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裏立刻冒出一串資料:熊膽,性寒,味苦,清熱解毒,明目,止痙。外用治癰腫,痔瘡,目赤雲翳。目前資源緊缺,好東西啊。


    聽說現在有很多很商家,為了獲得熊膽,便將導管插入黑熊腹內,或實施所謂的先進"無管引流法"。


    熊被關在窄小的籠內,以便抽取膽汁。


    植入導管或"無管引流"的外科手術既殘酷又不衛生,熊的傷口一直被插著導管,永遠無法閉合,許多熊因此喪命。那些僥幸存活的黑熊則被困在狹窄的鐵籠裏,無法伸展四肢,每天飽受抽取膽汁的痛苦。


    這並不是什麽隱晦的事情,還有媒體做過相關報道,但中醫對於熊膽的評價一直很高,有市場就有需求,因此這種做法屢禁不止,極為殘酷。


    一隻熊隻有一顆膽,像這種將膽扔掉的行為,到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小黃狗這麽一說,我不由也覺得好奇,便忍著惡心在內髒堆裏仔細張望,果然看到了一個膽狀物,但以我這種半吊子眼力,是不是熊膽,還真不能斷定。


    大伯點頭,道:“這附近有殺熊的人。”之所以說是人,原因很簡單,因為隻有人才會有‘匯聚性’,也隻有人才會注重形式,將內髒堆放在圓形的正中央。


    我問道:“是偷獵的嗎?”


    小黃狗翻了個白眼,道:“那個偷獵的這麽蠢,會將熊膽扔掉?”


    我辯駁道:“熊膽雖然珍貴,但遠沒有熊掌值錢,沒準人家收獲太豐富,看不上其它的,就地宰殺,挑好的帶走呢?”小黃狗噎了一下,大約覺得我的分析也比較靠譜,於是聳聳肩,沒說話。


    就在這時,鬼魂陳搖了搖頭,輕飄飄的說道:“不是獵人,這是在祭祀,應該是附近居住的人。”


    我愣了一下,懷疑道:“附近居住的人?野人?”


    第二十章野人


    鬼魂陳沒說是與不是,目光看向了地上那一串血跡,他的眼神很冷。


    大伯像是想到了什麽,嘴裏嘶了一下,目光閃動,壓低聲音對我道:“你也要曾經提過,這地方確實有野人……不是,是瘋子。”


    “瘋子?”到底是野人還是瘋子?我沒弄明白。


    大伯便道:“據說這裏麵本來就有野人,不過過去緊挨著橫向村還有很多小村落,那時候重男輕女,生的又多,女兒多了就往蟒山扔,聽說很多嬰兒都被野人揀去了。這些人擁有人類的智慧、野獸的性格,而且領地意識很強,你爺爺曾經遠遠的看過。”


    我摸了摸大伯的額頭,道:“沒發燒啊。”


    大伯嗆了一下,猛的拍下我的手,道:“誰跟你說笑,這是你爺爺親口說的,難不成他還逗我玩?”


    我正色道:“爺爺肯定不會逗你玩兒,但你會逗我玩兒。”我覺得大伯說的事情根本不靠譜,野人什麽的,應該隻是某種靈長類生物,在說,關於動物領養人類棄嬰的事,各國都有發生,這一點並沒有什麽奇怪的。


    我將自己的想法說給眾人聽,隨後看向鬼魂陳,本來認為他會對我另眼相看,但他眼神十分冷漠的掃了我一眼,繼續道:“是人。”說完,他便直接朝著血跡追蹤下去。


    我氣的夠嗆,合著我說了這麽多,都白說了?


    我們一行人,除了鬼魂陳手裏有裝備,其餘人都是光杆上陣,因此也沒人敢離的太遠,就在我們所有人都全神貫注,關注前方的蹤跡時,我突然聽到頭頂上方,似乎傳來了一陣響動,於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下,雨點就那麽打了下來。


    下雨了?


    我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但緊接著,我發現自己手上,竟然出現了一條紅色的印記,緩了緩,我立刻反應過來,是血跡。


    從樹上掉下來的。


    “大伯。”我感覺叫了一聲,指著樹冠的位置,道:“上麵有東西。”一邊說,我一邊將手上的血給大伯看,大伯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對小黃狗道:“上去看看。”


    鬼魂陳給小黃狗扔了一把匕首,小黃狗叼在嘴裏,身手利落的往上爬,緊接著竄進了林子裏,半晌沒出聲。


    大伯喊道:“上麵是什麽東西?”


    “是一個人,但不是黑子。”小黃狗答道,頓了頓,又加了句:“已經死了,像是被什麽東西咬死的。”緊接著,小黃狗從樹上縮下來,手裏竟然提了個黑色的包,道:“上麵墊著草窩,像是什麽東西的巢穴,那個人死了大概不久,血還能流。”


    小黃狗的拿下的裝備包裏,還有一杆獵槍。


    我惡寒了一下,隻覺的之前被鮮血滴過的地方,**辣的發著燙,我忍不住問道:“上麵那個人,死得怎麽樣?”


    小黃狗臉色很差,看了我一眼,道:“你希望他死得怎麽樣?別問了,怪惡心的。”頓了頓,小黃狗道:“看來這串血跡,可能是上麵那個人得,咱們走岔了。還是先離開這裏,樹頂的巢穴很大,應該是個大家夥。”


    什麽野獸會在樹上築巢?


    以我淺薄的見識,我隻想到了猴子,難道是大猩猩?


    鬼魂陳搖了搖頭,道:“血跡還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果然發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小黃狗弄下來的黑色裝備包,也是大包,裏麵半鼓,旁邊竟然還掛了兩杆槍,都是獵槍,一杆是木的,一杆是加鐵的,加鐵的那個相當現代化,而加木的那個則已經斷了,從斷裂口可以看到一個個牙印,似乎是什麽野獸當成磨牙的玩具給弄斷的。


    我雖然害怕,但第一次見槍,到底還是興奮戰勝了恐懼,手一伸,道:“給我,我試試。”


    小黃狗已經被欺負成習慣了,翻著白眼罵了句土匪,還是乖乖的將獵槍上教。


    我第一次玩槍,學著電視裏麵的樣子,給槍上了膛,便對準了遠處的一顆龍血樹放了一槍,但槍聲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並不是砰的一聲,而是一種像卡機一樣的聲音,什麽也沒打出來。


    小黃狗壞笑道:“忘了跟你說,裏麵沒子彈。”


    大伯揮了揮手,示意我們不要鬧,道:“找找包裏有沒有子彈,把槍填上,萬一真遇到野人,也好有個準備。”鬼魂陳也讚同,於是沒有急著往前走,而是在原地等著我們充子彈。


    等我們拉開黑色的裝備包時,在裏麵發現了很多有趣的東西,一個佳能的數碼照相機,一些壓縮食物還沒有吃完,裏麵有子彈盒,另外還有很多登山的設備,比如繩索一類的物品,跟我們的裝備包差不多,當然,除了他有槍。


    小黃狗一邊充子彈,一邊分析道:“這應該是個打獵的,你看,裏麵還有麻醉彈,但沒有專門的麻醉槍,所以肯定是團夥做案,麻醉槍可能在其他人手裏。”


    小黃狗裝子彈裝的挺順溜,我剛想問他在哪兒學的,突然有想起一個問題:既然有同夥,這個人為什麽還會死?手裏有獵槍有麻醉槍又有人,即便真的有熊,也可以拿下,怎麽這個人會死在樹上?難道他的同夥也出事了?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前麵滴溜溜的血跡,心說莫非這些血跡不是黑子的,而是他同夥留下的?那如果是這樣,那黑子又去什麽地方了?


    我覺得事情很亂,但我本來就不是個愛動腦筋的,想不通就幹脆放到腦後去,專心的清點起裝備,而就在這時,又一滴血滴在了我臉上,我頓時覺得惡心了,剛想擦,突然就覺得不對勁。


    我明明已經挪了地方,怎麽還有血滴到我臉上?


    下意識的,我抬起了頭,這一抬頭,差點沒嚇的我哭爹喊娘,隻見就在我頭頂的上方,茂密的樹冠裏,不知何時,竟然探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它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被扭曲了的大猩猩,鼻子扁平,雙眼凹陷,嘴巴奇大,裏麵長著鋒利的牙齒,此刻正張著嘴在樹冠上方頭盔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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