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階梯盤旋而上,每一圈都會比之下一圈的麵積會大一些,這使得這螺旋階梯越向上,所盤旋而成的圓就會變得小上一份。


    在階梯的頂端,那是一片美麗的玫瑰花海。


    在這宛若蒼穹之巔的地方種植的薔薇,讓整個天空都感覺到了生命的氣息,溫馨不少。


    微風和煦的輕輕吹過,這力量會讓薔薇們齊齊彎下帶刺的小蠻腰。


    不時的會隨風飄走一些薔薇花的花瓣,這花瓣還沒離開花海的範圍就已經化為了黑色。飄在空中,就像是清澈的小溪被灑落了幾片落葉。


    卡密就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之中,端坐著。


    白色的小圓桌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精美糕點,一旁的女仆正手持一個精致的茶壺在給卡密倒茶。


    那帶著雲霧的熱茶被女仆很是溫柔的倒入精美的茶杯之中,很快,卡密眼前就出現了一倍琥珀色的伯爵茶,獨特的香氣讓卡密精神一震。


    卡密沒有拒絕,用意念端起茶來到麵前,仰頭將這溫度剛好合適的熱茶仰起頭一飲而盡。


    女仆趕緊又將茶壺舉起,再次為卡密滿上了一杯。


    倒好了茶,女仆隨即退下,恭敬的站立在一旁,等候主人的吩咐。


    卡密喝完了這一杯熱茶,卻沒有任何表示,就這麽沉默著,任由微風帶起的花瓣在身邊飄落。


    距離上一次卡密和莫妮卡打招唿已經過去很久了,莫妮卡對於卡密的問候並沒有任何迴應,卡密卻也意外的沒有發揮它的話嘮特質。


    一人一獸就這樣沉默著,莫妮卡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邊,卡密低著頭沉思,不時的喝上一杯熱茶。


    卡密又喝下了一杯熱茶,帶女仆將之再次添滿後,才慢悠悠的開口了。


    “說句實話,不知道為什麽,來到這裏之後,我之前的焦慮和擔心都消失了。莫妮卡,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莫妮卡依舊沉默的守在床邊,對於卡密的話不予理睬。


    卡密也沒有在意,伸出爪子擺弄著裝滿了琥珀色伯爵茶的精美茶杯,一邊擺弄,一邊輕聲說道:


    “你知道嗎?我作為一直丘比來到這個世界滿打滿算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在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是在和米萊相鄰的貢法森林裏過的……”


    卡密仰起頭迴憶了一下當初慘不忍睹的被魔獸們滿世界獵殺的時間,搖了搖頭。


    直到現在,卡密也沒有辦法忘記當初被魔獸們所支配的恐懼。


    “我被幹掉了一遍又一遍,那個時候,我真的快要崩潰了,總是想著,讓我就這樣死去也很好啊!”說著,卡密的表情發苦。


    “但是,這個不死之身就是這樣,想死都死不了,想活也活不成,我當時就像是薛定諤的那隻貓,整日徘徊在生與死之間。”


    “什麽也不想了,我不需要進食也可以存活下來,在那段時間裏麵支撐我不被折磨的瘋掉的就是這個找到魔法少女的任務了。”


    卡密抬起了一直低下的頭,看向一直背對著它的少女。


    “所以,你知道我發現你的那個時候有多麽高興嗎?我終於在有生之年找到了一個符合條件的少女,可以簽訂契約了,跟著你的時候,我一直都在思索怎樣誘騙你和我簽訂契約,讓你成為魔法少女。”


    “但是啊!我挑選的少女果然不是等閑之輩,和你簽訂契約的道路艱難重重,你還絕了我和愛麗絲簽訂契約的道路,當時我真是對你又愛又恨呢!”


    “一連串的事件之後,我終於和你成功簽訂了契約,破除了被強製遣返離開這個世界的詛咒。這在當時著實讓我鬆了一口氣呢!”


    “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一一贅述了,我說了這麽多,就是想要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究竟對我和自己還記得多少,對我們經曆過的事情還在不在意。”


    卡密緊緊地盯著莫妮卡的身影,心情很是忐忑,雖然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是如果不試探一番拿到證據證明自己的猜想,卡密還是不能安心。


    已經做錯了很多,卡密不想再次用猜測來決定接下來的事情。


    “如果你還保留著最後的一絲理智,就請你和我麵對麵坐著來談一談吧!這樣背對著客人真的很是失禮誒。”


    說完,卡密就一直盯著莫妮卡的身影,期待少女能做出什麽反應。


    卡密感覺心髒的跳動速度比自己活過的那些年都要跳得快,好像要突破胸腔,**桌子上了。


    很久很久,莫妮卡都沒有迴應,就在卡密的臉色漸漸灰白,就要放棄的時候。


    突然,剛才還風平浪靜的花海突然竄出一條條結實德爾藤蔓,這些漆黑的藤蔓在卡密的麵前快速編製著。


    不多時,一個由藤蔓組成的椅子出現在了卡密的對麵,椅子的靠背上還盛開著幾多嬌豔欲滴的薔薇花。


    在卡密眼睛瞪大的情況下,不遠處那個一直守護在床邊的少女站了起來,黑色及足的長發就像是一匹綢緞……


    ……


    法芙娜和拉法葉縮在一起,盡量不讓身體暴露在那些正在尋找兩人的魔女結界裏麵的生物眼中。


    在這片異空間裏,除了盤旋而上的階梯,還有著不一樣的分層。


    每一層,除了剛才所見到過的小廣場一樣的地方之外,還有其他的奇異層級。


    但是,每個層級都會有著他們的守護者,這讓法芙娜兩人拜托了一次圍剿之後又會再次另一層生物無止境的追殺之中。


    這是一個類似於河道橋底的地方頭頂上是通向蒼穹的階梯,下麵除了一點石板就沒有了任何物體,不遠處並不是河麵而是石板的斷麵,就像是一個懸崖,下麵深不見底。


    拉法葉推斷了一下高度,如果從這裏掉下去的話……


    總之,現在兩人就在這裏躲著追殺,就像是兩個躲避城管的流浪漢一樣狼狽。


    不久之前組織的那一次突圍,傑森和法達拉都被那個無頭的半人馬騎士擊殺,但是也為法芙娜三人離開拖延了時間。


    至於法達斯則是被淑女的嚎叫打斷魔法之後被紳士一劍梟獸。


    原定和法芙娜一起突圍的那位騎士也沒能夠活下來,在衝破阻攔之際被白手套們纏住,雖然也斬落了不少的而白色手套,但是終究沒能夠活下來……


    法芙娜現在都可以迴想的到法達斯臨死之前的眼神,那是對於碧絲的擔憂。


    想想都感到無力,加上身體的疲憊,雙重的疲勞讓法芙娜一動也不想動,就這麽幹坐著,看著無盡的虛空發呆。


    這個空間似乎是不分晝夜的,兩人已經在這了呆坐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光線依舊沒有變得暗淡。


    想想也是,這裏不是主位麵,而是一個亞空間,有這樣的事情不奇怪。


    看到法芙娜一臉疲憊的樣子,拉法葉動了動,盡量不讓鎧甲摩擦而發出聲音,靠近法芙娜。


    “如果累了,就先好好睡一覺吧。我會負責警戒的……”拉法葉道。


    法芙娜搖了搖頭道:“我不累,隻是感到……”


    說著,法芙娜扶著額頭,有些感傷。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都已經來到了這裏,沒有退路了。其實我們早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不是嗎?”


    “我不是說這些……”法芙娜搖了搖頭,然後眼睛有些紅,“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怎麽會這麽說?”


    “自大的和卡密一起做偵查,結果被卡密大吼大叫就離開了魔法陣,差點就被那些東西包了餃子。還自作聰明的操作傳送陣,結果根本就不是迴去的使用方式。而到了現在,我們就這麽躲在這裏什麽事都做不了……”


    “從小,爸爸和叔叔們就說我笨,離開家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現在……”


    拉法葉看著快要將頭埋進雙腿間的少女,對著少女的腦袋來了一個掌刀。


    “嗚!好痛!”


    被拉法葉突然襲擊,少女不禁發出了可愛的悲鳴,一臉委屈。


    “你幹嘛打我?”


    “當然要打你啊!”拉法葉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你可不能這麽消沉啊!你不是做了一件大事嗎?”


    “什麽?”


    “你救了我兩次!”


    仿佛怕法芙娜不相信,拉法葉比了個手勢,又重複了一次:


    “兩次!”


    “……”法芙娜沉默的看著拉法葉。


    “其實法芙娜小姐您也不是您想的那樣,隻是這裏太詭異了,就連拉若斯先生那樣的人物都束手無策,我們做到這樣也很不錯了。”


    “所以,法芙娜小姐您還是不用太過擔心,還有我呢!”拉法葉將胸部的鎧甲拍得咚咚響,“我說過,就算死,我也會死在您的前麵,就像大人說的一樣,我會向牛皮糖一樣隨身保護好您的!”


    “……”


    法芙娜沉默的看了拉法葉良久,才撲哧一笑,一掃剛才的陰霾。


    法芙娜剛想說話,突然看到拉法葉身後出現了一個物體,讓少女花容失色。


    拉法葉瞬間轉頭看身後,發現那是一個被串在長槍上的一顆腦袋。


    這腦袋兩人都見過,是那位老是將腦袋別在腰間的半人馬戰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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