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黃狗,似乎也有些無奈,側頭道:“我將它放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我猛的想起兩天前鬼魂陳所說的話,忍不住道:“陳家鬼宅?”


    他搖了搖頭,道:“你們的情況,和那個東西沒有關係。”鬼魂陳解釋說,那東西的材質確實特殊,但後來鬼魂陳對他做過一係列測試,鐵球本身,並不含有什麽特殊的力量,根據鬼魂陳所搜集到的線索,那個鐵球和那批被轉移的仙人遺兌有很大的關係,鐵球本身,或許有著獨特的意義,但這個意義,不一定是伴隨著某種力量。


    他的樣子不像是騙人,而且這種時候,確實也沒有騙人的必要,我忍不住道:“我的一生難道就這樣完蛋了?”小黃狗砸了砸嘴,說要完蛋也是他先完蛋,我著急個什麽勁兒。


    事到如今,我們的線索完全斷了,如果那個鐵球不能解決我們的現狀,那我和小黃狗該怎麽辦?究竟要怎樣,才能從這個漩渦裏掙脫出來?


    大概是由於絕望,我們反而冷靜下來,三人各自思索,就在這時,小黃狗提出了一個看法。他認為,鐵球藏於怪石的內部,而那個怪石,則是和遺兌寶藏等一起挖掘出來的。當初在藏寶洞裏的東西,就是為了趙家後人所留下的,他們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後人出現我們現在這樣的情況。


    那麽,在那個藏寶洞裏,就肯定留下了解決的辦法。


    這個辦法或許一開始被我們忽略過去了。


    我忍不住呻吟道:“天呐,難道我們還要迴去一趟嗎?那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小黃狗苦笑道:“沒錯,那個地方我可再也不想去了。”


    就在這時,我猛的想到了大伯。大伯的鬼化,同樣是受那塊奇怪石頭的影響,原本大伯這次應該是必死無疑,但他不僅沒有死,反而從鬼化的狀態中擺脫出來,如果不是從鬼化的狀態中擺脫,他不可能迴來,更不可能發送傳真,也就是說,大伯找到了解決鬼化的辦法!


    我立刻就聯想到那兩幅圖,那座白雪皚皚的雪山,以及那個方形的麵具,當即,我將自己的猜測分析給二人聽,小黃狗道:“很有可能,或許解決的辦法,就在那座雪山裏!”


    我道:“那麽大伯會不會也在那個地方?”


    小黃狗揣測道:“這很有可能,但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要知道那座雪山是否存在,它的具體位置在哪裏。”


    我立刻道:“四川,絕對在四川境內,大伯的傳真是從那裏發出來的。”


    “四川?”小黃狗喃喃道:“四川的雪山可真不多,我讓下麵的人去查一查,師父既然會特意發來這兩張圖,必然有什麽重要的意義,對了,陳老大,你說陳家鬼宅裏出現過方形麵具?難道你們陳家和那批遺兌有關?”


    鬼魂陳搖了搖頭,冷冷道:“如果我知道,還用坐在這裏?”


    事情到這裏,也算有了一絲脈絡。


    首先,大伯在藏寶洞,應該找到了壓製鬼化的方法,這個方法應該和那兩幅圖有關,但我不能理解,大伯為什麽不第一時間聯係我們,而是發給那個所謂的醫藥研發公司。


    其次,大伯很可能在四川尋找那座埋有遺兌的雪山,而上麵的人,如果不出所料,也同樣在尋找那個地方,他們的目標究竟是遺兌,還是和遺兌一起被挖出來的東西,這就不得而知了,沒人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麽,但趙家的人或許知道,畢竟那些東西是他們祖先所挖出來的,而且絕對比財富更有魅力,否則不會費這麽大的周章,時隔千年還要尋找。


    最後便是鬼魂陳。我曾經在筆畫裏看過,那些方形麵具是帶在人臉上的,而陳家祖宅裏恰好有這些麵具的線索,由此可見,陳家和那批連同怪石一起挖出來的東西,絕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或許去陳家祖宅一趟,會發現一些線索。


    顯然,這麽想的不止我一個人,小黃狗隨後就提出了夜探鬼宅的計劃。


    這個計劃雖然驚悚,但我們也是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這次進的不是一般的地方,而是一個早在八十年前就已經消失的鬼宅,凡是和這個字扯上關係,我和小黃狗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無能為力了,一切都隻能靠鬼魂陳,他需要一些道具,隻不過現在用的是李靖的身份,為了不引起懷疑,這批道具完全是由我去置辦的,他給我列了個清單,指定我到琉璃廠的一家法器專營店購買。


    那家店的名字叫‘通鈴寶閣’,是一間不大起眼的小鋪子,老板是個穿著時尚的年輕女孩而,手裏捧著一本不知名的書籍看的津津有味,對閑逛進店鋪的顧客完全不理不會。


    我已經聽鬼魂陳說過,這間鋪子不接待外行人,便按照鬼魂陳事先吩咐的方法,走到了店鋪的東南角,那裏供奉了三尊神像,分別是道教的三位尊神: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即道家的三清。


    走到神像前,旁邊有供香,我按照鬼魂陳事先教的手法,取一柱香,一手捏底端,二指夾中央,手腕一翻,香由下至上豎而起,點燃後舉至眉心。


    這一套上香的方法十分複雜,和我們普通人上香的方式很不一樣,我不太懂其中的門道,但鬼魂陳做起來,動作迅捷而瀟灑,有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我雖然練了十幾遍,也隻是徒有其形而已。


    一上完香,原本低頭看書的姑娘立刻抬頭,黑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我,隨後她起身,對閑逛的客人道:“關門了關門了,今天不做生意。”待關了店門,姑娘朝我一下,道:“需要什麽?”


    我將鬼魂陳列的單子遞給她看,姑娘迅速往下看,臉色越來越古怪,道:“這麽多東西,別的倒還好說,隻是這陽碾子可不好弄。”


    我也不知道陽碾子具體是什麽東西,正打算開口問,那姑娘又道:“看你這一堆東西,想必是要去做大買賣,也罷,我家便有一盞祖傳的陽碾子,這個價。”她伸出五根手指,比鬼魂陳當時告訴我的價格要略貴一些,五萬塊錢,這清單上的東西砸下去便是三十來萬,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家小店鋪進賬如此豐富。


    很快,她將我所需要的東西打包好,東西雖多,但大多是小物件,旅行用的背包,一半就裝滿了,迴到黃家時,將東西教給鬼魂陳,任由他自己在房間裏擺弄,我迴屋睡了個迴籠覺,養足精神,當天下午,在上下班高峰期,所有人都趕著迴家時,我們三人出了黃家大門,告別門口的兩尊石獅子,開著一輛小路虎,朝著北京城外的西郊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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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雪域第十四章


    我們一路向南行駛,下了高速,逐漸駛向郊區,大約兩個多小時,路燈亮起,天色暗淡下來,車子離開繁華的市區,越來越偏僻,最後開入了一條岔路,這條路看起來有些年頭,兩道都是荒草,路麵有裂痕,這樣的路在北京這地方真不多見,與其說是在北京市,不如說是靠近北京的邊界處。


    路旁沒有安裝路燈,車上的導航不斷提醒我們還剩下多少路程,大約一千米左右時,小黃狗熄火,說步行。


    一千米外,便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據說那是個大的轉彎口,入夜後,隻要車子經過那個轉彎口,就會看見大片陰宅,從而被引誘跌入山崖。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收拾裝備徒步行走。


    其實我和小黃狗並沒有攜帶什麽東西,除了匕首和一隻手槍外,便是必要的照明設施,而且按照計劃,隻一晚便走,因此食物這些累贅也都沒有帶,真正背裝備的隻有鬼魂陳,但也不多,我們算的上是輕裝上陣。


    深夜的北京寒冷刺骨,特別是在這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四下裏黑漆漆一片,唯一的光源隻有我們手裏的手電筒,昏黃的光線被冬夜的霧氣吞沒,並不能射的太遠,夜風吹過山嶺亂石,發出鬼哭狼嚎似的嗚咽聲,不作為拍鬼片的場地,實在有點對不住這地方的造型。


    好在我們人堆,身邊又有猛鬼殺手在,到也沒什麽懼怕的,朝前疾行一段路,果然看到在我們的前方出現了一座高山,腳下的道路到達山前,便拐彎繞過去,形成了一個彎度相當大的拐口,如果車輛在此速度行駛過快,就很有可能跌下拐口處的山崖。


    手電筒照下去,山崖並不高,隻是下麵全是凸起的亂石,掉下去隻怕會車穿人爛,腦漿橫流。


    不知是不是我們沒有駕車的原因,反正到達拐彎口時,我們並沒有看到傳說中突然出現的陰宅,我朝著周圍晃了晃手電筒,問道:“陳家祖宅在哪兒?它今晚是不是休假不出來了?”


    小黃狗打了個噴嚏,身上腐屍一樣的味道,順風而下,直往我鼻子裏麵鑽,他道:“別瞎說,應該就在附近,陳老大不是來過嗎?”


    鬼魂陳晃了晃手電筒,最後將燈光停留在了我們的右手邊,那是一片布滿荒草和亂世的矮坡,與前方的大山相連,近處看去荒草密布,遠處則不知道有什麽,他朝我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們跟他走,三人竄入了雜草從裏。


    好在北京城裏還沒有下大雪,這地方雖然衰草連天,但也沒有積霜,讓我們方便了不少。


    在手電筒黃昏的光線下,空氣中升騰的寒氣顯得模模糊糊,使的周圍的可見度很低,起初,我們是行走在黑暗中,前方明明看到的是一片荒草,然而沒走多久,我便感覺周圍的風不對勁,那不僅僅是寒風,還夾雜著一種我所熟悉的陰氣,就在這時,我掛在脖子上的錦囊突突的跳動起來,仿佛裏麵的小鬼很不安一樣。


    猛的,小黃狗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有些不對勁:“被分心,到了,你看前麵。”


    原本我隻低頭注意著手電筒照射的一段路,小黃狗一提醒,我猛的抬頭,發現前方有一大片陰沉沉的東西,仿佛是很大一片建築群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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