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從那以後沒過多久爹媽就帶著我離開了。”說罷頓了頓,小六子繼續道:“這座山裏既有強忍,又有邪巫,可是一場真正的硬仗。”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放眼天下,可沒有無敵之人存在。”寥行天說了句鏗鏘有力的話。


    吃飽喝足聽了半天故事我們便繼續開拔,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鍾路程我們來到了清溪山腳下,山體綠樹成蔭,光線立刻暗了下來,隻見各種樹木的空隙處一條泥土之路蜿蜒向上,我們各自折了一根粗長的樹枝作為拐杖向山上而去,由於山勢綿長,並不陡峭所以大家走的都不累,向上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再迴頭山腳風光已經被茂盛的植被阻擋的嚴嚴實實。


    “寥總長,有件事我一直覺得不明白。”我道。


    “請說。”


    “既然是摧毀西塔化工,咱們總該帶點爆破之物吧?總不能由你施展破天規,把廠房砸爛吧?雖然我知道你完全有這樣的能力。”


    第二百零一章 死亡工程


    寥行天想了想道:“這屬於高度機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此時天色尚早,我們繼續往山上趕去,雖然在山腳下聽到山中虎嘯猿鳴聲不斷,但這一路甭說猛獸,我連兔子都沒見到一隻,輕鬆無比的便登上了山頭。


    寥行天掏出水壺喝了一口,扭頭對我們道:“聽到什麽聲音?”


    我們側耳傾聽,卻什麽聲音也沒有,寥行天道:“你們確實聽不見。”說罷加快腳步往林子西麵走去。


    很快來到了一處山坳地段,聲音也越發清晰,是幾個男人的喝罵聲。


    上了山坳高處隻見下方的低地有五個人,四個二十幾歲模樣,窮到衣不蔽體,甚至連兇器都隻有一把鏽跡斑斑的大砍刀,其餘三人手裏拿著的都是樹棍。


    另一人大概四五十歲年紀,雖然藏青色的西裝皺成一團,但能看出布料手工都屬上乘。


    最神奇的是這五人說的居然都是漢語。


    隻見其中一個杵著樹棍的年輕人指著他大聲罵道:“你媽逼,早就應該弄死你。”


    他說話時站在一旁手握看砍刀的年輕人兩隻手不停在刀把上轉來轉去,因為用力過度,指甲都隱隱泛白。


    中年人絲毫沒有感到大難即將臨頭,鎮定的掏出一包煙道:“先抽支煙平靜情緒,然後咱們再聊。”


    四人還是沒說話,另外三人都朝拿刀的人望去,他仰著頭思索半響,我們清楚看到他雙眼兇光畢露,猛然大喊一聲:“聊你個二姥姥。”舉起刀狠狠劈入中年人的肩膀。


    血光四濺,中年人臉上並沒有多少痛苦的神情,身子貼樹緩緩坐在了地下,他似乎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居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年輕人用力提刀,但刀刃劈入肩胛骨太深一時拔不出來,連試幾次後他沒了耐心,一腳踩住中年人的脖子,雙手用力硬生生將刀別了出來,帶出一股飆射而出的鮮血,骨頭碎裂的響聲迴蕩在樹林中。


    對於中年人的人傷害可想而知,他這才捂著肩膀發出一聲慘叫道:“媽呀,疼死我了。”


    年輕人卻沒有絲毫憐憫之心,狀若瘋狂連續用刀在他胸前砍了四五下,中年人坐在樹前躲無可躲,就這麽筆直不動硬生生的挨了數刀,胸前布滿了縱橫交錯的深深血痕,刹那間溢出的鮮血就像衣服染濕,他四肢都開始抽出,臉上卻像僵硬了,連一絲痛苦的表情都做不出來,但是聽他喘息的聲音卻是痛到了極致。


    眼見如此慘狀,我正要去營救,卻被寥行天攔住道:“島國地界我們怎麽會遇到國人?這明顯就是個局,不要上當。”


    可是看中年人身上流淌的鮮血,以及他發出的慘叫聲實在不像假裝。


    寥行天轉身道:“別猶豫了,走。”說罷我們幾人悄悄返迴。


    一路繼續往前,進入了山體深處光線愈發陰暗,接著在一株寬大的雪鬆上貼著一張告示,雖然島國文字我們看不懂,照片上四個人的頭像卻看得仔仔細細,清清楚楚,正是在林子裏行兇四人。


    寥行天看見後眉頭頓時抽緊,因為他判斷的失誤,導致一個人枉死。


    繼續往下走一路上告示貼的越來越多,寥行天猛的站定腳步麵色陰沉的道:“今晚就在此地休息,聞天際,你負責安全任務,我去去就來。”說罷催動元力,瞬間就跑的沒了蹤影。


    “他這是怎麽了?”餘芹不解的道。


    “找補丟失的麵子唄,但人都死了,就是把那四人碎屍萬段也於事無補。”我道。


    之後我們搭起帳篷,開始燉煮蛇肉。


    蟒蛇肉煮出來的湯水濃白,和牛奶差不多,那股濃烈的香味熏得我整個人為之陶醉,眼見他們“小兩口”站在林子邊上“你儂我儂”,我悄悄揭起鍋蓋,拚命嗅著香氣。


    忽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傳來,我趕緊放下鍋蓋站起身暗中戒備。


    隻見寥行天身後跟著三個人,朝我們走來。


    正是之前四名行兇者,隻是缺了一個用刀砍人的。


    “咋了這是?”我奇道。


    “先給他們一碗湯,喘口氣讓他們自己告訴你。”寥行天道。


    三碗蛇肉湯喝下去,本已精神萎頓的三人臉上立馬罩了一層油光,寥行天道:“把你們知道的事情仔細說出來。”


    “是、可……咱們誰說呢?”三人中皮膚最黑,麵相最大的人怯生生問道。


    “就你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寥行天道。


    “我們隻是被騙來這兒的工人,沒人敢……”


    “我沒說你們殺人,但是要把之前山裏發生的事情詳細告訴我。”


    “好吧,這事兒說起來,真是奇怪透頂。”這人不由自主的搖搖頭,才繼續道:“我們來這兒是受雇承建一座大型工程,但接到的任務就是打地基。”


    “結果在動土當天晚上,下了一場大暴雨,到第二天暴雨還在持續,不過曆總(被砍死的那個中年人)準時來到施工現場,那天他穿一身紅色西服顯得特別精神。”


    “他親手放了一卦炮仗,然後在挖掘機上套了一朵紅色錦緞大紅花。離開時曆總還告訴駕駛員讓他第一把土一定要挖漂亮了。”


    寥行天對我道:“殺人的那個就是駕駛員。”


    那人繼續道:“當時天上雨水愈發下的大了,就見挖掘機的大鐵鏟高高揚起插入土地,接著就是刨土,可鏟子入地一半就再也無法繼續了,駕駛員連續擺動機器臂卻根本沒用,於是他升起砸下,連續幾次之後,整個鏟子才沒入濕泥中。”


    “可就在這時我聽見有人唿喊,是站在高處拍攝工程啟動儀式的攝像師,當時他表情特別急促,連攝像機都丟棄了,在山頂雙手急促對駕駛員連做‘停住’手勢。”


    “我情知要出大事,卻根本看不見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見機器聲響大作一鏟子泥土已經被挖出,打死我也想不到,泥土中居然噴出一股暗紅色的液體,就好像噴泉一般,空氣中滿是血腥氣味,我們所有人都嚇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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