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我,戰陣裏所有的騎士都策馬向前,朝空曠無垠的沙漠地帶衝去。


    和數萬騎兵一起行動還是非常拉風的,隻覺得大地都在震顫,馬蹄猶如雷鳴一般,轟轟傳入人耳,我由於在衝鋒隊的第一排,所以視野開闊,剛剛衝到一半就見漫漫黃沙中地麵開始出現無數孔洞,就像有什麽東西要從黃沙下層鑽出來一般。


    我說這事兒就沒這麽簡單,哪有對著空氣練衝鋒的,一念未畢隻見一顆顆碩大的狼頭、熊頭從沙堆裏鑽了出來,和之怒始祖相比他們隻是身上少了一層鱗甲,但手中卻多了一柄類似於死神鐮刀的兵器。


    我勒個去的,這是自尋死路的節奏。我立馬就想掉轉馬頭,可隨即發現在夢裏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製,我不但沒有絲毫減速,反而躍馬提韁催促戰馬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衝去。


    驚嚇中我忽然想到一點,難道我遇到了外星文明創造的獸人軍團了?可他們的對手應該是德西、納比族人,怎麽變成了我們這群普通人?這不是純粹的送死嗎?


    這些獸人從地底下鑽出來後便舉著鐮刀衝我們跑來,兩方軍隊瞬間衝成一堆,一陣人仰馬翻,無數看似強悍的獸人軍團被騎士砍的頭破血流,而更多的騎士也被這些力大無窮的生物打的人仰馬翻,瞬間戰場上鮮血四處飆射,這就是冷兵器戰爭的殘忍性,甚至比熱兵器時代的戰爭場麵更加震撼人心。


    我不知道自己附身在何人身上,總之這哥們神勇異常,駕駛著胯下駿馬連斬四五個狼頭戰士,我甚至覺得自己眼眶中都被濺入鮮血,然而隨著兩方後續部隊的加入,戰鬥更加激烈、血腥。


    空中又是一陣奇特的尖嘯聲傳來,循聲望去赫然隻見天空中密密麻麻飛來一群長著銀白色翅膀的“天使”,他們手中握著長鞭,腳下卻長著一對尖利猶如鷹爪般的腳趾。


    看見“天使部隊”騎士們頓時就慌了,很多人摘下身上背著的弓弩,對準他們射箭,隻是射擊時間過於倉促,中箭者寥寥,而這幫“鳥人”飛入人群上空卻用鞭打,腳爪等方式連傷騎士,在兩方的夾擊下,我方頓時潰不成軍,我胯下戰馬似乎也預感到了失敗的降臨,也不聽我指揮了,不停在原地打轉,我雖然急的滿頭大汗,卻根本無法控製它,就在戰局朝失控方向急速前行時,猛然一隻尖利的腳爪朝我麵部抓來。


    我似乎聞到了一股香港腳的氣息,受此驚嚇頓時醒了過來,卻發現他們三人都圍在我麵前,苟長青正要給我做人工唿吸,我趕緊將他推開,下意識的道:“你以為你是fbb。”


    “我是誰?”他有些不太理解。


    我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語,轉而道:“剛才有沒有貼上,我兩有沒有親嘴?”


    “你想什麽呢,我看你昏厥的都抽筋了正準備給你做人工唿吸,沒想到你又醒過來了,你以為我願意嗎?”苟長青義正言辭的道。


    我用力擦了一把額頭滲出的冷汗,覺得這事兒比夢裏遇到的狀況更加可怕,萬幸在他即將“吻上”的那一刻我“幡然醒悟”了。


    可是剛才夢裏的場景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為什麽會做一場猶如看3d特效電影的夢,而且劇情還是好萊塢式的大片?


    坐起來後我才發現自己胸前淌滿了鮮血,當然這並不是因為“戰鬥”而是我的鼻血。


    “老二,你剛才夢到誰了?吉尺明步?蒼井空?還是武藤蘭?淌這麽多的鼻血?”盧宇凡笑道。


    “放你狗屁,我才不像你這麽沒出息。”我迴擊他道。


    “男人流鼻血除了是憋的還能因為啥?你別為自己開脫,我們都能理解你。”盧宇凡說著笑的越發得意,絲毫不知道自己兩個鼻孔中也是鮮血橫流。


    苟長青平靜的對他道:“老三,別說話,你先躺會。”


    “為啥?我又不需要休息,難道我和他一樣流鼻血了?”他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一眼,頓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嚇了一跳正要過去苟長青卻一把攔住我道:“別亂動,他的狀態和你之前一模一樣。”說罷急忙從口袋裏掏出筆記本。


    還沒等我問他要記錄什麽,隻見盧宇凡忽然高舉著手道:“拉庫、比利牛阿斯,阿勒圖。”苟長青趕緊用漢語諧音將這些無人能懂的話記錄下來。


    我卻依稀記得在夢裏聽那些騎士說的話好像就是類此發音。


    第三十八章 夜遇死人


    由於我們四個人沒一個能夠掌握除漢語外的第二種語言,所以也不知道盧宇凡的夢囈之語到底是何意思,我問苟長青道:“剛剛我說了嗎?”


    “說了,你比他更加慷慨激昂。”


    “明白了。”我有些不好意思,這就是最典型的yy,沒膽子騎馬打仗,卻連做夢都把自己幻想成為一名騎士。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沒道理我和盧宇凡都做同樣的夢。於是對苟長青道:“難道我們被此地的邪祟上身了?”


    “此地格局大開大闔,山勢連綿疊嶂,山脊坐北望南,即便地有兇邪,也不可能在朝南之地,況且剛剛太陽還未下山,光天化日,哪來的邪祟上身?”小六子的專業知識終於派上用場了。


    “那麽發生在我和老三身上的狀況該如何解釋?”我不服氣的道。


    “會不會與百合子的遭遇有關,當時你吞了始祖的心髒,老三掉進滿是鮮血的法棺,說起來都接觸到了始祖之血。”


    我想了想道:“如果真是和始祖之血有關,為何拖到今天才發作?按理說早就應該有反應了。”


    “也許是潛伏期呢?”苟長青提出了一個建設性的說法。


    雖然鼻血長流,但最終盧宇凡還是醒了過來,他深深吸了口氣道:“媽的,差點把老子嚇尿了?”


    “你是不是發現自己成了一位騎士和一堆狼首人身的怪物作戰?”


    “沒啊,我夢到一個幾乎光著屁股的古代埃及女人,長的特別漂亮,特別風騷,但是她有點心理變態,把我綁在宮殿裏一處雕像身上,和一幫光著屁股的男人開淫亂派對,並且從大腿肉開始割我,切下來的肉片直接放在鐵板上烤熟,那肉還在跳,疼得我幾次昏死過去,他們笑得可歡樂了,就這樣一直、一直……”說到這兒盧宇凡忽然有些害羞。


    我們當然明白發生了什麽,苟長青道:“看看你的小兄弟還在不在,說不定真被割了。”


    “你當我三歲小孩呢,這寶貝跟了我幾十年,到如今這份上不用摸,我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你簡直太棒了。”我鄙夷的對他道。原來他的夢和我不一樣。


    經曆了這一幕我們不過是虛驚一場,吃過喝過吹了會兒牛逼,由於林子裏實在安靜的不像話,估計也沒啥大不了的,我們甚至沒安排人放哨,在四周點燃篝火,便各自鑽進帳篷睡覺了。


    我將軍用包頂著帳篷的入口,頭枕著突擊步槍睡了,半夜我被一泡尿憋醒,一咕嚕起身正要拉開拉鏈,卻發現入口處多了一條縫隙,一個又圓又大又渾濁的眼珠子貼在縫隙處一動不動的瞪著我,嚇的我渾身一麻,差點沒把尿拉在褲子上。


    然而這可怕的大眼珠子見我發現了它立刻離開,帳篷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天空銀月高掛,此地的樹林間隙遠比百合子的黑鬆林要大,所以林間空地被照的清清楚楚,加上外麵又點燃著篝火,所以比帳篷內光線要好很多,我隱約看到一個身著紅衣的小孩身影迅速朝林子深處跑去。


    趕緊拉開拉鏈端著槍鑽了出來,抬頭朝小孩逃離的方向望去,隻見狹長的山道中空無一人。


    當晚月色能讓人看到很遠的距離,甭說一個孩子,就是博爾特來到此地也不可能僅在我鑽出帳篷的一瞬間就跑沒了蹤影,所以他必然躲在山林的障礙之後。


    可是放眼望去此地無非就是一些還未長成的旱柳,樹杆比我胳膊都細,甭說一個孩子,藏一個猴子都難,除此也沒有灌木叢、大石塊這類可供藏身的物體,難道剛才是我的幻覺?或是我見鬼了?


    想到那詭異的眼珠子,十有八九是真見鬼了。我嚇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非同尋常的膽量還是促使我舉起一根燃燒的樹枝沿著小孩可能的逃跑路線走去,一直走到樹林深處,光線逐漸變暗,我不敢繼續深入,但還是站在路口仔細看了一遍,發現連樹枝都靜的沒有絲毫動靜。


    看來剛才真是我疑神疑鬼了。


    想到這兒我暗中鬆了口氣,走到一株樹後開始“放水”,隨後迴到帳篷前彎腰正要進去,赫然看到地下有一個沒有眼珠的玩具娃娃,一眼便看得我渾身冷汗遍布,原本已經尿幹淨的膀胱忽然又有些飽脹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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