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蹤跡


    海東柳姚二人進山時日久了已經養成了一定默契,每天打獵完畢,迴到山洞,都是海東生火燒水,柳姚負責把獵物剝皮去骨,然後就該祭奠自己的五髒廟了……不得不說,柳姚收拾獵物確實利落,一隻重逾千斤的虎王,獨自一人就吊掛到洞外大樹上,手握牛耳尖刀,從皮肉之間劃開,一手抓住虎皮向外撕,一手運刀,不一會兒,整張虎皮都被剝了下來。摘出老虎腹中髒器,柳姚又開始剔虎骨。


    “這虎王真不是蓋的,那年跟我爹進山,打了一頭野牛,我看我爹取的牛脊骨也就這麽大。”說著話,手上也沒耽誤,一根完整的脊骨很快就被取了下來。“這虎是夠大的,老虎肉怎麽吃好吃?”老虎身上幾乎都是沒什麽肥油的“腱子”,看得海東也有些眼饞的問道:“咱們吃了這麽多天狼肉,正好換換口味。”


    “虎肉怎麽吃都差不多,不過,我爹說當年他烤著吃,味道不錯,咱們也烤著試試?”知道在吃野物上,柳姚更在行,海東也就沒有異議,其實,怎麽吃,都解饞……留了兩條腿沒剔骨,柳姚把剔下的肉都分割成塊,用寬大的遮陽草葉子包裹起來,又讓海東收入儲物戒指。把虎皮處理一下,準備硝製,然後柳姚一邊煮老虎內髒,一邊將虎肉架到火上開始∞,ww↖w.烤肉。“這虎骨怎麽辦?哎?這……”海東忽然撿起一根長長的肉條,不解的問柳姚。柳姚也不抬頭,繼續烤肉,迴答到:“這是虎鞭,那兩個是虎蛋,這些咱不吃。”說著,他站起身,對海東道:“你來烤一下,別讓糊了就成。”說完,快速跑進山洞,抱出一個酒壇子來。


    “這不是你上次迴家送東西帶迴來的酒嗎?”二人打獵一段時間,積攢了不少獸皮獸骨之類的好東西,自己這裏也用不了,所以,就由柳姚送迴去一些,看看他的父母,看看梁神醫和芸兒,順便也看看那幾家獵戶。返迴時,芸兒特意讓梁神醫,拿出兩壇好酒,讓二人在山中禦寒。一壇子,柳姚迴山後,二人就喝了。剩下這一壇,柳姚忍了又忍,才留到現在。“怎麽?你想開了?咱們待會兒把這壇子酒都幹了。”海東興奮,確實是好酒啊。可柳姚卻將虎鞭虎蛋,一根虎骨,扔到酒壇裏,又投進幾種草藥,然後再次封好壇子。“這是好酒,正好泡這虎鞭,等下次咱們迴去時,讓師父和我爹喝。那天你沒看見,芸兒讓師父拿出這壇子酒,師父那叫不舍得……”


    “對對對,正好,泡酒合適!”忽然,海東想起什麽,說道:“這個……泡好後,還是給你爹喝吧!你爹有虎嬸兒,師父可沒師娘……”“虎嬸?師娘?”柳姚確實沒明白海東的意思,不過,應該是好意吧?


    老虎常年在山中獵捕其它動物,所以,虎肉遠比一般野物的肉有勁道。洗一把野果,收拾一盆野菜,一人一把解手刀,海東柳姚坐在篝火前,片一塊虎肉,大嚼特嚼,喝一口老酒,雖沒有那兩壇那麽醇,卻也讓人四肢百骸無不舒暢。野果清甜微酸,解膩開胃,野菜甘苦,清火消熱。沒有經過庖廚炮製,連調味也隻是搓上些碎鹽,可兄弟二人卻吃得興高采烈,仿佛吃到的是人間最美味道一般。“片的時候盡量平著片!靠外的熟的快,而且,沾著火苗,喏,這塊,油都被烤進肉裏,肉就酥了!”不時的,柳姚指點海東怎麽吃“百獸之王”才最好吃。“你喝酒太快,這酒要慢慢品,越是慢越能嚐出酒的滋味兒來!”柳姚喝酒圖痛快多大碗都敢一飲而盡,海東卻是講究得多,在醫館時,陪梁神醫喝酒,他對酒的領悟連梁神醫都歎服。


    “說真的,這烤老虎肉,比起什麽野羊野鹿的,好吃多了。”聽海東感歎,柳姚也點頭道:“那是,虎是百獸之王,山林裏的尋常野獸都是它的食物,所以,這虎肉的味道自然不能差了。”“不過,海東,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比我聰明,師父教什麽你都比我學會的快這個好懂。可你這喝酒,師父好像也沒跟你說過,你怎麽就能知道,這酒是藏了多少年?還知道喝什麽酒要怎麽喝才能喝得最好?這不是你聰明自己琢磨的吧?”柳姚看海東其實滿眼都是崇拜羨慕,可聽了他的話,海東卻是又皺了皺眉,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知道……”抿了一口酒,海東向後靠在大樹上,看著透過樹冠茂密的枝葉落下的點點繁星,說道:“嚐一口,我就能知道這酒是多少年的,還能知道是幾蒸幾釀,就像有人教過我一樣……可我實在想不起來,不知道當年怎麽就到了海灘上,更不知道我父母是誰……”


    “嗨,不知道就別想了……”本來柳姚腦子就確實不怎麽靈光,此時幾杯酒下肚,熱血上湧,更是懶得琢磨,他滿不在乎的一擺手,說道:“反正你現在也挺好,師父芸兒還有我,都是你的親人,我家就是你家,你想得起以前的親人,咱就去找他們,想不起來,這裏就是你的家!”“對,就是我的家!”海東激動得和柳姚撞了下酒杯,也不品酒了,一仰脖,一飲而盡。喝完,二人開懷大笑起來。二人笑得開心,可海東心裏還是有一個聲音,那就是,一定要恢複記憶!


    四條虎腿,兩盆野菜野果,一壇酒,兄弟二人吃著喝著,互相擠兌幾句,逗得捧腹大笑,想想以前的日子,發兩句故作深沉的感慨。大山中叢林裏山洞外,兩棵參天古樹中間,一堆篝火已經燒為灰燼,地上骨頭果核菜根到處都是,一個空了的酒壇倒在一旁。第一次吃虎肉,海東柳姚居然把兩條虎腿都啃了個精光,一壇子酒也一滴沒剩。夜宿山中的忌諱之一就是不能醉酒,可柳姚本就迎著老虎衝的性子,半壇子酒下肚,更加是充滿英雄氣概。看海東在山洞周圍灑下驅趕毒蟲野獸的藥物,又點上幾堆篝火,準備用石頭堵住洞口時,他一下攔住,海東,說道:“海東,你真是太小心了!連虎王咱們都不費吹灰之力的宰了,還怕什麽?就是那頭白猿,隻要敢來,我也要把它腦袋擰下當凳子!給趙叔他們報仇……”


    柳姚說完,海東卻沒有接話,他看著遠處……“這方向……”柳姚心裏一動,不正是自己和老爹他們遭遇白猿的方向嗎?這時,海東看向柳姚,沒有說話,可那熱切的眼神,柳姚一下子就明白了!“啪!”二人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太陽升起,陽光照進了樹林,收拾妥當的二人出了洞。對視了一下,海東說了一句,“出發!”柳姚也明白他的意思,道:“去宰了那畜生!”兄弟二人駕起飛劍,向柳姚他們遇到白猿的地方飛去。二人駕著飛劍幾乎擦著樹冠飛馳,林子裏的飛禽走獸,狼蟲虎豹受到驚嚇,四散逃跑。他們也沒有理會,一直飛到柳姚他們遇險的地方才停住。看了看周圍環境,海東駕著飛劍,在四周飛了一圈,仔細察看後才再次落下。


    “白猿確實是臨時在這裏建的巢穴!”海東指著旁邊石壁,說道:“這附近有水源,可氣候潮濕悶熱,《元靈誌》上記載,白猿常年生活在高山酷寒之地,要是長時間在這裏生活,恐怕受不了。所以,白猿應該就是為了追趕雪狼,一路趕來。它沒追到目標,卻碰巧撞上趙叔他們,趙叔他們也就倒黴了……”柳姚點了點頭,說道:“可現在怎麽辦?這裏一點野獸的痕跡都沒有,應該那畜生已經走了。”“未必!”柳姚對於野獸習性的熟悉程度顯然要超過海東,可這次海東卻不認同他的看法,說道:“迎風穀一向都是野獸遷徙的通道,現在雖然不是大遷徙的季節,可總不會連一隻小獸都沒有吧?”“也許有別的猛獸?”柳姚道:“就是有一隻老虎,也足夠把一般的野獸嚇跑了。”


    “咱們開始招引來的都是狼群,後來更加兇猛的猛獸越來越多,而包括那虎王在內,咱們招來的猛獸,是不是有許多都是從這個方向過去的?”柳姚也想通了些,說道:“也是,而且,雖然沒其它野獸,可腥氣特別重,肯定是有特別兇猛的猛獸才對!”“要是還用野羊,能不能把白猿引來?”海東道:“白猿是靈獸,撲通的一隻野羊,能吸引過來嗎?”柳姚撓了撓頭,說道:“靈獸的習性我也不清楚,不過,咱們不是還有不少螭蟒血嗎?多塗一些!螭蟒也是靈獸,應該差不多能吸引白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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