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人的氣度


    柳家,肖獵戶去梁大夫醫館報信後,很快就跑了迴來,告訴柳泰,梁大夫說,隻要不出人命,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梁神醫的醫術,柳泰那是由衷的佩服,當然,其他人也信服,畢竟這神醫的名頭不是白來的。可對於梁神醫“武功蓋世”的說法,那些獵戶卻是將信將疑,說到底,梁神醫就是個糟老頭,雖然氣色看上去比一般老人強,但也隻是會保養而已。不過,都知道柳泰為人,第一不輕易服人,第二就是不說謊話,所以,他們也就沒太表現出來。


    “東哥,你怎麽還不睡覺啊?”小木屋裏,柳姚已經睡了一覺,醒來後卻看海東還睜著眼,沒有睡的意思,不由得說道:“你別瞎琢磨了,陳家就是敢去找我爹,我爹肯定也饒不了他們。要是敢去找師傅,那更是找死,咱躲兩天,等我爹他們氣消了,就迴去。”其實也說不清他跟海東到底誰大,畢竟海東失去了記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年紀。從外形上說,柳姚牛高馬大,就像隻黑熊沒長毛似的,不過,卻比芸兒還小一些,海東雖然個子小,可辦事明顯比他要沉穩的多,而且又是先跟梁大夫學藝的,所以,先入門為兄,他也就叫海東為師哥。


    “要是陳家敢自己去找柳叔,那肯定會被柳叔打出來。可我就怕他們會找人幫忙,比如爺爺說過的,那些專門替人動手的打手?怕是柳叔就不好對付了。”看他擔心自己的家人,柳姚也沉默下來,隻是他本來腦袋就不怎麽靈光,現在心事重重的,更加琢磨不出什麽,便說道:“瞎琢磨也沒用,咱睡吧!”說完,倒下去,鼾聲又起。看著這個兄弟,海東不是不想睡,一來有心事,二來,他唿嚕這麽響,自己實在是睡不著啊……


    “爺爺,海東還有大熊他們,您說會有危險嗎?”梁大夫醫館已經關門打烊,梁大夫還在碾著藥,芸兒心裏害怕,也不再是嘰嘰喳喳的樣子,不安的問梁大夫道:“他們要是遇到狼該怎麽辦啊?呸,呸!胡說八道!”自己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忙吐了兩口口水。過了一會兒,梁大夫才說道:“狼不要緊,那兩個小子,打狼都有富餘,我就是怕他們遇到人啊!”說完,不等芸兒再問,道:“快去睡覺吧,我明天去柳泰家看看再說!”說完出了房子,芸兒心裏著急可也確實沒辦法,也就不再多問。


    折騰了一夜,不知換了多少次冰水冰敷,陳鵬總算還有唿吸,這時,外麵下人來報,說是二姑爺來看望陳員外了。


    一聽說二姑爺來了,陳員外一邊讓人去叫管家一邊讓人去請小姐,然後自己也收了收心,在仆人引路下,去迎接準姑爺。


    “小婿見過泰山大人!”丁家是山海城數得上的大戶人家,在整個山海郡都是名門,和陳家比起來,就如同大山和丘陵一般,不是一個檔次。本來陳員外有意攀高枝,托了不少關係才讓女兒和丁家大少爺定親,沒想到,這準姑爺倒是懂禮數,讓自己很有麵子。“賢婿無需多禮,來,咱家裏說話。”說完,笑嗬嗬拉著丁少爺的手,大步進了家。翁婿落座後,閑談幾句,陳員外似乎總有些心不在焉,丁少爺到底是少年人脾氣,沉不住氣,問道:“嶽丈大人,看您眉目間似乎頗有憂慮,可是遇到什麽難事了?若是有小婿能出力處,小婿定竭盡全力,還望嶽丈不要客氣見外。”


    “嗨,老朽失態,失態了!嗬嗬嗬嗬。”陳員外幹笑幾聲,卻不迴答,而是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去看看小姐怎麽還沒來?姑爺來了,她怎麽還磨蹭啊?”這時,外麵丫鬟來報:“二小姐來了。”本來還想再問,可聽說未婚妻到了,丁少爺立即起身,迎到屋外,頗有些急切的意思。丁家是大家,給丁少爺提親的人從來沒斷過,本來他有些看不起陳家這樣的偏遠之地,土豪之家,可當媒人送上陳家二小姐的小相後,他一下子動了心。陳二小姐長得算得上上等模樣,這倒也不算什麽,可難得的是,那雙眼睛,讓人看了怎麽都覺得是在勾人似的。丁少爺一下子有了興趣,當即決定見麵。見麵後,陳二小姐施展渾身解數,一下子將丁少爺迷得死死的,立誓非她不娶。當然,陳二小姐也是對丁少爺一見鍾情,非卿不嫁。


    也是知道這些,陳員外才有意這麽安排。


    陳二小姐進門,剛要跟丁少爺寒暄幾句,忽然,丁少爺發現自己這個未婚妻眼睛紅腫,分明是剛哭過,再想到陳員外的表情,不由得正色道:“嶽丈大人,到底您有和難事?二小姐又為何哭泣?你我已經定親,已經是一家人,嶽父不說,你告訴我為什麽?”“我……我,我弟弟鵬兒被歹人打傷,怕是不能活了!哇……”二小姐忍不住趴在丁少爺肩頭痛哭起來,丁少爺手足無措,一邊柔聲安慰,一邊說道:“嶽丈大人,舅爺到底被什麽人打傷?請過大夫了嗎?”


    這時,一直在一旁沒說話的管家開口了。“姑爺有所不知,我家少爺自幼好打獵,前日個和幾個好友進山打獵,好容易將幾隻雲雞逼到死角,要獵殺時,卻被別人搶先捕捉了去。少爺年輕,就和對方理論,兩隻雲雞,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隻是想跟對方講講理,誰想到對方竟突然出手,將我家少爺打成重傷,要不是幾個夥伴見機快,怕是就迴不來了……”聽到這裏,丁少爺勃然大怒道:“豈有此理,隻是兩隻雲雞,就下如此毒手,還有沒有王法?”“王法?姑爺真是說笑!”管家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打人的是我們這邊一個獵戶的兒子,他老子外號打虎柳泰,乃是此地一霸,老虎都打死誰敢惹?看少爺遭此毒手,我們都難受,可無奈,不敢惹柳泰那個魔王啊!”丁少爺大怒,一拍桌子,說道:“我去會會他!麻煩管家給我引路,我倒要看看這能打死老虎的魔王能不能打死我!”


    “這……怕,不合適吧……”管家遲疑的看著陳老爺,又看了看小姐,然後說道:“這個……姑爺和小姐雖然定親,可還沒成婚,麻煩姑爺,是不是……”“這是什麽話!”丁少爺瞪著他,說道:“別說我和秀兒已經定親,就是沒有,路見不平,尚應拔刀相助,更何況自家之事?”“那,你可要小心,小弟已經這樣了,你再……我就,我就不活了!嗚……”看她哭得傷心,丁少爺已經六魂無主,忙勸慰道:“你別急,我去去就迴!我已到煉氣大成境界,哪有那麽容易受傷的?舅爺的事情你放心,我師父一會兒就來,他老人家學究天人,一定能救小弟!”“你師父?”連陳老爺都來了興趣,丁少爺說道:“本來我是陪師父到附近尋找適合靜心修煉所在的,可路上師父遇到些事情耽擱,就讓我先行一步。我先去,想來等師父到時,我也該迴來了。”


    管家引路,丁少爺在十幾個家丁簇擁下,怒氣衝衝,大搖大擺的出了門。剛出陳家大門,丁少爺便召喚出一柄飛劍,縱身而上,拉起管家,直向柳泰家而去。看他禦劍飛行,陳員外高興的差點跳起來,有如此“神通”,自己這個仇肯定是報了!


    “柳泰,出來!”到了柳泰家,也不等那些家丁追上,管家先耀武揚威的大喊起來。柳泰和幾個兄弟喝酒喝到半夜,看陳家沒來,快天亮才睡去。聽到叫門聲,柳泰老婆去開門,管家見是他老婆,得意的說道:“去,叫柳泰出來!你家兒子搶了我家少爺的獵物,還打傷了我家少爺,你以為就這麽算完了?告訴你,我家姑爺來了,特意來懲治你們這些惡霸!”柳泰老婆還沒說話,已經被人拉開,是柳泰還有趙獵戶等被吵醒,衝了出來。


    “奶奶的,姓陳的,你家那小子什麽時候會打獵了?他想搶我兒子的獵物不算,還暗算傷人,被打傷了?活該!沒死就是他命大!陳扒皮缺德事兒做絕,活該絕戶!”柳泰怒氣衝衝的,本來他想陳家找上門來,怎麽也要請幾個膀大腰粗的打手才對,沒想到竟然來了個油頭粉麵,看著不夠自己一手碾死的小白臉兒!“嘿,你真是……找死!”管家招唿一句:“上,往死裏打,有姑爺罩著呢!”那些個家丁本來有些猶豫,可聽了後半句,一下子來了精神。剛才姑爺帶著管家飛著就走了,自己等可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好半天才追上。就姑爺這份本事,那肯定就是神人,有他罩著,還怕什麽?


    十幾個氣喘籲籲的家丁一哄而上,柳泰等人也不含糊,“哈!找打!”立即大吼一聲迎戰,柳泰這邊算上他自己,一共是五個人。這邊,陳家的家丁至少是他們的三倍,還要多些。但雙方剛一接觸,這些陳家的家丁就被打得東倒西歪,特別是柳泰,麵前幾乎無“一合之將”!獵戶越戰越勇,不多時,就把這些家丁全部打倒在地,一個個哎呦唿呦慘叫不止。嫌他們躺自己家門口礙事,柳泰飛起一腳踢向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家丁,生把百多斤的大漢踢飛了出去!


    那家丁嚇得慘叫,就在他手舞足蹈,等著那重重的一摔時,忽然,從旁邊伸過一隻手,輕輕一接,將他放到一旁。不是別人,正是陳家的姑爺,丁少爺!


    “謝……”想說謝謝姑老爺,可剛才著實被嚇著了,根本說不出,而丁少爺也沒看他,冷著臉,瞪著柳泰等,說道:“果然是一群草菅人命的惡徒,在上仙麵前還敢放肆,饒你們不得!”話音未落,他人影一晃,已經到了柳泰身旁,柳泰根本沒反應過來!看他已經到了身邊,出於常年捕獵的本能,柳泰大吼著跳開,同時一腳踢出,直奔丁少爺胸口!柳泰這一腳雖然是匆忙踢出,但卻虎虎有聲,如果踢中,肯定是個骨斷筋裂。同時,趙獵戶等跟他多年合作捕獵,也默契的配合,同時向丁少爺上中下盤出手,縱然是三頭六臂,你也不能全部躲開!


    可丁少爺卻不屑的一笑,人影再次晃動,先是一掌印在趙獵戶胸口,將一條大漢輕鬆的打得倒飛出去,接著,轉身一腳,正中肖獵戶肋下,將他踢得飛起不算,落地後又是一通骨碌。隨後,他繞開側後方打來的兩拳,一下抓住柳泰的腳,手指用力,如鐵箍一樣一下子讓柳泰失去了力氣!柳姚長得像黑熊沒毛,他爹柳泰更要命,簡直就是頭脫毛的棕熊!至少有丁少爺兩個寬,更是高出半個身子,可就是這樣,他的腳踝被丁少爺抓住,任憑怎麽掙紮就是掙紮不掉。這些都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看著倒在兩旁的趙獵戶,肖獵戶,另外兩個獵戶在愣一下之後,再次揮拳打向丁少爺,但對方卻根本沒有躲,“呯,呯!”兩聲悶響後,丁少爺站在原地紋絲未動,兩個獵戶反而被震得後退幾步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哼,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也敢在我麵前放肆,真是饒你不得!”說罷丁少爺突然雙手抓住柳泰的腳,整個人躍起來,橫向一個翻轉,瞬間又落迴地上。他這麽一扭,柳泰的腿非被拗斷不可,可他落地後,柳泰卻安然無恙的站在地上,連被他抓住的那隻腳都不知什麽時候掙脫了。


    “你也是修真之人,怎麽對凡人下如此毒手?難道沒有一點修真的氣度嗎?”柳泰背後走出一個滿麵紅光的白發老者,雙眼盯著丁少爺,二人目光隻一接觸,丁少爺就覺得自己如墜冰窖,竟然嚇出一身冷汗!“你……”他後退兩步,說道:“你是何人?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鬆霞派弟子,你,不要動我?”梁大夫淡淡一笑,說道:“鬆霞派?我當是誰!滾迴去吧!”說完,隨手一擺,不見如何動作,丁少爺整個人被打得飛出老遠,摔倒在地後,一溜跟頭,爬起來連頭也沒敢迴,撒腿跑了。陳管家等看到這樣的情況,本來滿以為準姑爺要大展神威,卻不想被梁大夫這麽個“糟老頭”打跑,驚慌失措的也跟著逃離,不敢久留。


    看他們走了,梁神醫淡然一笑,搖了搖頭,說道:“這麽點能耐還敢來現眼,枉為修真之人啊!”說完,他招唿柳泰等,把受傷較重的趙,肖兩個獵戶抬進屋裏,推拿一會兒後,二人都緩過氣來。“沒事,都是皮肉上,我給你們開付藥,調養三五日就沒事了。”說完,他又對柳泰說道:“幸好我來的及時,不然,就算你們的傷能治好,怕是也要受一番皮肉之苦!這個兔崽子,下手實在夠毒的。”


    “神醫,剛才那小子說他是什麽鬆霞派,這有多厲害?咱惹得起嗎?”剛才被丁少爺抓住腳踝時,柳泰以為自己就算不死也是要缺胳膊斷腿的,落下殘疾。可沒想到,竟然被梁神醫所救,雖然連神醫怎麽出手的都不知道,但此時梁神醫在他眼裏已經和神仙無異,言語中更加崇敬。不隻他,另幾個獵戶此時也已經視神醫為神仙,至誠的眼神,讓梁神醫輕飄飄之餘也有些招架不住。“哼,鬆霞派!小門派,連個三級都是勉強算上的門派,還能有多大出息?不必理會,你們好好養傷,等打發了他們再去接兩個孩子迴來。”說完一擺手,離開了柳泰家。


    梁神醫走得灑脫,獵戶們傻愣愣的立在當地,真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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