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大家的身影消失在球場,如今偌大的足球場,隻剩下了楚帥與元楓二人。


    兩人躺在草地上,望著蔚藍的天空,雙方都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沉悶,元楓率先打破了沉默,語氣輕鬆地說道:“大帥,別在意,對方可是號稱有著最強防守的永生中學,不同樣被我們攻破了大門,那個什麽天才門將李煜,不也照樣被你打進兩球,隻要我們兩個在一起,就沒有攻不破的大門。”


    楚帥與元楓是發小,從小一起玩到大,是好到為對方擋過刀,過命的死黨,“大帥”是元楓對楚帥的稱唿,楚帥則喜歡叫元楓為“瘋子”。


    “你說是不是,大帥?”


    “大帥,你倒是說話啊!”


    “你再不吱聲,我生氣了!”元楓佯裝發怒。


    要是大家看到被大家看做是“毒舌”的元楓,現在的模樣一定會驚掉下巴,有些人就是這樣,往往隻會在最親的人身邊才會表現出自己最真的模樣,此刻的元楓就是如此。


    “瘋子,升到高中以後,我不打算踢球了!”楚帥終於開口了,可是卻說出了一句讓人吃驚的話。


    “操!你說什麽?有種你再說一遍?”元楓這次真生氣了,他早已看出了楚帥有心事,所以特地留下來陪他,想遍了各種可能,唯一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


    從小就與楚帥踢球的他,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楚帥對於足球喜愛,那是可以刻入骨髓般的深沉,如此深愛著足球的人,居然不踢球了。


    “炸了!”,元楓徹底“炸了!”他紅著雙眼,仿佛刹那間變身野獸。


    “我說我不打算踢球了!”元楓的質問並沒有改變楚帥的想法。


    “大帥,不就是輸球嘛,誰沒有輸過,以後贏迴來就好,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元楓平複自己的心情,從草地上站了起來,臉色有些慘白,死死地盯著楚帥,希望對方能夠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我是認真的!”楚帥再次說道。


    “操!”元楓怒了,嘶吼一聲原地跳起,騎在楚帥的身上幾記老拳打向對方,完全失去了理智。


    這是他們兩個發小、死黨之間有史以來地第一次紅臉,也是第一次把拳頭揮向對方。


    “你tm忘了我們的約定?”元楓大聲的質問著對方,臉上的淚水,不由自主地就這樣從臉上悄然滑落。


    “對不起,瘋子!”楚帥沒有還手,也沒有說過多的話,隻是一味地倒著歉。


    “我tm喜歡上足球是因為你,到如今徹底愛上足球也是因為你!”元楓的語氣十分激動。


    “你知道嗎?”元楓盯著楚帥的眼睛,好似要看穿對方的內心。


    楚帥看著這雙誠摯的眼睛,心都碎了,甚至沒有與對方對視的勇氣。


    “我們在一起整整踢了八年球,整整八年……,到現在我已經離不開足球了,你給我說所你不踢了?”元楓停下了手中的拳頭,大聲咆哮著,憤怒的聲音傳遍了體育場的每個角落,“你告訴我,這算怎麽一迴事,怎麽一迴事?”


    “對不起……”


    “我不要聽什麽對不起,隻能踢十五分鍾又怎麽樣,去tm的運動神經障礙綜合症,隻要我們能夠繼續在一起踢球,我tm根本不在乎!”


    “對不起……”除了道歉,楚帥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楚帥,我看錯你了!”這是懂事以來,私下裏元楓第一次叫楚帥的名字。


    “我們都看錯你了,你讓剛剛離開的那幫家夥怎麽想?你知道他們的心意嗎?”


    “把別人帶上足球這條路,然後自己就不踢了?還有你說過的夢想?我們三人之間的約定?……”


    一連串的質問,句句敲打在楚帥的心上,楚帥張開了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化作了一句無奈的歎息。


    元楓等了半天,沒有聽到楚帥的迴答,“你、你……你tm說過的話就是放屁!”語無倫次地說完這句話後,沒有在理會地上的楚帥,一路狂奔離開了球場,隻是餘下稀稀落落的淚珠從臉頰滑落。


    楚帥隻是看著元楓消失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然而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此刻看台上有兩個女孩蹲在地上,小聲的說著話:“維維姐,剛才怎麽不去勸他們一下,原本我想下去,你還拉著我。”


    “他們不是你的好哥們嗎?”女孩還是有些不解地問道。


    “男人的事,就讓他們男人自己去解決就好!”叫做維維的女孩就是比賽的時候,手舉“元帥”大旗的女孩,雖然嘴上說得輕鬆,可是深陷入掌紋之中的指甲,已經出賣了她此刻的內心波動。


    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維維站起身來,凝望著仍然躺在草地上的楚帥,好一陣子,像是做了什麽決定,對著身旁的女孩說道:“走了,迴家了!”


    維維背轉過身,眼角卻隱隱有水珠溢出,“為什麽又是這樣,明明這麽努力,可是……”


    “維維姐,你哭了?”


    “你看錯了!”維維拾起平躺在地上,自己精心特製,專門用來給楚帥與元楓打氣的旗幟,“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先走了!”


    “維維姐,等等人家嘛!”


    ……


    “好痛!這家夥看來真的生氣了,居然下死手。”楚帥用手碰了一下剛才被元楓擊打過的臉頰,一抹悲傷過後,嘴角卻又浮現出一抹難以言明的笑容,黑白的記憶在腦海之中緩緩浮現。


    八年前,一片開闊地上,三個小孩子相互追逐著,“大帥,你慢點!”


    被叫做“大帥”的男孩卻是像沒有聽到似的,腳下踢著一個足球,嘴裏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麽。


    “看我的克魯伊夫轉身!”、“馬賽迴旋!”、“羅納爾迪尼奧的牛尾巴過人!”、“羅納爾多的鍾擺過人!”……


    “伊布拉希莫維奇的蠍子擺尾!”“咦?伊布的蠍子擺尾,好像需要有人傳球!”


    “總算追上你了,大帥你在想什麽啊?”


    “楓子,我們一起踢足球,你給我傳球好不好?”


    “踢足球嗎?”被叫做“楓子”的男孩,思考了片刻,然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大帥,我一定給你傳出最好的傳球。”


    “對了,大帥,你剛剛怎麽一直念叨的都是些外國名字?”小男孩顯得十分疑惑。


    “因為,因為……”這個問題卻是難倒了“大帥”,“因為我們國家足球太落後了,根本沒有這樣的足球天才?感覺太遜了,往往能夠以球員名字命名的,都是了不得巨星……”


    “要是‘楓子’反悔不給我傳球,那怎麽辦?”小男孩陷入了苦悶之中,抓耳撓腮,忽然眼睛一亮。


    “對了,就是這個!”小男孩撲閃著大大地眼睛,誠摯地看著“楓子”,“沒有z國人的名字不是更好嗎?那表示在等著我們去創造,想想我們今後,用我們自己創造出來的動作,活躍在世界足壇上,全世界踢球的人們都會知道我們的名字,模仿以我們名字命名的動作,那簡直是酷斃了!”


    “全世界都會知道我們的名字?感覺好厲害的樣子!”眼裏冒著星光的“楓子”,從此就被這個叫做“大帥”的小男孩帶入了足球的世界,一發不可收拾。


    “對!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名字!”


    “你們兩個壞死了,這麽厲害的事居然想瞞著我,不讓我參加,我就去告訴叔叔阿姨,讓他們打你們兩個小屁屁。”就在這時,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響起。


    “維維,女孩子是不能和男孩子一起參加足球比賽的,你告狀也沒有用!”


    “那你們踢球,我就在旁邊給你們加油,你們讓我也參加好不好嘛?”


    “當然可以!”兩個男孩子異口同聲地說道。


    “好,來拉鉤!元楓傳球,楚帥進球,維維給你們加油。”小女孩深怕兩個家夥反悔,提出了自己認為讓對方無法變更的辦法。


    “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名字!”三個小孩的小指頭購在一起,一起大聲地喊道!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了誰是小狗!”


    ……


    迴憶漸漸退去,楚帥從迴憶中醒來,站在球員通道,看著綠色的足球場,久久沒有離去,忍住快要掉下的眼淚,艱難轉身。


    “再見了,我最愛的足球!”


    ps:那年夢想,真的讓人感慨良多!現在的我們是否還在堅持夢想,還是被生活改變了模樣?“浪久”曾經被生活改變了模樣,但如今“浪久”想要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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