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麽大事兒……”蕭悠微笑著迴應:“就是李家的公子吃酒多了些,說了些不好聽的話而已。”


    “哦?”太後終於順了氣,精神頭看著比剛才還足呢,有些興致勃勃:“哀家聽到的可不是這樣呢,皇家兒媳最重貞操,賢妃?”


    賢妃被點名,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太後。”


    “嗯,你可要十萬分的注意,莫要讓皇家混了什麽不明不白的人進來,讓皇室蒙羞。”太後此時笑的一臉的慈愛,隻是口中吐出的話卻是十足十的惡毒。


    “自是不會,那日京中許多夫人都瞧著呢,真的就隻是那李家的紈絝說了兩句不入耳的話而已。”賢妃皺了眉頭迴著太後,雖然對方是明德帝的母後,但是賢妃已經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轉頭又看了看蕭悠的神色沒什麽太大的異常,這才暗暗的點了點頭,不錯,是個沉得住氣的。


    “要不是她做了些什麽招惹旁人的事兒,怎的那日青府之中那麽多的小姐,就偏偏尋了她。”太後舒服的向後倚靠著軟墊,眼睛半眯著,自鼻孔中不屑的冷哼了一句。


    “皇奶奶說的不無道理,蕭四小姐……啊,不對,如今應該是肅王妃了。”青從雲終於開了口,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沒有波瀾:“既是入了皇家,往日裏的言行就該分外注意才對呢。”


    “叢雲說的對,就是這個理。”皇後跟著點了點頭,一副教育晚輩,為其操心的口吻:“特別如今你是皇子妃,一言一行可是與信兒綁做一堆的,莫要墮了肅王府的名聲才是。”


    太後一張老臉上滿是讚同。


    趙初彤覺得屁股底下紮得慌,真想站起來分分鍾將這起子人懟的她媽都不認識。


    “青大小姐……哦!不對,現下是太子妃了……”蕭悠在幾人你來我往了這麽久之後,笑吟吟的開了口:“太子妃真乃是皇家兒媳的典範,那往日裏言行都是京中小姐們的典範,蕭悠自然是應該向您多多學習的,隻是太子妃好像忽略了一點,那李家公子十分的愛美色,我呢,還恰巧有個特別大的缺點,長得太好看了。”


    “……”室內陷入了詭異的靜謐。


    蕭悠抬眼看了看青從雲那鐵青的國字臉,嘴角上揚:“哎,都怪我這張臉,就往那那麽一站,那李家公子就湊了上來,我自個心裏真是冤的緊啊!這指責,悠兒是萬萬不敢接下的。”


    青從雲抿緊了嘴,總覺得蕭悠在笑話她。


    容貌是青從雲這個天之驕女唯一的短板,太子那新婚之夜的嫌棄神色更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自尊心。原本在閨閣之中的時候,她是不屑於那些女兒家的顏色的,可是自成婚了,她卻突然發現好看的容貌對女子來說多麽重要,尤其是在太子這種色令智昏的草包麵前。


    深吸了一口氣,她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心態,本也沒指望太子那個草包能怎麽樣,他還不配。


    “沒錯,悠兒顏色這般好,太後,您總不能將道理說偏了不是。”賢妃抿嘴忍笑,強撐著替蕭悠出頭。


    太後覺得胸悶的慌,一口氣不上不下的,看著下頭站著的兩個女人就覺得刺眼,一個溫婉端莊秀麗,一個張揚好看大氣,真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原來隻是說了幾句渾話。”太後終究隻是點了點頭。


    “那李德啟應該慶幸他隻是口花花。”清冷的聲音自門口傳來,幾人看去,不知何時太子並著趙信站在了門口,而發聲的乃是趙信。


    二人踱步而入,趙信嘴角滿是不屑:“要是其當真動手動腳的,你當他活的了?”這是在提醒眾人,蕭悠身邊可是有他給的護衛,要是真出了事兒,那才有鬼。莫要拿著傳言胡咧咧。


    隨後才跟著太子行禮:“問皇奶奶安。”


    太後覺得一點都不安,勉強說了句:“起吧。”


    “謝皇奶奶。”


    太子到了青從雲身旁坐定,趙信則是走到了蕭悠身邊拉著她的小手,迴到了座位。


    那邊皇後想了想,對著趙信說道:“信兒還是太胡鬧了一些,那李公子隻是耍了幾句嘴皮子,何苦讓侍衛下那麽狠的手?平白打了李大人的臉麵不是?要是李家人鬧起來,你父皇又要訓斥你了。”


    太後表示同意。


    趙信一直攥著蕭悠的右手不曾鬆開,還偏偏十指緊扣,對麵的青從雲盯著二人,又看了看太子,神色難明。


    蕭悠麵對著賢妃和趙初彤戲謔的眼神覺得有些吃不消,想要將手抽迴,卻沒能成功。這邊又聽到了皇後的話語,心道這真是沒完沒了了,心下有些煩躁。


    “皇後娘娘此言差矣。”趙信臉上是一本正經的,隻是那握著蕭悠小手的大掌好似被定住了一樣半分未鬆:“李大人還要感激我才是,生在權貴之家就可以胡鬧了嗎?既然李大人不願教育,我代勞也是一樣的,再者說……”


    趙信看了看太後:“要不是打的他廢了不能再動手動腳的,他真做出點什麽醃漬事兒,那豈不是墮了皇家和肅王府的名頭?是吧,皇奶奶?”


    眾人聞言神色各異,蕭悠瞥了一眼趙信,他到底來了多久,竟是這話都聽見了。


    想到某人在門外聽到了方才她自誇那番話,蕭悠覺得臉有些火辣,跟旁的撕逼氣人是一碼事,可是被沒想到的人聽到了又是另一碼事,總覺得有種被扒光了衣服的羞恥感。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羞恥的。


    太後黑著臉,哼哼了一聲算是應了。


    隨後就有些冷了場,那邊太子等了半天,見沒人吱聲便開了口:“母後,我有事與你商議。”


    “說吧。”皇後看了一眼蕭悠他們。


    太子也是有些遲疑,不過看見了身邊端坐著的青從雲之後,一狠心:“母後,這正妃兒臣已經娶了,您看那孫府的小姐何時……”


    一句話,說的皇後娘娘的神色都是不大好看,更別提青從雲了。


    賢妃覺得有些尷尬,領著眾人告退出了去。


    “太子哥哥未免也太急了……”趙初彤走在石子路上,一邊提著小石子,一邊與賢妃嘟囔:“不過也不怪他,太子妃長得那個德行,要是我我也著急。”


    太子本來兩個側妃之位並無餘縫,可是去年秋天,不知怎麽突然病死了一個,這孫家小姐才有機會入了太子府。


    “渾說什麽!”賢妃嗬斥,看了看身後不遠處並排走著的兩個人,唇角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你什麽時候能像你二皇兄一樣不讓本宮操心就好了,今日千叮嚀萬囑咐叫你不要氣你的皇奶奶?結果呢?你今晚就等著你父皇過來禁足吧!”纖細的手指點了點趙初彤的額頭。


    趙初彤撇撇嘴:“母後,你不也將皇奶奶氣個夠嗆嗎?”還說她咧,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賢妃瞪了一眼,趙初彤縮了縮脖子認慫。


    誰讓賢妃有秘密武器,一哭明德帝就腿軟走不動道的那種。


    “你當本宮願意管你?你還未嫁人,夫家還沒定,本宮如何放心?”賢妃擔憂的是,趙初彤太過拉仇恨,太後在明德帝跟前不好心的提那麽幾句,自個兒閨女的婚事就毀了可怎麽辦?


    畢竟是太後啊,打著為其著想的旗號,明德帝還是很吃這一套的。


    趙初彤做了個鬼臉,母女二人便不再言語。


    晌午,蕭悠和趙信留在賢妃宮中用了午飯,明德帝也來了,並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到了這裏就與趙信關在一間房內不知說些什麽,用過飯之後,趙信與蕭悠說好等一會子就急匆匆的與明德帝走了。


    不到一個時辰,又迴了來,帶著蕭悠拜別賢妃迴了肅王府。


    一迴到王府,趙信便一頭紮進了書房,隨後幾個謀士也進了去,蕭悠便知道準是有什麽事發生了,算了算日子,心下一緊,離前世的雲藏之地彈劾事件時間上好像差不多了。


    還未尋得機會打探一番,蕭悠知道自己在這裏幹著急,那邊半梅又恰巧過來說,要準備見見肅王府的下人們了。


    蕭悠靜了靜心,這才來到了前廳,此時院中已經站滿了婢女,婆子,雜役和小廝,各個皆低著頭垂手安靜的站著。


    站在前方的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見蕭悠過來了,咳嗽了一聲,丫鬟仆從立刻跪了一地,那中年男子也跪了下去。


    “見過王妃,王妃吉祥!”


    蕭悠站在那裏看了看,這肅王府說白了就兩個主子,一個趙信一個她,人口簡單的可以,可是下人卻不算少,畢竟是按照王爺的規格,排場還是有的。


    “起吧。”蕭悠坐下,接過半梅奉上的茶,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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