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世事難料,討人厭的白戈消失在了容州,連帶著他手下的爪牙也一一消失在容州。


    白戈為什麽會來容州,又為什麽匆匆離去,她統統不關心。


    他一走倒是清靜了許多,至少覺得院子外麵正常了,不再覺得外麵有數不清的眼睛在盯著這個院子,讓她渾身不自在。


    至於白戈留下來的爪牙為什麽消失,她隱隱覺得應該是君遠航動的手腳。


    拌了一盤西紅柿擺在桌子上麵,用根牙簽悠閑的有一塊沒一塊的吃著。


    “姑娘,加了點糖好像是要好吃些”自從知道這東西有養顏作用,紅花與月影沒少吃,之前她們是不大愛吃這個的,總覺得紅果的味道不太好聞,現在姑娘在上麵灑了些糖,又說能養顏,吃進嘴裏的味道自然也變得不一樣。


    “今天下雨,正好可在這家歇一天,今天中午下碗麵給你們嚐嚐”水清雲心情大好。


    多久沒吃上一碗熱乎乎的西紅柿打鹵麵了,裏麵再窩上兩荷包蛋,簡直就是美味。


    “姑娘,要不我們今天在家包餃子怎麽樣?”麵有什麽好吃的,姑娘包的餃子味道才是一流。


    “我想吃姑娘炸的肉丸”月影不讚同吃餃子,吃肉丸才香。


    “你們真行,以為我是你們的免費廚師還是咋的,自己想吃什麽,自己上廚房去弄,我今天就想吃麵,不想吃的趕緊說,省得我一會下多了浪費”水清雲白了她們一眼。


    看看,這都什麽樣子。


    主子不像主子,丫環不像丫環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倆是主子,她才是那個丫環呢,果真是不能太慣著她們,都敢在她跟前討價還價了。


    紅花與月影立即閉嘴。


    吃麵就吃麵,姑娘做的麵也比外麵的麵好吃。


    心裏卻想著,上次姑娘做了一個白菜燉土豆粉,那才真是好吃。


    做了一大碗鹵,鹵湯下麵還有不少的荷包蛋,一端上桌,湯的香氣四射,引得陳氏都忍不住跑了出來。


    對著桌子看了半晌,才道“你們家姑娘這是做的什麽菜,真是沒什麽看相?”


    湯體通紅通紅,最主要的是湯是稠的,不過聞著挺香。


    紅花與月影齊齊搖頭,誰知道這東西一會要怎麽吃。


    水清雲端了一大盆麵上來“你們兩個圍在這幹嘛,拿碗去啊”


    紅花幹笑了一聲,朝廚房跑去。


    水清雲拿起一個碗,也不管她們,自已夾了一碗麵條,舀了幾勺鹵到碗裏拌勻,又從湯底下撈出兩個荷包蛋,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果真還是前世的那個味,夠勁。


    “看著挺好吃的,齊嬤嬤,給我也來一碗”陳氏看著水清雲的吃法,有些新鮮,忙吩咐齊嬤嬤按是照水清雲剛剛的樣子給她來一份。


    “不錯,不錯”陳氏嚐了一口,麵條上麵都是湯汁的味道,濃而香,比燒開水就下麵的做法不知要好吃上多少倍。


    最最重要的是這鹵還酸酸的,不知道是用什麽做的。


    “沒想到紅果做麵這麽好吃,虧我們之前吃了那麽多生的”紅花與月影自然不甘落後,麵條早已吃在嘴中。


    還別說,這紅果做出來的麵的味道和吃生的那真不在一個檔次。


    “你們說這湯汁是用什麽做的?”陳氏聞言來了興趣。


    “夫人,是紅果,姑娘昨天在集市上買迴來的”


    “味道真是不錯,雲兒,這紅果還能怎麽做?”陳氏立即當上不恥下問的好學生。


    “做法多了,炒雞蛋,做湯,燉牛肉,都行”水清雲哧溜一聲吞下一根麵條,如數家珍。


    陳氏點頭,似是要把水清雲這些話記住。


    “娘下次也學學”沒想到不起眼的紅果竟然如此美味,她之前怎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雲兒怎麽知道紅果的這麽多做法。


    “夫人,這紅果據說還能養顏呢,我兩天我和月影兩人沒少吃”


    “是嗎?”陳氏嗬嗬一笑“那你們可得多吃點”


    的確是不錯,最開始說不想吃麵的兩人,可沒比別人少吃一根麵條,最後還望麵興歎,姑娘做的太少了,這才哪跟哪,居然都沒了。


    “雲兒,不是說那個什麽世子爺走了,這王爺的侍衛也該撤走了吧”吃足喝飽,陳氏想起外麵那一排侍衛問道。


    徐芳芳見夫人提起白戈,頓時立起了耳朵。


    “娘,你管人家撤不撤走,反正也不吃我們一粒飯,不喝我們家一口水,還能免費保護我們的安全,不是挺好”水清雲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肚子吃撐了,有些站不起來。


    “你這死丫頭,這說話是越加沒規距了,話是這樣說沒錯,到底是王府的人,天天守在我們院子門外,若是讓外人看見,還不知道要怎樣說你和王爺怎麽著了呢”陳氏嬌慎的瞪了一眼水清雲。


    果真與那個君遠航待久了,臉皮都厚了不少。


    你現在與那個十六王爺本就有些不清不楚,再加上這些護衛,就算是告訴雖人她們沒關係也得有人信。


    “再說,你這沒嫁人呢,傳出去對你的閨譽自然有損,紅花迴頭去王府跟人王爺說一聲,就算多謝王爺的好意,這些侍衛可以撤迴去了”陳氏想了想,讓水清雲上門去說確實不太合適,如是讓紅花前去就合適多了。


    “夫人,這算不算是過河拆橋,要用人家的時候,你什麽也不說,不用了,就把人家的人攆迴去”紅花扁嘴。


    姑娘遲早是要嫁進王府的,這些侍衛不過是提前過來保護王府罷了,沒什麽不妥。


    “你啊,和你們姑娘一樣,做事沒頭沒腦的”陳氏瞪著紅花“我說去就去”


    “是,夫人,我等下就去,你別生氣”紅花吐了吐舌頭,看來夫人是真動氣了。


    “小姐,之前那個鏡南王世子怎麽突然就走了,好奇怪”徐芳芳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低不過心中的好奇心,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誰知道,估計容州這地太小,裝不下世子爺這尊大神”能讓白戈大驚失色離去的無非就是鏡南,而且不是小事。


    “奴婢還想見見世子爺的尊容呢,沒想到是沒這個機會了”徐芳芳說得極為小心,深怕自己露出什麽。


    水清雲的雙眼不由掃向徐芳芳“你沒見過?”


    徐芳芳雙眼一跳,難道小姐發現了什麽,手心一緊“奴婢上半個月一直守在房裏,怎麽能見到世子爺的尊容”


    “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王爺好看”紅花撇嘴,不過是一個世子爺,這個徐芳芳緊張什麽,突地又想起什麽“上迴那個白戈不來了咱們院子裏,你就沒偷偷的在窗戶上瞄兩眼”紅花這是故意氣徐芳芳的。


    不過是個世子爺,有什麽了不起的。


    有她們王爺好看嗎?


    有她們王爺有能耐嗎?


    說到底不過是仗著鏡南王的那點勢力到處瞎逛。


    紅花的這點小心自然瞞不過水清雲,水清雲白了她一眼,自戀的人果真培養出自戀的屬下。


    “沒”徐芳芳神色一鬆,原來是這麽迴事。


    “他走了才好,他若不走,我都整天在院子裏提心吊膽的”陳氏對那個白戈也沒什麽好感,一上來說話就陰陽怪氣的,好像他們雲兒欠了他什麽一般。


    不過就是個世子爺,若真要論起身份,水家長女的身份也不比他差多少,若是雲兒是個得寵的,就依水溶手中的那些兵權,兩人就是平起平做的身份。


    “管他做什麽”水清雲壓根就沒把這號人放在心上“馬上就十月了,我們又要忙起來,忙完這一波,咱們再過個熱熱鬧鬧的春節”


    “那個白戈不會再來吧”陳氏可沒有那麽樂觀。


    “誰知道,來就來,不過是個世子爺,又不是當今皇上要過來”水清雲站起身,不行,吃得太撐,她得站起來走兩步。


    “算了,跟你說什麽也是白搭”陳氏搖頭,不知道雲兒這沒心沒肺的樣子隨得誰,不過這樣也好,天不怕地不怕才會無所畏懼,畏懼的太多,反而什麽事都做不了。


    徐芳芳心中有些害怕又有些驚喜又有失落。


    失落的是那個韓什麽的答應自己的事不是再也沒辦法實現。


    驚喜的是,他們走了也好,她還可以繼續待在小姐身邊,也不怕小姐她們發現她被韓萬三擄去過。


    “王爺,天京城羅公子給姑娘的來信”阿信把半路截來的信涵交給君遠航。


    君遠航瞅著上麵水清雲親啟的字樣,有些礙眼。


    羅晉,他給雲兒來信做什麽。


    想拆開來看,想了想還是算了,他信不過羅晉,難道還信不過雲兒,把信一扔“給雲兒送過去”


    阿信有些不解,王爺難道就不想看看裏麵寫了什麽。


    阿信一走,君遠航便朝水清雲的院子走去,他不想拆,但是他可以看啊,況且雲兒給他看的和他自己偷偷看的,那意義可是不一樣。


    水清雲正在院子裏乘涼,憋見來人,沒好氣的問道“你來做什麽?”


    “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府裏邊連個和我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們院子熱鬧,過來和你們說說話”君遠航自發的坐在水清雲身邊。


    抬頭望了望天。


    天空中一輪明白剛好飛過月亮的邊,一陣微風過來涼意襲來。


    這裏果真更涼快。


    鐵衣手執一封信進來。


    紅花看見也不問什麽,上前接了信涵遞給了水清雲。


    水清雲淡淡的看了一眼,羅晉給她來的信。


    眼眸微動,羅晉這個時間給她來信,莫不是京城的鋪子已經弄好。


    輕輕撕開信涵,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果然,羅晉說鋪子已經弄好,定在九月底開業,希望水清雲一定抽個時間過去。


    君遠航看著水清雲嘴角邊的笑意有些礙眼,伸長脖子好奇道“誰來的信,這麽高興?”


    水清雲折了他一眼,紅唇輕啟“羅晉的,邀我去天京城玩玩”


    君遠航不由暗罵羅晉一定沒安好心。


    “他讓你去天京城做什麽?”


    “他新開了個鋪子邀我過去湊湊熱鬧”


    “那你要不要去,去的話,我陪你一起”


    “他邀我又沒邀你,你去做什麽?”


    “我去我的,幹他什麽事,不過是想在路上與你做個伴”區區一個羅家還不至於讓他一個王爺屈尊。


    見水清雲不說話,君遠航又往前擠了擠,好奇道“他開鋪子給你來信做什麽,莫非是那鋪子你也有份?”


    “我麵子大,人家願意請我,怎麽你有意見?”這麽一副攀問的口氣讓水清雲十分不爽,又不是她什麽人,她願意上哪就上哪,你就算王爺你管得著。


    君遠航摸了摸鼻子,暗叫不好,觸了逆麟,某女要發飆。


    不由放低了些聲音“不過是天京城太複雜,怕你應付過來不是”


    紅花與月影齊齊望天,無限鄙視,王爺你能有點骨氣不,姑娘聲音大點,你就檄械投降,你的雄風何在。


    水清雲看了一眼,有些受不了他狗腿的樣子,輕輕道“去是肯定要去的,從天京城出來這麽久了,也該迴去看看”


    “嗯,迴去,我陪你一起,有我在你身旁,看誰敢欺負了你去”君遠航咧嘴一笑,俊豔的臉上寵意無限。


    不就是個天京城怕什麽,世人都道雲兒癡傻,這次迴去一定要讓世人知道,你們都瞎了狗眼,雲兒不美麗無雙,聰明更是無人能比。


    “我不過就是去看看,並不想公開我的身份,你若跟在我的身邊,那才顯眼”不過就是去天京城轉轉,並不想於天京城的什麽人交上。


    “那還不簡單,要不我們扮演一對小夫妻上京,絕對讓人猜不出來”君遠航明眸一笑,笑意直達眼底,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水清雲扮演小媳婦的樣子。


    水清雲懶得理他,知道他必定要去,輕聲問道“坐你的馬車前去,大概多久能到”


    她自己家的那匹老馬估計沒辦法行走那麽遠的路程。


    “七八天就夠了”


    王府的馬就是上等的好馬,一般的馬車要走上半個月,他們七八天就足夠。


    “紅花,收拾,收拾,我們明天就動身”


    “現在離月底還早呢,你現在去做什麽?”都告訴她這裏到天京城隻要七八天的時間就行,她那麽著急做什麽。


    “大半年沒迴天京城了,自然是想想好好逛逛”水清雲清冷的眼中帶著一絲笑意,波光斂豔,濺起光華無數。


    君遠航眯眼“我陪你就是,明早等著我一起”


    這句話就像是要離家的丈夫吩咐在家的妻子好好在家等著自己一般。


    這不是廢話,都說了坐他的馬車去,不等你,怎麽用你的馬車。


    “雲兒,你真的要迴天京城?”陳氏看著水清雲,眼裏的都焦急,天京城是什麽地方,那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她和雲兒好不容易逃出那個地方,現在水清雲即然說要迴去,這如何能讓她不擔心。


    若說以前,水清雲是死是活陳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現在不同,現在她與水清雲在此處相依為命了大半年,且很多事情她也想開了,自然視水清雲的性命為第一。


    調養了大半年,她的氣血越發好,皮膚也白暫許多,看上即健康又年輕。


    “嗯,打算迴去看看”天京城,她影響不大,她記得她剛穿過來的時候,水清雲正躺在床上,還沒見上水府的一個人,一道聖旨下來便把她送來了這裏。


    如今的她,已不是當初那個傻女,為什麽不能迴去看看。


    陳氏瞧著水清雲越發清麗的臉龐,神情有些愰忽“娘知道你現在有自己的主意,娘的話你也聽不進去,娘隻怕你遇上容氏那幾個黑心的,如是她們知道你還活著並且在天京城,指不定有什麽招數等著你呢”


    自打知道梧桐是容氏的人之後,陳氏就知道容氏不是一天兩天想除掉她們母女,隻是讓她不明白的是,水府的姨娘不止她一個,庶女也不止雲兒一個,容氏幹什麽絞盡腦汁要除她們呢。


    若論地位,容氏已經是水府的當家女主人。


    如說受寵,她和雲兒更是十幾年無人問津,容氏有什麽對她們不放心的。


    “娘,放心吧,女兒已經好了,不再是之前的我,怎麽可以隨隨便便讓人欺負了去,倒是娘一個人在容州,得多注意些”陳氏在擔心什麽她知道,她總不能因為害怕容氏就一輩子不迴天京城那個地方。


    “娘在容州好好的,你有什麽不放心的,不過有十六王爺跟在你身旁,娘的心也能踏實些,這些日子來,娘也算看明白了,這個十六王爺沒外界傳的那麽不堪,至少對你是真心的,有他在,我也不怕外人隨隨便便欺負了你去”陳氏摸著水清雲的手,柔軟細膩,她的女兒真正長大了,她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她終究還是錯過了太過。


    水清雲眼前飛過數道黑線。


    她娘什麽時候對君遠航改了看法,而且還如此信任他。


    此去天京城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容州大大小小有那麽多事,不管是帶誰前去都處理不過來,幹脆把紅花與鐵裏扔在家,讓鐵原和月影跟去。


    紅花為此委屈不已。


    姑娘就是偏心,現在上哪都不帶她了。


    一定是她太能幹了,不由望天興歎,誰叫她這麽能幹呢。


    其實水清雲本來連月影也不想帶的,就帶鐵裏和鐵原過去。


    想了想,出門在外,身邊如沒有個丫環確實也不大方便,便讓紅花與鐵裏在家看著,把鐵原和月影帶上。


    一大早,君遠航便收拾妥當,早早在院子外等著。


    水清雲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也上了馬車,陳氏幾番欲言又止,看見君遠航在馬車終究是沒講出來。


    水清雲給了她一記放心的眼神,跳了上去。


    難道她娘以為君遠航能在馬車上吃了她不成。


    君遠航看著馬車上的女子,清妝素眉,眉黛彎彎,紅唇微翹,越看越覺得好看,越看越覺得外麵的女人如何有他雲兒半分姿色。


    水清雲順著他的視線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最好別亂看。


    君遠航嘴角彎彎看向別處。


    馬車緩緩朝外走去。


    還是走之前她從容州進來的那條路迴去。


    那條路不用經過蕭海河。


    出關卡的時候,守關的兄弟認出了水清雲,熱情的打起招唿“水姑娘,出遠門哪”


    “嗯,出去辦點事”


    “這條路不太安靜,水姑娘多加小心”


    “行,我知道了”


    不太安靜什麽意思,無非就是盡常有人在這條路上幹些殺人越貨的勾當。


    月影說馬車裏麵太熱,自發要去外去坐,此時馬車裏麵水清雲與君遠航兩人麵對麵的坐著,剛剛還覺得為什麽,此時竟感覺有些尷尬。


    “雲兒,過來”君遠航招了招手。


    “幹什麽”水清雲裝作沒明白。


    “坐那麽遠做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見水清雲不過來,君遠航朝著水清雲旁邊坐了下來,一個伸手,把水清雲抱在懷裏。


    水清雲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腦子裏盡想好事。


    “路途遙遠,我的肩膀借你靠靠,你一路上也不至於太累”


    “那我是不是應該謝謝王爺如此深明大義,溫柔體貼”水清雲任他抱著,想抱就抱,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深明大義就免了,不過溫柔體貼我愛聽”君遠航微微一笑,一雙桃花眼溫柔的看著懷中的女人。


    “去死”水清雲趁機捏了一把君遠航的腰身,君遠航吃痛的齜牙。


    “真狠”君遠航明眸含笑,明明是責怪,聽起來卻十分享受。


    “閉嘴,你突然出現在天京城,我的身份就算是不暴露,也不能了”君遠航的受關注度比她還大,說白了,關注她的不過是水家的那幾人,君遠航不同,關注君遠航的人大有人在,隻怕君遠航一出容州,四麵八方的人已經得到了消息。


    “怕什麽,我巴不得讓世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況且,皇兄也知道我去容州的目的,如今我把你帶了迴去,不是正中他下懷”


    “王爺,不好,有埋伏”外麵是阿信的聲音。


    君遠航聞言臉色沒什麽表情,動作真快,他才走一天,這暗殺就來了,眉頭看著水清雲“怕嗎?”


    水清雲搖頭。


    突然心疼起君遠航,不過是出趟門,就暗殺不斷。


    “有多少人?”


    “十幾人,都是弓箭手”


    “就地解決,不留一個活口”弓箭手,這是要置他於死地了。


    水清雲聽著外麵的動靜,隻聽到幾下聲音,便恢得了寧靜,抬頭望著君遠航“阿信一人對十幾人?”


    阿信的武功最厲害也不可能厲害過十幾個弓箭手。


    “是暗衛出的手”每次出門,都有暗衛躲在暗處保護他的安全,這些弓箭手隻怕沒有想到自己是如何死的。


    水清雲點頭,如此也不覺得奇怪了。


    弓箭手在明,暗衛在暗,對付起來就要容易許多。


    “王爺,不是聖上的人,是六皇子派來的”


    “老六,動作倒挺快”君遠航看著一地的屍體,眼中閃過嗜血的戾氣“八成是知道我要和你一起進京,怕我娶了你,才對我出此狠手”


    水清雲忽視地上的屍體。


    沒什麽好同情的。


    在這個時代,不是你是就是我活。


    活著的就是運氣好,死了也隻能怪你運氣不好。


    “真是多疑”水清雲四個字慨括君啟軒“看來不能讓他成事,若讓他成了事,以後還有你的好日子過”


    這性格比老皇帝君炦還多疑,如是讓他做上大位,隻怕對他不利之人,他全部都要拔草除根。


    “他也得有這個能耐成事才行”君過航看著眼前淡定的女人,確定她身上沒有一絲害怕,才放下心來。


    “也對,得罪了你若想再瞪上那個位子隻怕比登天還難”其實誰當皇上她不關心,她隻關心有沒有人來找她的麻煩。


    如是找到她的頭上,對不起,就不能怪我多管閑事。


    路上的暗殺如同一顆石子落進大海,什麽波瀾也沒驚起,倒是損了人家十幾名弓箭手,不知道君啟軒如是知道,會不會氣的跳腳。


    如此一來,隻怕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老皇上派了人在背後保護這個寶貝弟弟吧。


    “你們聽說了沒有,說是太子要迎娶水家的二小姐為妃,如此一來,水家就是太子強有力的後盾,太子的地位怕是無人能撼動”一家飯館內,君遠航與水清雲剛落座,隔壁桌幾個大漢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不能吧,聖上身體好的很,怎麽可能允許太子娶一個大將軍的女兒,這不明擺著拉攏勢力”有人不相信,水家的女兒可不誰都能娶的,誰娶了就代表著誰是下一任的君王。


    當然這也是他們猜測出來。


    畢竟水家是護國將軍府,護國嘛,自然是忠心皇上一人。


    “你知道什麽,這婚聽說還是聖上指的,再說,太子本來就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皇上的適合人選,如他都不能娶水家的女兒,這大晉朝估計無人能選,除非水大將軍把她的女兒送進宮去給皇上當妃子,不然總得嫁人不是?”


    “大將軍傻了才會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送進宮去”


    “可不是”


    “嫁給太子好啊,嫁給了太子,水家的小姐以後就是正統的皇後,那大將軍府的地位更是無人撼動”


    “吃飯,吃飯,皇宮的事我們也不清楚”


    “對,對喝酒,誰當皇上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我們還能在一塊高高興興的喝酒”


    “對,對,就是這個理”說著幾人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天南地北的胡扯開來。


    “兩位客官,吃點什麽?”水清雲臉上帶著麵紗,君遠航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一看上去,就如同富家公子小姐出來遊玩一般。


    小二看著女子直挺的背影,猜想,這個女子麵紗下一定是一副絕色的容顏,不知道兩人是兄妹還是什麽關係。


    “來五個小菜,一個湯,先來五碗米飯”水清雲淡淡的聲音自麵紗下傳出,似小橋流水,雖帶著淡淡的疏離,卻讓人聽得很舒服。


    小二看了看水清雲身後站著的男子,又看了一眼男子身後的黑衣人,眸子轉了轉“唉,兩個客官稍等,馬上就上”心裏估摸著是兩兄妹帶家丁出來,接受道君遠航陰冷的目光,小二不再八卦趕緊上菜去了。


    “姑娘”月影從外麵買了一些小吃進來“這個地方有些亂,我找了好些地方才買到這個點心,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月影一下馬車就去找吃的,車上的點心已經吃得差不多,她得準備些新鮮的供姑娘和王爺在車上享用。


    “先放著吧”水清雲看了一眼,外觀確實不怎麽樣,聞香氣味道應該還可以。


    “這個地方叫白斬城,裏麵的人來自大晉朝各處自然有些混亂”君遠航瞧了瞧桌子上的點心,眉頭緊皺,這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原來如此”月影點頭。


    “這裏看著倒像是個養傷員的地方,是不是從軍營受傷退下來的將士都會被送到這裏來”水清雲突然湊近君遠航的跟前低低有問道。


    水清雲瞄了瞄街上的行人。


    健全的行人沒幾個,反而都是些受傷的的行人。


    且看那他們的身姿和麵容,不像是一般的普通人,更像是在軍中待過的兵士,所以她想不出別的解釋。


    “你就是太聰明”君遠航刮了下水清雲的鼻子。


    她竟然簡單的一眼就看出了白斬城的玄機,真是不簡單。


    “誰安排他們過來的,你?”水清雲問著君遠航,卻已經能肯定。


    君遠航沒有迴答。


    “看來,我的生意也可以做到這裏來”水清雲微微一笑。


    “雲兒想在這裏做什麽生意?”


    “都是些酒鬼在這裏,你說我在這裏能做什麽生意”軍營裏出來的人都好喝一口,不在這做酒生意不是太可惜。


    “姑娘,這裏有些混亂,隻怕店鋪還沒開張,就被人砸掉了”月影沒有聽到水清雲的話,隻聽到水清雲說要在這裏賣酒,不由想起剛剛在街上看到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滿滿的都是冷意。


    “怕什麽”


    “客官,你們的菜好了,請慢用”


    “都快點吃,吃完趕緊上路”君遠航這話是對著鐵裏和阿信說的。


    兩人拘謹的坐下,快速的扒了幾口飯又站了起來。


    水清雲當做沒看見。


    這兩人被君遠航奴役的太強,哪敢真正與君遠航坐在一塊,反觀月影,臉上神色自如,一點也沒覺得和王爺坐一桌有什麽不對的。


    這是好呢還是不好。


    在路上走了幾天,水清雲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一直以為馬車這玩意很好坐,真要坐起來才知道再舒服的馬畫坐久了這腰身也受不了,哪能與前世的汽車相比。


    “怎麽了,是不是累了”君遠航看著水清雲的小臉皺在一塊,以為哪不舒服了,關心道。


    “這破馬車,可不是坐得累”水清雲慎怪的說了一句。


    君遠航的嘴角直抽,若說他的馬車破,這大晉朝隻怕沒有比這更好的馬車。


    看似簡單,裏麵卻是機關無數,最重要的是非常舒服。


    現在雲兒居然嫌棄她的馬車太破。


    “累了,就往我身上睡一會”君遠航把水清雲的腦袋靠在自己的大腿上,盡量讓她睡的舒服些。


    雙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感受著她臉上皮膚的光滑與細膩。


    “拿開你的爪子,別亂摸”水清雲不悅的聲音響起。


    “雲兒”君遠航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幹什麽?”水清雲一把坐了起來,被他這麽一摸,那有半點睡意。


    “沒什麽,就是想你了”君遠航盯著某女的紅唇裝傻充愣。


    “神經”水清雲轉過頭,準備掀開簾子往外看看。


    “唔~”還沒待她的手挨著簾子,君遠航一把把她的腦袋按到他的胸前,細碎的吻如雨點般落了下來。


    可惡,就知道他竟想好事。


    “嗯,不要亂摸”水清雲一邊應承著某人的細吻,一邊還要拔開某人的鹹豬手。


    君遠航眼中笑意無限,真不專心,竟然還能察覺到他的手亂摸。


    她的腰身真細,盈盈一握便能握住。


    她胸前的柔軟,如一朵鮮花般誘人。


    雙手不知覺碰到某處不該碰的地方,還沒碰到,便被水清雲的雙手打了出來。


    水清雲的雙頰通紅,語帶嬌慎的看著君遠航。


    君遠航嘿嘿笑了兩聲,把水清雲摟過懷裏,這女人就是太過警醒,他想沾點腥都不能。


    心裏卻想,是不是自己的吻技不怎麽樣,不然這女人怎麽一點都不投入,摟著水清雲,以及身上久久不下去的熱意,隻想現在就把這個女人揉進他的身體裏。


    水清雲不經意碰觸到某個地方,心裏一怔,不敢亂動,她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再怎麽說她也是活了兩世之人,若是弄不明白這個真是白活了。


    “你怎麽樣?”水清雲輕輕的推了推君遠航。


    “別動,讓我靠一會”君遠航用力摟著水清雲,下巴低著水清雲的黑發,淡淡的清香傳入的他的鼻中,雙手順著她的頭發下去,直感覺心裏的燥熱更甚,這些天與她在一起,同坐一輛馬車,同住一個客棧,看得見卻摸不著,讓他生出一種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娶進門的感受。


    水清雲聽話的不再動。


    她想找死才會這在這個時候在這個男人的懷裏亂動。


    過了許久,水清雲閉著眼睡了過去。


    君遠航望著水清雲沉睡的容顏,不由暗罵,這是又多沒心沒肺,竟然在這種時候也能睡著,就不怕他獸性大發,把她就地正法。


    水清雲睜開朦朧的雙眼,心裏不由暗罵自己,怎麽像個趕死鬼一般,竟然在他的懷裏睡著了,看著他還是保持著之前姿勢,迅速離開他的懷抱。


    不知道是不是對他極其信任的緣故,每次都能在他的懷裏毫無怔兆的睡過去。


    “醒了”君遠航動了動自己的手臂,麻麻的。


    “這到哪了”水清雲渾身有些不自在,轉過頭訥訥的問道。


    “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天京城境內了”


    “走了這麽久,總算是到了,都快累死我了”水清雲伸了個懶腰。


    這一路上,不知滅掉了多少拔暗殺之人,心中不免為君遠航感到同情,不過就是個王爺,皇上的弟弟,這是有多接仇恨,進個京都沒個消停。


    這種戲碼好像也像是司空見慣一般,暗殺的人無一留活口,然後再來一拔,然後再滅,多像貓捉老鼠。


    君遠航似笑非笑的看著水清雲,這樣也累,聽著怎麽那麽曖昧。


    水清雲忙收住雙手,笑容停在半空“你別誤會,我是說坐了那多天馬車,累得慌”


    解釋完更加懊惱,好解釋個屁啊解釋。


    不就聽著曖昧些,實則她什麽也沒幹,的確是坐馬車給累的。


    “無妨,我聽得懂”看著她匆忙解釋的樣子,隻有四個字形容她現在的模樣,秀色可餐。


    “讓讓,都讓讓,路上的行人都注意點啊,大將軍府小姐的馬車要路過,都快讓讓”一句吆喝聲自前麵的路口傳了過來。


    路上的行人馬車聽到後麵的聲音,匆忙歸到一旁,等待著後麵的馬車經過。


    君遠航聞言黑眸忽的冷寂起來,冷聲對著馬車外麵道“去看看怎麽迴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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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真是什麽都木寫,即然審核了三遍都木有過,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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