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的話先是聽的眾人一愣，緊接著便幾乎都笑著搖了搖頭，之前宋凝的戰鬥的確是別具一格，看得人情緒高漲，可他的實力眾人也都看得出來，銀色蘊氣而已。
銀色蘊氣，百變鬼，即便是戰鬥方式與眾不同，但又怎麽可能是內門弟子第一名林燦的對手？
林燦已經是準長老弟子的人選了，即將突破至金色蘊氣，魔級禦魂，自幼學武，要打宋凝輕而易舉。
“想挑戰林燦，你還不夠資格，我同樣是內門前八，不如我們來較量較量如何！”一個聲音吸引了眾人注意，一青年自人群中走出，其雙目死死落在宋凝身上，仿佛要將其挫骨揚灰。
楊拓！
長老皺眉。
宋凝笑了：“楊拓，你若爭氣點，能僥幸混個內門第一，倒還有資格被我挑戰一下，到時我也能名正言順的實現當初的話。”
“哈哈哈。還真是夠狂妄，宋凝，難道你怕了？若不是怕了，就來與我一戰！”楊拓的話近乎是吼出來的。
宋凝站在原地未動，隻是看著楊拓，似是在想什麽。
眾人麵麵相覷，已經開始私下議論，這楊拓與宋凝之間是不是有什麽矛盾，為何會出現這種狀況？不少弟子覺得，宋凝打林燦打不過，可若是楊拓的話兩人倒是有的一比。
慕雪晗一直看著宋凝，不知此時心裏在想些什麽，她時不時看向雲墨子，雲墨子笑著朝她點點頭，其笑容大有深意。
見宋凝猶豫，楊拓便知道，這宋凝是怕了自己，想起日前宋凝在楊家酒席上說的話，目光陰寒。
“倒不是我不想與你打，我挑戰的都是第一名，也唯有第一名才值得與我一戰，若是你的話，我一個失手，不小心將你打死了怎麽辦？太弱的人怕是承受不住我的攻擊的。”宋凝麵露為難之色。
…………
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宋凝一番話剛出口，就不知被多少人在心裏罵翻了天，這是太有自信，還是太瞧不起對方？說起話來竟如此猖狂，若自己是楊拓，也絕對不能忍，要知道，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實力相差懸殊，即便他宋凝打外門第一名隻要一招，但就憑這個也絕不可能‘失手’殺掉內門的前八弟子！
楊拓譏笑，而後恭敬對在座七大長老鞠躬道：“眾長老在上，請替弟子做主，與這宋凝擂台比試，簽下生死狀，不論生死，不追究對方責任。”
此時就連七位大長老都感覺此事有些不太對，可任誰也沒有答複，隻是互相之間看了看。
“宋凝，此事你可接受？”雲墨子張口問道。
“弟子接受。”宋凝嘴角一揚，似是接受了褒獎一般，輕鬆淡然。
雲墨子見此，點點頭：“禦道宗沒問題。”
慕雪晗緊張地看向雲墨子，略帶不喜，可又不敢說。
雲風派大長老蔡卓瞪了楊拓一眼：“你可想好了？”
雲風派是舉辦方，這楊拓又是雲風派弟子，此事鬧起來，倒也有些不好看，可蔡卓沒法當眾責備這楊拓，畢竟對方也僅僅是要挑戰，是要立下生死狀，而非又吵又鬧。
“罷了，簽吧！”蔡卓一揮手，也允許了。
雙方都宗門長老都沒意見，其他人也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麽，坐觀兩人簽了生死狀之後，等著比試開始。
很多人不知道楊家與宋凝的仇隙，但段義知曉，他看了宋凝之前的比試，總覺得此人並未盡力，楊拓太過衝動，竟然在宋凝的刺激之下主動要立生死狀。
難道他真的敢當著這麽多人麵將楊拓殺了？
段義不信，可又有些懷疑。
“你二人好自為之吧。”拿著生死狀的長老退下台，便意味著比試開始了。
“我聽說你讓百變鬼化作腰帶係在腰間，莫非是買不起仙靈袋？當真是我見過最窮酸之人了！”楊拓譏笑道。
“你忘記了？你爹尚且叫我一聲師叔，若論輩分，我是你祖宗，你這小子倒是少了些家教。”宋凝微微一笑，倒也不生氣。
楊拓喚出禦魂野鬼，欲奪先機。
宋凝‘腰帶’一抽，向外拋去。
就在楊拓的禦魂剛出現之時，宋凝的百變鬼化作一團繩索將其死死捆住。
有些人剛吸了口氣，見到這一幕，竟是連喘氣都忘了。百變鬼，將野鬼束縛住了？
野鬼體表閃爍著銀色光芒，嘶鳴著要掙脫，而百變鬼化作的繩索同樣閃著銀光，將其牢牢捆住。
“既然要打，我便讓著你，不用禦魂了。”宋凝笑眯眯地走向楊拓。
眾人錯愕，這宋凝……百變鬼分明沒有野鬼厲害，此番能夠纏住野鬼就是占了便宜，他竟然還說讓著楊拓？
紫幽掩嘴一笑：“真是不害臊，竟然說這話。”
這宋凝的舉動令人有些不爽，特別是他誇大其詞，為自己尋找借口。百變鬼打不過野鬼，你便以百變鬼控製住野鬼，這樣的事情倒不是不可以，但你總不要在做了這事情之後還說是讓著人家吧？明顯是打腫臉充胖子！
宋凝自然知道這些人的目光中透著怎樣神情，倒也不在意，說話間，已來到了楊拓麵前。
沒了禦魂，便隻能靠身體，靠武術，楊拓也練過，隻是不精，此時卻也派上用場了。
一拳揮出。
宋凝微微閃避，輕易躲過，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拳頭握得吱吱作響，抬手便一拳砸向楊拓麵門。
楊拓幾拳打下都被宋凝躲過，正心亂之際又見到宋凝揮拳砸來，可他手上的速度卻跟不上，眼睜睜看著拳頭砸向自己，下一刻便感覺不到鼻子的存在了。
一拳下去，楊拓滿臉是血。
宋凝下手之狠，使得氣氛驟然緊張。
他沒有停頓，緊跟著又是一拳，楊拓悶哼一聲，應聲倒地。
就在人們覺得這場比試已經沒什麽意思，等待結束之時，沒想到宋凝竟騎在楊拓身上，一拳接一拳地砸在了楊拓臉上。
不過是幾個唿吸的功夫，楊拓的臉除了血就再也看不到其他，樣子極為可怖。
長老弟子那邊，淩祈瑤與薑黎紛紛皺眉，可二人心中所想之事卻不同，淩祈瑤是沒想到這同門師弟竟然如此暴力，竟然在七派大會之上如此，而薑黎卻是不停地在比較對方的武術與自己武術之間究竟誰更強。
雲墨子看著宋凝如此發泄，心中隱隱猜到了些什麽，神色微有動容，楊拓，楊家？
此時蔡卓臉上表情極為精彩，花花綠綠的顏色充斥著那張老臉，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自己門派的內門弟子被禦道宗一個實習弟子如此暴打，實在太過丟人，有的弟子會修習武術，可有的卻修習不精，這楊拓如今被人以拳頭打成這樣，他也無話可說。
宋凝沒有停手的意思，可高台上雲墨子卻開口了：“宋凝，點到即止！”
宋凝停住拳頭，冷峻的表情突然被微笑代替，從楊拓身上起來，靦腆地衝著眾人一笑：“真是不好意思，讓大家看到如此不雅的一幕，可是沒辦法，我看見這楊拓就想打，忍不住啊，若不是我不用禦魂，沒準真就一個不小心將他打死了。”
眾人唏噓，心道，若是有禦魂參與，百變鬼還是野鬼的對手？對於宋凝，更多了幾分不屑，覺得他除了暴力之外還是一個投機取巧之人。
隻不過宋凝接下來的手段卻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想法。
隻見他一揚手，那百變鬼化作的繩索霎時銀光劇烈閃動，猛地收緊，一聲唳叫傳出，繩索鬆脫，而原本被捆住的野鬼……魂飛魄散！
“之前楊家酒宴上，你們楊家不識抬舉，這便算是教訓了，生死狀下，我不殺你，你們楊家，欠我的，下次見時，若你楊家不識抬舉，那麽我宋凝真的不介意讓楊家從銀峰城內……消失！”宋凝麵容再次恢複冰冷，轉身走到角落，並沒有下台的意思，不殺楊拓，是給雲墨子一個台階下，不至於讓禦道宗在這七派大會太過被動，可就這樣放過他？顯然不可能，所以他說最後一句話時看向雲墨子。
楊拓此時已經昏迷過去，哪裏還聽得到宋凝的話？甚至連宋凝將自己禦魂殺了都不知道。
台下，一片寂靜，自詡對宋凝有了一定了解的紫幽都瞠目結舌。
“原來他不是在為自己找借口，而是真的不用禦魂，讓著楊拓……”不知哪個弟子低聲嘀咕了一句。
這時眾人才懂，能夠以百變鬼化作繩索困死野鬼，此人修為定然在楊拓之上，原來他並不是投機取巧，而是真的有這個實力！
不知是誰，竟鼓起了掌。
“簽了生死狀，定是有著深仇大恨，此番沒有殺人，在下佩服！”
“楊家酒席？我想起來了，他就是在楊家酒席上被楊家冷嘲熱諷的那個少年！”
“原來是他？不說我都沒注意，當時之事楊家的確有些過分。”
宋凝不語，心裏卻很高興。
“蔡長老，此事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這兩子定是有些誤會，可畢竟楊拓主動找上來，還主動要簽生死狀，也怪不得宋凝。”雲墨子開口道。
蔡卓強笑了一下，並未說話，可心裏卻明白，自己的老臉都快被丟光了。
修者戰鬥，卻被人以武力打得昏迷，此事定已成為笑柄。
“長老，現在，我可以挑戰內門第一了吧？”宋凝在台子一角，開口問道。
“現在？你還要挑戰林燦？”長老瞪大了雙眼，這小子接二連三挑戰，難道不覺得累？
“恩，現在挑戰。”宋凝道。
“你不累？不需要休息？”長老問。
“之前薑師姐也經過了一番大戰，我若不接連挑戰而去，豈不是占了便宜？此事我宋凝不會做。”宋凝似是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這平常嗎？一個實習弟子，一路挑戰而上，竟還要挑戰長老弟子第一人薑黎？
天方夜譚！
可盡管如此，宋凝瘋狂的挑戰還是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在眾多弟子心中同時有了一個聲音“此人太過瘋狂”！
林燦同是雲風派弟子，之前見到宋凝暴打楊拓，她便不喜，如今聽到宋凝如此狂妄，更是對這個男人感到厭惡：“我接受挑戰！”
說著，林燦便一踮腳，跳上了台子。
果然，精通武術！
“這位宋師弟如此著急，那麽我便來領教領教吧，若是師弟擔心，我可以不用禦魂，我們單純比武。”林燦是個秀美的女子，聲音好聽，在雲風派內門中深得人心。
“你喜歡楊拓，你倆是什麽關係？”宋凝張口便問。
“你胡說什麽！”林燦臉色一紅，怒道。
“我留了楊拓一條命，若我是你，就應該對恩人禮遇有加，而不是惡言相向。”宋凝搖搖頭。
“休要胡說，辱我清白！”林燦怒急，出手便打。
“這宋凝想要贏林燦，太難，所以他才激林燦。”
“林燦實力很強，此番我都準備將她收為弟子，內門之中，三兩個實力強悍的弟子都不是她一人的對手，即便被那小子激怒了，也還是有著百分百的勝算。”雲風派一張老道。
“哎，就讓林燦為我門派挽迴些麵子吧。”
雲風派大長老蔡卓籲了口氣：“雲長老，你們禦道宗真是出了個好弟子。”
“小打小鬧罷了，再說那林燦看楊拓時的眼神本就有些不對勁，二人有沒有什麽特殊關係，你說得準？”雲墨子似笑非笑道。
蔡卓哼了一聲：“隻可惜，你們禦道宗始終贏不了，淩祈瑤贏不了薑黎，這宋凝贏不了林燦，本次七派大會第一還是我們雲風派。”蔡卓此時的話已然針鋒相對。
這兩派本是關係較近，卻因為這件事情產生了分歧，倒是其他長老沒想到的。
“蔡長老，你太執著了，晚輩們比鬥而已。”雲墨子淡然。
蔡卓為不可查地一怔，轉頭不語，自己的確被氣得不輕，竟有些失態。
“讓為師看看，這三年你進步了多少。”雲墨子慈祥地看著比武台，喃喃道。
銀色蘊氣，百變鬼，即便是戰鬥方式與眾不同，但又怎麽可能是內門弟子第一名林燦的對手？
林燦已經是準長老弟子的人選了，即將突破至金色蘊氣，魔級禦魂，自幼學武，要打宋凝輕而易舉。
“想挑戰林燦，你還不夠資格，我同樣是內門前八，不如我們來較量較量如何！”一個聲音吸引了眾人注意，一青年自人群中走出，其雙目死死落在宋凝身上，仿佛要將其挫骨揚灰。
楊拓！
長老皺眉。
宋凝笑了：“楊拓，你若爭氣點，能僥幸混個內門第一，倒還有資格被我挑戰一下，到時我也能名正言順的實現當初的話。”
“哈哈哈。還真是夠狂妄，宋凝，難道你怕了？若不是怕了，就來與我一戰！”楊拓的話近乎是吼出來的。
宋凝站在原地未動，隻是看著楊拓，似是在想什麽。
眾人麵麵相覷，已經開始私下議論，這楊拓與宋凝之間是不是有什麽矛盾，為何會出現這種狀況？不少弟子覺得，宋凝打林燦打不過，可若是楊拓的話兩人倒是有的一比。
慕雪晗一直看著宋凝，不知此時心裏在想些什麽，她時不時看向雲墨子，雲墨子笑著朝她點點頭，其笑容大有深意。
見宋凝猶豫，楊拓便知道，這宋凝是怕了自己，想起日前宋凝在楊家酒席上說的話，目光陰寒。
“倒不是我不想與你打，我挑戰的都是第一名，也唯有第一名才值得與我一戰，若是你的話，我一個失手，不小心將你打死了怎麽辦？太弱的人怕是承受不住我的攻擊的。”宋凝麵露為難之色。
…………
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宋凝一番話剛出口，就不知被多少人在心裏罵翻了天，這是太有自信，還是太瞧不起對方？說起話來竟如此猖狂，若自己是楊拓，也絕對不能忍，要知道，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實力相差懸殊，即便他宋凝打外門第一名隻要一招，但就憑這個也絕不可能‘失手’殺掉內門的前八弟子！
楊拓譏笑，而後恭敬對在座七大長老鞠躬道：“眾長老在上，請替弟子做主，與這宋凝擂台比試，簽下生死狀，不論生死，不追究對方責任。”
此時就連七位大長老都感覺此事有些不太對，可任誰也沒有答複，隻是互相之間看了看。
“宋凝，此事你可接受？”雲墨子張口問道。
“弟子接受。”宋凝嘴角一揚，似是接受了褒獎一般，輕鬆淡然。
雲墨子見此，點點頭：“禦道宗沒問題。”
慕雪晗緊張地看向雲墨子，略帶不喜，可又不敢說。
雲風派大長老蔡卓瞪了楊拓一眼：“你可想好了？”
雲風派是舉辦方，這楊拓又是雲風派弟子，此事鬧起來，倒也有些不好看，可蔡卓沒法當眾責備這楊拓，畢竟對方也僅僅是要挑戰，是要立下生死狀，而非又吵又鬧。
“罷了，簽吧！”蔡卓一揮手，也允許了。
雙方都宗門長老都沒意見，其他人也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麽，坐觀兩人簽了生死狀之後，等著比試開始。
很多人不知道楊家與宋凝的仇隙，但段義知曉，他看了宋凝之前的比試，總覺得此人並未盡力，楊拓太過衝動，竟然在宋凝的刺激之下主動要立生死狀。
難道他真的敢當著這麽多人麵將楊拓殺了？
段義不信，可又有些懷疑。
“你二人好自為之吧。”拿著生死狀的長老退下台，便意味著比試開始了。
“我聽說你讓百變鬼化作腰帶係在腰間，莫非是買不起仙靈袋？當真是我見過最窮酸之人了！”楊拓譏笑道。
“你忘記了？你爹尚且叫我一聲師叔，若論輩分，我是你祖宗，你這小子倒是少了些家教。”宋凝微微一笑，倒也不生氣。
楊拓喚出禦魂野鬼，欲奪先機。
宋凝‘腰帶’一抽，向外拋去。
就在楊拓的禦魂剛出現之時，宋凝的百變鬼化作一團繩索將其死死捆住。
有些人剛吸了口氣，見到這一幕，竟是連喘氣都忘了。百變鬼，將野鬼束縛住了？
野鬼體表閃爍著銀色光芒，嘶鳴著要掙脫，而百變鬼化作的繩索同樣閃著銀光，將其牢牢捆住。
“既然要打，我便讓著你，不用禦魂了。”宋凝笑眯眯地走向楊拓。
眾人錯愕，這宋凝……百變鬼分明沒有野鬼厲害，此番能夠纏住野鬼就是占了便宜，他竟然還說讓著楊拓？
紫幽掩嘴一笑：“真是不害臊，竟然說這話。”
這宋凝的舉動令人有些不爽，特別是他誇大其詞，為自己尋找借口。百變鬼打不過野鬼，你便以百變鬼控製住野鬼，這樣的事情倒不是不可以，但你總不要在做了這事情之後還說是讓著人家吧？明顯是打腫臉充胖子！
宋凝自然知道這些人的目光中透著怎樣神情，倒也不在意，說話間，已來到了楊拓麵前。
沒了禦魂，便隻能靠身體，靠武術，楊拓也練過，隻是不精，此時卻也派上用場了。
一拳揮出。
宋凝微微閃避，輕易躲過，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拳頭握得吱吱作響，抬手便一拳砸向楊拓麵門。
楊拓幾拳打下都被宋凝躲過，正心亂之際又見到宋凝揮拳砸來，可他手上的速度卻跟不上，眼睜睜看著拳頭砸向自己，下一刻便感覺不到鼻子的存在了。
一拳下去，楊拓滿臉是血。
宋凝下手之狠，使得氣氛驟然緊張。
他沒有停頓，緊跟著又是一拳，楊拓悶哼一聲，應聲倒地。
就在人們覺得這場比試已經沒什麽意思，等待結束之時，沒想到宋凝竟騎在楊拓身上，一拳接一拳地砸在了楊拓臉上。
不過是幾個唿吸的功夫，楊拓的臉除了血就再也看不到其他，樣子極為可怖。
長老弟子那邊，淩祈瑤與薑黎紛紛皺眉，可二人心中所想之事卻不同，淩祈瑤是沒想到這同門師弟竟然如此暴力，竟然在七派大會之上如此，而薑黎卻是不停地在比較對方的武術與自己武術之間究竟誰更強。
雲墨子看著宋凝如此發泄，心中隱隱猜到了些什麽，神色微有動容，楊拓，楊家？
此時蔡卓臉上表情極為精彩，花花綠綠的顏色充斥著那張老臉，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自己門派的內門弟子被禦道宗一個實習弟子如此暴打，實在太過丟人，有的弟子會修習武術，可有的卻修習不精，這楊拓如今被人以拳頭打成這樣，他也無話可說。
宋凝沒有停手的意思，可高台上雲墨子卻開口了：“宋凝，點到即止！”
宋凝停住拳頭，冷峻的表情突然被微笑代替，從楊拓身上起來，靦腆地衝著眾人一笑：“真是不好意思，讓大家看到如此不雅的一幕，可是沒辦法，我看見這楊拓就想打，忍不住啊，若不是我不用禦魂，沒準真就一個不小心將他打死了。”
眾人唏噓，心道，若是有禦魂參與，百變鬼還是野鬼的對手？對於宋凝，更多了幾分不屑，覺得他除了暴力之外還是一個投機取巧之人。
隻不過宋凝接下來的手段卻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想法。
隻見他一揚手，那百變鬼化作的繩索霎時銀光劇烈閃動，猛地收緊，一聲唳叫傳出，繩索鬆脫，而原本被捆住的野鬼……魂飛魄散！
“之前楊家酒宴上，你們楊家不識抬舉，這便算是教訓了，生死狀下，我不殺你，你們楊家，欠我的，下次見時，若你楊家不識抬舉，那麽我宋凝真的不介意讓楊家從銀峰城內……消失！”宋凝麵容再次恢複冰冷，轉身走到角落，並沒有下台的意思，不殺楊拓，是給雲墨子一個台階下，不至於讓禦道宗在這七派大會太過被動，可就這樣放過他？顯然不可能，所以他說最後一句話時看向雲墨子。
楊拓此時已經昏迷過去，哪裏還聽得到宋凝的話？甚至連宋凝將自己禦魂殺了都不知道。
台下，一片寂靜，自詡對宋凝有了一定了解的紫幽都瞠目結舌。
“原來他不是在為自己找借口，而是真的不用禦魂，讓著楊拓……”不知哪個弟子低聲嘀咕了一句。
這時眾人才懂，能夠以百變鬼化作繩索困死野鬼，此人修為定然在楊拓之上，原來他並不是投機取巧，而是真的有這個實力！
不知是誰，竟鼓起了掌。
“簽了生死狀，定是有著深仇大恨，此番沒有殺人，在下佩服！”
“楊家酒席？我想起來了，他就是在楊家酒席上被楊家冷嘲熱諷的那個少年！”
“原來是他？不說我都沒注意，當時之事楊家的確有些過分。”
宋凝不語，心裏卻很高興。
“蔡長老，此事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這兩子定是有些誤會，可畢竟楊拓主動找上來，還主動要簽生死狀，也怪不得宋凝。”雲墨子開口道。
蔡卓強笑了一下，並未說話，可心裏卻明白，自己的老臉都快被丟光了。
修者戰鬥，卻被人以武力打得昏迷，此事定已成為笑柄。
“長老，現在，我可以挑戰內門第一了吧？”宋凝在台子一角，開口問道。
“現在？你還要挑戰林燦？”長老瞪大了雙眼，這小子接二連三挑戰，難道不覺得累？
“恩，現在挑戰。”宋凝道。
“你不累？不需要休息？”長老問。
“之前薑師姐也經過了一番大戰，我若不接連挑戰而去，豈不是占了便宜？此事我宋凝不會做。”宋凝似是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這平常嗎？一個實習弟子，一路挑戰而上，竟還要挑戰長老弟子第一人薑黎？
天方夜譚！
可盡管如此，宋凝瘋狂的挑戰還是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在眾多弟子心中同時有了一個聲音“此人太過瘋狂”！
林燦同是雲風派弟子，之前見到宋凝暴打楊拓，她便不喜，如今聽到宋凝如此狂妄，更是對這個男人感到厭惡：“我接受挑戰！”
說著，林燦便一踮腳，跳上了台子。
果然，精通武術！
“這位宋師弟如此著急，那麽我便來領教領教吧，若是師弟擔心，我可以不用禦魂，我們單純比武。”林燦是個秀美的女子，聲音好聽，在雲風派內門中深得人心。
“你喜歡楊拓，你倆是什麽關係？”宋凝張口便問。
“你胡說什麽！”林燦臉色一紅，怒道。
“我留了楊拓一條命，若我是你，就應該對恩人禮遇有加，而不是惡言相向。”宋凝搖搖頭。
“休要胡說，辱我清白！”林燦怒急，出手便打。
“這宋凝想要贏林燦，太難，所以他才激林燦。”
“林燦實力很強，此番我都準備將她收為弟子，內門之中，三兩個實力強悍的弟子都不是她一人的對手，即便被那小子激怒了，也還是有著百分百的勝算。”雲風派一張老道。
“哎，就讓林燦為我門派挽迴些麵子吧。”
雲風派大長老蔡卓籲了口氣：“雲長老，你們禦道宗真是出了個好弟子。”
“小打小鬧罷了，再說那林燦看楊拓時的眼神本就有些不對勁，二人有沒有什麽特殊關係，你說得準？”雲墨子似笑非笑道。
蔡卓哼了一聲：“隻可惜，你們禦道宗始終贏不了，淩祈瑤贏不了薑黎，這宋凝贏不了林燦，本次七派大會第一還是我們雲風派。”蔡卓此時的話已然針鋒相對。
這兩派本是關係較近，卻因為這件事情產生了分歧，倒是其他長老沒想到的。
“蔡長老，你太執著了，晚輩們比鬥而已。”雲墨子淡然。
蔡卓為不可查地一怔，轉頭不語，自己的確被氣得不輕，竟有些失態。
“讓為師看看，這三年你進步了多少。”雲墨子慈祥地看著比武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