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喀的一聲不知道被撞碎了多少根肋骨,楚南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管,他的臉上此時黝黑一片,他已經將手中的逆鱗劍柄扔在地上。


    絲絲縷縷的鮮血落在地麵上的逆鱗殘片中,就像是落在滾燙的劍胎上一般,滋滋的熱氣升騰,楚南的五官幾乎已經變得猙獰,他強撐著軀體不退返進繞過巨闕的劍身將巨闕壓低,逆鱗的殘片在勝七看不見的死角匯聚,每一塊殘片都是世間最為鋒利的劍刃。


    高手對招往往就在一瞬間,過快的對招完全憑借身體的本能,憑借自己的戰鬥經驗,勝七看不見他身後的逆鱗殘片,然而他卻能夠感受到那股實質性的殺機因為製造技藝不同這股殺機變得更加凜冽。


    他轉身揮動手中的逆鱗強行自楚南的手中掙脫,比力量楚南完全不是對手,無數的碎片如同一根根箭羽襲向勝七最為脆弱的地方。


    勝七反應迅速他將巨闕護在身前,便是帝國軍的軍中座弩也未必能傷到他,那些逆鱗的殘片又怎麽能夠讓他受傷,叮叮的火花在夜色中閃現,隻是他不可能擋得住所有的殘片。


    最開始的幾枚逆鱗殘片已經深深的紮在了他的腰腹一側,鮮血順著腰臂流淌,他曾經受過無數傷一般的傷勢不能讓他麵容改動分毫,然而這些殘片卻不禁讓他皺了皺眉頭,殘片雖然鋒利卻最多讓他受些外傷,然而殘片上的東西才是最讓他忌憚的。


    楚南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麽?殘片上有逆鱗古劍的黑氣,那些黑氣能夠對修行者的內力加以吞噬,甚至是血肉,這些便是楚南喂養逆鱗最為關鍵的東西。


    腰腹一側的數條經脈勝七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而那些黑氣在向著四周擴散,勝七本來有可能將這些威脅通通解決掉,然而現在卻不行了一道宛若實質的劍氣已經想他的左胸洞穿,他甚至一低頭便能夠看見天問劍身上閃耀著的寒光。


    鮮血順著劍身將他半個胸膛打濕。


    此時楚南的左手手掌微縮重新凝聚的逆鱗殘片自勝七被動穿的胸前齊齊破入,殘片帶著血漬飛濺,斷無再有存活的可能。


    楚南沒有再進快速後退,他這是致命一擊,相信勝七不可能再活下來,隻是在勝七的彌留之際,所散發出的力量便是他也不願再觸碰。


    胸前的傷勢沒有好轉他不願意再麵對這樣的勝七。


    勝七手中的巨闕將逆鱗的殘片盡數擊落在地,感受著自己對於逆鱗劍的控製漸漸失去,楚南並不慌張,甚至有些落寞。


    手中的巨闕筆直的插在身前的泥漬中,勝七半跪於地,他看著楚南已經極度虛弱,“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敗?”


    他曾經敗在過趙高的手中,敗在過蓋聶的手中但是卻不應該敗在楚南的手中。


    “你隻有一柄劍而我有兩柄。”


    勝七笑了,他當然知道這與劍無關。


    “好好待它。”


    “我會的。”


    若是以往能夠擊敗這樣的一個劍術高手楚南當然會興奮,隻是現在他所有的隻是平靜或者還有一些快感,他看著立於身前的巨闕忽然覺得這是一個問題。


    ......


    ......


    “兄弟!”


    吳曠護在俠魁的身周與陰陽家的三人糾纏,顧不及勝七的情況,隻得悲愴的喊出了這一聲。


    他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他的眼睛看向四周隻是並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看見的身影,這本來該是一個完美的計劃。


    “你是在等農家的人,布下這樣的一個陷阱將陰陽家的人一網打盡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但是很可惜他們不會再來了。”


    能夠知道這一切計劃的隻有他們三人,這的確是一個很完美的計劃,這個計劃的中心便是以俠魁為誘餌,隻有這樣才能夠將臨淄的陰陽家等人盡數誘出,一網打盡,缺少了這些陰陽家高手護衛的令臨淄隻不過是案板上的魚肉,隻是他所期待的援軍卻沒有來。


    憤怒是一種力量,更是讓吳曠發狂的原因,他低頭隨後起劍,麵對著大司命的陰陽合氣手印他沒有再避,而是徑直上前,手中的利劍與手印接觸,隨後將大司命的手掌洞穿,而陰陽合氣手印也將吳曠擊中跌飛出去。


    大司命賴以自傲的陰陽合氣手印就此被破,手掌中傳來的痛感幾乎讓她發狂。


    陰陽家用大司命最終將田光身前的近侍吳曠驅除沒有再戰之力。


    一直隱於暗中的少司命雙手在身前快速結印,便是在這間隙時間,萬葉飛花流便已發動,兩條自不同方向而來的縛印將田光束縛住。


    隻是少司命結印的手指卻是不斷在輕微的顫抖,便是連身形也控製不住。


    田光雖然被陰陽咒印所幹擾卻也不是陰陽家一位長老便能夠製住的。


    楚南看著依舊留在一旁的姬如千瀧,她沒有出手,然而他身後所散發出的內力越來越強,這顯然是某種楚南從未見過的某種陰陽家咒術,隻是這樣的術法需要時間。


    他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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