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收年,這冬天過的,自然也是滋潤幸福的很,但是玳瑁可不這麽想,又一次來到了章明家,此時章明剛從別人家喝酒迴來,見到玳瑁來了,這酒也就醒了大半了,天色這麽晚到他家裏來,代表著什麽,他心裏很是清楚。將兩個兒子打發到自己的房間睡覺,讓媳婦去給小表妹拿點瓜子,泡一壺茶來,就開始和玳瑁說話。


    “小妹,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我看村裏人最近實在是太閑了,咱們村的人和別處的不一樣,本來家裏條件好的人就多,若是助長吃喝賭成風了,那如何是好,沾染上了壞毛病,可是一輩子都改不掉的。”


    章明有點心虛,他就有點好酒了,嗬嗬一笑,說道,“那小妹的意思是……”


    “咱們國家現在讀書人少,當農民雖然吃喝不愁,但誰不想過好日子?就算是一輩子當個農民,讀書也是長見識的,多讀書也能明白道理。這到什麽時候都不會錯。我的的意思是,給成年人開一個掃盲班,給村裏沒成年的,按照小學、初中、高中分幾個班,開始學習,學好了就去鄉裏的中學考一個畢業證迴來。掃盲班畢業了,也可以發證書,可別小看了這個東西,將來城裏招工,這就是敲門磚,若是沒有這些,一輩子都是泥腿子。咱們村裏人多出去幾個當工人,當幹部,或者去參軍的,這都很重要。就比如說參軍,如果是有學曆的,升官都快。”


    章明一拍大腿,道,“是這個道理。我明天就他們商量一下。能出去,誰不想出去呢?再說了,若是有學曆,在部隊升官可不是快麽。就這麽辦,我咋沒想到呢!”


    玳瑁接著又說道,“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學習也得循序漸進,今年冬天就見成效,不太可能,但必須堅持。另外,眼看下雪了,很快就會大雪封山,趁著這個時候,是不是該組織人上山打獵了?秋天的時候,上山的都是女人和孩子,男人們都不怎麽去,這次到山裏打獵,打迴來的獵物直接到鄉裏或者縣裏的收購站換肉票、工業票和布票。若是運氣好的話,還能讓村裏的人多存點糧食。”


    章明此時突然想到,小姑姑早就說了,三年間會有糧食緊缺的情況。所以今年才務必多存糧食。想到這裏,章明也明白了,說道,“行,這個緊要,我明天就找他們開會。對了,這次小妹去嗎?”


    不怪章明會如此問,首先老姑就是個打獵的好手,這小妹既然和老姑一樣,那應該身手也是不錯的。再說了,就算小妹身手不行,可是算卦在行啊!而且醫術應該也是不差的,帶著很有必要。沒有人會覺得帶一個預警器和醫生是拖累的。尤其是進深山打獵。


    玳瑁搖頭,說道,“我不用跟著你們去了。你們這一次會順利的,而且收獲還不小,不過,切忌貪婪,當你們打迴來的獵物再多就拿不動了,那個時候,就是你們應該迴來的時候了。別等著我發現你們闖禍去救你們,不聽我的話,我會很生氣的。”玳瑁說完,就迴去了。也沒有吃上白向陽準備的茶水,其實沒有人想喝茶,隻是玳瑁和章明商量事情,不想被人聽得罷了。


    迴去的路上,對於別人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對於玳瑁來說,一點障礙都沒有別說是在晚上,還是在陸地上,就算是在深海裏,一絲光亮都不見,那對於玳瑁來說也是如履平地。很快的,她就看到前麵來了一隻比貓一般大小的黃鼠狼,看著毛茸茸的動物,玳瑁還是很喜歡的,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來找自己的,於是問道,


    “你來找我的?”


    那黃鼠狼前爪立了起來,低頭玩兒爪子似的,一邊對玳瑁說,“我奶奶說,三月十五,咱們東北這邊十年一次的法會要開,到時候就跟趕廟會似的,有去聽佛法的,也有賣東西的。我奶說,您要是想去的話,三月十五的法會一定要去,不去……可惜的……”


    這可愛的小模樣,看的玳瑁也跟著開心起來,這也算是報恩的一種吧!一揮手,從空間裏拎出一隻燒雞,又拿了兩瓶好酒來,遞給那小黃皮子,道,“迴去替我謝謝你奶奶,對了,是在什麽地方?”


    “在卜奎,你去了就知道了。這是燒雞,好香,我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麽香的燒雞。”小黃皮子開心的不得了。變成一個少年的模樣,一手拎著一樣,很是開心,就差蹦起來了。


    玳瑁笑著說道,“去吧!再給你一隻,專門給你的,算是給你的跑腿錢,可滿意?”玳瑁說著,又拎出一隻來,空間裏還有許多,她和章氏有點吃夠了。給出去也不心疼。


    小黃皮子開心的說道,“高興,高興,謝謝大仙,謝謝大仙!”


    “迴去吧!”


    “我走嘍,有空找你玩哈!”說完就沒影了,跑的很快。


    這可是好消息,沒有想到,在東北的野仙妖靈竟然還有這樣的盛會的,開法會的,講道的肯定是大人物,但是玳瑁是沒有必要聽的,畢竟和他們的修煉法門不同,但是如果可以在哪個聚會上搜集到能夠煉丹藥的材料的話,那可是好事。隻是,自己手裏的東西雖然不少,卻不知道什麽是那些野仙妖靈喜歡的,如果是拿自己的符咒的話,估計開會的人都會嚇跑了。拿法器?他們肯定不會用,再說她煉製的法器,目前成功的也之後儲藏空間的法器,比如戒指、手鐲和荷包什麽的。其他的,怕還真是沒有他們會感興趣的,這個需要好好的迴去想一想,也許到空間裏去查一查相關的書籍也是可以的。


    有了事情做,玳瑁就開始在空間裏搜羅東西,而章明那邊也開始給村民們開大會了,村裏馬上要準備組織人上山打獵,這一次都要帶青壯年,去過山裏打獵的,跟著起哄的,例如他家章雲龍這種小崽子,都消停的在家看家。另外,村裏還要辦識字班,小學、中學也辦起來,學好了去鄉裏考試,以後田裏不忙了,有一個算一個,都不能閑著,這是為了將來能有個好工作,不管是當兵還是招臨時工和正式工,那都得有文憑的,這是為了長遠考慮,如此一說,也沒有人說怪話了,就算是三十多歲的成年人也都上識字班,為的是啥,就是為了將來城裏真的招工了,堅決不能錯過。既然生產隊長都說了,那這事肯定有門道。沒看別的生產隊都欠國家糧食,就他們生產隊大豐收麽?這就是本事,從部隊裏迴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有遠見。


    卜奎是很早之前的名字,正經的名字叫齊齊哈爾市,東北有兩個奇怪的地方,還有一句順口溜,說‘風刮卜奎,狗咬沈陽’,意思就是說,齊齊哈爾那裏的風非常的大,到了春天,有那麽一段時間幾乎可以說是天天沙塵暴,出門戴上墨鏡都不管用,一般住在那裏的大人孩子,都會弄個紗巾,有風的時候,沒有紗巾擋著,真的是睜不開眼睛的。至於狗咬沈陽,就是說沈陽的狗在黑天的時候總是叫。都說那邊不是幹淨的地方,但是,不管咋說,就有這麽奇怪的事情。


    其實齊齊哈爾在過去才是黑龍江的省會,清朝時期的將軍府就在那裏,而那裏還有非常出名的鬧鬼的宅子和據說有鬼子修建的火車站,那個老的火車站到現在還能用,而且不管齊齊哈爾的城區如何,到了火車站這裏,從來不會出現下水被堵住的情況。不管多大的雨水,那邊的排水都非常的好,有人說那裏有個底下據點,不過應該不會有。


    也不知道,那法會開在什麽地方,這個時候,齊齊哈爾恐怕沒有寺廟。那在什麽地方開法會呢?想了想,玳瑁覺得,自己想的太狹隘了,以普通人的概念去想野仙妖靈的世界規則,這顯然是錯誤的。因為也許隻要一棟普通的房子,就可以展開幾百畝大的空間來,自己的空間不就是如此麽!


    靠近大山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山貨多,玳瑁稀罕吃鬆子,章氏稀罕吃榛子,秋天的時候,玳瑁和村裏的女人一起山上,可是弄了不少迴來。家裏現在也不缺這個,隻是他們這邊的水果實在是少,玳瑁就從空間拿出水果來,幾次到現代去,都是夏天和秋天,所以不僅有西瓜,還有蘋果、橘子、蜜桃和各種梨子和熱帶水果。章氏吃的很是開心,隻是這些水果卻不好拿出來給別人吃。章氏總說,一個人吃沒意思,玳瑁也多少有些體會,就比如春天時候的草莓,怎麽吃,都比現代超市裏麵買的要甜的多,更有味道。


    想著很久沒有去領糧食了,也該去城裏買些時下的水果了,就特意找了一天,先騎著自行車到了鄉裏,然後把車子寄存,之後坐著火車去了他們縣裏,買了糧食本上沒領的糧食,然後去買了不少的蘋果和橘子,都是今年新下來的。另外還有今年新製成的黃桃罐頭,哪怕是罐頭,也是這個時候的好些。迴去之前,去了一趟章琰家裏。給盼盼送了些奶粉。盼盼挑食,有些營養不良,因為盼盼還是很得章氏稀罕的,所以玳瑁也惦記了幾分。


    東西直接送到章琰的單位,章琰有些緊張局促,深怕玳瑁身後冒出什麽嚇人的東西來,收了東西隻會謝謝,玳瑁也不和他糾纏,這就離開了。走到街上,玳瑁看到了遊行的人,這麽冷的天,熱情不減。玳瑁還看到了一些剛從火車上下來的人,如今已經快過年了,這個時候組織人過來,可真是夠苦的,天氣冷了,怕是蓋房子都不成,想想這些人應該是下鄉的知青,看他們的年紀,和章雲龍和章雲虎他們也差不多。眼睛閉上,再一睜開,玳瑁向著那些人認真的看過去。


    原因很簡單,這些人當中,會有幾個分到他們村裏,而家裏有空餘房間的,能安排女知青的,就隻有他們家了。玳瑁可不喜歡有人進他們家,這對她和章氏來說,那等於家裏安排一個奸細。看來得先想想辦法。


    玳瑁直接迴家了,迴去之後,就跟章氏商量,把自己那屋布置成教室,專門教中學生。章氏有些納悶,覺得玳瑁不是給自己攬事的人,就多問了一嘴,玳瑁就說了知青下鄉的事情。現在天寒地凍的來了,還有女生,村裏有地方安排男生已經很艱難,安排女生就跟難了,想來想去,如果到他們村裏來,女生最合適。因為她家裏都是女人。玳瑁說,到他們村裏來了有三個女生,以後還會有。而且人來了之後,還會組織開荒,人來的會越來越多,現在不知道這些人如何,觀察一下才能知道如何。


    玳瑁想到的這個辦法不錯,但是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就比如,如果玳瑁結婚了,那麽已婚的人總不會安排到家裏大姑娘了吧?想了想,章氏第二天就去找兩個兒媳婦,說了自己的想法,要給玳瑁選女婿。劉玉和張大妞對於帶沒帶婚事早就討論過,雖然村裏的人不多嘴,但是三岔河子村的烈士遺孤,長得如花似玉,怎麽可能沒有人打聽呢?但是村裏人肯定是不敢隨便議論的。就是這三緘其口,反而能讓人明白,這當中肯定有問題。村裏人就更不用說了,玳瑁對於這些年輕的人來說,更像是大姐,對於年紀稍微大點的男子來說,就更明白這當中的內情。實在是不好找。


    章氏又去找章明,讓他幫忙解決這個問題,章明很是為難,找個一般人,那能配的上小表妹,恐怕他當了媒人,反倒是把玳瑁給得罪了。想來想去,他有了辦法,跟章氏說起了給玳瑁找個當兵的,又說了種種好處,章氏聽著有理,於是又迴去和玳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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