱們做人要講良心,也不能讓紮西去送死,我看不如讓那個眼鏡送他下山,就咱們五個上山得了。”


    沒想到我這話剛說完,身後便傳來一個聲音,說:“孫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並不是黃大帥的手下,所以不用聽他調遣。”


    是眼鏡。


    不是小黃狗的手下?這次行動這麽重要,小黃狗怎麽會帶外人呢?他為什麽事先都沒有跟我們說明一下?我看向小黃狗,他臉色暗了一下,沉聲道:“不錯,我沒有權利調遣他,孫邈,這事兒就這麽定了,這次的行動意義有多大你自己心裏清楚,別做對我們不利的事情,他隻是一個外人。”


    這次究竟是處於什麽形勢,我並不是不理解,但紮西是無辜的,他甚至比大多數人更淳樸,對於這樣的人,我實在狠不下心。


    小黃狗見我一臉糾結,便也不再說什麽,直接鑽進了收拾好的帳篷。


    第一班守夜的是蠻子和虎頭,他們顯然聽見了我們的談話,蠻子拍了拍我的肩,道:“孫爺,其實我也知道那小子不是什麽壞人,但幹咱們這一行的,如果事事都講究良心,早就在局子裏蹲著了,我們頭兒不也是沒有辦法嗎?你別往心裏去。”


    我道:“蠻子,我知道,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可能為了一個外人走迴頭路,畢竟咱們這夥兒人是生是死,都全係在上頭,隻是你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心裏憋屈的難受。”


    蠻子歎了口一氣,遞給我一根煙,說道:“沒人願意幹壞事,所以老祖宗才說身不由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就當沒認識這個人,明天頭兒發話的時候,可千萬別跟頭兒對著幹。”蠻子說的很真誠,我也明白現在的情況,於是隻能點了點頭。


    晚上鑽進帳篷裏,紮西臉色慘白,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暈了,年紀跟我差不多,還沒娶媳婦兒,如果就這樣因為我們的事兒折在這裏,他的父母又該怎麽辦?


    躺在帳篷裏,我腦海裏翻來覆去想著這一年來的記憶,明明隻是短短一年的時間,卻好像過了三五年一樣,去納衣寨消失的黑子、死去的蝶彩,一路走來死傷無數,他們不是電影裏的龍套,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這種犧牲,究竟還要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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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雪域第二十六章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聽見外麵聲音很嘈雜,看來眾人都起的比我早,我這一身懶骨還是沒有糾正過來,迷迷糊糊的時候,我想到了紮西的事情,心裏頓時打了個突,瞌睡也醒了,穿戴之後趕緊鑽出帳篷。


    兩頂帳篷上都留了不少雪,紮西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說是站,其實姿勢非常奇怪,好像站不穩一樣,形成了一個羅圈腿,此時正不知和小黃狗說著什麽。


    小黃狗神情有些冷漠,嘴唇開闔,由於風雪太大,音量都被風雪的聲音覆蓋,我聽不太真切,但看這樣子,肯定是在趕紮西走人了。


    鬼魂陳坐在帳篷前檢查裝備,露出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


    走上前去,隻聽紮西道:“黃老板,我一個人走不了,這地方太危險了,都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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