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陳抿了抿唇,胸腔震動了一下,似乎在壓抑著什麽,須臾,他聲音暗啞的說道:“那個人包裏,有一盒藥劑,包裝是藍色的,你偷偷拿一支給我。”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發現,那是他的一個手下,光頭,肌肉突兀,額頭處有一道疤,眼神顯得很兇悍,而那個裝備包,就被他放在右手邊,估計是太冷,所以被他當保證,整個身體側躺在裝備包上麵。


    這、這怎麽拿?


    我哭喪著臉,壓低聲音道:“老大,這任務太艱難了,能不能換一個。”


    鬼魂陳麵無表情,抿著唇直勾勾的盯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須臾,我道:“ok,我投降,我盡量試試,不過你還是別報太大希望。”緊接著,我硬著頭皮走到了火堆旁,直接在那個光頭旁邊坐下,他看了我一眼,不樂意,道:“你不是有衣服嗎,過來湊什麽熱鬧。”


    我摸了摸鼻子,道:“老哥,我衣服雖然是幹的,但也很單薄,大家是一個隊伍裏的,就別這麽計較了。“頓了頓,我道:“看你凍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給。”我脫了件衣服遞給他,火堆對麵的小黃狗頓時瞪大眼,咬牙切齒,一幅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的模樣,我隻能假裝沒看到。


    光頭一臉疑狐,沒有接衣服,聲音充滿戒備:“你小子想幹嘛?”


    我道:“交個朋友,我勢單力孤,以後還靠您照應。”


    光頭相信了我的話,揮了揮手,臉色好了很多,接過我的衣服就立刻往身上穿,隨著他穿衣服的動作,裝備包也露了出來,我立刻坐到裝備包旁邊。


    光頭又道:“你到這邊來幹嘛,難不成這邊的火暖和一點兒。”


    我道:“不是,我看你右手好像受了傷。”我早注意到他右臂有傷,應該是我們在進入放大植物區時,被某些鋒利的葉片割出來的,形成了一條手指長的傷痕。


    光頭道:“小意思。”收了我的禮物,他對我客氣許多,我道:“千萬別小看這些傷口,我是學醫的,我以前就見過一位病人,被鐵釘紮了一下,也以為是小事,沒在意,後來破傷風發作,也來不及救,一命嗚唿了。”


    光頭嫌我煩,揮了揮手,道:“這又不是鐵器弄出來的,你小子別犯職業病,我最討厭娘炮,一點小傷就要死要活的。”


    靠,娘你大爺。


    我心裏暗罵,臉上裝出被嚇到的表情,道:“我是一片好心,你這人怎麽這樣,那叢林裏的植物都受過輻射,沒準兒有什麽異變,我看你這傷口周圍的肉有些發青,好像是中毒。”


    “中毒?”光頭神情疑狐去看自己的傷口,說:“我怎麽看不出發青?”我立刻發揮自己的強項,借著我是醫生的專業,將光頭一番瞎忽悠,但這人也不笨,不相信自己真的中了毒,隻是說道:“你的話我不信,這年頭醫院裏的醫生,都愛嚇唬人,無非就是想騙你多做幾項檢查,老子前麵得痔瘡,硬他們說容易造成直腸癌,害的老子做了十多次檢查。”


    我沒想到這人口沒遮攔,他這話一出,立刻引得哄堂大笑,有人便道:“唉,你的痔瘡好了沒有?”


    光頭怒道:“誰他媽再屁話,老子崩了他。”隨後將胳膊一橫,抬了抬下巴,道:“快,給老子消毒。”他這話很不客氣,但為了鬼魂陳我也忍了,便直接打開他的裝備包,開始給他包紮傷口,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特意放慢了動作,將消毒的整套程序都一絲不漏的用上去。


    一般受了傷,去一些醫院消毒,其實護士都比較馬虎,往往弄鹽水一洗就搞定,事實上真正的傷口消毒,分為幾個步驟,需要醫者耐心、細致、並且安撫病人,盡量減緩病人的疼痛,我發誓,我現在包紮傷口的敬業精神,絕對可以拿個全國敬業模範獎了。


    由於我可以的緩慢,再加上我表麵表現的極為專業和細致,光頭放鬆了警惕,剛開始還盯著我,後來就跟旁邊的人聊天,葷素不忌的講起了黃段子,我見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便借著來迴取藥的功夫,順勢查看裝備包,很快便被我發現了一個藍色包裝的針劑盒,我立刻偷了一支,順勢塞進衣袖裏。


    一得手,我目光迅速轉了一圈,發現沒有人看見,便加快了包紮傷口的動作,最後給他係了個蝴蝶結。


    光頭挺滿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嘉獎,說道:“算你小子識相。”剩下的人齊齊起哄,這個說我也有傷,那個說腰扭了,讓我給推拿一下,小黃狗涼絲絲的說道:“孫醫生,我腿也受傷了,趕緊的。”


    我懶得搭理他,先是跟眾人胡扯了一會兒,待眾人注意力分散後,我便走到鬼魂陳旁邊,他用手指捏碎頂端,我原本以為是需要注射器的,沒想到他直接將針劑喝下去了,隨後將藥瓶扔到了水裏。


    我道:“是什麽藥?”


    鬼魂陳沒迴答我的話,手掌一翻,手裏突然多了一張黃色的符紙,他手夾著符紙,在身前迅速的畫了一個半圓,隨後手一頓,符紙竟然猛的燃燒起來。


    我雖然之前已經見識過一次,但此時再見,還是忍不住驚歎,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果然博大精深,我甚至有種拜他為師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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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味道


    緊接著,他夾著燃燒的符紙,快速在自己額頭和雙肩各點了一下,三下之後,符紙燃燒殆盡,紙灰卻仿佛有生命一般,圍繞著鬼魂陳飄飄灑灑落下。


    緊接著,我便發現,剛才還麵色蒼白的鬼魂陳,瞬間顯得精神煥發,他目光中精光閃閃,跟著起身。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執勤警戒的人突然喊道:“前麵……快看!”


    跳動的火光中,前方的黑暗處,一個黑沉沉的龐然大物正朝著我們靠過來,一開始我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麽東西,待它越來越近,慢慢顯出輪廓後,我才發現那是一艘船,而且是一艘和我們一模一樣的船。


    船筆直的朝我們靠近,為了避開它,開船的兩個人不得不費力的將我們的船往右移,須臾,它到達了與我們齊平的位置,這時我才發現,船上一個人也沒有。


    很明顯,這就是大伯當時開走的那條船,在大伯離開後,船便順著水流自己往下遊,或許會迴到原來的位置,這種設計,大概是這裏的建造者有意而為之。


    鬼魂陳打了個手勢,他的手下立刻扔了一根繩子,並且幾個人跳到了那一艘船上,阻止了船向下滑的移動方位,他們開始在船內搜索,片刻後,有人驚叫道:“老大,這上麵有彈痕。”


    彈痕?


    鬼魂陳神色中也透露出一絲驚訝,我問道:“我大伯身上有帶槍?”


    他搖了搖頭,神色顯得深沉,淡淡道:“他身上什麽也沒有。”


    那也就是說……開槍的不是大伯,而是有人對船上的大伯開槍!


    靠,是誰?


    我腦海裏迅速掠過幾個人,貪汙肚、堪輿師、或者王哥?


    他們是什麽時候進入這裏的?


    須臾,那幾人跳了迴來,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收獲,鬼魂陳道:“注意警戒,前進。”放開了那艘船,任它隨流而下,我們則繼續逆流而上,但剛才輕鬆的心情現在已然不在了,老吳和大腿兩人走的挺近,湊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麽,我心說:難不成老吳又想將大腿發展為他的盟友?那可夠嗆,大腿是鬼魂陳的死忠派,他這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這時,小黃狗起身走到船頭,突然打開了一盞探照燈,我們關掉燈本是為了節約電源,他突然開一盞大功率的探照燈,讓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花,但也沒人敢說什麽,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明晃晃的前方,道:“幹嘛?”


    小黃狗還在為衣服的事情不爽,拍開我的手,不冷不淡的說道:“咱們不熟。”


    我道:“行了行了,我剛才是事出有因,向你賠罪,你要是實在不爽,打不了我把衣服給你,我自己裸奔成不?”


    打了個噴嚏,小黃狗搓了搓鼻子不搭理我,但我察覺到,他的神情有些嚴肅,肯定是發現了什麽,但他又不肯說,我便耐心等在旁邊。


    須臾,小黃狗眯著眼道:“我聞到前方有一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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