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蕩千滅和曼煙情給出的情報,再結合現有信息去判斷,國都必然已經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同時這多出來的修羅魔、乾達婆魔,很明顯也並不是全部,且一直以來赤羅魔國的情報都是暴露在對方的眼下,那麽無論接下來雲鴻策想要做些什麽,都會處於絕對劣勢。


    最麻煩的是,有關魔國內,哪些是敵人,哪些是依舊堅持立場的友人,這就很難判斷。


    而剛剛經由眾人討論,即便是覺得前期沒有接受過那些神秘勢力扶持的歿神影,也無法確定到了後期對方是否已經被其收入麾下。


    先是王族血脈對正統魔族的絕對壓製,又有力量誘惑在後,這一套放在極西魔域堪稱是絕殺。


    隨即在場眾人依次想到這種種可能性,也開始理解雲鴻策第一時間不是準備以一場內戰強勢鎮壓這些幕後者,而是先圖謀一處更合適的棲身之地。


    並且雲鴻策本人戰意之所以這麽低迷,除了是不想讓極西魔域再次陷入內耗之外,也是對這場冒然發起的內部戰役,完全都不看好。


    「所以,接下來我們怎麽做?」風陌想了想後,覺得眼前就是一個死局。


    當然以其立場也並不在意這些,其心中想的是,有的打那就打一場,沒的打也無所謂,圖的就是一個看樂子。


    而聽到風陌的疑問,秦凡看向雲鴻策說道:


    「聯係一下歿神影。」


    在場眾人投來不解的目光,秦凡見此解釋道:


    「我們需要先搞清楚對方的態度,因此聯係如今坐鎮在國都的歿神影可以通過接不接傳音,能不能接到傳音,以及接到傳音後,會怎麽迴答。


    以此判斷出那些修羅魔、乾達婆魔,等等魔的真實想法。


    並且對方應該也是在等待軍師的迴歸,以此做一個了結。」


    「等待軍師大人的迴歸.......」蕩千滅撓了撓頭,以其本就不多的腦容量一番思考後說道,「按理講,他們應該先搞定赤皇陛下吧。


    其實以赤皇陛下的處事作風,對方要是許以足夠的好處,他說不定能把整個魔國都賣了,那接下來也無需弄得那麽複雜。」


    「關鍵是他們應該找不到赤皇。」秦凡看向沒有任何動作的雲鴻策。


    他知道對方在糾結如何麵對過往的同僚,或是期待其沒有背叛,也或是憂慮對方早早就成為那些幕後者的爪牙,接下來隻要他對歿神影發起傳信,那麽就會有一個大概的結果。


    因此秦凡也不逼迫對方盡快動作,反倒順著蕩千滅的話題,讓其先處於一個較輕鬆的交談環境。


    而此刻談到的這位赤皇陛下,也是能讓雲鴻策唯一放心的人選了。


    「嗯,他們暫時應該找不到陛下,之前那一戰結束後,陛下已經準備突破法相境,以其性格即便是我都無法知曉他閉關的地點。」雲鴻策苦笑一聲說道。


    「當然最重要的是,赤皇對於危險的敏銳直覺,以及察覺到不對勁就立馬逃跑的果斷。」秦凡說出這話的時候,眉宇間帶著一抹欣賞。


    但在場的幾個魔族卻怎麽聽都覺得對方在內涵赤皇。


    而偏偏赤皇這個一直讓其暗地詬病的問題,如今卻又給人一種滿滿的說服力。


    「或許,以赤皇的行事作風看起來很容易被拉攏,但實際這種直覺流的粗神經,才是最難與其溝通的,因為隻要對方抱有一丁點惡意,他若是能打過對方,就直接一拳轟過去,打不過則是選擇跑路。


    這類人其實才最為傲慢,因為他不會聽勸,永遠隻相信自己的直覺。


    而那些我們目前已知的王族,你們覺得他們會對赤皇報以所謂的善意嗎,有的隻是利用,甚至因其


    性格缺陷,還會展露出一些不屑。


    所以對方要是一心想找到赤皇,那滿滿的惡意就會驅使赤皇一直躲著對方。


    況且他們應該最清楚,赤羅魔國的靈魂人物是軍師才對。」


    雲鴻策聽完秦凡的這段話後,也是略微有些驚異,很顯然鬼市對魔國的了解也很是透徹,特別關於赤皇這個魔,很可能將其這些年的事跡進行反複分析。


    這才有了如此準確的推論。


    而這也是當前雲鴻策唯一感到心理慰藉的地方,因為不會出現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的狗血事件。


    「那現在能不能先聯係赤皇陛下?」蕩千滅提議道。


    秦凡和雲鴻策同時搖了搖頭。


    兩人沒有多解釋,後者是在給赤皇維持那並不剩多少的顏麵,前者則是覺得沒必要在此刻當著雲鴻策的麵,再揭其一道傷疤。


    因為如今的赤皇絕對不可能站出來頂事。


    對方找不到赤皇,其實也同理代表己方也找不到其蹤跡,盡管雲鴻策等人對赤皇不存在一絲惡意,可隻要有危險預警這個大殺器在,隻要雲鴻策提出要迴國都,對方就不知道會以一個什麽混賬話來作為拒絕的理由。


    所以幹脆就別找氣受了。


    而且說實在,現今的赤羅魔國已經難以給很可能已經順利突破法相境的赤皇,提供更多的幫助,甚至擔著這個身份,讓其遇到的危險遠大於收獲的利益。


    那麽赤皇這個粗神經在搞明白事情始末後,指不定要鬧出啥幺蛾子。


    因此就讓這位爺暫時神隱,這也是他能給魔國上下的萬萬魔眾起到的最大幫助。


    此刻,已經調整好情緒的雲鴻策拿出了令牌,並直接開始聯係歿神影。


    一聲、兩聲、三聲......


    唿叫了一分鍾之後,沒有人應答,雲鴻策也沒有留言,隻是將傳音令牌收入懷內,並長鬆了一口氣。


    蕩千滅一臉黑人問號,他不太明白這代表了什麽。


    「算是比較好的一種情況。」開口的是黃天鬼,「可以通話,卻非無法連接,這代表對方還活著。」


    曼邪音接話道:「而對方在一分鍾的時間內,沒有接通,大概估計應該是被囚禁,在國都內,少了赤皇陛下,少了軍師大人,四天王必然是其爭先拉攏或優先解決的目標。


    就以王族血脈的壓製,和我所知道的他們之前展現出的戰力,以歿神影還沒有突破法相境的實力,更不存在成功逃脫的可能。


    那麽被囚禁的可能性高達九成。」


    「被囚禁,且還活著,那也表示他堅守住了魔國的立場,若是已經決定投靠對方,完全可以接取通話,之後是


    誘騙軍師,還是直接表明自身站隊,這都對軍師來說是一個極其慘烈的打擊。」


    風陌飲下一杯九曲流光後,眼神一亮,緊接著又倒了一杯,同時看向也在沉思的言狄,是滿滿的欣賞。


    而言狄被其看的渾身一激靈,也是直接補上了最後一個猜測。


    「對方沒有選擇殺掉歿天王,隻是囚禁的話,也已經說明其態度對待魔國其他依舊堅守底線的高層,不是以毀滅為優先,再結合剛才曼天王的猜測,這些王族還有的談,可以交流。


    即使其做法算作敵人,結果卻不一定非要拚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


    隨即眾人都看向蕩千滅,對方是一臉懵逼,他是沒想到這特麽一個個大聰明就因為一次沒接通話就分析出那麽多信息,那之後他能說什麽?他該說什麽?


    他隻是一個莽夫!


    不要難為他胖虎啊!


    然後他勉強的擠出一個自信的笑容道:


    「你們說的都對,和我想的完全一樣!」


    接著眾人紛紛白眼,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而秦凡此時突然開口,也將眾人的注意力從蕩千滅那邊吸走,這也讓其暗鬆了口氣。


    「等吧。」


    「等什麽?」蕩千滅不由問道,這次見到其他人也是一臉問號,他總算放下心來,剛才他竟然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一丟丟的質疑!


    「等對方主動聯係我們,即便我們是從欲界直接到達的這個小鎮,但九州那邊有關欲界眾人迴歸的事情應該已經傳開,那麽在占取了極西魔域大半疆域後。


    那些王族肯定也希望用兵不血刃的方式接收最後的一小半,而且還有關於國都內,那些依舊堅守底線的魔國高層,既然選擇不殺,就是存了收複的想法。


    所以接下來的攻破點就在於軍師。


    而占據了如此全麵優勢的情況下,對方若是還不將主動權握在手中,那真就太廢物了。


    況且作為其自稱的魔域王族,這是難得可以用大勢相壓的王道手段,也是最可能逼迫軍師妥協的辦法。」


    隨即秦凡拿起酒杯,開始品嚐這九曲流光,其眼前彈出的品階判定中,這杯酒高達洪階上品,更有助於元神的成長,而在知曉了這魔域王族的存在後,也讓秦凡確認這極西魔域是值得開發的。


    隻是之前的那些好東西,大概率都被那些王族占據。


    然後秦凡看著心神不定的雲鴻策,突然說道:


    「四天王中可以基本確認歿神影沒有背叛,但下麵的六部,則是更能確認主掌情報的夜部軍主·熾閻明一定是對方的人,而這段時間他應該沒有給你發送一條留言,對嗎?」


    雲鴻策沉默。


    在六部中,他最信任的就是夜部軍主·熾閻明,也認為對方是一心懷有與其相同的理想,之後更是多次與其談起,建立魔國存在一隻幕後黑手的猜測。


    但沒成想,對方的演技甚至能騙過自己。


    不,或許其根本也不存在演戲的成分,隻是自己理想的寄托在於整個魔國,對方則是將希望放在了那些王族的身上。


    隨即他拿出傳音令牌向熾閻明發起連接。


    叮叮,叮叮,叮叮......


    一分鍾之後,同樣沒有人接取。


    這也讓其眉頭微微皺起。


    「不應該這樣......」


    「那隻能說明,他這個夜部軍主被架空了。」秦凡微微搖頭,在其看來一個魔會無能到這個境地,也就比選擇背叛要強上一點點,「當然也可能是他心懷愧疚?」


    「王上,魔族沒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既已堅定立場和選擇,也不會因此避而不見,作為魔族真漢子,更應該坦誠的將一切說的明明白白。」


    蕩千滅見到有自己開口的機會,連忙說道。


    而這讓秦凡翻了個白眼道:


    「你剛才沒有因為修羅魔的問題,鬧別扭嗎?要是真有你自己說的那麽灑脫,在欲界成為天魔族之後,你就應該主動直接的將一切說的明明白白。」


    蕩千滅的臉色由紫轉綠,由綠轉紅,整個魔羞的不行,他下意識想拿起酒壇一飲而盡來掩飾自身的尷尬。


    結果發現酒壇中的九曲流光已經被喝了個精光。


    在其急著怒刷存在感的時候,風陌、黃天鬼、曼邪音還有言狄早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將這壇對其修行極有幫助的九曲流光瓜分幹淨,真就連個底子都沒給對方留。


    「你們......你們.......」


    嗡嗡!


    被雲鴻策放在桌麵上的傳音令牌開始震動。


    這也讓眾人不再忙著打趣蕩千滅,目光紛紛停留在那傳音令牌上。


    雲鴻策接起令牌後,神色陰晴不定,直至幾分鍾後,才放下令牌。


    秦凡見此問道:


    「是六部軍主中的哪一位?或者說是最後的那個天王?對了他叫......」


    「夜羽,一個精通詭道術法,性格又格外傲慢的家夥。」蕩千滅撇了撇嘴道,「他根本不像一個魔族真漢子,所以他作為唯一一個背叛的四天王簡直再正常不過。


    我記得陛下對他也是很看不慣,若非軍師大人的一力舉薦,他可能也不會成為四天王之一。


    當然了,以他的實力......」


    「他展現出的戰力僅次於赤皇陛下,即便不是我魔族主流推崇的力強者勝,但在魔國建立的過程中,他通過一手精妙的術法也積累了大量聲望,在魔國內,其名聲的響亮程度更是為吾四天王之首。」


    曼邪音打斷了蕩千滅,並給出了一個極為主觀的評價。


    而秦凡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雲鴻策,已經猜到這個天王身上的問題很大。


    就在他要開口之前,雲鴻策先是問道:


    「傳音令牌確認在綁定後,隻有自己能使用對嗎?」


    「嗯,所以這個夜羽.....」


    「不是夜羽,剛才其自稱為,夜叉族大長老·魔翳。」


    (極西魔域的背景引用的是仙劍世界觀,因環境惡劣,具有獨特的煞氣,能夠將其餘各種生靈轉化為魔族,之前一直掩蓋曆史的為七大王族,即夜叉、羅刹、修羅、迦樓羅、乾達婆、龍眾、緊那羅。


    其中欠缺從神墮魔的天魔族,則是按照劇情由主角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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