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階小道彎彎曲曲,空曠的街道上浮現一片荒蕪。 曾經的一處繁華的所在,現在早已人去樓空。隻留下一座座懸空建築述說著別離,一座再也不會有人煙的空城。


    悶熱的環境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烘幹,然後再一次被汗水浸濕。考慮到山穀外麵有大量變異的毒蟲,蘭小雨在石階上點起一把篝火。點火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沒說,那就是餘天勇剛才無意中釋放出新鮮血液的味道。某些食肉動物的嗅覺十分靈敏,可以聞到幾公裏外的血液味道。


    嗶啪作響的藤條在火中彎曲變形,把亮光釋放出去照亮一片十幾米的空間。雖然一股股熱浪襲來讓人口幹舌燥,仍能夠感覺到莫名的安全感。


    火光中照亮一張俊俏的麵孔,此時正在給被綁成粽子狀的郭凱旋治傷。就在篝火剛剛升起不久,候擁軍背著個大粽子迴來了。剛把人放下就被嚇了一大跳,郭凱旋的一張臉在火光的映照下長滿黑斑。蹲下的蘭小雨擋住火光,這才看著麵皮色正常。可要是把手拿開,又是一臉的黑斑!


    “這很正常!幹嘛一驚一乍的!?”蘭小雨看到候擁軍在那又蹦又跳的,無奈地搖搖頭。蘭小雨迴頭看看始終背對著她的餘天勇,暗歎這才是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人物。


    持槍侍立的餘天勇不是不擔心郭凱旋的狀況,卻更加知道這座臨時營地的安全掌握在誰的手裏。一邊從身後嘈雜的聲響中辨別周圍的動靜,一邊眯著眼睛觀察目力所能及的範圍。拇指輕叩在快慢機扳手上,隻需輕輕一推就可是選擇單連發射擊。


    “抓緊時間!我們現在需要人手!猴子!不需要幫忙就過來控製機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悉悉索索聲響,不動聲色的餘天勇低聲提醒了一句。說著,將快慢機扳手輕輕推動連發狀態。


    “明白!”發現情況不對的候擁軍答應一聲,把自動步槍背在身後。快步走進機槍陣地,扶正速射機槍準備。


    無功而返的石小川躲在牆後朝營地裏瞄了兩眼,這才低聲提醒隨後出現的是自己人。等對麵傳來迴應,這才溜溜達達走出來。剛想表揚幾句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大粽子,緊走兩步過去給蘭小雨幫忙。


    “怎麽樣!?情況還好吧?”


    聽到關切的聲音就在身邊,蘭小雨朝石縫看了看。若不是考慮到李澤的安全,兄弟們何至於遭這個罪!“還行!就是胖子沒迴來!我擔心他的時間不多了!”


    石小川嗯了一聲,還是問道:“他帶著解毒藥,應該還能堅持一會兒吧?”


    蘭小雨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然後借著火光觀察病號的臉色。確認看不到黑斑,這才如釋重負的唿出口氣。撬開郭凱旋的牙齒,給他服下一粒改良版的黃連苦。


    既然有專家的如釋重負,石小川當然沒什麽可擔心的。起身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叫過候擁軍上兩側石壁尋找交叉火力點。考慮到石縫裏還有自己人沒出來,在郭凱旋沒有複原的情況下隻能選擇堅守。若是時間來得及,等把人救出來就把營地搬到石壁上!


    當然了,一樓二樓的建築是不能待的。唯一安全的去處,是山穀峭壁上鑿建的石屋。居高臨下形成火力交叉,可以相互照應下方的死角。


    對於這種就地取材的防禦方式,候擁軍並不陌生。隨後確認好機槍陣地,用戰術手電閃了兩下。收到消息的石小川領會,拆下機槍一並彈藥箱讓候擁軍用繩子提上去。


    隨著機槍陣地在峭壁石屋三樓窗台建立起來,石小川讓餘天勇上去替候擁軍。人手不夠,暫時隻能這麽安排。


    候擁軍等餘天勇上去,然後從繩子上滑下來返迴地麵。背起郭凱旋的步槍,急匆匆趕往早已偵察明白的第二次火力點。天色不早,該抓緊時間了。就是彈藥有點少,要是胖子能迴來就好了!


    蘭小雨施術時,郭凱旋一直翻著眼皮極力掙紮。期間不存在昏迷現象,直到藥力逐漸發揮作用。放大的瞳孔慢慢縮小適應光線,一直守護在大粽子身邊蘭小雨這才給他鬆綁。


    整理彈藥的石小川聽見粗重的唿吸聲,忙走過去詢問病號的恢複情況。蘭小雨還沒說話就被恢複過來的郭凱旋搶話,嚴重表示除了自家的腿腳不利索外,全身酸疼!


    “行了!別裝了!”石小川打個援手把賴在地上的郭凱旋拉起來,然後告訴他現在是拿出看家本事的時候了!


    郭凱旋也是標準的高手,剛才醒來就看出這座營地是為保護裂縫建立的。聽明白原來是領隊和指導員被夾在裏麵出不來,差點笑噴。若不是看著石小川的臉色很難看,真能當場笑出聲來。


    候擁軍工作極其麻利,在山穀兩側一共找到五處再合適不過的火力點。做好標記以後,急匆匆返迴指點給石小川看。


    確認無誤的石小川沒有表揚誰,而是麵露難色地看看滿頭大汗的候擁軍。讓他喝點水稍微休息一下,接下來還有個重要任務需要他去完成。


    候擁軍平時很少喝水,剛才一通忙活自然大汗淋漓。即便如此,仍表示不覺得口渴,領導有事盡管說。正說著,就看到滿腹心事的臉色。


    “隊長!我申請去把胖子找迴來!”


    麵對這個意料之中的請求,石小川無話可說。拍拍候擁軍的肩頭,囑咐道:“對不起!咱們的人手不夠,隻能辛苦你了。”


    “沒事擁軍話沒說完,就看到三樓的機槍陣地射來一束光柱。隨著餘天勇的手勢在燈光的映照下清晰傳來,收到戰鬥信號的大夥兒馬上做好戰鬥準備。


    郭凱旋沒有參加迎敵,因為他的自動武器已經被候擁軍放在第二次火力點上。再說,他現在也沒時間參加戰鬥,正在抓緊時間確認岩石成分尋找炸點。石壁夾縫裏靜悄悄的,據說是蘭小雨嫌有人絮絮叨叨,偷偷給弄了點**香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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