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庭的話一出,那些曾經欺負過水清雲的人,一顆心立即提了起來,不知道九皇子之後會是誰。


    “耶律皇上”君炦幹咳了一聲,以前水清雲不過是一個臣子的女兒,且還是個庶女,說圓說扁是天家的事。


    如今耶律庭這麽一問,他倒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之前這事出得蹊蹺,朕一定會徹查清此事,給耶律皇上和公主一個交待”


    當然這是推說一詞,他必須要給自己一個台階,也必須讓九皇子從這個台階上下來。


    “即是出得蹊蹺,為何等到現在才來發現”耶律庭臉上閃發出冷寂之氣,以前雲兒受盡欺負,不代表沒人為她做主。


    他現在不僅要為雲兒做主,更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雲兒,耶律王朝的公主,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我願意為此事向清雲姐姐賠罪”九皇子直了直身子。


    “賠罪?你拿什麽來賠?你的手還是?”說著耶律庭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看君啟舟的下身,嘴角泛著冷意。


    “清雲姐姐,你說你想讓我怎麽給你賠罪”君啟舟也不笨,知道此事的關健人物就是水清雲,水清雲原諒他了,耶律皇上自然沒有為難他的理由。


    “一切全憑父皇做主”水清雲雲淡風輕的輕啟紅唇。


    父皇兩字自然而然的從她嘴邊發出,在耶律庭聽來,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聲音比這兩字來得更為動聽。


    目光溫柔的看向水清雲,她的雲兒學聰明了,知道這種時候這種事情交給他來就行。


    君啟舟身子一怔,似乎不相信水清雲會如此說,難道一前追在他身後一口一口弟弟喊的親熱的不是眼前這個女人,為什麽一轉眼的時間她便翻臉不認人,一年的時間當真能讓人變得如此之快。


    對於君啟舟,水清雲本身自然是與其沒什麽交際。


    縱然是這樣,也不能否認原主死在了他手中。


    如不是他的那一拳,原主何止於魂歸西天。


    真正意義的上的水清雲,耶律庭的真正意義上的女兒的確是死在了他的手中,現如今,耶律庭要為她報仇,她自然不會攔著。


    “清雲姐姐”君啟舟不可置信的看著水清雲,似乎不敢相信如此無情的話語出自她的口中。


    “耶律皇上,當時舟兒確實傷得不輕,隻是這事也過去了一年多,舟兒身上的傷也都好了,現如今,公主也平安無恙的迴來,如此還請耶律皇上……”季貴妃無比溫柔的看著耶律庭,希望耶律庭能就此放過君啟舟。


    “耶律皇上,有道是不打不相識,舟兒畢竟是年少輕狂,不如看在朕的麵子上,繞他這一迴如何?”被另一個帝王如此蔑視自己的兒子,君炦心裏自然不爽。


    “君皇,並非朕不給你這個麵子,隻是這個事情你必須對朕有個交待”耶律庭此刻雖然處在大晉朝的皇宮,心裏卻沒有半分懼意,更沒有因為身處大晉朝的皇宮對於此事進行妥協。


    “那耶律皇上想要如何處理此事?”君炦的臉色已漸漸掛不住,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如換做是別國的皇帝在他的地盤上如此放肆,他定讓他有去無迴。


    可耶律庭不同於任何一個人,這樣的一個人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君皇,其實此事處理起來也簡單,當初我家公主衝撞了九皇子卻被誤認為帶有煞氣,這種煞氣在我看來,就是九皇子貴氣不如我家公主的貴氣重所以才被撞成重傷,我們耶律王朝也並非不講情理之人,也無須九皇子自毀下體,隻須斷臂一隻即可”非羽緩緩的站起,溫和的臉上說出這話之時,臉上竟覺得理所當然。


    他對君皇說公主帶有煞氣一事非常在意。


    她們公主是天生貴命,要帶也是帶的貴氣,公主的這種貴氣豈是一般人所壓得住的。


    非羽的話一出,現場倒抽一片冷氣。


    不止耶律王朝的皇上狂妄,連帶著耶律王朝的丞相也狂妄。


    人家是九皇子,是皇上與季貴妃的愛子,你想斷人家一臂,也得看人家同不同意才行。


    季貴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萬沒想到不過是想讓舟兒借此與水清雲拉上關係,怎麽就把舟兒推上了風口浪尖。


    柳賢妃看好戲似的看著這一切,心裏無比痛快,如果九皇子因此成為廢人,自然不可能與皇位挨上邊。


    君啟軒握著酒杯的手終於鬆開。


    “清雲姐姐,你不是說一直很感謝我嗎,說正是因為我,才讓你恢複了正常人,也正是因為我,你才恢複了水府嫡女的位置”九皇上轉過身看著水清雲。


    不,他是絕對不會讓人廢掉他的手臂的。


    廢掉手臂等同於一個廢人,一個廢人注定是皇權路上的棄子。


    “是啊,公主”季貴妃此刻也顧不上那麽多“你上次也說,在心裏非常感謝舟兒,難道你因為你的身份變了,就要如此對待你的恩人”


    水清雲嘴角微勾。


    恩人?


    的確,如沒有君啟舟,她自然不可能從異世的水清雲變成大晉朝的水清雲。


    “最近記性不好,已經忘記說過些什麽了”水清雲按了按太陽穴,很是頭疼的樣子。


    季貴妃看著水清雲的這個樣子,眼裏恨意無限。


    這個女人當真是想要她皇兒的命啊。


    好恨的女人,她隻恨她當初怎麽就心慈手軟的留下了她。


    君炦掃視全場,希望有人出來為君啟舟說句話,這是他大晉朝的皇宮,難道能任由一個外人在此為所欲為。


    “耶律皇上,即是要罰,自然應該想個折中的法子,而非如此血腥的懲罰,九皇子畢竟事關我朝國體,如是傳出去,對我朝的的根本有所影響”說話的是季大學士,季貴妃的父親,君啟舟的外公。


    “對,臣也讚同”右相站了起來“當初耶律公主因為身帶煞氣而被皇上驅逐,受了一年多顛沛流離之苦,如今不如用同樣的法子”右相史可郎這話說得隱晦,就是與水清雲一樣的待遇,驅逐出京便是。


    君炦皺眉。


    好像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隻是如此以來,不是向世人說明,他大晉朝的皇子沒有耶律王朝的公主身份貴重。


    “耶律皇上,不如朕親自下昭書,澄清之前的一切,你看如何”君炦到底舍不得九皇子去受那流離之苦,用商量的語氣與耶律庭道。


    “如是君皇上拿不定注意,朕很樂意幫君皇拿主意”下昭書有什麽用,要下昭書也是他下昭書向世人昭告雲兒的身份。


    君炦氣結。


    “公主”季貴妃耷拉著一張臉快要哭出來“你若是覺得心頭有恨,不如懲罰臣妾好了,想要臣妾的腿或腳,你盡管拿去,臣妾絕無二言,隻求你能放過舟兒”季貴妃已經想不出別的辦法,如果非要選擇一條,她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來君啟舟的平安。


    “貴妃”君炦臉上有些動容。


    水清雲看了看季貴妃。


    如真說起來。


    九皇子當初那一拳的確是條件反射。


    “即然你要替你兒子受過,那就請自斷手臂一隻”鐺的一聲,一隻小巧鋒利的匕首落在季貴妃的桌子前,那匕首通體發亮,似乎還帶著嗜血的光芒。


    季貴妃一驚,臉上一白,連帶著身子也顫抖了起來。


    整個身子軟軟無力向下倒去。


    “不”君啟舟突然朝君炦跪了下去“求父皇把兒臣發落到蠻荒之地”隻不過是發落蠻荒,水清雲能夠平安無事的歸來,他自然也能夠平安無事的迴來。


    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


    隻要母妃在後宮的地位不動,隻等耶律庭一離開大晉朝,父皇就能尋個理由把她找迴來。


    “好”君炦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朕現在就把你發配的南疆,沒有朕的旨意永不能迴京”


    “謝父皇”九皇子心裏鬆了一口氣。


    隻要他的手還在,母妃的手還在,一切都還可以通過她們的雙手掙迴來。


    “耶律皇上,你看朕如此處罰你可還滿意”


    “再加一條”


    “什麽?”


    “大晉朝的九皇子衝撞了耶律王朝公主的貴氣,所以發配邊疆,永不得迴京”說她的雲兒有煞氣,他就是要讓世人看看,他的雲兒才是這世間最至高無上的存在。


    耶律庭的話一出,現場的官員臉上什麽顏色的都有。


    有幸災樂禍的,有婉惜的,甚至有得意的。


    得意的自然是六皇子一黨。


    九皇子此去邊疆,能不能迴來可不是他自己說了算。


    季貴妃聞言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季貴妃很快就被人抬了下去,九皇子也很快被侍衛帶了下去,即刻離京。


    “耶律皇上即已找到公主,不知耶律皇上打算何時迴耶律王朝”君炦眼中飛過一絲痛心,手中拳頭微握,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耶律王朝土崩瓦解。


    “朕看雲兒的意思,雲兒想什麽時候迴去,朕就什麽時候迴去”


    “哈哈,隨意,隨意,耶律公主願意在我大晉朝住多久就住多久,當然,如果我大晉朝的男兒有此榮幸留住公主,也算是佳話一段”君炦哈哈大笑,這是想試試耶律庭有沒有與大晉朝聯姻的想法。


    君炦的一話一出,在場的幾位皇子眼光不約而同的望向水清雲,娶了水清雲就等於娶了耶律王朝的支持,這樣的一個女子誰不希望娶迴家。


    “朕才剛找迴雲兒,才舍不得她嫁到這樣遠的地方,朕還想在朕的身邊多留幾年?”耶律庭說是的實話。


    好不容易才找迴雲兒,怎麽讓她就此嫁人,怎麽也得在他身邊陪他一段時間再說。


    況且,再還沒有確定雲兒身上是否身中瓊花咒時,他是不會輕易讓雲兒嫁人的。


    “隻怕耶律皇上的願望要落空了,據朕所所,公主可是與我的皇弟,就是我大晉朝的十六王爺情投意合,我皇弟離京之時,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朕,他從鏡南迴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娶公主”水清雲誰都可以嫁,唯獨不能嫁給十六,他現在把這話挑明,無非也是想看看耶律庭與水清雲對待這件事是什麽態度。


    如果是反對,那他根本不用再費什麽心思。


    如果沒有反對,那麽不好意思了,十六,皇兄隻能讓你在鏡南有去無迴。


    君啟軒凝神聚氣,他也很想知道水清雲會如何迴答。


    不止君啟軒,在場的皇子們都豎起了耳朵。


    皇後更是想知道,畢竟太子在皇上百年之後的唯一正統繼承人,如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插出一股勢力來阻擋太子的皇權之路,她也是不允許的。


    水清雲微微一笑。


    “雲兒的婚姻大事全憑父皇作主,至於,遠航,看父皇的意思”君遠航遠在鏡南,在座的又都是些犲狼虎豹,她自然不可能笨到讓這些犲狼虎豹去對付君遠航。


    “哈哈,看不出來公主也是個聽話之人,如此,耶律皇上可是順心了很多”君炦眉目突然間晴朗起來。


    依耶律庭的意思肯定不舍得女兒嫁到大晉朝這樣的地方,如此一來,恐怕十六要空歡喜一場了。


    一場宴會在這些人真的,假的祝福聲中完美結束。


    季貴妃的九皇子當日被謙送出京,為此,季貴妃對於水清雲的恨意又上了一層樓。


    “麻煩這位大哥通報一聲,就說是右相之女史雅芝求見你們公主”史雅芝自達看見了耶律庭的真麵目,一顆心猶如一顆巨石投入了一條小河中,激起浪花無數,她知道,對於這個男人,她的一顆心倫陷了。


    守在門口的侍衛看了看史雅芝,見她態度還算有禮,便點了點頭進去了。


    一會侍衛走了出來“我們公主請你進去”


    “謝謝大哥”說著史雅芝身邊的青兒上前塞了一錠銀子到這個人手裏。


    那人麵無表情的接下,憑由史雅芝主仆進去。


    水清雲正坐在瓊花樹下發呆,史雅芝嫋嫋上前,對著水清雲福了福身“雅芝見過姐姐”


    水清雲抬了抬眼皮“坐”


    史雅芝很是端莊的坐了下來“姐姐的這處院子可實在是難找,這麽一處雅院也不知道姐姐是如何找到這裏的?”這裏風景怡人,又避開了鬧市,沒想到在這天京城裏還有這樣一處院子。


    “你不隻是來這裏看風景的吧”


    史雅芝臉蛋微微一紅。


    其實她有另一個目的,就是想再見耶律皇上一眼。


    雖然知道他不是一個少年,但她還是被他那張臉給迷惑住了,一時不見竟覺得難受的勁。


    “瞧姐姐說的,不過是雅芝覺得與姐姐性情相投,想來與姐姐說說話,難道姐姐不歡迎我”


    “這位姑娘還是不要亂叫的好,朕隻有雲兒一個女兒,朕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女兒出來”耶律庭一臉肅殺之氣的走過來,在雲兒邊上坐下。


    一口一口姐姐叫的親熱,可真是會拉關係。


    史雅芝臉蛋一紅。


    不是因耶律庭的話而惱怒,而是因為耶律庭突然的加入,開始心跳加速,渾身上下都顫抖起來,那是一種來自靈魂的顫抖,一種不可抑製的感情。


    水清雲輕輕的撇了一眼史雅芝,嘴角泛過冷笑,這個史雅芝來看她是假,來看耶律庭才是真。


    “是雅芝唐突了,雅芝以後一定多加注意”史雅芝溫柔似水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耶律庭麵前,她就是一個小女人,一個等待著被心愛男子看上一眼的小女人。


    “稟皇上,公主,六皇子求見”


    “噢,六皇子?”耶律庭似乎在迴想六皇子長什麽樣子。


    “皇上,六皇子乃是柳賢妃所出,頗有才幹”史雅芝在一旁解釋道。


    “雲兒,你要不要見見?”他對大晉朝的這些皇子,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的,現在上門求見,隻怕也是想打雲兒的主意。


    “見,幹嘛不見”水清雲看了看門口,她也正想看看,君啟軒想幹什麽?


    “讓他進來吧”耶律庭揮了揮手。


    之前的他可是不喜歡與這些人打交道的,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有了雲兒,隻要雲兒喜歡,做什麽都願意。


    “啟軒見過耶律皇上,公主”君啟軒一襲紅衣耀眼的進來,太陽光打在他的身上,折射點點紅光,折射出點點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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