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這隻是一個猜測。這裏不像是有瘴氣,咱們又同時感覺身體不適,我想就是因為有什麽東西在釋放大量的輻射源。”


    大腿道:“輻射?我們會不會產生變異?”


    小黃狗麵無表情,道:“變異成蜘蛛俠嗎?”


    很明顯,小黃狗的心情不好,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連我們十來號人的隊伍都覺得棘手,那麽被分散的大伯、王哥、堪輿師幾人,境況就可想而知了,我真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死在了某個地方。


    這讓我覺得心情壓抑而沮喪,即便我懷疑王哥有問題,但也僅僅是根據線索所推測出來的一些東西,而推測往往隻是一種可能,我更願意相信王哥是無辜的。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現在又在哪裏呢?


    我看了看手表,時間顯示,已經是下午的四點鍾,但由於頭暈乏力的影響,我們的行進速度大打折扣,估計要連夜前進了,但到了天完全黑下來時,我們發現這個想法太天真了。


    夜晚的叢林,危險更多,巨大的如同老鷹一樣的飛蛾,原本冬天是不應該出現的,但在這裏,仿佛成了它們繁殖的天堂,成群結隊的像我們發起攻擊,時不時還能看到它們的幼蟲,惡心至極。


    還有夜晚出現了甲殼類昆蟲,甚至還看到了兩隻比成人還大的老鼠,獠牙外露,渾身烏黑,油光水滑的朝我們快速竄過來,幸好我們手裏有武器,否則任何一個東西,幾乎都可以捕獵我們。


    主要是光源吸引了它們,一番權衡後,我們找了一個‘昆蟲’比較少的地方,在周圍撒下大量的硫磺,然後砍下幾片片比較幹淨的野芋子葉,幾片當床,幾片當被子。


    好吧,如果不是那些惡心的昆蟲,我覺得這種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感覺是很不錯的,但這一晚並不能睡好,人人都感覺頭暈腦脹,而且越來越嚴重,我們就像得了重病一樣,在樹葉間輾轉反側,甚至有人抑製不住的呻吟出聲,讓人聯想到醫院病房裏的場景。


    我覺得這個地方不宜久留,但它的麵積究竟有多大,放射性物質究竟是什麽,我們要怎麽才能擺脫?這一切都不知道,如果冒夜前進,危險隻會更大,睡到第二天早上,每個人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嘔吐,但我們由於身體不舒服,吃的並不多,僅僅吐出一些酸水而已,情況比昨天更加糟糕,我們提不起勁,頭暈腦脹,眼前發暈,那種感覺特別難受,有人忍不住道:“咱們……迴去吧。”


    我沒看清說這話的是誰,但這一刻,我也想迴去,隻是我迴去了,大伯怎麽辦,王哥怎麽辦?任由他們迷失在這個地方嗎?我肚子裏的蠱蟲,忍一忍就算了,大不了老子以後一輩子不看美女,但大伯背後的東西,卻事關性命,這個寶藏是唯一的希望,我能放棄嗎?


    第二十六章鹽堿地


    我不會放棄,小黃狗也不會放棄,鬼魂陳更不可能。


    那個人的話沒有任何人迴應,小黃狗搖了搖頭,道:“我教大家一套穴位按摩的方法,可以緩解。”比較簡單,自己就可以做到,包裹人中、氣海、百匯等,剛好都是自己就可以碰到的穴位,在經過有序的按壓後,那種令人難以忍受的不適感果然好了一些,我們繼續前進。


    兩個消失左右,我們的前方變成了一截死路。


    很多藤蔓結成了緊密的網,將前方得一切堵的嚴嚴實實,它們高大、粗壯,互相纏繞,並且上麵結滿了人參果。


    又是榃伯。


    這裏居然也有。


    我看到它的一瞬間,先是忍不住罵了句娘,緊接著我便想到:我們的目的地到了。


    有人將榃伯種在這裏,並且形成了這樣如同城牆一樣的格局,明顯是一種防禦手段。


    其餘人顯然也這麽想,但小黃狗摸了摸下巴說道:“那本筆記上,並沒有記載過這裏也有榃伯。”


    我道:“筆記損毀的厲害,或許有,我們隻是沒有看到而已。”


    “怎麽進去?”大腿問鬼魂陳。


    這裏的榃伯太多了,而且粗壯無比,如果它們同時纏上來,實在是一件很麻煩的事,這周圍,幾乎聽不到任何蟲鳴鳥叫,大概都被它們給吃了,我們站在巨大無比的藤蔓強下,渺小如同黃豆一般。


    但它們顯然不打算放過我們這兩顆黃豆,站了沒一會兒,那些綠色的‘人參果’就如果向日葵一般,緩緩的轉過身,全部麵朝向我們。


    這些‘人參果’十分巨大,像一個個變形的巨嬰,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如同有生命一般,全部注視著我們,這是它們準備捕獵的信號,再耽誤下去,這些榃伯就會采取動作了。


    我說道:“當初那個考察隊員都能一個人進入裏麵,我們也一定可以,或許這周圍有什麽漏洞,我們可以好好找一找。”現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我們開始分散往左右兩邊找,須臾,右邊傳來動靜,有人高喊道:“在這裏,這裏沒有榃伯。”


    我們所有人聚集到那個地方,那是一個拱形的洞口,洞口附近的土質顯得很特別,附近的泥土都是黑色的,但這裏的土卻發白,鬼魂陳蹲下身捏了一些土,隨後又聞了聞,道:“是鹽堿地。”


    鹽堿地?


    我道:“鹽堿地一般隻有靠近海的地方才有,這裏可是西藏。”


    那個叫大胸的手下嗤笑一聲,道:“據說西藏曾經也是海洋,有什麽好奇怪。”


    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不錯,地球曾經被大麵積的海水包圍過,在西藏高原甚至珠穆朗瑪峰都發現過貝殼類化石,但那是幾億年前,ok?現在是2013年,即便有鹽分,也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埋到很深很深很深的地殼裏,然後變成岩石了!”


    鬼魂陳拍了拍手中的泥土,慢吞吞的說道:“這是人造的。”


    我們眼前的這片鹽堿地,是唯一榃伯的中央位置,它如同一道白色的地毯一般,將榃伯牆一分為二,地毯的盡頭處,可以看到很大一片空地,空地上沒有任何植被,很明顯,這是刻意製造出來的。


    但留出這樣一條通道,種植榃伯還有什麽意義呢?前來尋寶的人,順著鹽堿道就可以直接避過榃伯了。我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道:“這像是一個陷阱。”


    小黃狗笑了笑,伸出手將孫金金擰起來,對它說道:“你的主人總算聰明了一迴。”孫金金張嘴去咬,可惜現在還太小,完全對付不了小黃狗。


    鬼魂陳打了個手勢,他手下的人立刻訓練有素的端槍,原本有些散漫的隊伍,霎時間站的筆直,看起來極其有威勢,再加上黑色的製服,讓我想起了美國的恐怖分子。


    他打算手勢,立刻率先趟雷,我剛想跟上去,小黃狗拽了我一把,壓低聲音道:“你傻呀,讓他的人走前麵。”我知道他這是讓鬼魂陳在前麵當靶子,不由道:“你小子太不仗義了。”


    小黃狗嗤笑一聲,道:“仗義?他和我是什麽關係,我需要對他仗義?”緊接著小黃狗皺了皺眉頭,道:“我發現你這幾天和他走的挺近的,怎麽,牢獄生活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


    不說還好,我最近多受鬼魂陳照應,確實對他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但小黃狗一提牢獄,我就想起了爺爺真正的死因,又想起了自己在牢獄中的日子,頓時覺得心裏憋悶。


    煩躁的抓了抓頭,我聽從小黃狗的話,跟在最後麵,小黃狗道:“如果不是兄弟一場,你就算要和他拜把子我都不攔你。”我心知小黃狗也不是什麽好貨,剛撕破臉皮,下一刻就可以繼續和你稱兄道弟,但一到了關鍵時刻,誰都不可靠,我這一年已經是深有體會,到了絕境時,隊友的救助固然重要,但更重要得是自己。


    隻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我撇了撇嘴,道:“你的恩情我會記在心裏,好兄弟。”


    小黃狗挑了挑眉,道:“不客氣。”


    由於我們走入了鹽堿地,因此那些榃伯也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我們,不多時便掉轉頭,看起來如同普通植物一般,順著鹽堿道往前走,眼前出現了三四級矮階梯,階梯上是一個巨大的平台,平台呈現出不規則形狀,一邊是看不到頂的山崖,一邊是榃伯,左右兩邊則是堆積的山石與一些不知名的茂密植物。


    這應該就是筆記中所記載的地方,我們立刻散開,開始去觀察那些石像,比起這些,我更在意大伯的行蹤,他跟我們的方向應該是一致的,那麽大伯會不會進入這裏?


    還是說,他在神智不清,空有力氣的情況下,被榃伯給吃了?


    鬼魂陳等人在研究石像,我則努力的尋找線索,然而,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平台邊緣處有一道血痕,根據血痕的走勢推測,似乎是有一個受傷的人從這裏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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