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胡嬤嬤恭敬的將包遞過去。


    蘇老太太看了眼慌亂的雲氏,當著所有人的麵打開那個包裹,抽出一張張紙,一張張帕子仔細查看,越往下看,臉色越差,到最後,已是一片鐵青。


    蘇紅玉關心道:“祖母,您沒事吧?”


    這話就似一條引火線。


    啪啪啪……


    一疊疊紙張被蘇老太太狠狠摔向地麵,紙張輕如鴻毛在空中漂浮著,一條條帕子相繼丟在雲氏腳下,眾位侍妾看老太太動了怒,一個個屏住唿吸往後退,想退離是非之地。


    紙張、帕子隨風飄揚落下,一些落在侍妾的腳跟,原本不想惹事的她們,低頭時,看到自己腳跟下的紙張上寫著熟悉的名字,霎時,一個個都蹲下身去撿。


    秦氏撿到紙條,捂著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楊氏看到紙條上麵寫的內容,同情的看向趙氏。


    趙氏看到紙條上麵寫的內容,憐惜的看這楊氏。


    彼此看彼此的眼神都不對,她們才意識到這些紙條或帕巾上麵寫的內容是關於她們的。


    “雲氏,你好大的膽子。”蘇老太太提著拐杖突的打在雲氏身上,一下一下的打著,嘴裏還罵道:“賤骨頭,你好狠的心啊……那麽多骨肉,竟都被你給害死的,你怎下得了這麽毒的手……”


    雲氏被打的直往後躲,聽到蘇老太太的這些無厘頭的話,她心房最底的那處一陣陣慌亂襲來,一股前所未有的懼怕卷上她的心頭,顧不上被打的狀態,蹲下身撿起腳底下的紙,帕子,一個個看,看到上麵熟悉的字跡,她踉蹌了好幾步。


    “怎麽會……”雲氏撿到這些紙張,被嚇得臉色鐵青的上了蠟,眼角瞄到蘇紅玉眼角的得意,嘴角勾起的嘲諷,一個箭步衝上去揪著她的衣領使勁搖晃著,厲聲質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若為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夫人,聽說過這句話嗎?”蘇紅玉任由她扯著自己的衣領,清冷道。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自從你醒來後,就變得很不尋常,原來是真的,你真的想起來了……”


    “當然。”蘇紅玉壓低著聲音,承認了。


    雲氏聽到她親口承認,那股深入骨髓的恨,又浮上心頭,喚醒心魔的她,完全喪失了理智,揪著的手伸向她的脖頸,猩紅著眼,用力掐了下去。


    “賤人,去死,去死……”


    “唔唔……唔唔……”蘇紅玉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麽偏執,雙手掰著她的手腕,艱難的發出唔唔聲,一直留意著雲氏狀態的胡嬤嬤,在她掐上說鳥語脖頸的瞬間便衝了上去,用力掰著雲氏的手腕,唿喊著:“快來幫忙,快來幫忙……”


    跌坐在地上的蘇珊玉也撿了幾張紙看,看到上麵寫的“二十七年十月初七,子時,通房丫鬟李氏將要臨盆,這是動手的最佳時機。”、“二十六年九月初二,酉時,通房丫鬟張氏生下一女,她怎可在我之前生下孩子,這孩子必須得死。”、“二十五年二月初六,申時,吳姨娘生下兒子,這賤人竟會生下兒子,相府第一個子嗣,哈哈……那又如何,隻要我不想他活,他就沒有存活的機會。”紙條、帕巾都寫著類似的內容。


    別說侍妾震驚,連蘇珊玉都以一副難以相信的模樣看向雲氏。


    這樣的娘親,她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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