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個怪物?


    我覺得,自己這輩子見過的最怪的東西,一是長舌婦,二是白毛屍,三是鬼蛟,這些玩意兒,在2012年以前,我簡直想都沒有想過,難道這裏,還有更加可怕的東西?


    王哥大約是知道了我的顧慮,冷靜道:“當誘餌已經無可避免,與其乖乖被魚吃,不如反抗,或許還有一絲機會,別放棄。”他的話極大的鼓舞了我,一想也是,橫豎都是死,與其坐著等死,不如死在通往成功的路上。


    打定主意,我便沒有在東想西想,而是集中精神開始往前走。


    這條地道漆黑無比,仿佛可以吸收什麽光源一樣,手電筒的光芒,原本是十米左右的射程,但現在,竟然被壓縮到了隻有幾米見方,周圍的石壁,都是一種漆黑的材料,摸起來堅硬而光滑,也不知是什麽做成的。


    我之前聽到過鬼魂陳兩人,提起什麽密室,但一直向前走了十來分鍾,也沒有見到密室的蹤影,就在這時,地道裏,突然傳來一種簌簌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爬一樣,這聲音雖然不大,但立刻就吊起了我們兩人的神經,王哥停下腳步,低聲道:“小心。”我們早已經商量好了各種應付危機的情況,一聽這聲音,兩人立刻背靠背,仔細留意四周的動靜。


    但不知是因為什麽原因,聲音一直有,卻連一隻螞蟻也看不到,那種簌簌的聲音,就如同有很多蛇在爬一樣,這地方深處山腹,又人為的開鑿了空間,是爬行動物免費的避風港,真有什麽蛇類居住,倒也不奇怪,但這種爬動的聲音裏,還隱隱有一種哢嚓哢嚓的聲音,就像有人在用剪刀一樣。


    我們背靠背,等了足有一分鍾,也沒發生什麽事,最後我道:“先別管是什麽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王哥動作比我還快,我話音一落,他拿著手槍,立刻開始往前衝。


    我們才跑了沒幾步,那種簌簌的聲音就更大了,而且聲音一直離我們很近,就如同在你耳邊響一樣,而就在這時,我們突然發現,原本平整的石壁,竟然像水紋一樣,湧起了層層黑浪,一時間光怪陸離,將人都看懵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王哥突然倒抽一口涼氣,道:“我知道怎麽迴事了,原因是引這些東西。”


    “這些是什麽?”我急忙道。


    王哥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他道:“是‘藥大扁’。”


    要大便?


    我一時沒迴過味兒來,隻見這時,王哥已經將目光看向我,緊張道:“你以前是不是吃過什麽東西?”


    我道:“米飯算不算,零食也吃了很多。”


    王哥搖了搖頭,深深吸了口氣,道:“現在咱們走了這麽深,想跑也跑不了了。”這人說話說一半,我看著那些湧動的黑色波浪,便覺得心裏發毛,忍不住道:“究竟怎麽迴事兒。”


    王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道:“跑吧,邊跑邊說。”


    第六十二章血書


    我立刻被王哥拽著,在地道裏狂奔起來,隻聽王哥一邊跑一邊道:“這些不是什麽塗料,而是一種扁平的蟲子,它們喜歡吃香的東西,以往有人進山采藥,如果身上帶了某種藥香比較濃烈的東西,就容易招來這東西,所以才叫‘藥大扁’,又叫香扁,我還是聽我爺爺說的,現在早就沒有了,還以為這玩意已經絕種了。”


    我道:“它們很可怕?”


    王哥苦笑,道:“現在它們還沒有完全醒過來,等它們醒了,你就知道有多可怕了。”說話間,我突然發現,右手邊的石牆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灰白色的條紋,就像有一隻無形的筆在上麵畫一樣,條紋越來越深,竟然足足達到了一米長。


    定眼一看,哪裏是什麽條紋,隻見一隻黑色的大蟲,形如被壓扁的蛇,正從牆壁上往下滑,它渾身漆黑,爬下來之後,頓時露出了石牆原本的色彩。


    我腦海裏嗡的一聲響,想起一路走來的黑色石壁,難道上麵所爬的,全都是這種東西?


    那玩意,背部的甲殼堅硬,觸手猶如石質,沒有腿,整個形狀,就是一條壓扁的蛇,隻不過頭部有一對鋸齒狀的大鼇,嘴巴張開,足有成人拳頭大小。


    我瞬間就頭皮發麻了,搞了半天,鬼魂陳是讓我引這些東西?


    不錯,這裏的‘藥大扁’太多,就算是鬼魂陳本人來,他也對付不了,所以就先讓人把這些東西引開,太卑鄙了。


    這時,從牆上爬下來的那隻,立刻像蛇一樣朝著我爬過來,王哥連忙開槍,一槍命中它的頭部,緊接著王哥道:“現在還少,可以打中,待會兒這些東西全醒過來,就是有機關槍也不頂用了。”


    “那怎麽辦?”我急的差點兒叫爺爺。


    王哥道:“你身上是香的。”


    “操,我十多天沒洗澡了!”


    “不是。”王哥邊跑邊道:“你曾經肯定吃過某種藥,這種藥所帶來的香味,人的鼻子是聞不到的,就像麝香,麝香在沒有經過人為稀釋前,味道是奇臭無比的,你能不能想辦法,將自己的味兒給掩蓋了。”


    直到此時,我總算明白了鬼魂陳這幫人先前的對話,那件不是用在兒子身上,就是用在孫子身上的東西,估計是某種藥物,而且恰好,我爺爺用在我身上了。


    想到此處,我連跳樓的心都有了,心說:爺爺啊爺爺,您怎麽死了都不消停,沒事兒給你孫子喂什麽藥啊,孫家就靠著我傳宗接代,我要是死在這兒,咱們孫家可就絕後了。


    但此時,想這些也沒用了,掩蓋味兒,該怎麽才能做到?


    正著急,王哥突然將我胳膊一拽,道:“這邊!”我猝不及防,被他用力往右邊一拽,本以為會撞向石壁,誰知卻撲了個空,進入了一間形如石室的地方。


    這石室就處於石壁的右邊,而且門大氅著,似乎曾經被人推開過,不出所料,這應該是金人所為,因為通向這裏的隧道,最後是被金人給封堵起來,最後才由我們炸開,也就是說至今為止,除了我們,就連鬼魂陳的老爸也沒有進來過。


    此時,藥大扁已經蘇醒了很多,就如同一條條扁平的黑色,簌簌的朝我們爬過來,嘴裏的大鼇哢嚓作響,這要是被夾一口,絕對要掉下一塊肉來,我嚇得頭破發麻,見著木門,連忙道:“關上,快!”


    我和王哥也算是有默契了,兩人一人推一扇門,砰的閉合在一起,結果合起來之後一看,居然沒有門栓!王哥立刻對我道:“我先來頂住,你找一找這間石室,有沒有可以抵門的重物。”


    此刻,那些藥大扁已經開始撞門,木門被撞得砰砰作響,王哥的身體也隨著木門抖動。我心知情況不容耽擱,立刻打著手電筒巡視這間石室。


    這石室並不大,空蕩蕩的,唯一可以用來抵門的,是一塊十公分厚,半米長的石板,石板橫躺著,上麵竟然還有一行字,由於時間緊迫,我也顧不得去看寫的是什麽,連忙使出吃奶的勁兒,將石板往門邊推,眼見就差十公分的距離,木門的下方,突然破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隨後一對大鼇伸了進來。


    我頭皮頓時就發麻了,這東西竟然把門給咬破了?這樣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它們就要突出重圍了。王哥一見,也是大駭,但他反應極快,一邊提醒我別發愣,先把門頂上,一邊掏出手槍,對準破洞口,砰的一槍射出,就跟打靶子一樣,子彈直接打進了藥大扁的嘴裏,頓時濺出一溜汙血。


    直到此時,我們才能勉強喘口氣,緊接著,王哥道:“快想辦法,這些東西眼睛退化了,是根據人的熱量來定位的,越是有異香的東西越能吸引它們,我估計,等藥大扁被咱們吸引光了,姓陳的那幫人,就會安全通過外麵的地道,咱們得想個辦法,不能坐以待斃。”


    我知道,唯今之計,最好的方法就是將自己身上所謂的‘香味’掩蓋掉。很明顯,這種香味不是體外發出來的,而是因為我爺爺曾經給我吃過某種藥物,是一種長期儲存在體內的藥香,味道應該極其淡,人的鼻子無法察覺,往往要動物才能發現。


    這種味兒,不會因為體外的髒汙而被掩蓋,要想使動物靈敏的鼻子聞不到,隻有弄出一種極其嗆鼻的味道才行,比如在身上抹上芥末、或者大蒜汁,但現在這種環境,去哪兒搞這些東西?


    我急的額頭冒汗,這時王哥道:“不如藥大扁試一試,冒充它們的同類。”王哥在原始森林裏住了十年,對動物的習性十分了解,他緊接著指了指下麵的洞口,道:“那裏就有一隻死的,拖進來搗碎後塗抹在身上,應該能騙過外麵的睜眼瞎。”


    “萬一不行呢?”我道。


    王哥苦笑一聲,道:“那就聽天由命吧。”


    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了,我們倆將下方的洞口擴寬,將之前堵在洞口的藥大扁拖進來,隻見它足有一米長,並不是沒有腳,反而腳非常多,隻不過全部被它寬大的腹部給蓋住了。


    剛將它抽進洞裏,立刻就有其它藥大扁想順著洞口鑽進來,我和王哥連忙將石板往前移動,這時,我才突然想起石板上的字。這樣一間空蕩蕩的石室,僅僅放置一塊石板,本身已經夠奇怪了,而且石板上似乎還有字,會是什麽?


    堵好洞口之後,王哥拔出匕首,靈活的將藥大扁背上堅硬的甲殼去除了,去了殼的藥大扁,身體下是灰色透明的肉質,裏麵布滿了一條條黑經,顯得十分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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