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呆滯了兩秒,胡阿彪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連忙扭頭看向高處。


    然後,老魏就像個猿猴一樣,快速來到了山腳。


    “彪哥,給你介紹一下,他叫老魏,也是我的好兄弟。昨晚沒有他,別說你們了,連我們都沒有那麽容易脫身的。”


    “哈哈,小唐啊,你他媽可真是個人才!竟然還布置了一個後手!我已經很久都沒有佩服過誰了,你真給了我一個驚喜!”


    說著,胡阿彪踹了一下秦風,說,“看到沒有?你還想抓住小唐領賞金呢!要撒真動了手,先死的就是你我!!”


    我眉頭微皺,從這句話裏,我嗅到了一抹別有意味的敲打。


    或許,我不該讓老魏這麽高調的亮相。


    秀才及時說了一句,“彪哥,恭喜你收了一員猛將啊!小唐這麽縝密的心思,連我都自愧不如,要是他在你身邊,肯定發生不了昨晚的事情。”


    我能感覺出來,這個秀才對我還是挺友好的。


    不像胡阿彪,表麵上看來豪氣的一批,可總給人一種老奸巨猾的感覺。


    胡阿彪的勢力範圍並不在邦康,但從事的都是這一行當的生意,自然認識一些專門從事偷渡的蛇頭。


    其中有兩個就在邦康。


    打了兩個電話,他就告訴我搞定了,隨時都可以過去。


    胡阿彪還邀請我坐在他車裏,不過想著快和吳鑫歡歡她們分開了,剛好有些事情拜托她們,我就沒有答應。


    而是選擇坐在了路虎車裏。


    並把宋陽趕了下來,讓他去和老魏坐一個車。


    不過半道被胡阿彪截胡了,把宋陽拉到了他的車上。


    我知道,胡阿彪一直都對我的事情感到好奇。


    畢竟我從一個豬仔,一下成為了頗具實力的小隊老大,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相信沒有人不好奇。


    對於他的這個舉動,我就當沒看見。


    我行得端坐的正,就算殺人,殺的也是死有餘辜之人,怕什麽??


    再怎麽著,宋陽既不會,也不敢肆意的抹黑我。


    很快,我們的車隊就浩浩蕩蕩的朝著邊境出發。


    經過這一係列的變故,吳鑫她們也感覺出來了,迴家這條路,真的太艱難了!


    所以,哪怕明知這次不可能再有幺蛾子了,她們依舊麵色凝重,恐怕隻有踩在國內的土地上,她們才會長舒一口氣吧!


    “宇哥,這次我們真能迴去嗎?”


    歡歡輕聲問我。


    我調戲了她一下,“等你迴到國內,準備幾天就把我忘了?”


    歡歡連連搖頭,連聲音都大了些許,“不會的!你把我從魔窟裏救了出來,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我不知道這句話有幾分真心,但追究這個又有什麽意義呢?


    講真的,別看我和歡歡歡愉了那麽多次,說的話加一塊也不會超過一百句。


    沒別的,這就是一場冰冷冷的交易,也是我說服自己幫她的理由。


    正如胡阿彪所說,僅是歡歡一個人,至少值一百萬rmb,幹嘛要把她送迴去呢??


    什麽承諾?值他媽幾個錢??賣了不香嗎?


    當然香,但我不能沒有一點底線。


    要不然,一旦沉淪,我很快就會成為冷血的狗腿子。


    那樣的話,我就不是我了。


    我淡淡說,“我不用你記我一輩子,我隻希望,要是以後你被相關部門審問的時候,別反過來咬我一口就行。”


    “不會的不會的。”


    歡歡都快哭了,一直拉著我的胳膊。


    我沒有再理她,對吳鑫說,“吳鑫,有點事想讓你幫我一下。”


    “你說。”


    我踟躕了一下,終是說道:“你迴去之後,抽空去我老家一趟,順便送點錢給我爸媽,不要解釋什麽,就說我暫時不能迴來,這是我打工掙的錢。”


    當我們這群人獲得自由之後,除了我和老魏孟強,幾乎所有人都往家打了電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老魏孟強一樣,都父母雙亡了呢。


    養父母對我如何先不說,但不能否認是他們把我養大的。


    這份情,任何時候我都要認。


    雖然緬北和國內的距離並不遠,但終歸是兩個國家,匯錢迴去的話,還是很麻煩的。


    剛好有這麽一個機會,我便讓吳鑫代我略盡一點孝心。


    吳鑫隻說了一個好字。


    接著,我又囑咐了吳常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可以帶著槍,但到了國內,必須扔掉!


    吳常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開心,我叮囑他的時候,他眼神一直都在躲閃。


    最終,小聲對吳鑫說,“姐,我想留下來,跟唐宇闖蕩一番.”


    不出意外,得到了吳鑫的一頓抨擊。


    我也阻斷了吳常的這個念頭。


    他或許覺得刺激,好玩,殊不知,這是在拿命玩啊!


    我也好,老魏孟強也罷,甚至包括鳳姐,我們都是迴不去的人。


    要是能有選擇的話,相信沒有一個人喜歡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


    平平淡淡才是福,這句話,我們這種人最有發言權。


    也是在後來某一天,我偶然得知了這對姐弟的命運。


    迴國之後,吳鑫去學了美妝,而且是在影視劇製作的欄目劇組裏擔當小助手。


    她本就是一個異常堅強的人,緬北的這段經曆讓她變得更加堅韌的同時,又她的性格有了些微的變化。


    至少合群了一些。


    可能是否極泰來吧,迴國之後的她運氣也不錯,沒用兩年,就成為了一些明星的禦用美妝師。


    剛迴國那陣,她還不時會給我發一些信息,甚至是一些她自己的生活照片。


    向我傳達著自由世界的美好。


    對於這些,我從來都沒有迴複過她,隻會在心裏默默祝福她。


    不過有時會盯著她的照片發一會呆,也會莫名其妙腦補和她一塊生活的樣子。


    不過後來她可能對我放棄了,也可能有了新的人生追求,就沒有再給我聯係過了。


    而我的手機也丟了,慢慢就把她遺忘了。


    偶爾會在某個下雨的午後,會想起有這麽一個女孩,曾和我有過一段很微妙的交集。


    至於吳常,剛迴去的時候,有點不是很適應國內平淡的生活。


    這很正常,他骨子裏就透著反叛的基因,加上緬北的種種見聞,自然不適應。


    後來遇人不淑,參與到一起搶劫案中,最終被判處了五年有期徒刑。


    這次牢獄之災算是讓他成長了,出來之後,拿著吳鑫給他的一筆錢,開了一家台球廳。


    第二年就和一個經常來打球的小太妹結婚了,有了孩子之後也算是徹底收了心,過上了正常且平凡的生活。


    嗯.大概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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