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中,此刻一片混亂。/。qВ5\


    “吵什麽吵!”衛子夫快步從屋內出來,“當心吵到皇後娘娘!”


    一個宮女猛地撲過來,淚眼婆娑道:“衛尚宮,白槿姑姑她……”


    “啪——”


    衛子夫狠狠地甩了這個宮女一巴掌,怒斥道:“哭什麽哭!”


    這個宮女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嚇得連忙跪下來:“婢子,婢子不是故意的。”


    其他人在衛子夫出來的時候已經集體噤聲了,見到這個宮女被衛子夫甩了一巴掌也沒有人出來替她出頭。原因很簡單——皇後娘娘正在裏麵待產,這個時候大哭不是給皇後娘娘觸黴頭嗎?也難怪素來和氣待人的衛尚宮都生氣動手了。


    再說了,這個宮女不過是個剛進宮的小宮女,不然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而衛子夫是誰?她可是皇後娘娘的心腹手下。為了一個不怎麽熟識的宮人得罪皇後娘娘眼前的紅人?能混到這種地步的宮人中可沒有傻瓜。


    挨了一巴掌的宮女臉頰一片紅腫,可見衛子夫剛才那一巴掌是實打實沒有半點水分,不過她可沒敢捂著,隻是低著頭跪在地上,隻期望素來很和善的衛尚宮能夠放過她這一次。


    衛子夫看都不看剛剛被她甩了一巴掌的宮女,隻是拿眼睛去瞧眼前這擠成一堆的人群:“出什麽事了,吵吵嚷嚷了,還有沒有半點規矩了?”


    諸位宮女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愣是沒有半個人開口說話的。


    聯想到剛才那個小宮女哭喊著的人,衛子夫頓時心裏有了幾分了然,淡淡道:“是不是白槿姑姑出什麽事了?”


    白槿姑姑,皇後從顧家帶過來的陪侍姑姑,如無意外的話,她將會終身不嫁侍奉皇後和皇後的子女,所以她在鳳儀宮中有著極特殊的地位,是鳳儀宮的宮人中唯一可以跟衛子夫分庭抗禮的。


    雖然白槿姑姑和衛子夫麵上是一團和氣,但私底下……這後宮,可不是什麽幹淨的地方。上頭的娘娘們要爭要鬥,下頭的宮人們也要爭。不爭那點權勢銀子也要爭一口氣。白槿姑姑和衛子夫私底下的關係可不怎麽樣,連帶得鳳儀宮的宮人們也是夾在兩大之間很難做。


    剛剛挨了一巴掌的宮女咬咬牙,抬頭道:“不知道為什麽,白槿姑姑突然沒有半點反應了,似是失去全部神智。”


    衛子夫重重地吃了一驚:“什麽!快帶我去白槿姑姑。”


    剛要抬腳,衛子夫卻又停了下來,警告的眼神掃視一圈:“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許驚動皇後娘娘!”


    “是!”


    見到所有的宮人都lou出明了的神色恭聲應答,衛子夫這才匆匆跟在帶路的宮女身後,往偏殿走去。


    繞過地上的玉碗碎片,帶路的宮女低聲說:“白槿姑姑剛從小廚房端了碗參湯過來,走到這裏突然失手,碗筷跌落在地,而白槿姑姑自己好像傻了似的,呆呆地站在那裏,無論婢子怎麽叫都沒有半點反應,無奈何之下隻得先將白槿姑姑硬拽到偏殿裏,然後去找衛尚宮您。”悄悄地看了眼衛子夫的神色,那宮女又道:“隻是當時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大家都慌了手腳,這才吵嚷起來。”


    “那這些碎片……”衛子夫用眼神示意了下地上的碎片。


    宮女說:“茲事體大,婢子等不敢擅專,故而除了將白槿姑姑帶到偏殿之外,一應事物都不曾動過分毫。”


    衛子夫又道:“那參湯……”


    “小廚房今日多備了數份,婢子已命人去取了。”


    點點頭,也不對此事的處理表示任何看法,衛子夫徑真踏進偏殿內,對著呆呆傻傻的白槿姑姑試探地喚了一聲:“白槿姑姑?”


    沒有半點反應。


    衛子夫又喚了幾聲,甚至試探性地掐了白槿姑姑一把,還是沒有得到半點反應。衛子夫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頭也不迴地吩咐道:“請太醫。”


    旁邊侍立的宮女領命,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衛子夫又叫住她:“等等,先不急著請太醫。去春秋兩不沾,請嫣然公主!就說皇後娘娘臨盆在即,請嫣然公主前來鳳儀宮坐鎮。白槿姑姑的事,一個字都不準透lou。”


    眾人一驚,連剛才領命去請太醫的宮女都呆在那裏沒反應。


    衛子夫卻似乎沒有看到眾人驚訝的神色似的,隻是提高了聲音:“沒聽到嗎!”


    得了命令的宮女這才迴過神來,匆匆往春秋兩不沾去了。


    衛子夫複又道:“把外麵地上收拾幹淨。打碎東西也不收拾,紮到人怎麽辦?”旁邊有個宮女連忙出去負責收拾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衛子夫麵無表情地站在白槿姑姑麵前,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一句話都不說,


    隻是站著。鳳儀宮內其他人開始在心裏犯起了嘀咕:聽說,衛尚宮當初是墨家送進來的?難怪一出事就急急忙忙地嫣然公主……


    不多時,墨嫣然就到了。一進偏殿,墨嫣然就看到呆呆傻傻地立在那的白槿,頓時皺起了眉頭:“皇後生產在即,怎麽還在宮裏放了個活死人,不怕衝撞了嗎?”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衛子夫定定神,開口道:“嫣然公主的意思是……”


    “這個人,”墨嫣然一指白槿姑姑,“分明是魂魄被人用極其陰毒的法子毀去了。隻是這人手段極高明,隻傷魂魄不傷肉身。所以她現在就是個活死人。”


    衛子夫的臉都白了:“嫣然公主可有法預防此等陰毒法術?”


    墨嫣然打量了下白槿姑姑身上的服色,道:“她可是鳳儀宮中的宮女?”


    衛子夫解釋道:“她是皇後娘娘從顧家帶來的白槿姑姑。”


    這迴連墨嫣然的臉色都有點發白:“幸好被害的不是皇後。”


    定了定神,墨嫣然道:“這幾日,我就留在皇後宮中吧。”


    衛子夫鬆了一口氣。白槿姑姑變成什麽樣都不關她的事,她隻怕萬一皇後也步了白槿姑姑的後塵,被人暗算了。


    想起皇後現在臨盆在即,衛子夫連忙道:“公主殿下,以皇後現在的情況,是否要告知白槿姑姑的事?不管怎麽說,皇後娘娘畢竟是六宮之主……”


    墨嫣然果斷地一揮手:“不必!雖說皇後是六宮之主,但她現在臨盆在即,不可驚動。等到皇後坐完月子後再告訴她吧。”頓了頓,墨嫣然複又問道:“你可有把握瞞過這段時間不讓皇後起疑心?”


    衛子夫鎮定地說:“白槿姑姑不是為了替皇後娘娘和未出世的帝子殿下祈福,自願齋戒一個月嗎?”


    墨嫣然滿意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清晨,皇後成功地誕下一名公主後,筋疲力盡地昏睡了過去。墨鳳流匆匆趕來,正好看到小公主被抱出產房。


    消息傳出,一波又一波的人過來鳳儀宮賀喜,太後和容太妃抱著小宮主樂得跟什麽似的,也懶得見外麵那些人,帝君陛下還在上朝,墨嫣然和墨鳳流母女倆更是懶得管事,於是身為目前鳳儀宮中地位最高的女官的衛子夫被踢出去接客。


    墨嫣然不急著跟太後和容太妃搶小公主——反正既然是公主,就注定了是墨家的人,以後多的是機會。她拉著墨鳳流到偏殿旁的一個小屋子內去見白槿姑姑,想說自己這個萬年老妖的女兒能不能看出點什麽。


    繞著白槿姑姑轉了兩圈之後,墨鳳流嘖嘖地讚了句:“真讓人想不到啊。”


    “你看出什麽來了?什麽想不到。”看自家寶貝女兒的表情,估計事情沒那麽嚴重,墨嫣然鬆了口氣。她專修劍道,對於這些旁門左道的玩意,實在是有心無力,提心吊膽一整天了。


    墨鳳流感歎地說了一句:“看那未央宮主也是昂堂七尺男兒,高大帥氣不凡。沒想到他的一絲分靈居然是個嫵媚多姿的女子。”


    墨嫣然一愣:“你是說,她是未央宮主的分靈?”


    “她的魂魄是被‘幽靈刺’給吞掉的。”墨鳳流很肯定,“除非這世上還有另一人有‘幽靈刺’然後用這玩意來對付她,不然她的的確確是未央宮主的分靈。”


    “幽靈刺?”墨嫣然臉色大變,低聲吼道:“你——你居然有這玩意!”


    墨鳳流飛快地解釋道:“別人送的!”


    “別人送的也不成,這等兇險至極的巫器怎麽能隨意動用!”


    墨鳳流很無奈:“我老板的命令……反正隻用過這一次而已嘛。”


    許是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墨嫣然怒氣稍霽,隻是不放心地叮囑道:“下不為例!”


    “知道了啦。”


    確定了沒有問題之後,墨嫣然這才將消息告訴太後、容太妃以及下朝後立刻跑來看剛出生的小女兒的姬重華。眾人一致決定此事先瞞著皇後,等皇後坐完月子再說。


    於是身為六宮之主的皇後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的貼身侍女變成了個活死人的消息的。


    “白槿姑姑……”皇後嘴唇顫抖著,眼淚掉了下來。畢竟是打小就陪侍在身邊的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縱然知道了白槿姑姑是未央宮主的一縷分靈,但多年的情分在那,皇後也是心痛難過極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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