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輪明月,一杯清茶,一卷稿紙。\\.qb5//


    張文德又開始了痛苦的思索。


    這樣的思考方式,張文德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持續了多少年。難道每一個知識分子都像我一樣有這樣一個承受著太多思考的“命題簿”嗎?張文德曾經多少次問過自己。他無法迴答自己,也無法擺脫這種明月窗前的誘惑,更無法擺脫這種坐到明月窗前困惑。


    蘇彤…一個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方式迴憶的背影,她曾經帶給他這樣一個山溝裏的窮孩子一份自信、一份自尊,是啊,被校長的女兒追,那是一種什麽樣個感覺啊?張文德清楚地記得,就在蘇彤向他表白的那個晚上,他竟然高興的一晚上沒睡覺。說一晚上沒睡著覺是真的,然而真都是因為高興嗎?張文德突然問自己。是的,也不完全是。在這裏麵還應該摻雜一點別樣的東西,比如惶恐、比如懷疑、還比如…


    然而,現在思考這些又有什麽用呢,當年畢竟選擇的是柳誌清而非蘇彤啊!


    其實,人有時候就是這麽怪,選擇一條道路之初本來是十分堅定的、連半點兒退縮都沒有的,但選擇完以後卻又常常後悔,常常猜想另一條道路是多麽的美好、多麽的輝煌,而且這種後悔,有時候還並不是因為客觀現實已經改變、更不是因為現在所選擇的道路充滿荊棘,所有的一切後悔僅僅是因為一種無名的誘惑而已…這難道就是人性?


    張文德突然聯想到了什麽,他從桌子的旁邊拿出了幾張稿紙,於是寫道:“人性!什麽是人性?人之性情也、人之本性也。有時候的人性是顯在的,比如各種**、各種要求,他們被同類所理解、所包容、所縱使,但有時候的一些人性卻明顯帶有一種隱蔽的東西,是不經過我們認真思索不容易發現的,比如說我今天的困惑吧,難道是在困惑十年前對愛情之路的抉擇嗎?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又是困惑什麽呢?難道十年前的柳誌清和現在的柳誌清不是同一個人?或者說十年前的蘇彤和現在蘇彤不是同一個人?還是說十年前的我與現在的我不是同一個人?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那現在的柳誌清、現在的蘇彤、現在的我又都是誰呢?如果說不是這樣的話,那我又為什麽對我當初如此堅定的抉擇而產生如此大的懷疑呢?難道我僅僅是因為憐憫蘇彤?難道我真的僅僅是一種對蘇彤這麽多年不幸生活經曆的一種反省?那正像大興問我的一樣,我並沒有做傷害她的事情,那為什麽還要我來承擔她今天不幸的一切責任呢?這難道不是很荒謬嗎?”


    寫到這裏,張文德感覺有些累了,他停下筆來,揉了揉眼睛,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外麵明淨的月亮…月亮隻有那麽一點點,像每天早晨藏在被窩裏跟她做藏貓貓遊戲的女兒一樣,顯得可愛而純淨。


    張文德低下頭,他的思緒又會到了剛才寫的文字上,他看了看,搖了搖頭,總是感覺不那麽滿意…即使他感覺滿意,這篇紙也是不能留下的,一旦在某個時候被柳誌清發現,這可不是好玩的,張文德想到這裏突然對自己苦笑了一下,顯得無奈而且淒涼,他又讀了一遍,依然搖搖頭,然後從桌子的旁邊拿起打火機來,仍舊點燃,看著上一躥、下一躥的火苗,張文德突然感覺自己有些“猥瑣”,但為什麽會用這個詞來形容此時的自己,就連張文德也說不清楚。


    “你又燒什麽呢?味兒這麽大?”柳誌清起身問張文德道。


    “沒…沒燒什麽,寫的東西,不好,不要了。”張文德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柳誌清的聲音,嘴竟然有點發緊,不會說話了。


    “你燒一次東西弄的桌麵上黑唿唿的,收拾可難了,你不做家務就算了,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寫的不要的東西就扔到紙簍裏就算了,幹嘛非要燒呢?真是沒見過你這麽怪的人。”柳誌清埋怨完以後鑽進被窩,翻了一個身準備要繼續睡覺,呆了一會,他見張文德不吱聲,就又爬起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表,說:“你看都幾點了?你不要命了?又不是什麽緊要的東西,都是自己在那兒寫著玩兒的,什麽時候寫不一樣呢?快點睡覺吧。”


    張文德答應了一聲,看了看表…真的已經很晚了。張文德走到床邊,脫下衣服,躺了進去,但他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月前窗下的思考和對蘇彤的愧疚攪雜在一起,讓他感覺異常的清醒,他努力地把翻身的動作做的輕一點,以免打攪了睡在身旁的妻子與女兒,但這樣做的確是很痛苦的…這是一種不身臨其境就感受不到的痛苦。


    張文德終於決定要動用強製手段結束這個過程了,他不再去翻身,而是仰著臉刻意的使自己一動不動,努力使自己進入睡眠的狀態。然而,張文德可以抑製自己肢體的不活動,但卻無法抑製住自己腦子裏某些東西的信馬由韁,更抑製不住蘇彤在自己腦海中的不斷閃現,這又怎麽能讓他睡的著呢?


    張文德最後無奈了,他最後放棄了控製自己的思維,任它隨便想什麽,於是,以前的一堆已經被張文德想爛了的精神自慰場景開始第n次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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