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文軒與靈霜兒來到這個酒鋪已經一個多月了,那老頭子除了教他們釀酒外從沒教過其它的東西,羽文軒已經一度的懷疑那老頭是在耍他。


    放下了手中的麥粒,抬頭看了看小臉被水汽熏得通紅的靈霜兒,她似乎很喜歡這樣的生活,能天天從她的臉上看到笑容,但她天生就不是過平凡生活的料。


    靈霜兒已經被一些打酒的客人盯上過好多迴了,但每當那些個酒鬼碰到過靈霜兒,那麽第二天就會是一具屍體,羽文軒知道這是那個老頭子幹的。


    在看一邊的老頭,坐在搖椅上抽著旱煙,時不時的喝兩口小酒,還哼哼一些怪異的曲子,什麽破局破天破江湖,忘心忘我忘殺孽,羽文軒隻當是那老頭喝醉了發酒瘋。


    不過靈霜兒到是和老頭子關係很好,那老頭也是明顯的偏心,每次都給靈霜兒帶一些糖葫蘆迴來,每當羽文軒問他的呢,那老頭總是很欠打的迴一句,你吃什麽糖葫蘆,你是女人嘛。


    弄的羽文軒啞口無言,但靈霜兒卻每次都會把冰糖葫蘆分一半給羽文軒,而羽文軒也總是強裝著不要。


    “喂!死老頭,你什麽時候教我劍法啊!”羽文軒將麥粒倒入一個大石罐裏問道,而靈霜兒聽到羽文軒的話後好奇的看著在搖椅上的小老頭。


    而小老頭卻沒有迴答他的話,閉著眼睛自顧自的哼著那些奇怪的小曲,羽文軒見狀又加大的聲音問了一遍,但小老頭卻還是仿佛沒有聽見似得。


    羽文軒一腳過去,踢翻了那搖椅,小老頭滾到了地上,“哎喲~我說你這娃子咋能這樣呢,你這是犯法的你知道不!”小老頭撿起酒壺慢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啊,還被你這娃折磨!”撐了撐腰,小老頭便又要迴屋睡大覺去了。


    “臭老頭,你給我站住,你一個月前說教我劍法,你的劍法呢!”羽文軒大叫道,“文軒哥!”靈霜兒不安的跑過來扯住羽文軒的袖子,羽文軒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靈霜兒,隻見她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神直直的盯著自己。


    羽文軒臉紅了,用手拿掉了靈霜兒的手,“老頭子,你到底什麽時候教我,你不僅把我的劍給收了,還不教我任何武功,你到底想幹嘛!”羽文軒看著那個矮小的背影說到。


    “你,明白了那句話了嗎?”小老頭轉過頭冷冷的問道,“為何非要明白那句話才能學劍,近水先生是,你也是,這到底是為了什麽?”羽文軒咆哮道,靈霜兒使勁的扯了扯羽文軒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在說了。


    “霜兒,我說過,我要為我全家報仇,還要為南宮叔叔報仇,我必須盡快學會武功,必須!”羽文軒看著小老頭那張冷冷的臉咬牙說道。


    “報完仇呢?”小老頭看著天空問道,羽文軒楞住了,是啊!報完仇過後呢!如今我一心隻想著報仇,那報完仇過後,我又該何去何從,難道就帶霜兒去歸隱山嶺,隱姓埋名的過完這一生。


    不,我不甘心就那麽過完一生,不,羽文軒低著頭傻傻的看著地麵,小老頭看了一眼羽文軒搖了搖頭,“刀劍殺人,仇恨害人!”喝著酒進入了屋內。


    “文軒哥,霜兒不需要文軒哥去報仇,那樣文軒哥你就會變得和他們一樣,霜兒隻希望就這樣一直和文軒哥在一起就夠了!”靈霜兒搖了搖楞在原地的羽文軒小聲的說道,說完自己的臉都紅了。


    “劍者,兇器也,局者,欲念權謀也,俠者,以劍破局,又不墮兇道者也!”羽文軒呆呆的念道,“什麽?”靈霜兒不解的看向了羽文軒。“俠者,以劍破局,又不墮兇道,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嘛霜兒!”羽文軒看向靈霜兒問道。


    “嗯~霜兒知道,但老頭子說了,叫霜兒不許告訴文軒哥哥,要文軒哥哥自己理解!”霜兒背著手在原地跳了一個圈俏皮的說道。羽文軒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能理解這句話字麵上的意思,但更深一層的道理他卻一直想不通。


    他想不通為何近水先生叫他理解過後才能學習劍法,就連同老頭子也是一樣。劍,就不是拿來殺人的嗎。羽文軒越想越複雜,幹脆甩了甩腦袋,和靈霜兒一同釀酒去了。


    但他並不知道買窗戶外麵小老頭一直在看著他,“劍,真的隻能用來殺人嗎!”小老頭眼神充滿滄桑的看著天空,喃喃自語道。


    在北靈海上一艘巨大無比的船行駛著,它如同海上的幽靈,隻能看到虛無縹緲的船影。“有人攪亂了我們部下的局!”一個麵帶修羅麵具,一襲紅袍,紅袍上紋有十八層地獄的景狀的人開口道,他的聲音不陰不陽分不出是男是女,紅色的頭發披落腰間。


    “哼!修羅使,派黑白雙俠去,看看是誰想破掉這局!”隻在船舷上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裏,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抬起的頭,讓人唿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隻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修羅使領命而去,獨留那男子一人麵對著這一片海洋。“江湖就像是這海水,翻滾起伏不定,但總有一兩條小魚小蝦總想翻起一點浪花來!”手一翻琴以碎,在一翻一條三尺大的怪魚被劈成幾段,分分掉入海水之中。


    但這時,卻從怪魚肚子裏遊出了另一條幼小的怪魚,“哼!跳梁小醜也想逃!”又一掌打向了海裏的小怪魚,隻見那掌氣非但沒有殺掉小怪魚,而是幫助小怪魚逃離了這裏。男子眯起了眼睛,看著遊走的小怪魚表情異常的冰冷。


    入夜,天空布滿了星光,靈霜兒早以睡下,羽文軒獨自一人在院子裏那顆鬆樹下看著滿天的星星,他曾問過老頭為何要在院子裏栽一棵鬆樹,老頭看著他笑而不語。羽文軒覺得這些個老家夥就喜歡裝神秘,裝深沉,每次問個什麽都叫他自己去理解,要不就是傻笑著搖頭。


    摸了摸鬆樹的樹皮,它已經有幾百年的樹齡了吧,就算是三個他也抱不住這顆鬆樹,但它很直,猶如一把巨大的標槍。在樹上麵還刻著幾個字,以劍破局,以心化劍。這幾個字是用劍給刻上去的,羽文軒還能感受到上麵殘留的劍意。


    “你不是要學劍嗎!我從現在開始教你!”小老頭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羽文軒的背後。手一扔一把細劍落到了羽文軒的手上。“你爹當初的這把劍我找鐵匠從新打造過了,你可以試試。”說著小老頭跳到了樹枝上。寶劍出鞘,隻見如今的劍身早已改變,三道血槽以流線型形成了劍身,在劍柄處,有三個倒鉤,劍身通紅,散發著強烈的殺氣。


    “娃子,你可知為何老頭我用的兵器與給你打造的兵器要開血槽嗎?”小老頭笑嘻嘻的看著羽文軒問道,“殺人!”舞了一個劍花羽文軒答道,“劍,隻能用來殺人嗎!”小老頭又問。“劍的出生本就是用來殺人,不沾血的劍不算是劍!”羽文軒將劍收迴了劍鞘,抬頭望著樹上的老頭冷冷的達道。


    小老頭搖了搖頭,“罷,罷,不知教你學劍是對是錯,既然老頭我答應了你,教你學劍,就會做到!”說著小老頭抽出了他那把模樣奇怪的刀,“看好了!”話語一落,小老頭動了,羽文軒隻看到了小老頭在樹上的殘影。


    “用你的追命劍法!”一聲冷喝,羽文軒聽到拔出了細劍,劍直刺向了聲音的源頭。“你要記住,不要太依賴你的感官,有時它們會騙你!”羽文軒的劍刺空了,他轉身向身後揮舞過去,“用你的心!”劍再一次的落空了,這次羽文軒以四十五度角垂下了劍,他記得父親告訴過他,當你在察覺不到對手在哪時就暗兵不動,等待對方刺出劍時。


    而追命劍的第一式便是以不動應萬動,一劍封喉。寒光襲來,羽文軒動了,劍平直的刺了出去,這一劍他感覺是他這幾個月學習追命劍以來最好的一劍,他以聽不到任何聲音,在他的心裏隻有一個,那就是殺掉對方,劍刺進了小老頭的身體。但羽文軒卻並沒有感到慶幸。


    因為劍並沒有刺進人身體的質感,他知道,他刺中的是小老頭的殘影。一把刀已經架在了羽文軒的脖子上,“學劍,第一個要學的便是身法,如果你沒有好的身法來躲避敵人的攻擊,那麽就算你的劍在強也無法刺中敵人!”小老頭收刀退迴,“今晚就到這,明天我傳你身法!”小老頭漸漸消失在了黑暗中。


    羽文軒望著手中的劍,它是如此的血腥,這把劍早已沾過不知多少人的鮮血,因為這是他父親所用過的劍。靈霜兒早已經被羽文軒他們的打鬥聲吵醒了,她為羽文軒披上了一件衣服,“天涼了,文軒哥哥快去歇息吧!”羽文軒看著靈霜兒點了點頭,迴到了屋內。


    “娃子,劍,不隻能用來殺人,還能用來救人!”老頭子原來並沒有走,而出聲道,羽文軒楞了一下頭也不迴的關上了房門。靈霜兒擔憂的看著羽文軒離去,“女娃,你應該知道自己對於那娃子是個怎樣的存在吧!”老頭看著靈霜兒說道。靈霜兒點了點頭,“學好你們南宮家的商陽指,你會對那娃子有幫助的,那娃子殺心太重,隻怕以後被自己的仇恨蒙蔽了他的心,商陽指一直以來就與追命劍相生相克,你要好好幫幫那娃子揍出殺孽!”說完小老給了靈霜兒一本殘破不堪的黃皮書。


    靈霜兒迷惑的看著小老頭,“這是寒宮殿的九針絕,是一位故人給我的。”小老頭充滿溫馨的看著這本黃皮書,“她與我和你與那娃子一樣,這九針絕是能治病清心的,當然既然能救人也能殺人,你好好學,以後好能不讓那娃子墮入兇道!”老頭子離開了。


    靈霜兒看著這部九針絕心裏久久不能平靜,抬頭看向了羽文軒的房間,老頭似乎知道文軒哥哥以後會墮入兇道,她不希望看到羽文軒變成隻會殺戮的機器,所以她下定了決心,她一定不會讓羽文軒變成那樣。


    今夜,似乎很平靜。但在暗地了,卻暗流湧動,絕主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如今卻見他泡在一個裝滿鮮血的大桶裏,雙眼緊閉,一個長相妖嬈的女子在為他擦背,就算絕主在洗澡他也沒有拿下他臉上的麵具。


    “絕主大人,鎖局者那邊有動靜了!”門外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絕主聽到唿退了替他擦背的女子,“是黑白雙俠嗎!”絕主起了身,隻見他的胸前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那是那天晚上近水先生所留的。“不知!”冷漠的聲音響起,“接著去查,鎖局者的人,必須除掉!”絕主穿上了長衣充滿殺氣的說道,他用手按下了一個機關,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個地道。


    絕主慢慢的走了下去,在地道內一個美麗的女子正赤身裸體的被綁紮一個大血池裏,周圍充滿了奇怪的機關,絕主走到血池邊緣看著池內的女子,這女子便是那晚被絕主帶走的司空羽。


    “嗬!姐弟相殘,想想就覺得有趣,近水先生要保你,那個臭老頭也要保你,那麽我就要看看當你姐姐要殺你時,誰會保你,司空文軒!”絕主用一隻手勾起了司空羽的下巴,冷冷的說道。此時的司空羽早已昏迷不醒,她做了一個夢,夢裏,有好多她認識的人倒在了一個妖豔的女子身前,那女子突然迴過了頭,她震驚了,那個妖豔的女子就是她,隻見她手上握著一條帶血的鐵鏈鞭,充滿詭異的笑著。


    司空羽的記憶在消散,她忘記了自己叫什麽,她忘記了自己的親人,就這樣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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