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疾風卷·夢幻卷]


    第352節  第三百五十章斬去的心性


    塵遁·原界剝離之術。


    佐助瞪大雙目,突然間,濃烈的身影變的虛妄。


    霧白色的結界貫穿光影身下的須佐之男,被包裹後中央白色光球立即消散,將結界中所有物質化為粉塵。


    “果然是我曾今仰望的存在。”光影叫嚷著,並沒有因為對方躲過自己必殺一擊出現沮喪。


    佐助喘息著跳到一邊,查克拉持續消耗讓他無法再輕鬆的維持須佐之男。而且,連續數次施展天照,即使是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也無法承受。


    “這個瘋子。”佐助眯著眼睛,看著憑空漂浮著的光影。


    光影聽到佐助的評價,不以為然,他的右手扶在額頭,手掌將右眼蓋著,裂開的嘴角在平靜的外表下顯得尤為猙獰。“嗬嗬嗬,哈哈哈”,他笑著連眼睛也眯了起來,顫抖的雙肩,抖動的身體,和再不斬一樣的外貌,但神情、性格、表現就似兩人。


    隱藏在神聖麵孔下的惡魔,光影狂笑著,接著在佐助未成反應過來時來到他身前。


    “我說過,在我離開前,要將你踩在腳下。”


    “你做夢”,即使麵對再不斬,佐助的自尊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一聲大喝之後,身前出現的光影一拳打在守護在佐助周圍的黑色手掌上。


    “須佐之男!!那就看我怎麽徹底破了他……”光影叫囂還未完畢,黑色的火焰從須佐之男的手上燃起。


    光影怪叫一聲,化為細影退開,他落在距離佐助十米的地方,眼睛一瞪,好似沒有焦點的人突然找到焦距。瞬間,從空氣中傳遞過來一股力量作用在佐助和身前保護自己的須佐之男的手上。


    嘭隆!


    聲音非常響,佐助飛了起來,巨大的撞擊裏從須佐之男上傳到他的身體中。無形間,內髒像是被手狠狠拽了一把,佐助的嘴角嘔出嫣紅的鮮血。


    飛在空中,佐助強忍著非人的創傷,利用腰部力量翻身。


    後空翻後落地,佐助眼中露出嗜人的紅芒。


    光影一擊得逞,馬上離開原地,用肉身得到的速度在周圍霧氣中遊轉。


    “我可不是再不斬,反正就要離開了,佐助啊,試一試作為曾今的霧忍,從血霧裏時代走過來的我是怎樣殺敵的。”


    “霧隱之術!”


    四周傳來的光影的聲音讓佐助很反感,那是種天生的厭惡,與相貌、性格、習慣都沒關係。


    就好像他見到大蛇丸還有藥師兜他們那樣,他會想辦法從他們身上得到情報,卻不會真正與這幫人為伍,哪怕說些真正的心裏話也是欠奉。


    即便異常惱怒,可他阻止不了霧氣在本來就濃重的地方變的更加渾厚。


    能見度從十幾米降低到十米,接著繼續降低,九米、八米、七米一直到了六米,這真的成了雲霧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裏,六米距離的物體是個模糊的輪廓,六米外則瞧不見分毫。


    佐助的寫輪眼失去效用,但是,他會放棄嗎?


    “你這個懦夫,把我想的太簡單了吧!”黑色火焰出現,須佐之男再次騰起,那股衝勁再次將周圍的霧氣吹散。


    可讓佐助訝然的,卻是那些霧氣隻向四周飄蕩了一兩米,就又迴來了,能見度甚至不足六米。


    心中吃驚萬分,可佐助麵上沒有露出絲毫緊張神情。


    一個汗液從鬢角落下,流到下巴,接著滴在地上。


    無聲、無形的空間,白茫茫的世界,孤獨中流淌的寂靜,悲涼中坐臥的死寂,一度唿嘯在耳邊的風也沒有了,這兒,變成了真正的雲霧的世界。


    “別高興的太早,我有的地對付你的辦法。”佐助收迴須佐之男,噬魂戰刀出鞘,劈裏嘩啦,電閃雷鳴,一道道青色的電光從刀刃飛出,撞進霧海。


    可惜,青色的電光一到了六米外,就一絲影子都看不到。


    悄然間,佐助揮動刀刃的雙手合在一起,接著又放開,似乎從未出現一樣。


    “你騙不了我的。”


    一個哈哈大笑的聲音從正上方出現,“風遁·螺旋丸手裏劍之術”。


    風遁螺旋丸產生的風壓讓四周雲霧全部散開,嘶嘶刺耳的聲音壓迫著下方的佐助。但是,光影的目光並未留在他上,從空中挑落的光影,眼睛直視一個方向,那裏,當霧氣吹散後,雙手放在地上的佐助出現了。


    “可惡!!”


    心中憤恨自然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當務之急,就是要避開光影的這一記大招。


    “哈啊——”摁在地上的雙手猛的朝天空撥去,站立在原來地點的再不斬頓時化為一道閃電,飛速向半空的光影衝去。與此同時,地麵石塊紛紛碎裂,竟然是雷分身,佐助通過一道閃電從地下穿過,在遠處控製著剛才劈出利刃的分身。


    雷分身所化的攻擊,速度極快,但是光影卻有組織它的辦法,雙目再次圓瞪,莫名的力量再次出現。


    “嘭啦啦。”


    雷電撞在無形的牆上,四散飛開。


    當他將目光移迴原地時,佐助不見了,“小鬼——”光影大喝一聲,對周圍查克拉的感知能力,他雖然沒有再不斬那樣變態,卻覺得稱得上數一數二的高手。片刻間,他就知道佐助躲到什麽地方了。


    濃霧中,聽到光影大喝的佐助眉頭緊皺,“不行,避不開他的。再不斬以前層是感知型忍者,這家夥雖然和再不斬不同,但肯定擁有再不斬的很多能力。在他麵前,我隱藏不了。”


    分析到此結束,須佐之男頓時在佐助身上出現,搭箭上弦,嘣——箭支在前麵霧氣散開,露出光影的身型前就射了出去。


    看到霧氣中巨大的黑色巨影時,光影就知道不妙了。


    一邊控製風遁螺旋丸手裏劍之術,一邊控製體內查克拉在身前組成屏障。


    巨大的箭支一瞬間來到光影麵前,它撞在再不斬形成的保護罩上,隻聽到嘭咚一聲一句響,一股白色氣浪以撞擊點為圓心霍然散去。


    保護罩的抖動也讓出來中間的光影頭皮發悶,就像一個待在大鍾裏麵的人,聽到有人在外敲鍾的情況。


    佐助額頭、手臂手背,上麵的青筋不斷跳起,這次使用須佐之男,已經是極限了,但是他依然大喝著,視覺也快因為體空力盡而消失。須佐之男抬著的手臂沒有移動,搭箭上弦,接著箭矢飛射出去,空中目的光影瞪口呆的看著這幕,在光影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黑色箭矢擊碎了就像剛剛用火烤過,又用冰水潤過的玻璃,嘩啦啦破裂開,然後,就像電影裏的慢鏡頭,光影看著箭矢接近,一點一點的擊潰自己的身體。


    “噗啊——”


    鮮血飛濺,風遁螺旋丸沒有人控製,體積開始縮小,查克拉的運動也減慢。


    光影在箭矢的力量下往更高的地方飛去,接著以拋物線朝下掉落。大片的鮮血從破裂的巨大傷口處噴射,在空中灑出耀眼的血花,它們紛紛揚揚的落下,有些被風一吹,散落無形,融入四周正緩緩靠近的霧海中,給白色的世界抹上了縷嫣紅。


    “呯!”


    一個物體,一大灘鮮血,光影殘缺不全的身體砸在已經麵目全非的平台上。


    “咳咳……”鮮血一股一股的從光影口中湧出,一陣陣低嗚在嗓子裏,“怎麽可能……真是……我太大意了……咳咳……不過,不過我還是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走了……”


    光影眼睛眯成一條線,而遠處,佐助跪倒在地上,唿哧唿哧的喘著出奇,卻在這時,身後傳來轟隆一聲,碎石紛飛,泥塵飛揚,一個巨大的人型石像鑽出地麵,沒等佐助反應,一腳踩在他的身體。


    登時,倒在地上的佐助噴出了一口鮮血,眼中裏麵,血絲遍布,似乎到了瀕死地步。他大張著嘴巴,可因為肺部一點空氣都沒有,什麽聲音都發布出來。


    突然間,壓迫在佐助背上的巨力消失了,雖然失去了那股力量,可佐助也昏昏沉沉,眼睛合上前,他看到身邊出現一位白衣灰甲的男子,男子臉上的表情是他熟悉的,特別是那眼神,毫無情感的冷淡。


    看著昏死過去的佐助,再不斬身後給他身上打了一道綠色光球,用來恢複受傷的身體。他自己踱步來到光影身前,看著躺在大灘鮮血中,肉體奔潰的自己的一具分魂的軀體,他淡淡問道:“值得嗎?用這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光影閉著眼睛,臉上因為身體的疼痛不時出現扭曲,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不需要言語,因此,思維中,光影掙紮的聲音傳來。“有什麽值不值得的,我就是死,也要達到目的,如果我迴到原來的世界,並保證擁有現在的力量,那麽,一定要讓那裏的所有肮髒的事情消失,即使成為曆史的罪人也不會放棄。哈哈,你也不是在做同樣的事嗎?你在商之國做的一切可都是因為我啊……”


    “不,”再不斬砍斷光影的話,“單單你是不可能的,你的思想太過極端,雖然我的做法顯得非常幼稚,但是在擁有超越他人數倍的實力加持下,這是最具有效果的。光影?這是你的名字。”


    “是,光的影子。無論是在你身上,還是在原來的世界,我這種思想永遠不可能暴露在陽光下。但是,這些想法卻是所有厭惡現世的人都想實現的。”之後的聲音變得低迷,“光影,光的影子,也意味著輝煌下的黑暗,是別人看不到也不想看到的……”


    再不斬眯了眯眼睛,看著染滿鮮血的臉,“我也希望,你可以到原來的世界。其實啊,你不一定能到那裏,可能會去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也可能到一個類似的世界。不過,不要停止腳步,我希望,作為我的一部分,要認清我們如今的身份,不要對我們的情感抱有幻想。”


    光影嗬嗬笑著,“穿越者嗎?我知道,時空旅者,一旦踏上這條路,就不會迴頭。放心,我的心,不可能交給任何人。再者,我這樣的家夥是不會有女人喜歡的,哈哈,你還是擔心像破曉那種人吧!”


    “他比你能認清現實。手段雖然軟弱,可寧死,也不會放棄追求,他的死,不就是如此嗎?”


    光影哼了聲,很不屑,“時間會改變……一切……”


    再不斬腦中接受到的光影的聲音消失了,地上,躺在血跡中的光影停止了唿吸,他的靈魂已經被吸入無名空間。


    “就這樣走了,連話都沒說完。”搖搖頭,再不斬伸出左手,掌心向下對著光影的屍體,“給你一個豪華的葬禮吧!帶著神之力的術,絕對是最豪華的葬禮。星光絕滅!”


    一道金色的光住從天空落下,虛影穿過再不斬的手背落在地上的光影身上。


    轟!


    光柱落在光影的屍體上後,屍體還有血跡轟然間變成飛射的金芒,朝四周噴湧,接著在空氣裏消散。


    這一招是再不斬根據前世看到過的一部漫畫中的招術設計的,對他而言,四個字,華而不實。星光絕滅的場景確實非常好看,景象具有非常大的衝擊力,但是,限製頗多,沒有實戰意義。


    看著四散的星光,再不斬麵無表情,似乎,並未因為光影的離開而有任何感懷。


    這麽些時間過去,被風遁螺旋丸吹開的雲霧又聚集了,隻是,因為沒有霧隱之術的影響,霧氣雖然還是很濃,但沒有了先前可以把所有人都攏在裏麵的架勢。


    他走到在霧氣中模糊不清的佐助身前,剛才放在佐助身上的綠色光球消失了,盡數被佐助吸收。


    “喂,你該醒來了。”再不斬說。


    沒有動靜,再不斬伸出右腿,“啪”,一腳踢在佐助的頭上。


    受到一擊,腦袋斜到一邊的佐助突然劇烈的咳起來,幾口汙血被他吐出,艱難的抬頭,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人,再不斬。


    沒有理會佐助的目光,再不斬目光渙散,突然,一個發著白光的圖陣出現在他們身下。


    光芒愈來愈烈,接著在咣的一聲中,包囊著再不斬和佐助,一起消失。


    海之國的這片地方是再不斬意屬的地方,處在深山中,這些年,除了再不斬也沒有其他人來過這裏——再不斬並未在這兒設置禁法。


    將來,也許會有人來到這裏,看到這片存在人鑿痕跡的平台。也許是十年,也也許是一百年,說不準。


    山嶺間的雲霧,好像在泣述,它們安靜下來,風變慢,雲未湧,平靜的雲海,讓從山峰上朝下看去的人感覺,時間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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