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一見楚人美這副尊榮,村民們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隨著一個人衝開軍陣奔逃,其餘人也紛紛奪命狂奔,軍陣轉眼就被衝了個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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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跑,不要跑啊!”


    張大膽奮力高唿。


    雖然軍陣壓不住楚美人的兇性,可楚美人對軍陣也有忌憚,要不然它早就衝擊軍陣了,沒衝擊,說明它有顧慮。


    現在軍陣被破,眾人猶如喪家之犬奪命而逃。


    殊不知,楚美人等的就是此刻,眾人此舉正中下懷。


    “師弟小心!”


    擒賊先擒王。


    楚美人看著潰散的軍陣,四逃的村民,直接向著張恆三人撲來。


    “妖孽看劍!”


    錢水一個起跳躍過法壇,猛地從背後抽出兩把寶劍,一手一把,當即便向楚美人斬去。


    楚美人狂性大發,戲袍長袖一卷,直接卷走了錢水手中的桃木劍。


    錢水見狀,提起左手上的镔鐵斬妖劍便斬。


    卻不想,楚美人伸手一抓,直接抓住了寶劍劍身,伴隨著一陣青煙,劍身上的銘文瞬間消融,毫不費力就被折成了兩段。


    “這麽兇?”


    镔鐵斬妖劍是錢真人的法器,上的銘文一般小鬼根本碰不得。


    楚美人卻能用手抓,再用自身陰氣將銘文腐蝕,兇悍程度實屬罕見。


    “師弟,怎麽辦?”


    錢水抽身急退,退迴到了張恆身邊。


    張恆心中打鼓,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抓起供桌上的糯米便向楚美人撒去。


    楚美人長袖一揮,瞬間帶起一陣狂風。


    糯米直接就被吹散了,甚至連身後的幡旗都被吹斷了兩根。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妖孽,我跟你拚了!”


    張大膽一聲怒吼,直接衝了出去。


    “師弟!”


    張恆大驚:“不要去!”


    入眼,張大膽怒發衝冠,大步向東而去,一溜煙就沒了蹤影。


    一時間,楚美人都看傻了,因為它站在西邊,向東隻有一條出村小路。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是師兄弟。”


    張恆一臉歎息,扭頭向錢水說道:“我早知道他是個奸詐人,隻會裝憨厚,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師弟,現在怎麽辦?”


    錢水又驚又怕,完全沒了主見。


    張恆再次搖頭,直言道:“孔雀東南飛,師兄,你我不是它的對手,還是各憑本事逃命去吧,如果你遭遇不幸,師弟我發誓,定會為你複仇。”


    說完。


    張恆躍出法壇,盤膝而坐,雙手掐訣在雙眼上一抹:“封眼光,遮靈光,封耳光,遮四方...”


    封眼不見邪魅,封耳不聽禍音。


    封鼻不聞屍臭,封嘴不沾因果。


    做完這一切後,張恆將祖師爺的道袍往頭上一披,喝道:“請祖師爺助我!”說完猶如石頭般陷入寂靜。


    “師弟,你別自封啊,我還沒去處呢?”


    錢水氣的咬牙,心想張恆說的真沒錯,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人,果然還要靠自己。


    “啊!”


    抬頭一看,楚美人已經盯上他了。


    錢水也顧不得再想下去了,將腰間裝有童子尿的竹筒抽出就想甩向楚美人。


    結果沒等甩出,錢水又心生一計。


    拔開竹筒的塞口,將童子尿直接倒在了自己頭上,倒完後還不罷休,又拿出裝有黑狗血和朱砂的竹筒,劈頭蓋臉就澆了自己一身。


    刷...


    正要撲上來的楚美人,聞到錢水身上的氣味一臉厭惡,還真沒有去抓他,而是一扭頭,盯上了正往山上跑的李村長。


    “李村長,你自求多福吧,我也飛了。”


    錢水收迴目光,抱著腦袋逃竄而去。


    第二天。


    咯咯咯...


    公雞司晨,代表著新的一天開始了。


    地上散落著幡旗,紙錢,符籙,銅鈴,還有蓮花燈。


    法壇也不知道被誰給推倒了,香爐淒涼的躺在樹下。


    整整一夜,張恆身披祖師爺道袍,盤膝在地動也不動,宛如一塊石頭。


    直到公雞打鳴,他才渾身一哆嗦猛地轉醒。


    “還好我準備充分,不然昨晚死定了。”


    張恆從祖師爺的道袍下鑽出來,看著周圍的狼藉景象有感而發。


    “師兄,師兄?”


    正想著,張大膽鬼鬼祟祟的迴來了。


    看到他,張恆氣就不打一處來,罵道:“你我師兄弟三人,身負茅山道統,死則死矣,何故不戰而逃?”


    張大膽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兄,昨晚我被那東西迷了眼,明明看到它在東邊,誰知道追了一夜,愣是沒追上。”


    追了一夜,逃了一夜還差不多。


    不過張大膽的這份無恥,還真讓張恆刮目相看,冷笑道:“胖子,真有你的,迴頭我要告訴師父,把你逐出師門。”


    “師兄,不要啊,我要是心裏沒你,怎麽會迴來給你收屍?”


    說完,張大膽意識到說錯話了,嚇得趕緊把嘴捂上。


    張恆看的暗暗搖頭。


    其實打心底裏,他是不怪張大膽的,因為昨天那種情況張大膽留下也沒用。


    他生氣,是張大膽居然是第一個跑的,跑的比他還快,簡直沒把他這個師兄放在眼裏。


    “師兄,昨晚我遠遠聽去,村子裏的慘叫聲響了半夜,恐怕死了很多無辜之人。”


    張大膽換上正色。


    “什麽無辜之人?”


    張恆嗤之以鼻:“真要有無辜之人,楚美人也不會慘死了,哪怕有一個人願意為她主持公道,查明真相,也不會釀成今日慘劇。”


    “哪怕不主持公道,來鎮上找鎮長,鄉老,也能製止慘案發生。”


    “他們什麽都沒做,眼睜睜看著楚美人被含冤打死,這些冷漠的村民就算不是參與者,也是同流人,怎麽也和無辜沾不上邊吧。”


    張大膽小聲道:“李句的老爸是村長,代表著村裏的權威,村民可能被嚇住了。”


    “有這種可能。”


    張恆並不否認:“所以昨夜到他們為自己的冷漠還債的時候了。”


    說完,張恆看向張大膽:“別廢話了,跟我進村看看,另外找一找你錢水師兄。”


    想到錢水可能死了,張恆歎息道:“錢水師兄不愧是我茅山真傳,道壇先鋒,師伯不在,他不畏艱辛帶著法器前來支援我們,如今壯誌未酬被鬼物所害,說實話,我很內疚。”


    張大膽也表示道:“師兄,我也很內疚。”


    張恆抬手就打:“不許學我講話!”


    “師弟,二位師弟!”


    不等二人去給錢水收屍。


    伴隨著一陣吆喝聲,蓬頭垢麵的錢水自己跑出來了。


    “錢水師兄,你這是死了,還是沒死?”


    張大膽被錢水的慘狀嚇了一跳。


    “你才死了。”


    錢水喘著粗氣:“幸好我機靈,將童子尿啊,黑狗血啊,朱砂啊,全都往身上招唿,讓那東西沒追著我不放,不然肯定躺屍了。”


    一聽這話。


    張恆嘴上沒說,心裏還是鬆了口氣。


    不管怎麽說,錢水都是錢真人唯一的徒弟,從小帶在身邊養大的。


    他們兩個都沒事,隻有錢水死了,錢真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沒有一千大洋根本擺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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