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水文箏鬧的那一出。


    除了各姨娘之間的冷嘲熱諷,這一頓飯總體吃得還算舒心。


    水溶自始自終都沒露麵。


    這讓容氏嘴角高高的泛起。


    陳氏與水清雲迴府,水溶的態度才是關健,水溶不露麵代表什麽,代表水溶還是不待見這母女倆。


    “姐姐,你和雲兒勞累了一路,早點休息,明天我讓孫嬤嬤挑一批丫環過來,你們挑挑,看到合適的就留下”容氏親自把陳氏和水清雲送到南院,走的時候還不忘客套一番。


    “讓夫人費心心了,夫人慢走”陳氏微微朝容氏福了福身,那個樣子卑微的很。


    容氏看著陳氏的態度,滿意的很。


    早就如此多好,人呀就得明白自己的身份,之前你是夫人,大家敬你,你現在不是夫人,隻是個姨娘,就得敬著別人。


    容氏帶著一眾丫環扭著小腰走了。


    陳氏看著容氏的背影喃喃道“有些事情做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麽難,嬤嬤,我今天的表現可還好?”


    “夫人”容嬤嬤小聲的迴了一句“你今天的表現非常好,之前我們因為在言語上吃了太多悶虧,像夫人今天這樣就很好,至少容氏不會因此小瞧了你”


    “是啊”陳氏深有同感,以前她對這水溶的眾女人很是不屑,對容氏更是低不下頭,她一心一意等著水溶的態度,等來的卻是水溶對她的不聞不問。


    所以她的心死了。


    整日憂鬱憔悴,如不是跟著雲兒去了容州,換了個環境,也許她早已經命喪黃泉“嬤嬤,迴到了水家就是姨娘,不管是人前人後都把稱唿喚迴來,免得落人口舌,你們也是一樣”陳我對著齊嬤嬤入紅花月影道。


    “是,姨娘,老奴知曉了”


    齊嬤嬤自然知道一個稱唿可以引起怎樣的波浪。


    水清雲眼光劃過這處南院。


    不知容氏是有心還是無意,打掃的非常幹淨,且還讓人整修了一番,看著想新蓋的一般,再看裏麵的陳設,油光通亮,看著就是一般的寶貝。


    嘴角浮起冷笑。


    這麽抬舉她們是想說明個什麽問題。


    容氏無非是想時時刻刻提醒她們,這些好東西都是我給你們的,隻能擺在你們房裏摸摸看看,如是壞了或是被賣掉了,可就得過來找她們的麻煩。


    因為在水府唯一有權利動這些東西的人除了水溶就是她,別人沒那個權利。


    “嬤嬤”水清雲出聲。


    “小姐”


    “明天讓水夫人把這些名貴物品都收迴去,就說我們房裏的東西我們自己會置辦,用不著她費心”放些小災星在屋子裏,她確實不舒服。


    “是,老奴瞅著也有些礙眼”齊嬤嬤聞言笑得開心。


    她一進屋就發現這屋裏的擺設有點不對,簡直堪比容氏房裏的擺設。


    水清雲點頭。


    她的院子她想怎麽弄就怎麽弄,不喜歡別人在她的地盤指手畫腳。


    “都換了吧,我看著也糟心”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擺在她們房裏幹什麽,若是傳出去,還不是為容氏賺名聲,她還得讓人說是賊心不死“跟她說說,我們南院想自己設個小廚房”


    做菜已經成了為她必不可少的一項愛好,沒有廚房可讓她怎麽活。


    “什麽?”容氏一雙眼射出利光“南院把我給她們擺設的東西都退了迴來”


    “是的,夫人,陳姨娘身邊的齊嬤嬤一大早過來便要老奴過來跟你說說,讓你派幾個人把南院的東西都搬走,說那些東西太貴重,如是磕了碰了的就不好,還說,不過是幾件家物什,就不勞夫人費心,她們會自己買點迴來,也讓夫人放心,絕對不用公中的錢”


    “不用公中的錢,這是要自己花錢置辦了”容氏眼眸閃了閃“還說什麽沒有?”


    孫嬤嬤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麽?”容氏不悅。


    “也沒什麽,隻是陳姨娘說想在南院設個小廚房,說是她身體有些虛弱,不宜於眾位一起用餐,也怕影響了夫人及諸位姨娘用餐的心情”


    設小廚房,一般的姨娘都沒有這個待遇,現在的水府,也就隻有夫人的院子裏才有一個小廚房。


    虛弱,容氏冷哼,她瞧她伶牙利齒,精神百倍,可是一點也瞧不出疾病纏身的樣子。


    “即然姐姐身體有恙,我自然應該體恤,準了”還弄小廚房,難不成還怕她下毒毒死她不成。


    她若要下毒,又何必等到今天。


    “老爺可在府裏?”容氏想起水溶昨天到今天都未曾露麵,不由問道。


    “老爺進宮還未迴來”


    “行了,都去忙吧,盯著點南院那邊”容氏讓大丫環流元為自己捶背,聽到水溶對陳氏母女迴府的事情不聞不問,暗想陳氏她們就折騰吧,折騰的越厲害才好,如此就算水清雲腦子不傻了,水溶也隻會對她更加厭惡。


    此刻,水溶正在禦書房裏,君遠航在他的對麵懶洋洋的坐著。


    君炦一雙眼埋在一堆奏折裏,看也不看下麵的兩。


    水溶一臉鎮定的站在那裏,皇上不說話,他自然不會沒話找話。


    至於君遠航,隻是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椅子上,等待著君炦發話。


    良久,君炦一甩手裏的折子,雙眼似要噴火一臉的怒氣“瞧瞧,現在鏡南軍都成了什麽樣子,整天都有人在營中打架鬥毆,軍不像軍,民不像民”


    君遠航眼眸掃過那道折子,抿著唇不知道想說什麽。


    “十六”見君遠航不說話,君炦怒吼出聲“朕把十萬大軍交給你,是想讓你好好替朕把持著十萬大軍,免得讓旁人鑽了空子,你說說你自已,朕的旨意下了多久,你竟當耳旁風”


    君遠航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眸,“皇兄,臣弟早就說過臣弟不是帶兵的料,你非要把那十萬大軍硬塞給我,我也是怕出了漏子,才遲遲不敢上任”


    硬塞給他。


    如果可以君炦真相撕爛他的嘴。


    還真敢說。


    他若不是擔心他早已控製信那十萬大軍,他用得著走這一抬險棋。


    君遠航如此態度又讓他迷惑了。


    如果他真想對這十萬大軍動手腳,他的這道旨意一下,他不是應該歡天喜地,如今他跟自己演著一出,又是為何。


    “皇上,軍中不可一日無主,十六王爺遲遲不去上任,隻怕有心人想對這十萬大軍動了異心”水溶見兩人都沉默,一個嘴角上挑,明顯沒把皇上的怒氣放在眼裏,一個氣得吹胡子瞪眼。


    他說的話也是實話。


    國一日不可無君。


    軍中也不可一日無帥。


    “十六,聽見沒有,你再不去上任,這十萬大軍朕可就要交給別人了”君炦臉色微沉,不要最好,省得他把十萬大軍交到他手裏,寢食難安。


    君遠航不說話。


    君炦望向水溶“水愛卿,你來說說,如今這滿朝的人員當中,誰適合領兵”


    不是誰適合就行,還要看那人聽不聽皇上的話。


    水溶思索了一會,很是謹慎的開口“迴皇上,臣認為,這十萬大軍還是皇上直接統帥為好”


    交給旁人你不放心,可不是自己手握兵符最合適。


    這句話最能道出君炦的內心。


    “皇兄,不過是十萬大軍,我接了就是”君遠航突然站起身。


    水溶噎住接下來要說的話。


    君炦心生歡喜,君遠航突然來這一句,他的臉立馬黑了下來。


    “皇兄,兵符呢”君遠航一個伸手,問的理所當然。


    “你不是不願意去,怎的又想去了”君炦被君遠航的態度攪的如大海水中的波浪,一陣高過一陣。


    “即然皇兄相信我,我又無事可做,過去看看也不錯”


    “……”這算什麽理由,拿他的聖旨當兒戲。


    “也罷,鏡南離天京城太遠,朕的確光顧不到,你且過去懲治一番,莫讓鄰國的人鑽了空子”君炦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初。


    他知道君遠航是要跟著他對著幹。


    他給他,他不要。


    他不想給了,他又不甘心。


    這就是十六。


    一個在他身邊隱藏野心最久的一個。


    “臣弟一定不負皇兄所望,臣弟還有個請求”君遠航難得的施於一個君臣之禮。


    “你有什麽要求都要盡管說來”眼不見心不煩,早點把人打發走他才安心。


    “事關水將軍”


    水溶聞言身體聞絲未動。


    君炦蹙眉,這關水溶什麽事。


    “皇兄,水將軍家的長女,臣定了,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他其實一點都不擔心雲兒會妥協,不過有必要給皇兄提個醒。


    “你這說的什麽話”君炦被氣得臉通紅。


    “雲兒為皇兄開拓容州有功,皇兄還是早點對雲兒進行封賞”


    水溶嘴角一抽。


    這算不算是赤祼祼的威脅。


    剛把軍權要到手,這邊就開始威脅起皇上來。


    君炦真是悔到腸子都青了。


    “我個朕自有打算,十六還是早些啟程為好,若是耽誤了軍中要事,就算你是朕的親弟弟,朕也一定嚴懲不怠”他是皇上,怎麽可能受人威脅,更何況那人還是他一心想除掉的弟弟。


    “皇兄不必客氣”你把十萬大軍交給我,不就是想給我按上一個謀逆的罪名,好名正言順的除去自己。


    水清雲正在書房裏對著一張紙條發呆,紅花走了進來“姑娘,容夫人帶著人正往南院而來”


    “她來幹什麽”水清雲垂下眼眸,明顯對來人不喜。


    “夫人怎麽有空過來”說話間容氏已經和陳氏交談起了起來。


    “恭喜姐姐,賀喜姐姐”容氏一臉的喜慶“宮裏派人傳話說,讓雲兒明天進宮一趟”


    進宮?


    陳氏微微怔了一下。


    “據說是因為雲兒建了皇功,皇上欲對雲兒進行封賞呢”容氏捂嘴輕笑“這在這們將軍府可真是一件大事,雲兒這次可為將軍府掙了光”


    “姐姐,雲兒身居皇功,估計雲兒以後的婚事也得由皇上來做主,雲兒可真是好福氣”皇上賜婚,說得好聽點是賜婚,說得難聽點就是已經淪為皇上手中的棋子,皇上想你下到那裏,你就得待在那裏。


    “夫人說的那裏話,皇上那有那個閑心來操心雲兒的婚事”


    “聽說現在的容州真是大不一樣了,有時間真想過去看看,雲兒呢,怎麽不見她”容氏在這自說自話了半天,甚覺無趣,挑起鳳眼打量起四周。


    屏風,擺件果真都換了一通。


    精致的雕刻,一點都不亞於庫房裏那些,不由冷笑,怪不得看不上她擺的那些,原來是想在她跟前顯示一下她們有多財大氣粗。


    “在書房呢”陳氏看了書房一眼,雲兒肯定知道容氏已經過來,卻選擇待在書房不願出來,想來也是不願意與容氏虛與委蛇。


    書房?


    容氏差點失笑出聲。


    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傻女,呆在書房,真是讓人笑話。


    “一年多沒見,雲兒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容氏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


    “人總該長進,如是一輩子渾渾噩噩,豈不讓人看了笑話去”


    “姐姐說的那裏話,雲兒是我們護國將軍府的長女,誰敢看了她的笑話去”雖然是個庶女,卻也占了長字不是。


    陳氏笑而不語。


    “老爺這兩天可有來看姐姐”容氏喝了一口茶,茶香入鼻,香氣溢人,這茶的味道比她房裏的還好,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


    陳氏笑而不語。


    容氏也笑了。


    “你也不要怪老爺,你也知道軍中要許多事,別說是你,就連我大半個月不見他蹤影也是常有的事,等老爺閑下來,一定會來看你和雲兒的”水溶不過來,讓她的心裏大為開懷。


    “無妨,十幾年都等過來了,不差這幾天”她現在對水溶也說不上是什麽感覺,期待?好像不那麽期待?恨,那更是沒有。


    就如同是兩個熟悉的陌生人。


    你不來看我,我也不想去見你。


    容氏譏誚的看了陳氏一眼。


    十幾年。


    最好讓水溶冷落你一輩子。


    “姨娘,姨娘”齊嬤嬤慌慌張張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什麽事如此慌慌張張的,沒看見夫人在這?”陳氏板起個臉。


    齊嬤嬤先是對容氏福了福身,隨後用十分複雜的口氣道“姨娘,老爺正在來南院的路上”說著還朝陳氏擠了擠眉,暗示著陳氏要不要進去梳妝打扮一番。


    “你說誰?”陳氏的語氣加大了些。


    “老爺啊”齊嬤嬤重複了一遍。


    陳氏臉上有一時間的無措。


    他這個時候來南院做什麽?


    容氏的笑容直接卡在了半空。


    剛想他最好一輩子不踏進南院一步,這就來了。


    “老爺肯定是剛下朝就來姐姐這,看來老爺心裏還是有姐姐的”心裏再掛不住,臉上也不能表現出有半分不悅。


    陳氏就那樣坐著,眼睛底垂。


    她不知道要以怎樣的心情來麵對水溶。


    “老爺,大小姐和陳姨娘就住在這裏”年管家迎著水溶進了水清雲她們的院子裏。


    “老爺,你過來了”水溶一進門,便與水溶站到了一塊。


    水溶掃視了她一眼中,微微點了點頭。


    “唉呀,姐姐,你還坐在那裏幹什麽,還不過來見見老爺,老爺今天可是專門來看你和雲兒的”容氏當家主母的派頭十足,見陳氏在裏麵扭扭捏捏,不由加大聲音道。


    水溶看向裏麵。


    他的心情也是複雜的。


    陳氏身著一件梅紅色羅錦,從裏麵款款而出,裙擺隨著陳氏的動作而輕輕的擺動著,頭上插著一根梅紅色的釵子,水溶看見,竟有種愰如隔世的感覺。


    “妾身見過老爺”陳氏大大方方的給水溶行了個禮,隨後站在一邊不說話。


    水溶緊緊的盯著陳氏,剛硬的五官上露出微微欣喜。


    看著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生硬的別過頭,不經意看起四周“離府一年多,迴來可還習慣”


    態度不冷不熱。


    “夫人體帖,為妾身和雲兒準備了這麽大一南院,自然是習慣的”陳氏迴的話也是不冷不熱。


    “她向來大氣”水溶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容氏所作的一切。


    容氏臉上一喜“這都是我應該的”


    “讓水清雲出來一趟,就說我有要事與她說”連名帶姓的唿喚,如同路人。


    “不知將軍找清雲有何要事”陳氏剛想迴絕,水清雲清冷的聲音自後方傳來。


    水溶轉頭。


    迎上一雙清涼的眸子。


    這雙眸子似笑非笑,即清亮又透撤,眸子深處還浮著淡淡的嘲諷


    將軍?


    好陌生的稱唿。


    陳氏一怔。


    沒有想到雲兒會如此稱唿水溶。


    容氏同樣蹙眉。


    這水清雲是真傻還是假傻,那有女兒稱自己的父親官職的。


    水溶盯著眼前的少女。


    一襲火紅色的紗裙,顯在清冷的臉上,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冷豔無雙。


    “雲兒,你叫老爺叫什麽?他可是你的父親”容氏自然不會放過這麽一個編排陳氏和水清雲的機會。


    將軍。


    多麽好笑的一個稱唿。


    不知道老爺聽後會是什麽感想。


    “清雲喚夫人為夫人,喚將軍自然是將軍”聽著像是饒口令。


    她是庶女,按照禮數,她該尊稱一聲容氏為母親,喚陳氏姨娘。


    “大小姐”容氏歎了口氣,她一個嫡母喚一個庶女叫大小姐,夠給她麵子吧“我知道你對我略有微辭,你稱不稱唿我為母親,我都不在乎,可老爺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是不是應該和其她姐妹一般喚聲爹爹”容氏的聲音夾帶著一種無奈。


    看來這個水清雲真的是好了。


    若是以前,那能說出這麽饒口令般的話,天天人前人後的母親母親叫的好不親熱。


    “爹爹?”水清雲冷笑“他心裏無我這個女兒,我心裏自然沒他這個爹”


    對於水溶她是陌生的。


    作為原主,對他是即愛又恨。


    對於她,隻能算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


    讓他開口喚他爹,除非她能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關心和關懷。


    不然,不叫也罷。


    “大小姐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容氏緊張的看著水溶,其實她在等著水溶發火。


    “哈哈”沒想到水溶不怒反喜“有點反骨,像我水溶的種”


    笑著進了裏屋。


    容氏露出疑惑。


    水溶不是應該大發雷霆。


    陳氏則是有些緊張的拉著水清雲的衣袖,在她看來,雲兒真的有些過了,水溶再怎麽說,也是當朝的一品大將軍,她如此不給他麵子,他沒動用家法算不算是萬幸。


    “明天進宮一趟,你此去容州有功,皇上自然要對你論宮行賞,宮中的禮儀你怕是不懂,一會讓夫人給你派個教習嬤嬤給你講講,也免得進了宮不知所措”水溶對於水清雲剛剛的話暫口不提,提起了另一件事。


    “是,妾身過來也是想跟雲兒說這事的,還是老爺想的周到”容氏端莊的坐下,宮中禮儀,最好再發生一起一年前那樣的事,讓皇上重新厭惡她。


    “不用了”水清雲直接拒絕“皇上也知道我不是個知禮數的,如是刻意去學,反而惹了皇上不快”


    人人都道她是傻女,即是傻女,當然不知什麽是禮數。


    “大小姐”容氏放柔了些聲音“皇宮不比別處,若是再發生一次衝撞貴人的事,你就是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砍的,老爺也是為你好,你還是學學吧”


    上次你衝撞了貴人沒讓你頭落地算是便宜了你,這次若再次衝撞了宮中的什麽貴人,她就不信水清雲還有那樣的好命逃過一死。


    陳氏欲言又止。


    皇宮是什麽地方她是知道的。


    但她也知道雲兒若是做了什麽決定,她若是想更改也是不可能的。


    “這就不勞夫人和將軍費心了”水清雲把玩著手裏的瓷杯。


    進宮。


    這兩個字有些新鮮。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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