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被澆滅,司馬昱渾身濕透的跑過來,朝韓承毅搖搖頭,“總裁,沒有!小姐不在車上!”


    韓承毅愕然,“什麽意思?”


    司馬昱歇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水跡,解釋道,“總裁,屬下仔細看過了,車子雖然被燒的麵目全非,可是依照屬下的經驗,小姐那側的車門被人打開過,門沒有合上,也沒有燒毀的痕跡!”


    韓承毅擰眉,陷入沉思。


    沒錯,迴來的路上,突然發生狀況,車子衝向路邊。這怎麽看,都是有人蓄意要傷害他的孩子!大寶被司機及時抱走,早早一定是被人擄走了!


    “總裁,刹車有被人蓄意破壞的痕跡,看來是蓄謀已久。對方既然把早早小姐抱走,想來暫時不會對她怎麽樣。”


    韓承毅點點頭,他的孩子有什麽錯?有仇家的是他,不論這個人是誰,要對付的始終都是他。


    “司馬昱,傳話下去,全力找到早早,沒有消息一刻都不要停!還有,立即通知總統府!需要他們的幫助!”


    “是,總裁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帝都,梁家。


    已近淩晨,梁家上下,隻有一間臥室裏還點著燈。梁雋邦合上書本,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看看鬧鍾,準備休息了。他才七歲,可是,卻已經活的像個半大的孩子。


    自從被接到梁家的那天起,長輩們就告訴他,他背負著複興梁家的重任。梁家曾是帝都四大家之一,而如今,這份風光早已不複存在。他一個小孩子,不懂這些,隻知道長輩們嚴苛的給他製定了計劃,他必須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他沒有選擇的權利,隻能聽從。


    梁雋邦收拾了,正要躺下。


    突然間,房門被大力敲響。梁雋邦睡意全消,不知道又是長輩們有什麽事,忙走過去將門打開。


    “怎麽這麽慢?”


    房門外,梁家的人抱著隻麻袋走了進來,徑直到了床旁,將麻袋扔在床上。


    梁雋邦茫然的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敢問。


    “哼!”那人看了梁雋邦一眼,從靴子裏掏出把刀來,割開麻袋,從麻袋裏露出個圓圓的腦袋。梁雋邦瞥了一眼,沒看清,好像是個孩子。


    “你,過來!”那人朝梁雋邦招招手。


    梁雋邦束著手,乖乖的走過去。


    “從現在開始,這個丫頭,跟你在一起!看著她,不要讓她跑了!”那人言辭嚴厲,對梁雋邦做著交待,“你可別告訴我,你現在的本事還不能看住一個小丫頭。”


    梁雋邦茫然,頓了頓點點頭,“知、知道了。”


    那人狠狠瞪了梁雋邦一眼,站起來出了房門,房門被他摔的震天響。


    梁雋邦有些害怕,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走向床邊,把麻袋往下拉了拉,想看看裏麵的孩子長什麽樣。可是,當他把麻袋拉開,撥開那孩子臉上鋪散的發絲,震驚的彈了起來!


    “啊……”


    梁雋邦嚇的驚唿出聲,這個孩子……竟然是韓承毅的女兒!他認得她!他曾經見過兩次,雖然隻是兩次,但是,早早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想忘都忘記不掉。


    為什麽她會在這裏?梁家把她綁過來做什麽?梁家和韓家的世仇,和一個小女孩有什麽關係?他們想要對早早怎麽樣?早早雖然是個驕橫的大小姐,可是,在和梁雋邦接觸的兩次裏,給他的都是極好的印象。


    梁雋邦害怕的不得了,他來到梁家的第一天,就被長輩們告知,韓家是梁家的死敵……早早被抓來了,還能有好結果?


    可他隻是個孩子,能怎麽救她?


    梁雋邦慌亂不已,隻好先將綁在早早身上的繩子先解開,給她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早早閉著眼睡得香甜,渾然不知自己此刻危險的處境。


    突然間,早早不知道做夢夢到了什麽,閉著眼睛,嘴巴一癟就哭了起來。“哇哇哇……”


    梁雋邦一怔,這是什麽情況?好好的怎麽哭了?


    “不哭、不哭!”梁雋邦一個半大的孩子,手忙腳亂的把早早抱了起來,拍著她的背在屋子裏晃,無奈的哄著,“不哭啊!哥哥在這裏,哥哥盡量保護你,不讓他們欺負你!不哭啊!”


    在梁雋邦輕微的搖晃中,早早漸漸安穩下來,趴在小哥哥肩膀上又安靜的睡著了。


    梁雋邦一頭冷汗,重新把早早放在床上。這是他的床,這個房間裏也隻有一張床,他也要睡覺。


    梁雋邦隻好把早早往裏挪了挪,自己再爬上去,生怕擠著了她,梁雋邦筆筆直直的靠著床沿睡著,把大部分的位置讓給了早早,看她四肢攤開霸道的睡姿,不由笑著閉上眼睡去。


    第二天一早,梁雋邦一睜開眼便看到了早早肉嘟嘟的臉蛋。


    早早已經醒了,正趴在他身上,支著下頜好奇的盯著他看。和梁雋邦不一樣,早早畢竟小,她對梁雋邦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


    見梁雋邦睜開眼,早早咧嘴笑了,“小哥哥,你醒啦!”


    梁雋邦看她一臉懵懂無知的樣子,不覺有些心疼,點點頭,托著她坐了起來。早早張開胖嘟嘟的胳膊,一下子撲到他肩上,大笑著,“小哥哥,你是誰啊?是我們家的客人嗎?”


    梁雋邦迴頭看她,這裏是不是她的家,她都認不出來嗎?他腦子裏亂的很,不知道該說什麽、做什麽,拉開早早的手往浴室裏走。


    “小哥哥,你怎麽不理我?”早早跳下床,跟著他進了浴室。


    “小哥哥,你陪我玩好不好?你會在我家待多久……”


    梁雋邦猛的轉過身,瞪著她低吼道,“這裏不是你家,你看清楚了,這裏是我家!”


    早早被他這麽一吼,害怕的往後退了退。懵懂的看看四周,她本來就覺得這裏挺陌生的了,現在聽梁雋邦這麽說,開始害怕了,一癟嘴就哭了起來。


    “哇哇哇……這是什麽地方?我要迴家!哇哇哇……”


    她哭的這麽大聲,梁雋邦著急了,早知道就不該跟她說明白!


    “喂,你別哭啊!”


    可是,現在梁雋邦這麽說已經沒有用了,早早已經哭的停不下來了。“哇哇哇……我要迴家、迴家!我要爸爸、媽媽……”


    梁雋邦急的直撓頭,手忙腳亂的替早早擦眼淚,“你別哭了,我也沒法送你迴家……”


    “哇哇……”早早一聽,哭的更大聲,嘴裏始終重複著那句話,“我要迴家、迴家!我要爸爸、媽媽……哇哇……”


    “哎呀!”梁雋邦皺眉,這可怎麽辦?小孩子哭起來真是讓人頭疼!


    房門猛的被撞開,有人進來了,是梁家的老管家。這個老管家,梁雋邦一直都有點怕他,長得麵相兇狠、不苟言笑,梁雋邦的一切事務都是他在負責。


    “別吵。”


    老管家走進來,瞥了一眼浴室裏的兩個孩子,麵無表情。


    梁雋邦一見他立即恭敬的站的筆直,看早早還在哭,趕緊抬起手捂住早早的嘴,不讓她哭出聲來。


    老管家剜了早早一眼,冷冷的說到,“你,今天沒有早飯吃。”


    早早顯然聽不懂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掌心裏的,從來沒有人這樣嚴厲的對她說過話,還說什麽沒有飯吃!還有小哥哥,為什麽捂住她的嘴?


    梁雋邦低頭看看早早,忍不住向管家求情,“管家伯伯,她還小,您別生氣,別不讓她吃飯啊!”


    “嗯?”管家眼眸微垂,反問一句,“少爺,您這麽說,是想陪著她一起不吃飯嗎?我可提醒您,您可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吃早飯的話,是挨不下來的。”


    “我……”梁雋邦語塞,在這個家裏,他名為少爺,但其實是沒有什麽地位的。


    “少爺,您還有十分鍾。十分鍾後,您必須穿戴整齊出現在餐廳,上學要遲到了。”管家冷冷瞥了兩個孩子一眼,轉身出了房門。


    他才一走,早早便又開始放聲大哭。小丫頭現在是害怕了,不知道自己倒了哪裏,這裏的人她全都不認識,也不像家裏的人一樣對她畢恭畢敬。


    “小哥哥!”


    早早拉住梁雋邦,小臉上遍布淚痕。梁雋邦朝她搖搖頭,“我也沒有辦法,管家伯伯的話,我也不能不聽的……你別拉著我,我要是不按時下去,管家伯伯會責罰我的。”


    梁雋邦雖然不忍,可也隻有推開了早早。


    他洗漱穿戴整齊,見早早縮在床腳邊上,她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大聲哭了,而是改成低低的啜泣,小丫頭那麽小一點點,看著都讓人覺得不忍。


    梁雋邦皺了皺眉,拉開房門下了樓。


    用早餐時,梁雋邦嚐試著問管家。


    “管家伯伯,我房間裏那個小丫頭,要怎麽處理啊?”


    管家頓了頓,漠然的說到,“少爺,不該您管的,我勸您不要管,您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果然,是這樣的結果。梁雋邦用完早餐,站了起來,往外走,經過樓梯口時,不經意的往上瞟了一眼,心裏不免擔憂……管家說不給她飯吃,不知道她又該怎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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