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陳六合殺兩人後,毫不停頓,一個縱身又是攀上了鋼鐵框架,子彈隻能跟在他的身後擊打空氣,卻是連他的半根毛都碰不到。


    陳六合的度太快太快,快到讓人身心無力,給人的直接衝擊感就是,他比子彈還要快了一拍。


    給我滾出來,老子跟你拚了!老大不斷射擊,但沒有任何效果,他手中的強勁火力就像是成了擺設,對陳六合毫無威脅。


    漸漸的,他內心深處已經被恐懼給侵襲了,他的精神狀態快要崩潰了,這種麵對一個乎常人的對手,這種感覺,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承受的。


    哢哢哢!終於,彈夾被打空了,他心中恐慌更甚,他毫不猶豫的把步槍丟掉,朝著還趴在地下,把腦袋埋在雙臂間的秦若涵撲去。


    他還沒失去理智,他知道,今晚要是想活命,唯一的機會就是把這個女人抓在手裏。


    他的想法是對的,可是,他的能力是有限的,或者說他的對手能力太強了。


    正當他飛撲在半空,離秦若涵還有至少三米的時候,一道身影比他度快了數倍的從高空衝擊而來。


    下一刻,他隻感覺身體被一台裝甲車撞擊了一般,狠狠的砸落在地。


    強烈的求生欲望讓他還想要奮力掙紮,可他沒有那個機會了,因為他的咽喉處,飛射出來了一道血箭,緊接著,他清晰的感覺到氧氣在急流逝。


    他滿臉驚恐的瞪大著眼睛,伸出雙手在空中抓著,仿佛想要去抓那些無處不在的氧氣。


    可惜值得他斷氣的那一刻,他也沒抓到任何東西,隻能瞪大著一雙血絲布滿的眼睛,裏麵盛滿了驚恐與不甘......


    從屍體的身上站起身,叮當一聲,陳六合丟掉了套在手指上的東西,那是指環狀的鐵器,在仔細一看,那竟是易拉罐的栓蓋。


    看著地下的三具屍體,陳六合冷笑了一聲:五塊錢買三條人命,還贈送一瓶可樂,你說你們多不值錢。


    來到秦若涵身旁,低頭看著正埋著腦袋瑟瑟抖的女人,陳六合又氣又笑,要不是這個自以為是的蠢女人,也不會出現今天這麽個破事了,還害得他多花了五塊冤枉錢。


    秦總,你這是打算當打地鼠呢?陳六合打趣的笑道。


    秦若涵的嬌軀猛然一顫,旋即反應過來這是陳六合的聲音,這才緩緩抬起了一張慘白無色的臉蛋。


    第一時間嗅到了空氣中傳來的黴味以及血腥味,讓她下意識的幹嘔幾下。


    再看到地下躺著的三具屍體,以及一臉玩味站在自己身前的陳六合,秦若涵再也堅持不住了,心裏的防線瞬間崩塌。


    她爬起身直接撲到了陳六合的身上,竭嘶底裏的放聲大哭。


    眼淚如決堤河壩一般拚命的往外湧著,她用盡全身力氣抱著陳六合,淚水打濕了陳六合的衣衫。


    沒人知道,她內心承受了多麽大的恐懼,她僅僅是一個小女人罷了,盡管她表麵裝得再堅強,她的內心世界也是脆弱的,剛才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永生難忘的噩夢。


    麵對那三個兇神惡煞心狠手辣的亡命徒,她幾度絕望,她真的以為她要死了,而且是以最為痛苦的死法帶著肮髒的身體與深及靈魂的羞辱死去。


    是眼前這個男人救了她,在最關鍵的時刻,如天降神兵一樣再一次把她從絕望中拉扯了迴來。


    劫後餘生的秦若涵隻想撲在這個男人的懷裏盡情泄,把心中的恐懼、害怕全都泄出來。


    隻有在這個男人懷裏,她才能感覺到這個世界是安全的,沒有人能夠傷害她!


    你大爺,鬼嚎啊?小爺的衣服都被你弄濕了,好歹也是三十多一件,你悠著點。陳六合不解風情的說道。


    秦若涵不去理會,仍舊死死抱著他,就是一個勁的直哭。


    陳六合無語,沒好氣的罵道: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幹嘛去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陳六合壓根不知道憐香惜玉是什麽玩意,罵罵咧咧:今天為了你,我也是倒了血黴了,真是勞民傷財。


    陳六合,你魂淡,這個時候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安慰一下我?秦若涵抽泣說道。


    安慰你大爺,我安慰你,誰來安慰我?陳六合翻了個白眼。


    秦若涵也是氣壞了,吼道:剛才我差點被那三個禽獸輪了!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早就說過讓你別玩火自焚的,是你自己自以為是,你要找死我還能攔得住?陳六合不客氣的說道。


    怎麽就沒關係?你剛才說過你想上我的,你想上的女人決不允許被別人碰。秦若涵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是場麵話懂不懂?我本來以為跟他們說我要上你,能跟他們產生共鳴,大家英雄所見略同自然可以坐下來推杯換盞有商有量,誰知道那三個狗日的就是三個文盲,一點套路都不懂。陳六合無辜的說道。


    本就被恐懼侵襲的秦若涵肺都快氣炸了,梨花帶雨橫眉豎眼道:陳六合,你個混蛋王八蛋,我當真了!


    陳六合翻了個白眼:別跟小爺說那些沒用的廢話,為了幫你,我可是花了五塊錢大洋,身上這件衣服也算是廢了,你看著辦吧。


    我賠!秦若涵及其霸氣的說道:不就是三五十塊錢的事情嗎?我給你一百還不用找了,看你那小家子氣,活該單身一輩子!


    看著秦若涵從極度驚嚇中漸漸走出,陳六合會心一笑,這娘們的心理素質比他想象中的要強許多,三言兩語的逗弄,就趨於平靜。


    張老大,生命力很頑強啊,都這樣了,還想跑?陳六合目光一轉,戲虐的看著從地下爬起身,正想偷偷摸摸逃跑的張永福。


    陳......陳老弟,放我一馬,你放了我,我什麽都給你,什麽都給你。張永福已經徹底被嚇破了膽,他認慫了,求著陳六合。


    嗬嗬,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張老大,沒以前威風啊。陳六合冷笑一聲,帶著秦若涵走上前。


    陳六合,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在太歲頭上動土,我錯了,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再你們眼前出現,不不,我離開杭城,再也不迴來了。


    張永福痛哭流涕,在死亡麵前,誰都無法保持冷靜,更別說是他這麽個本就極度怕死的人。


    張永福,你也有今天?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害死我爸,你該下地獄。殺父仇人如階下囚般跪在眼前,秦若涵的情緒變得激動。


    我錯了,我錯了,別殺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吧。張永福跪在兩人身前,一個勁的磕頭,拋棄了所有尊嚴,隻是想換來一絲生機。


    陳六合冷漠的搖搖頭,撿起地上一把槍,指著張永福的腦袋:你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別殺我,你們不能殺我!死亡臨頭,張永福瘋狂嘶吼。


    陳六合無動於衷,就在他要扣動扳機的時候,突然,他那銷魂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爺爺,您孫子給您來電話了......


    這特麽又是哪個孫子來的電話。陳六合看著陌生號碼,還是接了起來。


    陳六合?電話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是誰?陳六合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賣個麵子?得饒人處且饒人。頓了頓,他道: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


    陳六合詫異的看了張永福一眼,對電話說道: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憑什麽讓我給你麵子?張永福這家夥難不成還有別的什麽關係網?死到臨頭了還有人給他來求情。


    張永福以前救過我一命,你今天饒他一命,我把這個恩情記在你頭上。電話中的聲音很平穩的說道。


    你的恩情值幾個錢?陳六合嘴角掛著戲虐。


    萬貫家財千金難求。他的話中透露出一股沉穩的自信。


    陳六合冷笑道:很可惜,我這個人視錢財如糞土。


    陳六合,希望你能仔細想清楚,殺了張永福,我會讓你為他陪葬。


    砰!及其突兀的,陳六合扣動了扳機,一枚子彈洞穿了張永福的額頭,張永福直到死,臉上都掛著驚愕,就連他都沒想到陳六合開槍開得這麽突然、果決。


    這聲槍響,清晰的傳入了話筒當中,登時陷入了一片沉寂,陳六合淡淡說道:人我已經殺了,我等你。


    有種。電話中的聲音明顯下沉,顯然是在強忍著心中的滔天憤怒。


    我希望你也有種!丟下這句話,陳六合就掐斷了電話,臉上掛著冰冷的笑容,敢威脅他的人,從來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個世界上,隻有別人怕陳六合這個瘋子,從來就沒有陳六合害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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